“老板,你現在不能過去。”
蘇嚴攔住江淮之,現在臨城發生了7.3級地震,信號全斷,通閉塞,城了無音訊,這誰都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麼。
“你難道就眼睜睜地讓我看一個人在那里苦嗎?”
江淮之大吼了他一聲,眼眶都紅了。
“那我跟你一起。”
凌晨一點。
兩個人決定搭車去臨城,沒有直達臨城的票,中途轉了好幾道車,到臨城的時候已經天亮了。
沒有允許不能進,他們被攔在了外面,江淮之聯系了在救援隊的朋友,希能確定宋禾最后所在的位置。
窗外飄著小雨,天很沉,余震不斷。
江淮之一夜沒合眼,眼底已經有了些許的紅。
只要一閉眼,就能看到宋禾的音容笑貌,時不時掉落的磚瓦聲,就像石頭一樣砸在他的心頭。
他不敢深想,萬一......
這時候,蘇嚴帶著秦暮走了進來,他是救援隊的隊長,也是江淮之的高中同學。
“怎麼樣了?”
秦暮匆匆看了一眼,手上的工作沒有停,臉上略表歉意,“查到了最后在這個酒店,但是我實在沒辦法騰出時間去幫你找人。”
“有好幾所學校更嚴重......”
他不可能為了私人而違背自己的職責。
江淮之明白這個道理,現在知道了宋禾的大概位置,他自己去找就行了。
所行之,全都是一片廢墟,哭聲遍地,余震也越來越強烈,信號全部中斷,即便是拿著最先進的手機也沒有用。
蘇嚴心里也很不好,早知道他就不說那些話了,沒想到一語讖。
昏迷了一夜,宋禾是被懷里孩子的哭聲醒的。
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周圍一片安靜,這哭聲才讓意識到自己還活著。
微弱的過隙照進來,宋禾勉強看清楚這孩子,看起來才幾個月大的樣子,只要一閉眼,腦海中就出現母親推開自己的那一幕。
到底是有多,才能做到如此境地?
想來是了,所以才會哭。
可是們都被在這里,哪里能有吃的?
“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我們還要留存力等著別人來救。”
“你媽媽拼了命地把你給我,你要好好地活下去,才能不辜負。”
宋禾小聲地湊在嬰耳邊說話,現在要做的就是盡可能保存力,堅持到消防員來的那一刻。
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讓全到酸麻無比,宋禾小心翼翼地了子,發現一只被石頭住了,彈不得。
好在說的話有了作用,小孩止住了哭聲。
大人能撐幾天,可這幾個月的孩子能撐多久?
宋禾了那顆圓圓的腦袋,現在必須想辦法,吸引救援人員過來,否則這孩子肯定堅持不了多久的。
一手抱著孩子,一手在漆黑的周圍了,看看有沒有什麼東西能夠幫助求救。
從白天到黑夜,距離第一次地震已經過去了二十四小時,江淮之全都被雨水打了,加上步行和翻找力逐漸支。
突然眼前一黑,直直向后倒去。
“老板。”
蘇嚴扔掉傘,一個健步上前把人接住,這都二十四小時沒喝一口水,沒吃一粒米,怎麼可能撐得住?
中途,孩子又哭了好幾次,按理來說這麼大的哭聲應該能引起人的注意,除非這周圍本沒有人。
此時宋禾的力已經消耗大半,在再加上沒有進食,只靠著用掌心接了幾口雨水止咳之外,再無任何東西。
探了探小孩的鼻息,還好有呼吸,無盡的黑暗與寒冷籠罩著兩人。
不知道等待著們的是希還是絕。
手中攥著從小熊里面掉出來的卡片,還有好多話好多問題都沒來得問江淮之,怎麼能輕易就走了呢?
宋禾定了定心神,應該像之前那樣,相信江淮之一定會來救的。
凌晨。
窗外的雨停了。
江淮之從夢中驚醒,猛然坐起來,他夢到宋禾被大石頭住,明明就差一點兒,他的手就能夠到,但還是晚了一步。
這靜也讓靠在墻上的蘇嚴睜開眼睛,他連忙爬到男人的邊,這時候也顧不上潔癖的問題,抬手在他額頭上一探,還好溫度降下來了。
他松了一口氣,要是江淮之在這里出了事,回去江綏還不得剮了他的皮,耳畔傳來沙啞的聲音,“我怎麼在這里?”
“宋禾呢?找到了嗎?”
“你發燒暈倒了,臨時找到這個地方休息一下,太太......還沒找到。”
江淮之說著又要從床上站起來,被蘇嚴拉住,“秦隊長他們現在已經過去了,他吩咐我守著你,不要跑。”
“你現在這個樣子,不僅找不到人,還會幫倒忙。”
蘇嚴知道他心里掛念著宋禾,肯定不會聽話,近乎乞求般的說道,“最遲,天一亮,我們就過去,好不好?”
“等你好一點,把藥吃了,我們馬上就過去。”
“要是你倒下了,太太找不到你怎麼辦?”
江淮之抿著發白的,下頜線繃,最終同意蘇嚴的提議。
— —
又是一晚過去。
懷中孩子的氣息也越來越微弱,宋禾全發涼,又冷又。
們不能再這樣等下去了,本想出聲呼救,奈何嗓子不爭氣,本說不出一句話。
余震又來了,搖晃一分鐘。
好巧不巧,上的石頭錯開,正好可以趁機把收回來。
宋禾拉開羽絨服,把孩子裹在前,小心地向前索一番,竟然找到了一鋼筋,心中一喜,這下應該有救了。
一下一下地敲著,希有人能來救們。
天剛蒙蒙亮,加上已經過去了這麼久,城市中的道路障礙已經清除許多,江淮之找了一輛車,趕到宋禾住酒店的位置。
眼前依舊是一片廢墟,救援隊忙了一晚上,此刻還在休息。
只要一想到宋禾被困在這底下,江淮之哪怕是把這里翻個底朝天,也要找到人,哪怕是尸首也必須見到。
他顧不上那麼多,徒手就開始挪石頭。
蘇嚴也找了一個地方,開始搬起來。
“當。”
“當。”
宋禾敲一段時間,又歇一段時間,手腕到最后都沒了力氣,瞇了一會兒眼睛,天已經大亮。
冬日的太是何足珍貴?特別還是在這種時候,一縷在手上,仿佛看到了希。
這時候,救援隊也過來了。
又重新拿起石頭敲了敲。
江淮之開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周圍的挖掘機不斷響,他又聽了一會兒,果真聽到了不遠地下傳來的聲音。
他朝蘇嚴招招手,“那里好像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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