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王慶將一切講述完畢，顧銘夜緩緩垂下眸子，讓人看不他眼底蘊藏著的緒，他冷沉著聲音問王慶：

“你所說的一切，都能保證是真實的嗎？”

王慶今晚經歷的事就跟坐過山車似的，此刻已經沒有了任何抵抗意識和思考能力，只想待清楚，坦白從寬。

所以幾乎是顧銘夜的話剛落，他便點頭如搗蒜：“我能保證！我說的千真萬確！”

顧銘夜深深吸了口氣，抬起手，重重摁了摁眉心。

毫無疑問，因為王慶的講述，真相徹底被撕開了一道口子，暴在了顧銘夜面前。

如果說，從前，白瀟雨在顧銘夜的心里，雖然有一些小瑕疵，但整是單純向善的。

那麼此刻，真相揭，那些小瑕疵，便了腐爛靈魂迸濺出的一點污痕。

而那污痕之下的東西，不堪目，震碎三觀，絕不單純！

“顧總，現在需要我做什麼？”王慶講述完之后，李放就依照顧銘夜的指示，將其送走，而后回來，詢問顧銘夜的下一步指示。

安靜的儲藏室，顧銘夜沉默地坐著，李放恭敬立在一旁。

兩個呼吸之后，顧銘夜才開口道：“回去休息吧，接下來我一個人就可以了。”

李放走后，顧銘夜也不知道在儲藏室坐了多久，腦中走馬燈似的，閃現了過去的很多回憶。

他不解，一個為救別人，連自己安危都不顧的、像天使一樣的孩子，怎麼長大之后，像是變了個人。

突然！腦中猝不及防閃現出了當時在KTV包間門口，聽到秦沁所唱的那首《蟲兒飛》。

以及當時自己所產生的懷疑——會不會……救自己的人，本就不是白瀟雨。而是……秦沁？

再想到秦沁的家鄉也在西北……

顧銘夜眉眼一凜，下意識就想向李放下達命令：“你去查個……”可眼皮一，才發現哪兒還有李放的影子，頓住話頭。

這才想起剛剛他已經讓人回去休息了。

時間已經太晚。

微一停頓，他便打消了喊李放回來的念頭。

是了，現在，這件事可以暫時放一放，眼下最要的，是去找白瀟雨。

彼時，白瀟雨所的病房。

白瀟雨半夜了，讓護工給準備夜宵。

護工將熱好的燕窩端到白瀟雨跟前。

白瀟雨接過，小口吃了起來。

這護工是這兩天顧銘夜特意為白瀟雨請的，以防夜晚需要照顧，邊無人。

“……白小姐，明早您想吃什麼？我提前記好，去幫您買回來，這樣您一醒來就能吃到了。”

面對護工的細心恭敬，白瀟雨知道這都是顧銘夜待過的，所以非常用。

就知道，出于愧疚，顧銘夜一定會對越來越好。

“海參粥吧，再配一碟蝦餃，我吃不了太多，兩顆就好。”

現在孩子已經流了，需要控制飲食，盡快恢復到從前沒懷孕時候的魔鬼材。

這樣，將顧銘夜搶回來的砝碼，才能多上一籌。

“好的白小姐。”

白瀟雨淡淡嗯了一聲，吃了兩口就將碗遞了過去：“我困了，要睡了。”想讓材和容貌恢復到之前的巔峰狀態，睡眠當然也很重要。

護工點頭，接過白瀟雨遞來的碗，正要去洗，突然，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白瀟雨要躺下的作一頓，朝門口看去。

這個點會是誰？

難道是顧銘夜？

這樣一想，躺下的作微頓，對護工道：“你去看一下是誰。”

護工照做，走過去開門。

門開。

護工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顧先生。”

白瀟雨眼睛立刻放起了，將上的病號服解開了一顆扣子，故意出若若現的壑。

“你先出去吧，我有事找。”門口隨之傳來的，是顧銘夜的聲音。

隨著護工離開，顧銘夜邁步進來，并帶上了門。

“阿夜……你怎麼這時候來了？”難以抑制的欣喜，伴隨著白瀟雨微揚的聲調，流而出。

要知道，此刻已經快十點了。

這個點登門，就很曖昧。

難道說……他是下了班回到家，因為惦記著自己，所以睡不著，特地跑來看自己的？

這樣一想，白瀟雨臉上的笑意，就更加濃了幾分。

顧銘夜沒說話，皮鞋踩踏地板的聲音清脆，緩緩在病床邊停下：“有個問題，想問問你。”

白瀟雨愣了愣。

大老遠過來，他就只是要問自己一個問題？

雖然心里有些不解，但還是微微彎了彎，點頭：“什麼事？你問。”

顧銘夜凝視著，卻沒立刻直主題，強大的氣場，隨著時間悄然流逝，緩緩釋放。

直看得白瀟雨心里有些發。

但臉上不顯，仍舊笑等他繼續說下去的模樣。

終于，顧銘夜開了口：“我很好奇，你對你肚子里孩子下手的時候，在想什麼。”

聞言，白瀟雨渾一！

眼底的那笑意，更是震了兩震！

做出難以理解的樣子，鎮定著下意識反駁：“阿夜？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什麼我對我肚子里的孩子下手？！”

顧銘夜就這麼看著：“我都知道了，王慶坦白了一切。”

白瀟雨眼底的鎮定瞬間多了一裂。

難道……顧銘夜真的知道了一切？

可怎麼可能？

已經機關算盡，并且確保萬無一失，他不可能查到王慶頭上，即便查到了，王慶也擁有合理的請假理由。

自己不可能暴的啊……

隨即想到，難道這只是顧銘夜在詐自己？

雖然白瀟雨極力這樣自我安，但一濃重的危機，仍舊像是化為了無形的手掌，將白瀟雨的咽扼住。

覺快要無法呼吸，掐了掌心，紅著眼圈著道：

“王慶？……王慶是誰？他又坦白了什麼？阿夜……你知道的，當初我有多期待我腹中孩子的降世，我怎麼可能對孩子下手……這沒理由啊……”

“阿夜……你千萬不要聽別人胡說八道……我只是一個剛剛失去了孩子的可憐母親，我做錯了什麼，失去孩子之后，還要被人這樣潑污水冤枉……”

面對白瀟雨的“辯解”，顧銘夜像是耐心耗盡。

他了眉心，剔看著白瀟雨：“你下手的理由，我想已經很充分了。”

頓了頓，“至于王慶坦白了什麼，別著急，我現在就說給你聽。你可以聽一聽，我到底有沒有冤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