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千竹眨了眨眼睛,只能按他說的作,一分鐘完了好友添加,把地址發到他的微信上,再點出了地圖導航,幫他把手機放在儀表臺上卡手機的位置。
——
一路上,江千竹乖乖的坐著不作聲,車裡的空調溫度適宜,座椅舒適得讓發困,但卻不好意思在他的旁邊睡覺,只能強撐著。
一向沉默寡言的趙東宸倒是很想聽說話。
在灌木咖啡聽彈琴唱歌,總是沉浸於的嗓音,糯糯的,帶著清純的氣息。
每次聽過的聲音,心裡便如燎原的星星之火,縷縷燃燒。
不想浪費半小時的獨時,他找話問:「學習還跟得上嗎?」
江千竹的眼皮打架,聽到他的問話振作起神,「大學考到針灸系是調劑的,我原本報的是中醫學,可惜分數沒上。整個本科對針灸的興趣都不算大,但是考到姚主任的研究生以後,我真的上了針灸,是個好老師。」
趙東宸側眸看一眼,帶著欣賞和讚,「想留在大學搞教學嗎?」
「想呀。」江千竹說出來便自嘲的笑了,「我哪有那個條件,沒有人際關係,績也不是最優秀的。」
趙東宸不以為然的樣子,「你怎麼知道沒有條件?當時你怕考不上姚瑤的研究生不也考上了嗎?」
「那是運氣,姚主任找我談過話以後,給我劃了考題範圍,說我只要上線就能錄取我。」
「那萬一你還有這樣的運氣呢。」趙東宸的表很愜意。
「人哪有那麼多好運,有一次就阿彌陀佛了。」江千竹顯得很樂觀,「畢業後,我能回到清溪區醫院做個針灸醫生就很好了,能幫我媽媽治病,也能實現自已的理想。」
趙東宸點頭,角的弧度一直沒消失過,「你會實現夢想的。」
——
清溪的環境很好,一條碧綠的環城河將整個區圍繞。
城裡綠樹蔭,雖然烈日當頭,街道卻清涼不曬。
趙東宸在茂林市生活了幾十年,從來沒到過這個區。
轉了幾個紅綠燈路口,進了一個廠區大門,在一幢九十的居民樓下停下來。
江千竹下車,指著樓上的窗戶告訴趙東宸,「我家住301,謝謝你送我回來,改天我請你吃飯,請你在灌木喝咖啡也可以。」
趙東宸不樂意的蹙著眉頭,「你的意思是,不準備請我上樓坐坐。」他盯著手上的腕錶,「現在可是午飯時間。」
江千竹聳聳肩,做了個無奈的表,心裡嘀咕,不是說只送我回來嗎,怎麼還要上樓了,不好推辭,人家畢竟專程送回來,「那,我先打個電話給我媽。」
走到遠遠的地方打過電話後,走回趙東宸面前,不好意思的說:「我媽媽弄的都是家常菜,你不要嫌棄。」
「還有,我說了你是我的大學老師。」
趙東宸心花怒放,甚至有些激,表面卻波瀾不驚,語調平緩,「能不能不說是老師,你都大學畢業了。」
江千竹抬高了聲調,「那我總不能莫名其妙的帶個沒有份的男生回家吃飯,你本來就是我的大學老師。」
趙東宸無語了,他也覺得自已不可理喻,不知道自已到底想幹嘛。
走進江千竹家裡的那一瞬,他對江千竹有了嶄新的認識。
父親個子一八零左右,很年輕也很神,頭上的白髮都沒幾,穿著乾淨的白襯衫,談吐十分文雅。
母親因為生病面容略顯憔悴,但眉梢眼底藏著人之,五耐看,看得出年輕時是個。
家裡的裝修簡單又清爽,淡綠的地磚,窗簾和沙發,白家點綴其中,就跟清溪這座城市一樣沁人心脾。
一百來平的三室兩廳,父母和江千竹各一間臥室,另一間做了書房,放了書櫃和江千竹的鋼琴。
聽說來人是江千竹的大學老師,父母對趙東宸的態度很客氣。
江宇安很健談,坐在沙發上陪趙東宸聊天,就像讀初高中一樣,圍繞著江千竹在學校的績和表現展開話題。
提到江千竹,他都習慣的稱為『幻幻』,是的小名。
不善言談的趙東宸仿佛被打開了話匣子,由於對江千竹的況還算了解,給江爸爸做了全方位的介紹和表揚。
聽得江千竹一愣一愣的。
他怎麼會知道自已那麼多的況,連哪年得獎學金,績多,學分多都知道。
俞靜重新炒了幾個菜端上餐桌,招呼兩人過來吃飯,「家常便飯,到什麼就吃什麼,希趙老師不要介意。」
上了餐桌,趙東宸與江千竹相對而坐。
趙東宸端起碗,目專注在拿筷子的手上,著聲音問:「手還疼嗎?能不能夾菜?」
江千竹掃了一眼客廳坐著的父母,同樣著嗓門回答:「基本上不疼了,謝謝你拿的冰袋,別讓我爸媽知道我傷。」
儘管這樣說,趙東宸還是往碗裡夾菜,下醫囑似的對說:「去拿個勺子來吃飯,腕部儘量用力,」
江千竹很聽話,乖乖的進廚房拿來勺子,兩人配合很默契,趙東宸不停地給夾菜,只需要拿勺子往裡送。
第33章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趙東宸的心思本不在吃飯上,第一次跟江千竹單獨吃飯,居然就到了家裡。簡直是孫悟空的筋斗雲,中間的過程全省了,一下就越過了十萬八千里。
給夾好菜,他便端著碗不時瞥吃東西的樣子,長黑睫蓋住眼眸,纖白的手指拿著勺子,微張,小口送進去慢慢咀嚼,像園的小鹿吃胡蘿蔔,溫順而乖巧。
一碗飯吃完,他完全沒嘗出江媽媽做菜的手藝。
江千竹忍不住問:「趙老師,你剛剛跟我爸爸說我大學的那些事是從哪裡知道的?」
趙東宸皮,「胡謅的。」
江千竹瞪大眼睛,「信你才怪。」
趙東宸扯了扯,低頭吃飯,一分鐘後,他裡冒出兩個字:「幻幻——」說完看一眼,眸子裡帶著溫潤的笑,「江幻幻。」
江千竹被他的眼神看得紅暈上臉,「那是小名,只給家裡人喊的,你不準喊。」
趙東宸勾點頭,「好。」
江千竹白他一眼,細細念叨:「你還知道我是校園十大歌手,我以為你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古板老師。」
趙東宸放下筷子,黑眸清冷的向,聲音低沉的問:「我很古板嗎?」
江千竹抿反問:「你不古板嗎?」
——
江宇安約了個律師下午要見面。等兩人吃過飯,趙東宸上衛生間的空檔,江宇安便迫不及待的拿出手裡準備的材料給江千竹看。
江千竹不想讓趙東宸知道太多家裡的況,示意父親等會再說。
等趙東宸走出衛生間,便上前趕人,笑瞇瞇的開口:「趙老師,你還要回去上課吧,我就不留你了。」
趙東宸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毫沒理會江千竹的逐客令,「我已經跟同事說了,今天下午不去實驗室,明天補做實驗。」
江千竹眉心擰起,「你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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