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清楚了來龍去脈,趙東宸腦子裡大概有了譜。
這件事的源頭,也許跟自已有些關係。
他拿起手機思慮再三,最後撥了郭梓檸的電話。
灌木咖啡,是郭梓檸約的地方。
這是和趙東宸第一次吃飯的地方。
咖啡店沒多大的改變,下午人不多,趙東宸早早的坐在靠窗的位置等郭梓檸。
桌上咖啡的熱氣逐漸消失,趙東宸雙手放在桌子上凝視窗外,在玻璃上投下模糊的剪影。
對面的位置突然多了個人,趙東宸轉頭看見林翀。
他留了點青的小鬍渣,頭髮在腦後紮一小撮,臉上多了些歲月的滄桑。
「趙醫生,很久沒見了。」林翀角帶了個深沉的笑。
「你好,林翀。」趙東宸禮貌的微笑著和林翀打招呼,看到林翀,他會不由自主的想起多年前江千竹做兼職的往事。
「你和江千竹結婚了?」林翀盯著他無名指上的戒指。
「是。」趙東宸的手指轉著戒指,「去年結婚的。」
「功夫不負有心人。」林翀的話意味深長,「還是你有福氣。」
「你也很不錯,這家咖啡店的生意一直不錯,在網上的口碑也很好。」
「最初開店那幾年,多虧江千竹的鋼琴帶來人氣。」
「現在呢,還有人彈琴嗎?」趙東宸往過去擺琴的地方看了一眼。
林翀搖頭,「很多年沒人彈琴了,再也找不到一個有值有靈氣,價格不高,琴技還不錯的人。」
趙東宸笑了笑,「這是夸千竹嗎?」
「可惜啊,被你追走了。」林翀的語氣裡帶了點說不出的味道,沒等趙東宸反應過來,他問:「你還記得馬天裡嗎?」
趙東宸點頭,「當然記得。」
「知道他在幹嘛嗎?」
趙東宸愕然的搖頭,「他和家裡聯繫得。」
林翀著鼻子嗤笑了一聲:「前年賭球,掙了很大一大筆錢,把他欠家裡的錢全補上了。後來被引他賭球的人拉去做了些生意。」
趙東宸仔細回憶馬天裡這兩年的況,醒悟的問一句:「你怎麼知道?」
林翀掀了掀眉,「做我們這一行,來來往往認識的人多。」
想起馬天裡對江千竹的種種,趙東宸對馬天裡本人仍有芥,但馬天裡畢竟是他的高中班長,想當初多意氣風發的一個人,他略帶惋惜,搖頭嘆了口氣。
窗外傳來敲玻璃的聲音,郭梓檸直直的站在落地窗前,著白大,清的臉龐隔著玻璃對上趙東宸的視線。
林翀吃驚的張,目有所意味的轉向趙東宸,「又是這個人?你跟——」
趙東宸神自若的對林翀說:「我只是約談事。」
林翀起,「好,你們談。」起步又停下,回頭對趙東宸說:「你的桌子我請客。」
郭梓檸步履輕慢的走到趙東宸面前,沒著急坐下,帶著探究的表居高臨下的著他。
「坐。」趙東宸的表淡淡的,帶了些不愉快的緒,「看看要喝什麼?」
「好難得,趙醫生居然親自約我見面。」郭梓檸在趙東宸對面的位置坐下,語氣裡帶了點嘲弄。
「你那麼聰明,應該知道我約你的原因。」趙東宸的目與郭梓檸相對,聲線毫無起伏。
第239章 讓你太太找我談
郭梓檸睜大眼睛擺出一副無辜的表:「趙醫生,我和你的單位隔了幾十公里,工作也沒有什麼集,我怎麼會知道你找我幹嘛?」
趙東宸懶得和繞彎,開門見山的說:「為了我岳父的事。」
「你岳父?」郭梓檸彎著眉冥思苦想,「誰是你岳父?」
「江宇安,你曾經問過我。」
「喔——」郭梓檸出恍然大悟的表,「我想起來了,我是問過你,可你不是沒回答我嗎。」
趙東宸著口的怒火,「郭梓檸,希我們可以好好的談。」
服務員拿著平板上前,郭梓檸隨意點了兩樣東西,對服務員說:「先給我一杯水。」
「你有什麼想法和目的可以跟我直說。」趙東宸的耐一點點消磨,儘量讓自已的口氣和悅。
郭梓檸拿出手機在桌子上翻閱,不回話。
「信德藥業收購清溪藥廠,我曾經讓我爸出面把江宇安留下,那時候,我還沒跟我太太結婚,只是舉手之勞幫父親一把。」
服務員端了白水過來,郭梓檸抬起水杯喝了幾口,隨即扯了下袖子,把手平放在趙東宸面前,「聽說你診脈不錯,我最近幾天特別頭暈,不知道是不是貧又發作了,趙醫生看看有沒有必要去複診。」
趙東宸暗暗吞了口氣,先朝郭梓檸瞥了一眼,隨後將中指和食指搭上的腕骨,靜靜診斷了一分鐘後,他說:「頭暈是氣虛弱引起的,注意按時吃飯,持續補鐵。」
「謝謝。」郭梓檸的臉上揚起笑容,目直勾勾的注視趙東宸,莫名喊了一聲他的名字:「趙東宸——」眸子裡瞬間瑩瑩閃爍。
突然的眼淚讓趙東宸有點意外,給診脈的手回來,直接回到他的主題:「我岳父的工作態度和能力有目共睹,他可以接你們所有的檢查,而不是停職定罪。」
郭梓檸剛剛漾出笑容收斂,「我不是信德的人,管不了信德的事。」
趙東宸的表也沉下來,「是嗎?可我聽說你在信德藥業掛職做了總經理,今年那個不可完的任務也是你來定的。」
兩人靜默的時間,服務員上了蛋糕和拿鐵。
郭梓檸橫眉冷眼的向窗外,幾分鐘後,拿著勺子在咖啡杯里攪了幾下,抬眸問趙東宸:「你真的要管嗎?」
「那是我岳父,我當然要管。」
「你這是求人的態度嗎?連聲禮貌用語都沒有。」郭梓檸的的語氣變得冷起來。
趙東宸著火,聲線盡力保持平和:「郭小姐,關於江宇安賄的事,麻煩你仔細查清楚,他可以辭職,但不接給他扣上罪名辭職。」
郭梓檸偏頭向窗外,聲音冷幽幽的飄出:「趙東宸,我的要求很簡單。」
「你說——」趙東宸看著郭梓檸的後腦勺,有點忐忑。
「你能不能陪我去一趟龍湖墓園?」
「墓園?」趙東宸不解,「去那裡幹嘛?」
「去看看我媽媽。」
「這不合適。」趙東宸斷然拒絕。
郭梓檸幽幽的笑了一聲,「十歲的時候,我媽生病去世,第二年我爸就娶了現在的人,十五歲,我爸送我出國讀書,回國以後,送了我一個檢測中心。我的世界裡,除了讀書,就只有一隻狗作伴,整整十二年,過的都是這種獨來獨往的生活。」把目轉向趙東宸,「直到在健房認識你——」
趙東宸下意識的往後靠,與郭梓檸拉開了距離。
郭梓檸盯著趙東宸繼續說道:「沒想到我們兩家有些淵源,知道你沒結婚,我當時激,以為有機會和你為一家人。」
趙東宸直接從座位上站起來,不自在的看向別,「郭梓檸,我是個已婚男人,你對我說這些不太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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