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心中悲涼的青墨

無論是唐陌還是辛安都覺得自己占了便宜，自然免不了相互恭維，送茶水進來的王姑姑笑的心滿意足，心想著自己就該早早的撤掉被子，瞧這兩人關係進展飛速的樣子，好事將近。

唐陌拿著兩人擬定好的單子出了門，在府門口遇到了出門唐綱和王氏，「父親母親要出門？」

王氏也不避諱他，「我們去一趟陶家。」

唐綱側首，「你怎的還在府中？」

唐陌道：「原本想等著祖母醒來確定了沒事後再回去，不過看樣子祖母還會多睡一會兒，只能先回。」

唐綱沒繼續說什麼，「去吧。」

「兒子先行一步。」

唐陌出了門，利落的翻下馬快步離開，唐綱眉頭輕蹙，「給他護衛怎麼不用？」

王氏道：「他自己就在北衙軍當差，乾的都是治安尋訪的差事，若是去當差還帶兩個護衛，豈不是讓人笑話？」

「他自己也有勤勉練功，侯爺不必擔心他。」

唐綱看著唐陌遠去的背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春華院，經過府醫的妙手回春唐榮暫時退燒，呼吸也平穩了下來，院中上下的人紛紛鬆了口氣。

南風尋了個機會見了青墨，將一小瓶傷藥給了他，「這可是頂好的傷藥，秦神醫知道吧，親自配的，你塗抹上好的也快。」

唐榮生病，遭殃的是青墨，因為唐綱不會承認唐榮是因為他的罰才生病，便將怒氣發泄到了青墨上，責怪他為奴才卻伺候的不盡心，在他看來青墨就應該冒著被責罰的風險給唐榮送被子，為此下令打了青墨十板子。

月姨娘見唐榮那樣眼淚流水一般，邊哭邊擔心唐榮上的傷，將唐榮傷口崩開是因為青墨趕車不穩一事說了，為此青墨又多挨了十板子。

青墨眼圈紅腫，呼吸重，心裡的委屈不知道要如何發泄，昨晚剛起風他就去祠堂送了被子，是世子堅持不要的，後來大雨落下他還勸說了世子好一陣，也是世子強讓他將被子拿走。

他抱著被子在祠堂外蹲守了一夜，凌晨時分還進過祠堂，那時候世子已經燒起來了，但還是堅持不要被子，還讓他立刻離開莫要壞了他的事。

天亮了，世子病倒侯爺心疼，府醫盡心診治，而他了照顧不盡心的人，只能在這裡等死。

「南風，我.」

見他言又止，南風當即就有警覺，「你要說什麼？」

「一切都是世子故意的。」

兩炷香後南風將消息帶到了辛安跟前，「青墨多次送被子，世子拒不接，任由自己寒。」

「青墨自己在祠堂外經了一晚上大風和雨霧本就了風寒，早上又被打了板子，好在下手的人手中有輕重，並未傷筋骨，不過兩相迭加，很是嚴重。」

「曉曉姑娘的丹藥給他餵下去一顆，劉長給他上了藥，如此，咱們就了他的救命恩人。」

南風對這個結果很滿意，原本還在琢磨怎麼才能徹底收服青墨，沒想到機會就這麼來了。

辛安角輕勾，昨日事一出唐綱盛怒以至暈厥，今日唐榮一病他倒又了慈父，想來也不會再繼續斥責他，這一關就讓他這麼輕輕鬆鬆的過了。

這是苦計都使上了。

若是犯事的是唐陌，怕不是要直接打死了事。

「夫人，老太太醒了。」

辛安『嗯』了一聲，叮囑南風看著點兒青墨的況而後起去了春榮堂，進了門見到甘端著藥碗出來，「二夫人來了？」

「甘姑姑，祖母可好些了？」

甘搖頭，見眼圈都是紅的，辛安上前兩步，「可是哪裡不妥？」

甘道：「府醫說老太太是急怒攻心，加之又上了年歲，這一下子就了元氣，接下來要靜養。」

「可老太太擔憂侯爺擔憂世子，如何能靜下來？」

「二夫人，老太太平日裡最是喜歡您，您去勸勸吧。」

辛安點了頭，見很自責的樣子便勸道：「祖母還要你伺候，姑姑可千萬不能讓自己也病倒了，也莫要自責，你也是擔心父親和大哥。」

甘的眼淚差點就掉了下來，「我知道了，二夫人快進去吧。」

辛安點了頭，緩步進了老太太的臥房，原本以為甘只是太過憂心老太太，見到了人辛安不免有些吃驚，「祖母可是還有不舒服的地方？」

僅僅只是睡了一個時辰卻憔悴不，多了老態。

老太太靠在枕上，「府醫來看過了，沒什麼大事，祖母可是上了年歲的人。」

辛安猜測這一氣暈只怕是傷了元氣，神頭不大如前，「父親本就心憂，大哥也是剛剛退燒，若是知道祖母因他之事憔悴至此，只怕很是心中難安。」

若是老太太暈倒的消息傳出去，外面的人剝繭，唐榮必定會得一個不孝的名頭。

老太太心疼唐綱，更心疼唐榮，自然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拍著辛安的手臂，「難為你還肯為你大哥說話，祖母沒看錯你，是個寬厚仁善的。」

辛安淺笑，「我和大哥之間是私事，何況我早就釋然了，大哥之事關乎侯府聲未來，亡齒寒的道理我懂。「

老太太點頭，又問起唐榮的況，辛安只說是退燒了，也不知道，「大嫂不在，夫君也當差未歸，我這個當弟媳的不方便單獨去看大哥，只是差人去問了春華院的人。」

「父親去看過兩次，又有府醫在，蔡姑姑月姨娘都在，大哥是不會有問題的，祖母寬心。」

「外頭的事自有父親張羅，府中還養著這麼多人呢，祖母要好好養著，您好了我們大家都安心，父親也能心無旁騖的理外頭事。」

老太太神鬆了些，而後又問起了唐綱，辛安道：「有母親在，祖母更加不用擔憂，別看母親早前還和父親鬧了點小脾氣，心裡可是很惦記父親的。」

老太太想了想覺得是這麼回事，王氏最近對唐綱的態度是看在眼裡了，多年的夫妻，哪有可能真的生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