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父親，你老了

看著唐陌那個欠揍的模樣唐綱心裡就窩火，千防萬防沒料到這這個混帳辦事如此稚下作，仗著唐榮有傷在起床費勁就給他下瀉藥，這是準備將人給噁心死。

偏還如此堂而皇之的就承認了，一點想遮掩的意思都沒，這是料定就算他這個當老子的知道也不敢聲張。

「父親這麼看著我做什麼，是不是忽然間就發現兒子英俊無雙？」

沒有顧忌還不要臉的唐陌覺得舒坦極了，「父親多看兩眼也是好的，兒子即便不如大哥瀟灑，但比大哥香啊。」

「以後父親和大哥吃飯，端起碗就想起大哥躺床上一邊吐一邊拉的場面，多喜慶，飯都要多吃兩碗。」

「閉，混帳！」

唐綱被氣瘋了，如今的唐陌對他是半點敬畏也無，說出來的話比屎還臭，四下看了一圈三兩步從角落的畫缸里出一副捲軸就要打唐陌，「你這個混帳越發無法無天，給我跪下。」

唐陌可不會讓他打，起就跑，還站在門口挑釁他，「父親，你老了。」

「你這孽障，站住。」

唐陌在前面跑，唐綱在後面追，沒追幾步就累的氣吁吁，唐陌笑嘻嘻的站在遠，「父親，年紀大了就要修養，這麼暴躁可不好，何況兒子說的是實話啊，怎麼說實話也要挨揍，父親也太偏心了。」

「你給我滾過來。」

唐綱青黑著臉單手叉腰，唐陌笑道：「我又不傻子，父親還打不打，不打我要回去換裳了，晚上還要出門吃酒。」

唐綱只覺一口老吐不出來咽不下去，罵又罵不過，打又打不到，這個孽障就是來討債的。

王氏緩步而來，唐綱下意識的直了腰背，「你看看這個混帳，越發沒個正行。」

「他打小就這樣，侯爺多看兩眼就順眼了。」

王氏現在也開始公然偏袒唐陌，左右做的再好也會被壞了名聲，又何必還做那費力不討好的事？

唐陌拍了拍上的灰塵，「父親要是沒事我就先走了。」

那樣子，很欠揍。

唐綱要發火，王氏先一步開了口，朝唐陌道：「你祖母念叨你幾回了，先去請個安。」

「知道了。」

唐陌一走王氏就對唐綱說了，「今日的事不會傳到府外去，侯爺莫要遷怒我兒。「

「事就是他幹的，他承認了。」

唐綱只覺得一陣陣眩暈，王氏上前攙扶著他，「侯爺是準備將這事捅出去，捅的人盡皆知？」

唐綱語塞，他要不丟那個黑人去襄國公府也不會有後來的許多事，也因此讓唐榮倒霉名聲雪上加霜，若是他再捅一個出去，侯府就真的笑話了。

但他又不甘心，「總不能就這樣算了。」

「那還要如何？」

王氏問他，「去告訴給老大知道，讓他報復回來？然後老二不服氣又報復回去？直到最後兄弟倆個就剩下一個人？「

唐綱深吸了一口氣，他的威嚴已經碎了一地，不做點什麼彌補以後唐陌這個混帳非得要騎到他脖子上不可。

但王氏說的話他也不能不考慮，王氏又說了，「兄弟相爭不是好事，得要早些平息才好，都是自家兄弟，合該同心協力為侯爺分憂，推著侯府往前走，而不是為了點蒜皮的小事攪風攪雨。」

「侯爺說是嗎？」

唐綱當然想這樣，甚至還很懷念以前，唐榮彩萬丈，唐陌雖不著調但對他很恭敬，也沒鬧出過什麼子，王氏也賢惠，家中很是和諧。

哪像如今這般糟糟的。

王氏攙扶著他回書房坐下，「侯爺也別覺得老大無辜，他無辜不了，有些話還是要和他說，也好他打起神來，總不能以後都不出門了吧。」

「老二那裡我去說，我這個當母親說的話他還是要聽的。」

「若侯爺覺得我說的不好，那就只能讓他們兄弟關起門在這一畝三分地鬥法，攪的家宅不寧，再傳到府外讓人非議，最後被皇上斥責侯爺教導無方。」

在唐綱的眼中自然是侯府的名聲要，即便是唐榮也不能損了侯府威嚴，起剛走了兩步忽然又停了下來，方才只顧著生氣，將最要的事給忘了。

這個時候唐陌已經到了春榮堂，之前老太太說要開了老侯爺的兵庫給唐陌選一樣趁手的防兵，這兩日就一直惦記著此事，見著唐陌就提起了此事，「你一會兒就去選，防趁手是最要的，可不能只看值不值錢。」

唐陌笑道：「還是祖母最了解我，不這麼提醒一句我可就真的看刀鞘上有沒有寶石了。」

「你祖父可不喜歡那些花里胡哨的。」

祖孫兩人說笑了一陣唐陌就挪到了老太太跟前，低了聲音，「祖母，有件事想和祖母商議。」

老太太抬手揮退了伺候的人，屋子裡就祖孫兩個，唐陌這才向老太太了皇上的意思，「皇上允孫兒跟著廖直，又說以後有機會也可跟著披甲上陣，還提及了府中可還有和祖父以前的那些將領往來，說應該走，孫兒猜皇上應是想用孫兒辦什麼事。」

老太太有些驚訝，「此事可告知你父親了？」

「還沒。」

唐陌道：「祖母知道的，祖父的意思父親半點不敢違背，過于謹慎小心了些，兒孫便想先來問問祖母。」

老太太更不清楚皇帝是什麼意思，「你父親遵從你祖父願照拂那些退下來的老將，但那些手握兵權的將領你父親是沒去結過的，怕的也是引起猜忌。」

「皇上不找你父親卻找了你，又親自開了口，你是不願也要去的，總不能抗旨，但你還是應該和你父親商量一二，此事關乎侯府，大意不得。」

唐陌自然要去找唐綱商議，雖然在家裡偏的不行，但在朝中這些年沒出過岔子說明他還是有些本事，「如此，孫兒就去選兵，然後去找父親。」

「去吧。」

老太太將庫房的鑰匙給了他，不忘叮囑，「在北衙軍站穩了腳跟，又了皇上的眼，往後就不能像以前那般了，要謹言慎行，要穩重起來。」

「知道了，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