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次?
許桃仔細想了想,上一次還記得,剛發生不久,記憶鮮明。
可第一次,難道是指被趙清宴欺負那晚嗎?
當時秦桉態度曖昧,但并未言明。
不管幾次,許桃都只有一個決定。
“我......我不喜歡您,秦先生您放過我吧,好不好?”
“我保證,年前給煜亭上完課后,再也不會出現在您面前。”
眼里有掙扎與懇求,除此之外也沒別的辦法。
拿什麼與上位者爭呢?
秦桉卻不表態,事實上許桃的意見不太重要。
他第一次追人,要是以失敗告終,那也太不能接了。
還是那句話,難得遇上一個可心的,放過可惜,總要把這顆桃子追到手吧?
“許桃。”
秦桉定定看向:“我真喜歡你的,確定不考慮我嗎?”
許桃想也沒想就搖頭:“秦先生,我不會背叛男朋友。”
秦桉聽到,緩緩笑出來,視線定在上。
也是。
小姑娘現在還喜歡著男朋友,單純地一門心思付出,又不是個慕虛榮的格,忌憚他,躲著也正常。
秦桉想起趙清宴所說。
時今炫耀過,他為了許桃和別人打架,左手殘疾。
恩夾雜著青梅竹馬的意,還是熱,許桃一頭栽進去,沒什麼奇怪。
可再深的,也要看值不值得。
秦桉意味不明笑了笑,“你了解你男朋友麼?”
沒頭沒尾一句話,許桃反應不過來,下意識和他對上:“我們一起長大,當然了解。”
秦桉手擱在中央扶手箱上,輕輕敲了敲:“我看未必,你男朋友野心這麼大,小心坑了你。”
許桃警惕起來,可能是之前被趙清宴這種人嚇壞了,認為秦桉也一樣,質問道:“你要干什麼呀?”
秦桉沒想做什麼,他犯不著做自降價的事。
只不過從人出發,好心教許桃點兒道理罷了。
“錢,權,,世人都拒絕不了,在面前,許老師覺得,他能抵抗多呢?”
許桃防備心頓起,像只豎了滿武裝的刺猬,臉也板起來:“你不要來呀,我們是法治社會!”
秦桉驀地笑出來,看這模樣就來氣,拿他當什麼?
有心脾氣,這姑娘別管怎麼乖,骨子里有逆反心,三番兩次沖他撂臉子。
還敢刪好友,膽子是真不小。
他慢條斯理地抬起中央扶手。
許桃驚恐地看著他,后背已經車門,避無可避。
不是在說時今嗎?為什麼突然又這樣。
秦桉:“自己過來,還是我親自手?”
許桃駭然,猛搖頭不肯。
秦桉還算有耐心,去鄰市出了幾天差,回來就遇上這姑娘,怕凍著,特意給送回去,到頭來,又是推拒又是甩臉。
“現在過來,就只是說說話,明白麼?”
許桃搖頭,不想過去,全上下都在抵秦桉下達的命令,這個發現讓秦桉耐心一點點崩散。
他沉了眉眼,目帶上些狠,磨得許桃呼吸困難。
趨利避害的本能還在,可像被釘在了座位上,彈不得,許桃眼里已經開始有水,委屈得像秦桉已經做了什麼。
秦桉還是慣常那樣不避諱看,失了耐心,拉著手腕用力。
小姑娘沒什麼力氣,被扯著趴到他上,下一秒嚇得就趕直起子。
秦桉只是拉著靠近,也沒想做別的,只是香氣撲過來,他還是沒忍住湊過去了的頭發。
疲累消了點兒,秦桉托著后腰往前送了送,“乖一些,我坐了一天的車很累。”
秦桉眼角,盈潤沾到指腹上,“又哭了。”
“只想送你回學校而已,怕什麼啊。”
許桃不敢怒也不敢言,低頭生悶氣。
秦桉失笑,過去握手:“不疼嗎?這麼掐自己。”
許桃用力拽了拽,不僅沒掙開,反而被秦桉找準機會十指扣了上來。
沒和男人這樣牽過手。
秦桉像進一汪水里,得不可思議,改十指扣為攥握,頗有些不釋手的意思。
許桃很無助,眼淚吧嗒吧嗒落下來,滴在羽絨服上沾一小片布料,忍著泣意求他:“你別這樣,到底要干什麼呀,我說了我不愿意做你朋友,你憑什麼強迫我......”
秦桉不依不饒的,“反應這麼大啊,我干什麼了,怎麼就哭這樣。”
“我是親你了還是睡你了,牽個手也不行?”
許桃不斷搖頭。
秦桉語氣輕佻:“許老師不喜歡我這樣,我換個方式還不麼?做個紳士追求你怎麼樣?”
許桃崩潰:“不要!本沒區別!”
他好心了張紙巾給許桃眼淚,手上作放輕:“男未婚未嫁,我真心實意追你,給個機會?”
許桃說不出話,只一個勁兒表示不愿意。
秦桉好脾氣:“今兒就饒你一回,不過許桃,追人這事兒,你說了不算。”
哪有這樣追求的,也太蠻橫不講理,虧他還是面人!
許桃了好幾天的心氣上來,口不擇言道:“你這不是追求,是在耍流氓!是在......”
眨著憤怒眸子看向秦桉,突然被對方神嚇住,生生吞下去“擾”兩個字。
秦桉替掖了掖頭發,手順著耳際,溫極了:“什麼?接著往下說。”
許桃趕搖了搖頭,秦桉眼神像要把一口吞下去嚼爛。
好在是終于到了學校,許桃往外看了一眼,宿舍樓下。
寒假一到,學校里冷冷清清,也不用擔心被悉的同學看見。
許桃可憐兮兮懇求道:“秦先生,我到了,讓我先回去可以嗎?”
不敢再待下去,只想離這個人遠一點兒,可手還被對方攥著,用了力氣嵌進自己骨。
許桃都覺得疼了,怯怯喊了聲痛。
秦桉松了點兒力,卻也不放人走,“給不給機會啊?嗯?”
許桃噎,無助極了。
“說話,許桃。”
他語氣也不重,但最后這句卻帶了千鈞之力,許桃惶惶然抬頭,睫撲閃撲閃的,像蝶在翩飛。
一只飛不出去的蝶。
僵持好半天,不不愿點了下頭。
秦桉滿意,松了手,許桃的頭發:“回去吧,記得按時給秦煜亭上課。”
許桃肩膀一下子垮下來,知道秦桉在敲打一件事。
別想著辭職躲開。
胡點點頭,推開門要走。
秦桉住:“許桃。”
“明天會穿我買的服麼。”
許桃背對著,肩膀微微垮下來,最后還是點點頭“嗯”了一聲。
車門應聲開了,許桃落荒而去。
秦桉看著消失在宿舍一樓。
頭一次,他覺得自己竟然也是個心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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