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擴軍和許玲玉年紀相差不多,是一起長大的好兄妹。
好筍生了歹竹,是老許家的冤孽。
許玲玉除了樣貌隨母親,脾氣格半點兒和爹媽不沾邊。
反而跟這個收養來的哥哥,非常對脾氣。
馮秀芝也許一輩子都在自責,沒有教養好兩個孩子,惹出這麼多麻煩來。
但甭管關系再好,生存利益面前,都是過眼云煙。
許玲玉知道自己沒犯過法,頂多道德敗壞,不甘心死在這,第一個開口揭發。
“孫擴軍十七歲那年就看人洗澡,他兒子就是隨他,還更過分,據我所知,可不止犯過一次,但都被孫擴軍用錢擺平了!”
其實老孫家父兩個,都是好人,只是可惜引狼室。
孫擴軍氣得牙,“許玲玉你TM的腦子有病,他明顯設套,你還往里鉆,把我害死對你有什麼好?”
“我不管,我不能死,死了寧寧怎麼辦!”
許玲玉想起兒,求生的意志很強:“孫擴軍當年,拿著我弟弟的賠償款跑路,還要把我侄也帶走,說長得好看的小孩可以賣個好價錢,是我不忍心給攔了,后來我們跑到南邊,他真的跟一群人販子打道,幫著做過很多沒天理的壞事,你們都可以去查!”
“艸,老子跟你拼了,我拿到的錢難道沒分給你?這會兒跟我兩清了?你TM也不干凈!”
“我做得,判不了多嚴重!”
“你不一樣,你做過的壞事多了,你擾弟妹,還有侄——啊——”
許玲玉腹部一疼,已經被人重重砸了一子,秦桉冷著臉制止手下,親自過去掐住了許玲玉脖子。
“你說什麼?”
許玲玉艱難道:“不不不,只是了下,還是個三歲小孩,什麼都不懂的......”
秦桉心中翻騰著無邊怒火,幾乎燒毀了他的理智,掐得許玲玉上不來氣。
“什麼時候的事?”
許玲玉脖子上稍微松了松,一點也不敢瞞:“就是我弟走得那天,我侄過生日,非要吃蛋糕,我弟弟和媳婦就去買,孫擴軍見他們不在,就去我侄的服——咳咳——救命......”
孫擴軍已經猜到他是誰,嚇得當場尿了子:“是你,你是許桃的男朋友!”
“你別聽瞎說,我什麼都沒到,真的,我不敢騙你,我媽就在里屋,那天把我打了個半死,不信你問許玲玉!”
許玲玉張著息,猛烈地點頭:“是真的,是真的!那天我弟弟弟妹就出車禍死了,后來就分了家,我媽看許桃看得很嚴,走哪都不敢讓落單,我敢保證,后來孫擴軍沒再手。”
“說得對,”孫擴軍崩潰,“我媽其實很不好惹的,你以為為什麼那麼痛快不要賠償款,同意分家,就是怕我們來爭許桃的養權。”
秦桉理智已經在瘋狂邊緣,宋沅和小程一邊一個死死拽著他胳膊。
他冷靜了好半天,都沒從剛剛的話里回神。
震怒于孫擴軍這個畜生對許桃的所作所為,也驚愕于許桃父母的忌日,竟然就是五月四號。
他手在抖,意識到那日在度假山莊,許桃也許不單純是,而是難過。
難怪消沉了一整天,怎麼哄都緒不高。
難怪沒人祝生日快樂,朋友們的消息都出古怪。
難怪一直問,以后還會不會繼續送禮,祝快樂。
是了,許桃說過不愿意,讓他等等。
而他毫沒察覺到。
秦桉眼睛紅得可怕,宋沅死死攔著,最后不得不去摳他的手。
“秦總,您冷靜點兒,為了這幾個人渣不值得。”
秦桉理智慢慢回籠,最后像過什麼臟東西一樣甩開許玲玉。
“把人和證據一起,送到警局。”
秦桉冷著臉離開了這里,小程和宋沅跟著。
“這件事,若有半點兒風聲傳出去,或是傳到我父親母親耳中,你們兩個就別干了。”
宋沅和小程不敢,也不會去說關于許桃的事。
秦桉坐上車,閉眼靠在椅背,口還在起伏著,他難以形容剛剛瞬間的憤怒與震驚,燒毀了名為理智的弦。
想挖更多的罪證出來,卻挖出人最卑劣的惡意。
他不敢想,若是當年許桃和這群人一起生活長大,又會在許多長輩親人關照不周的時刻,蒙多委屈。
難怪馮秀芝從不肯主追回一分一毫賠償款,也不肯在日子最艱難的時刻,去管兒借一分錢。
原來是早有所知。
秦桉心中彌漫出深深的后怕來,他手放上心口,那里跳得很快。
還有他,也傷害過桃桃。
他不能失去許桃,以前不能,以后也不能。
能回到過去,該多好。
好半天,總算平息了緒,秦桉舒口氣,給許桃撥電話。
許桃手里還提著一份沒送出去的禮,邊放好邊接通:“喂,你是不是到機場啦?”
“嗯。”
“腫麼了,這麼冷漠。”許桃輕哼。
秦桉笑了笑:“沒有,想你了。”
溫又繾綣。
許桃心里還是很甜的,但忍住了沒有表現出來,“剛剛給鄰居們送東西,都夸你長得帥呢。”
“嗯,那你喜歡嗎?”
許桃臉熱,不肯答,秦桉也不追問,他還有別的話要說。
“警察局那邊給我打過電話,你伯伯和姑姑在南邊,參與過人口拐賣,再加上一些事,可能要重判,阿婆那邊,記得先瞞著。”
許桃明白,秦桉肯定出了很多力。
“謝謝,我替阿婆謝謝你喔。”
秦桉:“嗯,桃桃......你伯伯他們,小時候有欺負過你嗎?”
許桃沒多想,這個問題秦桉之前問過了,和這些人集不算多,但桐城小,難免會上。
“不太記得了,但我很討厭他們,尤其是孫擴軍和他兒子,長得好惡心,看到就不喜歡。”
秦桉不自覺笑,還好,他的桃桃都不記得。
“放心,以后也許再也見不到了,惡心不著你。”
許桃由衷道:“有你在,我肯定放心啦。”
秦桉窩心,閑聊了幾句才掛斷電話。
許桃關了手機又看到桌上的一份禮盒,這是送給馮橙的謝禮。
在醫院兵荒馬,許桃心里也沒底,顧不上跟朋友們道謝,今天除了街坊四鄰,也親自登門,給顧笙昀,時今還有馮橙送禮。
先去的時今家,連慧華果然沒好臉,話里話外怪氣攀了高枝。
許桃直接就說出一部分真相,才訕訕地閉上。
顧笙昀那更是順利,都是老朋友,他父母還留許桃喝了杯水,細細問了阿婆的,但沒多待就走了。
最后才去找馮橙,想多說幾句話來著,打電話卻沒人接,直接上門,家里也沒人。
許桃聯系了陸炘遙,對方說馮橙去貴州姨媽家里避暑,可能快開學才會回來。
只好帶著禮先回家。
只是覺得疑,總覺馮橙好像哪里不對。
可又想不通,干脆先將這件事擱在腦后。
目前在許桃心中,陪伴阿婆順利度過康復期才是重中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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