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桉看清來人,臉立即一冷:“你們來干什麼?”
“二爺,先生和夫人,讓您回家一趟。”秦桉繃著臉蹙眉,這會兒他不可能離開許桃。
“有空我會回去,你們走吧。”
“二爺,我會陪著許小姐的,您回去一趟,和先生夫人說清楚,”小程更是不敢得罪秦桉,“您別讓我們為難。”
秦桉仍舊是不松口也不挪腳,沉著眉眼和他們對峙。
絕不肯回去。
小程帶著任務來,一咬牙,“二爺,得罪了。”
他過訓練,是秦桉的司機兼保鏢,手不是一般的好,但近過去,還是拿不住秦桉。
秦桉平時幾乎沒有手的機會,現在憤怒加上煩躁,有種在發泄的意思,小程要使出全力,才能抵擋住秦桉的攻擊。
門口幾個人,對視幾眼,他們是老爺子的人,秦桉管不著,干脆一起上。
場面混,秦桉再好的手,也抵擋不住這群人,畢竟都是挑細選出的保鏢,不過他也沒放棄掙扎。
只知道,不能離開這里,不能把許桃丟下。
再出什麼意外,他永遠無法原諒自己。
可最終,秦桉還是被著,單膝跪在了病床前,正對著許桃。
許桃小臉發白,秦桉怒氣沖沖看了小程一眼:“瘋了你們!”
嚇壞了許桃,他管是誰的人,絕對不能放過。
許桃著腳跳下去,也跪在了秦桉前,“別打他,別打他,秦桉,我是不是給你惹麻煩了,你跟他們走好不好?別惹秦老先生和江老師生氣。”
小程揮揮手讓人先松開,秦桉得了自由,抱住許桃安:“別怕,沒事的,只是我回去說說話。”
這是許桃頭一次,看到秦桉打架。
兇狠不留面,比欺負的時候可怕多了,秦桉從沒對過手,頂多在床上用用小手段。
揪著心口,一秦桉臉上的傷。
換來秦桉一個疼惜又苦的笑容
像一對苦命鴛鴦,被惡霸無拆散。
小程咳了一聲,勸道:“許小姐,二爺不會有事的,只是回去跟先生夫人代一下,您勸勸他好嗎?”
真發了狠,秦桉不會走的,總不能真打斷他的吧?
這會兒除了許小姐,秦桉估計聽不進去任何人的話。
許桃回神,放棄掙扎,真不是想自殺,拽拽秦桉的袖子:“你走吧,我沒有想死,為什麼不信我。”
“我死了,阿婆怎麼辦,都會忘了的。”
死亡算什麼,忘才是終點。
秦桉聽了險些落下淚來,臉埋在許桃肩頭,深吸一口氣抱著人在病床上放好。
了許桃的頭:“乖乖等我回來。”
許桃進被子里躺下,沒有說話。
秦桉收斂了所有溫,冷眼看著小程:“給我好好守著。”
小程立即應下,保證寸步不離。
等秦桉帶著一群人離開了病房,小程才松口氣,他看見許桃睜著眼睛,茫然地盯著虛空。
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兒,小程張了張,不知道該怎麼安。
許桃卻突然出聲:“給你們添麻煩了,小程,我不是想自殺,那個小孩子,你沒看到嗎?被救起來沒有?”
小程眼里有驚愕,“許小姐,除了您,沒有人跳下去,更不用提小孩子,他們爬不上去。”
許桃說了句好吧,閉上眼睛。
沒人信呢。
小程覺得許桃心理出現了問題,也許是最近力太大了,看起來好端端的人,說崩潰就是在一瞬間。
也許找出這樣的借口,不過是給自己想輕生,找一個騙得過所有人包括自己在的理由。
他無聲嘆氣,在一旁的沙發上坐好。
......
秦桉抵達老宅時,已經是一個多小時以后。
進了門,鐘易帶著他往后院父母的院子走。
江家是傳承數代的世家大族,有家訓,有家規。
在這樣飛速發展的現代社會里,錢權當道的殘酷現實之下,仍舊秉承著堪稱頑固死板的規矩教條。
事實證明,還是有用的,興盛過,沒落過,又順應了時代的發展,重新站穩腳跟,但他們江家沒出過紈绔子,沒出過不肖子孫。
他們講道理,學禮儀,溫良恭儉讓是刻在骨子里的習慣。
秦桉不讓許桃出國,這種小手段拿來對付一個孤,倒不是說多麼惡毒,只是估計會讓父母不齒。
果然秦雄狠狠拍了下桌子:“給你人脈和資源,不是讓你去欺負一個無父無母的可憐孩子,秦桉,你不許再攔著小許出國!”
秦桉沒什麼表,他也許聽進去了,又或者不贊同,向來主意大,到了初中,就不聽管教。
秦雄還要說什麼,被江蘭抬手制止,板著臉看向秦桉:“你做這些,有沒有想過小許愿不愿意,喜不喜歡?”
秦桉不答,他自然知道,許桃不高興。
但總會過去的,當下最重要的,是要安全。
江蘭想,也許是和秦雄在秦桉小時候,因為年輕的往事起過幾次沖突,最后敗給了秦雄的強勢,也敗給了自己的心,所以讓秦桉覺得,有些事,只要男人堅持,人就該妥協?
“小許要去法國,你不許攔著,這是好事。”
秦桉垂下眼:“有輕生的念頭,法國太遠了,我不可能陪著,也不可能24小時派人盯著,出了事怎麼辦?”
“媽,許桃祖母走了,只剩下我一個人,法國太遠了,不能去,如果有個意外......就留在宛城不好嗎?您很喜歡,就收做弟子行麼?”秦桉語氣堪稱懇求。
江蘭很堅持:“我和小許,那是我們的事,不要混為一談。”
“小許是個有主見有想法的好孩子,去法國換,在長上也是好事,還能去散散心,你憑什麼攔著?小許的祖父祖母,爸爸媽媽要是活著,你有什麼臉面在這對他們孩子的人生指手畫腳?”
“再說,又不是不回來!”
秦桉還是不想答應,他舍不得許桃走,也不放心。
江蘭苦口婆心地勸:“你再好好考慮一下,小許的心理要是出了問題,就算在國,想死你也攔不住!”
還不如讓走,換個環境說不定就想開了。
在國,太容易回憶往事。
秦桉思索良久,最終還是道:“讓我再和談談。”
如果堅持要去,那他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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