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想你的,我和花花都會想你的。」
我摟著他的脖子,最後親了親他的眼睛,跟他道別下了車。車窗上的防窺只有一層薄薄的黑,卻將我和他隔開,我再也看不見那雙我才吻過的眼睛。
那天是晴朗的,儘管溫度很低,可是空氣里是稀薄的淡金,像我認識周嘉也第一年的某一天,那年我十五歲,他拉著我過了測的八百米後,我在去小超市的路上看到他已經坐在籃球場旁邊的長椅上,風很輕的搖曳,樹椏間抖落的碎在他眉骨跳,他回頭看到了我,風裡仍然有著的氣息,浮碎屑在他眉眼間,吹了我的心底破土發芽的滿樹繁花。
我的人有一雙像琥珀的眼睛,太線照亮他的時候,他眼睛裡的琥珀會像融化在我手心的細砂,風裡吹開的大片燦爛都不如他熱烈鮮活。
他是燦爛的,是明亮的,是張揚的,是自由的,是意氣風發的,他應該是那樣的周嘉也。
他是全世界最好的周嘉也。
第60章
周嘉也其實並不同意讓我回南苔,那天我們爭執了很久。
他問我回了南苔去哪,我說我自己租個房子住。因為我不可能直接住進阿姨和樂樂家,樂樂如今讀高中,我的狀況多多會帶來影響,阿姨年齡漸大,也分不出多餘的力照顧樂樂的同時還要照顧我,如今我們沒有僱傭關係,僅僅靠幾年的分,實在不好意思給人添麻煩。
但是周嘉也不同意,他堅決不同意我一個人住,而且還是離他這麼遠一個人住,他的眉頭皺著,抱著我的力氣也很兇,勒得骨骼很疼。
在我和他沉默僵持很久後,我嘆了口氣,著他的後頸說道:「可是周嘉也,我想回南苔了。」
他這次沒有說話。
「我其實一點都不喜歡帝都,帝都可能也不太歡迎我,從我的出生起,就不太歡迎我。」
他仍然只是抱著我,埋在我的肩頸里,呼吸沉默。
「我得跟你說清楚,我十五歲那年高一回南苔,你以前問過我帝都好好的為什麼要回這個小城市,當時我沒有勇氣告訴你,現在全都告訴你也沒有關係。」
「別。」可是周嘉也打斷我,呼吸像抖,「林薏,別說了。」
我順著他的頭髮,他的頭髮很,他生著病,除了必要的行程,幾乎都推了在家養病,渾的只有我能看見。
我想他並不是完全一無所知,所以才會阻止我。
我再次嘆了口氣,「那好吧,等下次見的時候,我的狀態穩定一點,再告訴你。」
他沒回答。
「周嘉也。」我再次他的名字。
這次他低低的嗯了一聲,抱著我的手依然很。
「帝都讓我很累,我在南苔沒有家,可是我卻覺得放鬆,可能是因為我抑了十五年的人生,在來到南苔的第一年,第一次覺到快樂,所以我對南苔的印象一直都很好,這裡的人很好,對我好的人都很好,我在南苔能真正放鬆下來。那年如果不是你考了帝都的大學,我想我應該永遠不會再去這座城市。我知道如今你的況,以後也還會留在帝都,可是就是最近,我想先回南苔。」
他的頭髮很,我的手指在他的頭髮里穿過,能覺到他的發梢從指過的,像他的人,看著鋒利難馴,可是心很。就是因為太,所以也太容易覺到疼。
他又沒有回答了。
我沒忍住去他耳朵,笑他:「周嘉也,我又不是要跟你分手,你幹嘛這麼捨不得。」
結果分手兩個字像是到了他的肋,他從我的肩膀上抬起頭過我的下,他想吻我,可他還在冒,他的理智將他拉回一瞬,他的吻重重的咬在了我的肩頸。但他的理智也就只有這一瞬了,然後順著向下,他還沒有完全退燒,溫度仍然有些發熱,他渾都比平常更熱,皮的覺像是灼燒。
他的溫很燙,每一次深進都像烙印。他的沉重很深很疼,可他呼吸不穩,像是遍鱗傷的困,比我更疼。我只能著他的後頸,安著我懷裡不安的大狗狗。
等到他終於平靜下來,他跟我講了最後一個條件,回南苔可以,住的地方他給我安排。
我嘆氣,好吧。
可是我知道,他給我安排,跟住在他家沒有什麼區別。不過也沒關係,總比在他邊拖累他要好,他已經很累了,他下半年的行程忙得不風,陳導的大熒幕是他很重要的一個臺階,他自己已經很累了,還總要分出心來擔心我,他遲早會很累。
那天他給我收拾行李,什麼都想讓我帶走,像是這樣就能把他本人也帶走。可是收拾到最後,我帶的東西也就只有那麼多,屬於他的,只有一條早就給我的蝴蝶效應,還有那顆在床頭陪伴過我每一個他不在的夜晚的星星燈。
那時候他已經病好了,送完我,也要趕赴下一趟行程。
出門前,他還是滿眼捨不得的吻了一遍又一遍,再拖延下去我就趕不上那班飛機,我才擰著他的腰催他。
他抱著不肯放手,我只好哄他,「反正平時你忙著也很回來,我就是換個地方住,我還不是可以給你打電話給你發信息,跟之前都一樣。」
他在我的懷裡悶著聲,「不一樣。」
「周嘉也。」我捧過他的臉親他一下,「我會好好照顧自己,你也要好好工作,我等你忙完來接我回家,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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