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妖被分一截截隨空掉落，白絨絨的尾居然多達百餘條。尾數量，代表狐修資質，狐小資質遠超狐小梅、狐小蘭，未來是有機會晉升第四境的。

    然而，此時被殺了，還徹底毀了道行。

    “為什麽？為什麽？”

    空中充斥著不甘、冤屈的意誌，大道哀鳴，雨不停。第三境死亡，周川第一次親眼目睹，深震撼。

    每一塊碎片，都有的意誌，的本源之力，然而到了詛咒那樣，正在急速衰弱、敗壞。雨便是本源潰散、敗壞的現象，第三境擁有的本源何其渾厚，若不是某人暗中發力，整個白冥地已經毀掉，化為變妖獄。

    “萬師兄！萬師兄！”

    周川不住釋放神力，勘察真相。結果，他的蹤跡因此暴，被狐小尚存的意誌找到。即便真隕落、武魂潰散，的意誌也不會輕易消散，就像神被打散，還有神念飄散。

    意誌向周川靠攏，匯聚一道虛幻影像。

    “萬師兄，是你要殺小妾，是嗎？”虛影飽滿緒，一半傷心，一半憤怒。

    狐小不僅不傻，還非常聰明。齊玲兒和老白聯手殺，最終暴目的，打散命魂，劫走了的氣數。氣數對他們來說又不缺，要之裨益不大，倒是周川，命魂封印，氣數消失。

    回想過去的一切，花言巧語哄開心，就是為了騙來到不祥之地。到了這裏，便孤立無援。

    “我……”周川如今獲得天道氣數，已然不需要。他想否認。

    確實，他的計劃便是把騙來這裏，讓齊玲兒、老白殺他，隻不過沒有來得及通知而已。

    “師哥，東西得手了！”

    就在這一刻， 齊玲兒應到周川，與老白快速趕到。他們雖然功殺了狐小，但付出了不代價，兩人傷痕累累，氣息飄忽，貌似都跌境了。

    齊玲兒手裏捧著一個黑缽，封存了狐小的氣數。狐小的命魂被打散，氣數中的天命之氣正在消散，無需煉化，再過一段時間便為無主之，即純粹的天道氣運。

    “果然，你們是一夥的！”狐小尚存的一僥幸然無存，對萬師兄再無半分留。

    狠毒的，迸發殺意，想跟弱小的萬師兄同歸於盡。雨都是的本源，聽召喚，如今變了一毒刺，鎖定同一個目標。

    “小心！”齊玲兒怎能容忍狐娘謀劃師哥。

    嘭！

    出招太快，以及周川來不及看清，便被轟飛。轟飛的過程，倒是看到狐小意誌虛影被擊散，絕而怨恨：我殺了你！我詛咒你！

    有什麽錯？來白冥地是為了助他，救他。結果，跟師妹聯手反殺了。

    師妹殺人，他誅心。

    “老白！”

    轟飛時還聽到一道聲音，接著老白的爪子把他抓住。咻，畫麵切換，來到了全新的空間，隔絕了關於狐小的任何氣息。

    終於安全了，但他的心卻停止了跳。

    “師哥，東西到手，等的天命氣息消散，你就煉化它！”齊玲兒欣喜來到，捧著氣數塞給他。

    捧著黑盒，周川仿佛握著狐小跳的心髒，雙手沾滿鮮。

    “我殺人了！”

    殺人對他來說，早已經麻木不仁，哪怕第三境也無需大驚小怪。然而，疚之強勢襲來，揮之不去。

    “我什麽時候變這樣的人！”

    他責問自己，他討厭自己，他不了解自己。為求目的不擇手段，連無辜者都無殺戮，毫無人道，這還是他嗎？

    為了茍活下去，真的可以這麽自私、這麽殘忍，欺瞞哄騙，殺人奪命，無惡不作。

    曾經的周川，寧願死，也不願奪舍別人。

    曾經的周川，為了救青雲門，與魔靈，與上界修士拚命。

    曾經的周川，看不得把生靈當畜生豢養，戰魔主，隕落於魔界。

    曾經的周川，為了天下蒼生避開浩劫，擊殺吞天，奪鴻蒙天鼎，九死一生。

    真正的周川是一個懷抱理想，信念堅定，有良知，憐憫蒼生的讀書人。

    真正的周川是個真誠待人，珍惜朋友，絕不欺弱小的好人。

    “我來這裏，又為了什麽？”

    他突然想起初衷，穿越曆史而來，遠赴盤龍界，他的使命是改變極道世界未來浩劫，讓無辜者活下來。

    殺萬皇不是目的，躲開浩劫，讓大家活下來才是。

    就像當年拯救人界，他去搶奪鴻蒙天鼎，避開四鼎合一。他要當救世主，讓好的世界延續下去。

    如今，他卻在殺害無辜生靈，為了自己能活下去，枉顧別人命。

    “我變了！”

    他知道他變了，變了自私自利小人，變了邪小輩，無恥之徒，一切的源頭皆因他怕死。雖然天下人沒有不怕死的，但是為了活下去而謀害無辜者，實屬不恥、卑鄙下作。

    “要是此事發生在眾妖界，現在該死多人！”

    若非眾妖界有三頭妖族，周川他們直接開幹，管它眾妖界事後會怎麽樣。周川越想越心寒，他已經變這樣的人，這跟萬皇、無極天尊這些人有什麽區別。為達目的，可以犧牲一整界的生靈。

    “師哥，你在想什麽？”齊玲兒說了許多話，結果周川一句都沒聽進去。

    被打擾思緒後，周川認真看了齊玲兒一眼。

    “師妹，你殺了狐小？”

    “這不明擺！”

    “為了我，你可以殺妖祖，是不是也可以毀掉整個眾妖界？”

    “毀掉眾妖界比殺這妖簡單多了！”

    周川沉默了，強者眼裏都一樣，眾生皆螻蟻，得不到憐憫與重視。

    齊玲兒敏銳知到師哥緒不對勁，得到了夢寐以求的氣數，竟沒一高興。

    “師哥，待天命氣息消失幹淨，我替你護法，立即煉化它。”

    周川把氣數回齊玲兒手上：“拿去！”

    “師哥，這是幹什麽？”齊玲兒懵了。

    老白探出個頭，疑地看著。

    “氣數我已經不需要，還回去吧！”

    噗！

    齊玲兒和老白差點氣死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