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冷殤腦海里還保留著許慧凝那白凈秀的小臉，怎麼揮也揮不去，索在腰際圍了一條浴巾出去。

拿了手機又撥了許慧凝的號碼，另一只手打開柜，如果說想他了，他就立刻換服下樓。

結果卻依舊是關機。

倒了杯白蘭地，一飲而盡，呼吸間充斥著清冽的酒味道。

他站在窗前，俯瞰著夜晚深陷在燈海里的帝都，視覺上的沖擊掩蓋不住心底的寂寥。

擱在床柜上的手機突然嗡地震了一下，莫冷殤覺得自己從沒這麼迫不及待地查看過手機。

并不是許慧凝發來的短信。

他的眉頭一斂，剛打算按掉，又是一條短信進來，跟剛才是同個號碼。

“突然想起來今天好像是我的生日。”

“再過二十四分鐘，我二十九歲的生日就要過了，明年就得步奔四大軍。”

因為不是希的那個人發的短信，又加上是求不滿的男人，這會兒是看什麼都不會太順眼。

當第三條短信彈跳出來時，莫冷殤的眉頭皺得能夾死一只蒼蠅。

“你說，要是我拎著蛋糕突然出現在你家門口，你會不會嚇一跳？”

如果說第一條短信算晦，第二條短信是曖昧，那這一條已經差不多直接點破了。

第四條短信進來時，他看到第一個字“姐”就沒再看下去，直接刪了關機，上床睡覺。

有時候，沉默的無視比直言的拒絕更來得傷人。

*

許慧凝是第二天中午回的酒店的。

走進套房，莫冷殤正站在試鏡前了大跟西裝，扯下領帶，剛要去解襯衫的紐扣。

一道纖的影磨蹭地出現在鏡子里面。

言又止地站在他的后，莫冷殤只消一眼就看穿那點小心思，手上作沒停：“說吧。”

“那個我昨晚……”許慧凝言又止，像是要解釋。

莫冷殤解襯衫紐扣的作一頓，然后抬起眼從鏡子里著。

他的表不喜不怒，甚至有些散漫，但那雙時而冷峻時而深沉，偶爾還會對出溫的黑眸此刻卻盯得發怵，看不穿他在想些什麼。

每次當莫冷殤不說話，單那那雙眼睛一瞬不瞬盯著看時。

過于專注而安靜的目總讓覺得自己像是赤果在他跟前。

不知是不是跟人生閱歷有關，高深莫測的眼神，引起的是心底的窘迫跟赧。

許慧凝見他一臉等著說下去的神，只好著頭皮說：“我昨晚臨時遇見了一個朋友，就沒有回來住了。”

“你說什麼朋友？你在帝都有朋友？”莫冷殤繼續紐扣的作，慢條斯理地，好像剛才真沒聽到。

許慧凝猜到他是故意的，有種被戲弄的覺，但想到那雙殷切的大眼睛，還是又說了遍：“我昨晚去朋友家睡了。”

冬日午后的帶著溫暖的味道，過落地玻璃窗灑落在地板上。

莫冷殤不知何時轉過了，緩步朝走過來，腳步很輕，似乎怕驚擾到，直到他鼻間的氣息到了的臉上，白皙的皮像被這有力的氣息炙烤：“知不知道我昨晚等了你一夜？”

曖昧不明的話，加上滾燙的氣息，許慧凝一張臉瞬間紅，不敢抬頭看他：“我？”

籠罩在上的迫人氣勢卻突然消失了。

許慧凝抬起頭，莫冷殤已經退后了幾步，好整以暇地看著，帶著點……興味。

他靠在柜邊，姿勢隨意，雙臂環，不由地聯想到自己跟他初識時，在別墅的那個早晨，他也是這麼靠在客廳的墻邊。

只是那時候的他眼底除了令人捉不的深沉，再也無它……

過了一會，莫冷殤邁步朝走來。

許慧凝被他得倒退，旁邊的高跟鞋倒地，一只發出“砰”地撞聲，另一只被踢得老遠。

熾熱的吻著的耳往下，他的手不停，起的：“知不知道你這麼盯著我，讓我很有覺？”

換做以往，許慧凝指不定就臉紅地推開他，但現在，卻配合地抬起雙臂，任由他了自己的。

白瑩的暴在燈下，一邊回吻著他一邊主去他的襯衫，兩人作急切地似要撕隨對方的。

套房鋪著厚厚的地毯，僅僅亮著一盞壁燈，的暈，襯得整個套房籠罩起旖旎的氛圍。

許慧凝纖白如藕的雙臂圈著莫冷殤的脖子，兩人的個子有些距離，的雙腳踮起想短兩人之間的高差。

莫冷殤配合地彎下頭，和加的同時，一邊著后退一邊快而急地拉扯掉的甩在地上。

寂靜的套房里是男難耐的息聲和齒糾纏的口水聲……

低腰牛仔的紐扣和拉鏈被打開，莫冷殤系在西里的襯衫下擺也被拖出來。

他們就像是這個城市里其他男一樣，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從對方上索取自己的溫暖來填充心靈上的空虛。

正在兩人槍走火時，許慧凝的手機響了，鈴聲聒噪地在的手提包里周而復始地唱著恁。

許慧凝掙扎著要下去，莫冷殤卻執意沒放開，繼續吻著的顎，聲音沙啞低沉：“別接了……”

“也許有……重要的事……你先放開……”許慧凝沒辦法，只好捧著他的臉回吻了他幾秒：“接完繼續。”

這句話一說，他果然放開了，并且退后兩步，目不轉睛地看著，眼神耐人尋味。

許慧凝被他看得臉紅，胡拿起地上的遮住上半就去接電話。

直到拿起手機時還能到后那兩道灼燙的目，以致于看都沒看來電顯示直接按了接聽：“喂？”

“許慧凝，我一早醒來你滾哪去了？”

是莫躍飛的嗓音。

這混蛋男人昨晚嚇了一夜。

害不敢回來見莫冷殤，在火車站里睡了一個晚上。

差點就要買最近一趟火車票回去了。

只是想了一個晚上，最后還是打消了離開的念頭。

才不怕他呢。

莫躍飛休想再控制。

許慧凝握著手機，下意識地側了側：“我知道了，時間我會聯系你。”

“你現在在哪里？”驢不對馬的問題從電話那頭拋來。

許慧凝真不愿意應對莫躍飛的話。

只是來不及開口，忽然后背上來一個人。

的背脊和散發著源源熱量的結實膛相，的長發被他撥到肩上，莫冷殤垂頭，薄若有若無地的耳背，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慢慢探索到的前。

許慧凝一個驚栗，差點低低地出來，激起一層小顆粒，抖的肩頭被他用牙齒啃咬。

電話另一頭靜悄悄地，只有沉默的呼吸聲。

許慧凝的氣息也開始不穩，后的男人突然重重地咬了一口，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怎麼了？”莫躍飛顯然聽出了的異樣，沉沉的聲音里夾雜了幾分不滿和怒氣。

“沒……”許慧凝剛想敷衍兩句掛電話，莫冷殤卻扣住的手腕。

他親吻的蝴蝶骨，落下一個個紅的印跡，舌尖輕輕地打轉，引得戰栗不止。

手里的手機不知何時已經被他奪過去，許慧凝踮著腳想拿回來，他卻把手機隨手丟向旁邊的沙發，然后把扳過也在了沙發上。

許慧凝倒在沙發上，子彈了兩下，還沒回過神，莫冷殤高大的軀已經了上來。

整個人都窩在沙發里，壁燈打在他的上，黑的影幾將籠罩，仄的空間讓退無可退。

許慧凝還想去看自己被丟在一旁的手機，剛一轉頭下頜就被扳過去，火熱的吻接踵而來。

兩人急促的呼吸攪在一塊兒，不斷上升的溫度令許慧凝無法再正常思考。

的牛仔被落，全只剩下一條黑的無痕底/。

的心跳加快，全都仿佛要凝滯了一般。

莫冷殤卻突然放開紅腫的雙，低著頭往下，吻過的下顎、鎖骨、肚臍眼……

他最后停在的雙之間……

“嗯……”

許慧凝的繃，呼吸熾熱而凌，靠在沙發上潤的雙眼看著他。

心跳越來越急，的雙手攥沙發沿，雙輕輕地打著。

一聲聲的細微聲音縈繞在客廳里，從未嘗試過的方式刺激得的泛濫災。

莫冷殤又回到的上，兩人的齒間都是淡淡的荷爾蒙味道，許慧凝地愈發厲害。

“回房間去……”全無力，看到他開始解皮帶，急急地提醒。

他卻徑直拉開西的鏈子，扯了唯一的束縛。

輕啊了一聲，下來，雙手卻不由自主地圈住了他的脖子。

兩人都大口地息，大汗淋漓，布藝沙發吱呀吱呀地震。

許慧凝咬著牙抑著聲音，莫冷殤折疊了的雙，像在出來。

“不要……這樣……”低低求饒，席卷而來的覺令忍不住泣。

莫冷殤低頭看著的眼神像是變了個人，仿佛一只在掠奪獵的野。

*

莫躍飛站在書房窗前，他修長的就像一繃鋒利的弦，似乎稍稍一用力就會割破你的指尖。

當手機里傳來男人饜足的低時，他再也控制不住里那只咆哮而出的怒，將手機狠狠地砸向了旁邊的墻壁，頓時斷兩截，后蓋反彈到他的腳邊，他的呼吸越來越重，像在極力克制著什麼。

腰上突然多了一只纖纖玉手，莊巧巧不知何時進了書房：“怎麼這麼大的火氣？誰惹你不高興了？”

只是未等上他的，手腕被一個反扣，人已經踉蹌地扯到他的跟前。

莊巧巧抬頭，看到的是莫躍飛那雙蘊含了噴薄而出的憤怒的雙眼。

從未見過這樣的莫躍飛，渾散發著戾，脖間青筋暴，的手腕被掐得火辣辣地疼，忍不住皺眉起來：“你弄疼我了，快放開！”

當以為他會松手聲安自己時，莫躍飛卻是甩開的手，一聲不吭地轉摔門而出。

莊巧巧一個不穩跌坐在沙發上，聽著重重的關門聲，氣得揮落了旁邊的一盞臺燈。

“怎麼回事呀？”母親聽到靜上樓，一推開書房的門就看到氣呼呼的莊巧巧。

“媽！”莊巧巧看到立刻委屈地紅了眼，母親一邊拍著的肩一邊看了看書房，瞧見那只破碎的手機跟到底的臺燈，關切地上下打量莊巧巧：“發生什麼了？傷沒有？躍飛呢？”

“也不知道他突然發什麼瘋，把我的手腕都掐紫了……”莊巧巧從小生慣養，哪過這等委屈。

等容姨拿了藥上來，母親出了病房，剛打算去找莫躍飛，結果就到他黑著臉從臥室出來。

“你去哪兒？”母親追了兩步，莫躍飛已經拿了車鑰匙下樓出了別墅。

姜瓊大半夜地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起袖子火大地跑去開門：“誰呀，大半夜讓不讓人睡了！”

還沒來得及看清來人，對方已經把擄到邊上，直接進了公寓。

莫躍飛在屋子里轉了一圈，回到門口，一雙又黑又沉的眼睛盯著姜瓊：“人呢？”

“什麼人？”姜瓊雙手環，翻了個白眼。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許慧凝跟誰在一起？”

姜瓊聽了他咄咄人的語氣，冷笑，眼神打量起他：“喲，跟誰出去跟誰在外面過夜跟你沒有一錢的關系吧？還有，你大半夜私闖民宅，我還沒告你，你倒反過來質問起我了。”

“我不跟你作口舌之爭，許慧凝去哪兒了？”姜瓊嗤了一聲，打開門：“慢走不送！”

莫躍飛站著沒，似乎不給出一個答案，他大有一晚上跟耗在這里的意思。

姜瓊嘆了口氣，苦口婆心地說：“我說你何苦呢，大冬天的，就該抱著你未婚妻躺被窩里聊聊未來好的生活，對了，我聽說你未婚妻是紅三代，那好呀，以后在商場上誰不賣你一個面子呀！”

果不其然，莫躍飛聽到這話一張俊臉都沉了，看著的目想要把生吞活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