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慧凝是真的激他。

從小到大，雖然也有不男人對做過浪漫的事。

但不知為何，總覺得那些，無法跟莫冷殤現如今做的相提并論。

或許是因為年紀不同，那時候，年輕狂，哪怕是山盟海誓，都了一份穩重和能力。

莫冷殤著，似笑非笑：“打算怎麼謝我？”

許慧凝低頭，手抬起，稍稍探過，搭在了他擱在桌邊的手上：“只要我能做到的，都行。”

手機鈴聲破壞氣氛地響起。

是莫冷殤的電話。

許慧凝收回自己的手，看著他起，拿了手機走到窗邊去接。

沒一會兒，他就掛了電話過來。

許慧凝喝著牛，看到他拿起了西裝外套，問：“有急事嗎？”

“我出去一會兒。”莫冷殤穿上西裝，走到邊，俯親了下的額頭：“馬上就回來。”

“好。”許慧凝點了點頭，莞爾，目送著他關上套房的門離開。

……

莫冷殤走出一段路，才重新拿出手機，撥了一通電話：“在xx路等著，我過去。”

到停車場取了車，黑豪車駛出了酒店。

半降下車窗，莫冷殤點了煙，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擱在車窗邊，淡淡的煙味在空氣中彌散開。

夜里，煙頭猩紅的火星，有時明些，有時暗些。

副駕駛座上還放著一本許慧凝從書屋里拿來的書——《懷孕40周完方案》。

不到五分鐘，豪車就在xx路路口停下。

莫冷殤拿過那本書，翻看了兩頁，并不是很明白。

那邊，響起了轎車的鳴笛聲。

抬頭，看到的是一輛很普通的黑轎車。

把書放回到副駕駛座上，莫冷殤推開車門。

那輛車緩緩在路邊停下，車燈打過來，司機已經下車。

莊巧巧坐在車后座，看著遠遠走過來的莫冷殤，咬著瓣，忿忿地揪了膝蓋上的裾。

司機下車后，避嫌似的走開了一段路。

莫冷殤沒有給下車的機會。

后座車門被打開，他上了車，坐在的旁邊：“說吧，什麼事。”

很冷淡的口吻，莊巧巧側頭，譏嘲地看他：“你跟許慧凝說話也是這語氣嗎？”

莫冷殤眉頭鎖，看著，目并不友善。

莊巧巧嗤笑：“你們結婚登記這麼大的事，怎麼也不通知一聲？”

“怎麼，難不你還打算送份大禮？”莫冷殤淡淡地道。

“……”

莫冷殤再開口，已經很不客氣：“沒事折騰，你跟莫躍飛的事，扯不到上，你就算想那把刀砍了莫躍飛，我也不攔著，只要你做好去坐牢的心理準備。”

莊巧巧靠著座位，冷笑，扯不到許慧凝上嗎？

如果不是，自己何故于落到這個下場？

轉過臉，看著邊斂的男人。

車廂空間小，能聞到他上的煙草味，還很新鮮。

剛才，他應該在自己的車上了煙。

莊巧巧的目不明：“我不明白，莫大哥，你到底喜歡什麼？”

莫冷殤掃了一眼：“時候不早了，讓司機送你回去，這樣的事，我不希還有第二次。”

說完，就準備下車走人。

莊巧巧心有不甘，怪氣地說：“許慧凝呢？你這麼晚出來，不擔心你嗎？”

“……”莫冷殤著滿臉譏諷的莊巧巧，總覺得哪兒不對勁。

“我聽說你們今天登記了，這會兒在酒店吧？如果我不打電話，是不是打算過新婚之夜了？”莊巧巧撇了撇角，起一縷長發撥到耳后：“你不是擔心我把許慧凝那些破爛事說出去嗎？整天找人看著我，倒不如把我接到家里去住，那樣子，還能替你剩下一大筆費用。你親自看著我，不是更放心？”

莫冷殤卻因為這番話徹底冷了臉。

他不是愣頭青，相反的，他過了而立之年，又在生意場上這麼多年，又怎麼會看不出莊巧巧那點心思？

莫冷殤直接下車，招來司機，指著車里的莊巧巧，沉著聲對司機說：“把送回去，以后沒事，不用給我打電話，直接聯系沈佳慧，上回我已經說了，你要是沒辦法勝任這份工作，明天，就讓沈佳慧來換人。”

司機唯唯諾諾地，點頭哈腰，連連道歉，生怕丟了這份待遇優渥的工作。

莊巧巧沒想到莫冷殤做的這麼絕，想要下車：“莫冷殤，你——”

車門卻重重地當著的面合上了。

車外的男人，自始至終都沒多看一眼，直接上了豪車，掉了個頭就走了。

莊巧巧氣惱地拿起車里的抱枕，砸向擋風玻璃，撒潑似地，尖，嚇得司機而卻步。

不明白，為什麼，許慧凝到底有什麼好的，為什麼都喜歡？

到底哪一點比不上許慧凝了？！

*

許慧凝抱著枕頭，窩在沙發上看電視，偶爾看一眼門口，靜等著某人回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傳來細微的腳步聲。

許慧凝發現自己聽覺變得很敏，只要一點點靜，都會被聽得一清二楚。

放開抱枕，剛穿好鞋子，門鈴聲就響了。

雙陷于大腦做出反應，等反應過來，人已經站在門口，拉開了房門。

“回來了？”著門外的男人，許慧凝突然好想，撲上去抱住他。

莫冷殤手里還拎了一份宵夜，應該是剛才在外面買的，是喜歡的手抓餅。

他西裝筆，本來高大上的形象，卻生生地被一個手抓餅給破壞了。

許慧凝聞著食的香味，跟他一起回到餐桌邊。

紅燭還燃著，他坐下時，許慧凝忍不住，彎下腰，雙手撐著膝蓋。

在他轉過頭來之際，親了一下他的臉頰，說：“謝謝老公！”

許慧凝紅著臉，對上他深沉的黑眸，目著赧：“謝謝你對我這麼好。”

——謝謝你愿意為我破這麼多的例……

莫冷殤被看得。

起，把拉進懷里，低頭，親吻滾燙的耳：“剛還不說我不好嗎？”

他指的是電梯里掐鼻子那事兒……

許慧凝回抱著他，“三分之二的好，三分之一的不好，抵一下，還剩下三分之一的好。”

兩人抱了一會兒，莫冷殤松開了，著白凈的臉。

許慧凝握住他的手腕：“我也有禮送給你。”

“什麼禮？”莫冷殤饒有興致地問。

許慧凝搖頭，不肯，拉著他下樓。

兩人都沒穿外套，夜晚，外面的溫度比較低。

“上去拿件外套披著。”莫冷殤拉住，作勢就要回樓上去。

許慧凝攔住他：“我不冷，都下來了，再不過去，來不及了。”

說完，扯著他的手臂，把他帶去酒店后面的游泳池附近。

莫冷殤一路走一路看，沒看出有什麼不同。

“先閉上眼。”

莫冷殤看著故作玄虛的小模樣，瞅了眼天空，然后真的，配合地閉上了眼。

許慧凝拍了拍雙手，掌聲落下的同時，莫冷殤的耳邊傳來煙火向天空的“嘭嘭”聲。

他睜開眼，映眼簾的是漫天的五彩煙火。

許慧凝仰頭，站在他旁邊，笑得愉悅：“喜不喜歡？”

莫冷殤也仰著頭，雙手兜在袋里。

周，都是煙火映出的絢爛，不像許慧凝那樣驚喜外。

等一切歸于寧靜，許慧凝側頭，看著他清雋的眉眼：“怎麼樣？”

“不怎麼樣。”莫冷殤說，撣了撣肩頭，剛才落了不的煙火硝：“大晚上放煙火，也不怕擾民。”

許慧凝：“……”

……

回到房間，許慧凝忍不住，又回頭問莫冷殤：“真的不浪漫嗎？”

“……”莫冷殤沒有吭聲，坐在沙發上，了拖鞋。

一倒，里面出來不泥土。

許慧凝頓時無語，覺得這個時候的莫冷殤又恢復了本，輕聲咕噥：“一點浪漫都不懂。”

原本坐著的男人突然起，朝走過來。

許慧凝意識到什麼，轉想跑。

卻被他一把撈住，抵在了墻壁上。

他盯著的雙眸，目帶了某種熱度，一手解開了皮帶扣：“要浪漫？一會兒就給你浪漫，要多有多。”

“……下流。”

許慧凝手，錘了下他的肩頭，卻被他握住，突然把攔腰抱起，扛在了肩上。

嚇得輕：“你干嘛啊！”

“給你浪漫去！”

莫冷殤把許慧凝扛到臥室，作蠻橫，但放下去時，手上的力道卻異常地小心，生怕磕到到。

許慧凝躺在床上，著站在床畔，手把皮帶扯了往地上一丟的男人：“你想干嘛？”

莫冷殤一邊解著襯衫的紐扣，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

許慧凝已經半坐起，雙手往后撐著床。

原本挽起的長發有些了，小臉上瓷白的，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得他里的火兒一點點冒上來。

有次跟葛煜潤幾個一塊兒吃飯，討論到選擇伴的問題。

莊博文素來說話口無遮攔，當下嚷著：“男人最喜歡的，就是床上下正經，床上開放的人！”

那會兒他只當聽聽，如今深陷其中，才味到男人的這種劣。

床的一方陷下去，許慧凝看到傾上來的男人。

他的雙手撐在兩側，襯衫下擺從西里出來了，紐扣也堪堪只剩下兩顆還沒解開。

許慧凝看出他不是玩笑，是準備真槍實彈地來一回，忙手擋著他：“喂……喂……”

“醫生的代你忘了？”許慧凝臉上的溫度就沒降下去過，推搡著他巋然不的軀。

懷孕前三個月，極易流產，尤其是男之事，對肚子里孩子的傷害很大。

莫冷殤當然沒忘記醫生的話。

那個婦產科主任大半夜被喊到醫院，心極差，在走廊上，不管他是誰，指著他的鼻子就破口大罵，儼然把他說了不顧妻子懷孕在、在那方面不知節制的狼。

許慧凝看著上方突然黑臉的男人，看他一副求不滿的樣子，的心卻變得特別特別地好。

“懷孕了，你得諒，不然對我對寶寶都是極大的生理和心理傷害……”

莫冷殤低頭看著欠收拾的小人，這話，就是故意往火上澆油，他稍稍往后退開。

許慧凝看他吃癟，說：“有些困了，我先去沖個澡……”

撥開他的手臂剛要起來，莫冷殤卻突然吻上去，不容抗拒，把鉗制在下，霸道而執拗。

“唔……唔……”許慧凝起初還掙扎幾下，到后來，漸漸地放下了雙手，環住了他的腰。

他的呼吸間帶著酒氣，還有煙味，應該是剛才在外面的煙。

如果這會兒在上這麼親的是另一個男人，恐怕早就被一腳踹開、奉送一耳。

但因為是他，所以討厭不起來。

相反的，就像染了煙癮，喜歡得。

兩個人耳鬢廝磨了會兒，許慧凝明顯覺到他的變化。

許慧凝紅著耳，手圈著他的脖子：“莫冷殤，你真流氓！”

莫冷殤雙手支著床側，生怕壞了這個孕婦。

聽到的取笑，了腰，許慧凝被他得發。

他咬著牙，在耳邊著氣，問：“這就流氓了？還有更流氓的，要不要試試？”

“……”許慧凝無語，推了推他：“我真困，不陪你玩了。”

許慧凝進了連著臥室的衛浴間。

莫冷殤起去了外間，點了煙，卻提不起煙的興致。

里，好像有一把火橫在那，上不去，也下不來，擱得他整個人都難。

衛浴間里傳來輕微的水流聲，他了口煙，吐出煙圈時，的火不但沒消停，反而越燒越旺。

他把燃了一半的煙隨手捻滅在餐桌上的餐盤里，轉，到衛浴間門口。

一轉門把手，卻發現門從里面反鎖了！

許慧凝站在花灑邊，看到外面的男人吃了閉門羹離開，有種惡作劇的得意，開始沖澡……

只是，還沒出十分鐘，衛浴間的門就開了。

許慧凝下意識地，扯過搭在外面的浴巾往上圍，不止是臉紅，就連腳趾頭，也紅了。

房間里衛浴間的鑰匙被拔了擱在盥洗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