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喬念只覺得自己的后背無端生出了一涼意。
可并未顯半分慌,只想著,此雖與皇后的住僅一墻之隔,站在院中說話,皇后院中的人的確是能清楚聽見的。
可昨夜與孟映之是在屋里說話的,哪怕皇后站在院中也斷不可能聽見。
所以舒元公主并不是聽皇后,或是皇后邊的人說的,而是,聽伺候跟孟映之的幾個宮婢說的。
既如此,那就有辯駁的機會。
當下便是對著舒元公主恭敬應道,“回稟公主殿下,昨夜微臣與孟姑娘也算不得聊天,只不過是孟姑娘換了陌生的環境睡不安穩,過來找微臣哄著睡下而已。”
舒元公主瞥了喬念一眼。
與稟報的宮婢不曾聽清喬念與孟映之說了什麼,只說是二人聊了許久,但若說是喬念哄著孟映之睡,而孟映之傻乎乎的不知說了什麼,也是可能的。
當下便是冷哼了一聲,看向孟映之的眸中染著一狠厲。
“如此說來,這孟映之也不傻,還知道找你哄。”顯然,對于昨日被孟映之所傷之事,舒元公主仍是懷恨在心。
喬念沒有說話。
知道舒元公主是在懷疑孟映之是裝傻。
果然,就見舒元公主緩緩朝著孟映之走了過去。
一步一步,帶著試探。
喬念到底還是出言提醒了一聲,“公主殿下小心。”
可舒元公主卻看都不看喬念一眼,沒一會兒就走到了孟映之的面前,手便朝著孟映之的臉上抹去。
相的一瞬間,原本呆愣著的孟映之便忽然激了起來,雙手一個勁地揮舞,“走開!別打我!走開!”
舒元公主的手背也被孟映之抓了一下,忙是收了回來。
見狀,喬念立刻上前查看,眼見著舒元公主的手背沒事,方道,“還好昨夜就將孟姑娘的指甲剪了。”
這是在提醒舒元公主,可別再輕易靠近孟映之了。
否則,又該傷了!
舒元公主恨恨瞪了孟映之一眼,似是不曾聽出喬念的言外之意般,只有些疑地問道,“真是奇了怪了,不過就是被待了幾年而已,怎麼就瘋了?”
說話間,舒元公主看向了喬念,“你不也在浣局里被打得不輕?你怎麼沒事?”
喬念不知舒元公主是有意還是無意地掀的傷疤,但好在對那三年已經漸漸釋懷,是以當下也并未覺得有多難過。
只如實道,“每個人的承能力不不同,孟姑娘的承能力或許小了些,再加上孟姑娘應該是被萬中丞傷了頭,所以才會有些呆傻。”
“傷了頭?”舒元公主挑眉冷笑,“不是中毒?”
喬念有些疑為何舒元公主會突然提及‘毒’來,只想著,莫非昨夜他們說的話還真被人聽了去的?
眼見著喬念沒有明白,舒元公主大手一揮,將隨行的宮婢都屏退了下去。
房門被關上,舒元公主方才坐了下來,看著孟映之,緩緩道,“這兩日,已經有人在往父皇的桌案上遞折子,說孟映之與萬澤鉞之間無非是夫妻間的小打小鬧而已,甚至有人彈劾你,說你不該從宰相府帶走孟映之。”
聞言,喬念心下一。
事關萬澤鉞的前途,果然萬家不會輕易罷休。
將打一事說是夫妻間小打小鬧的樂趣,還真是人惡心!
舒元公主冷哼,“更有甚者,連本公主一并彈劾了。”
說話間,舒元公主的眼底已是染上了一層冷的殺氣。
最討厭有人在父皇的面前說的不是!
哪怕父皇再疼,也免不得要將好一通責罵!
思及此,轉頭看向喬念,“可若是有人毒害了孟映之,這件事就不能被當做是普通的夫妻趣了,對嗎?”
原來如此!
喬念終于是明白了過來,舒元公主是想讓喬念去陷害萬澤鉞。
喬念沉聲開了口,“公主此計甚妙,但,憑微臣一張,怕是無法將萬中丞拉下馬。”
“這你就不必管了,本公主自會安排。”舒元公主說罷,方才站起來,往外而去。
臨走前,只留下了一句話,“父皇一會兒下朝后,應該就會找你去問話,你可記得該怎麼說了?”
“公主放心。微臣明白。”
得了這話,舒元公主方才心滿意足地離去。
而看著的背影,喬念的角也不自覺地勾起了一抹弧度來。
倒是沒想到,舒元公主與萬家的矛盾居然會發展得這樣迅速。
不過也不意外,萬家在選擇彈劾舒元公主的時候就該明白,以舒元公主這有仇必報的子,定是不會輕易罷休的!
狗咬狗,自然是咬得越厲害越好!
正如舒元公主所料,皇上剛一下朝,就將喬念召去了大殿。
喬念來時,大殿之還有幾名大臣站著。
只等喬念走得進來才發現,殿所站之人分別是萬宰相,邱太傅,孟尚書,萬澤鉞以及林侯爺與蕭衡。
除卻邱太傅之外,倒是多多都能與帶走孟映之這件事沾上邊的。
喬念上前,跪地行了禮。
皇上并未召起,只是當著眾人的面問道,“今日有人告訴朕,孟映之傷得并不重,只是與萬中丞打鬧時不慎傷的,是你小題大做,想要借此事給萬家抹黑,可有此事?”
喬念抬眸看了一旁的萬澤鉞一眼,這才道,“回稟皇上,微臣不知夫妻間打鬧的界限在何,只知孟姑娘上有傷,而且抗拒外人接,口口聲聲喊著‘別打我’,便認定,其遭了打。”
萬澤鉞好似是抓到了喬念這句話中的破綻一般,當即走上前,跪地行禮,“皇上,喬醫口口聲聲說子遭了打,卻并未親眼所見,分明是污蔑在先!更何況,子得了病,神志不清,的話又豈能相信?”
話音落下,萬宰相也上前作揖,道,“皇上,澤鉞乃是萬家嫡長孫,自便是老臣一手教養長大,老臣相信,他絕不會做出這等喪盡天良之事,還請皇上明察,還我萬家一個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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