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裏來的烏到蘭棲苑好幾次都沒見著青鳶,這人就像失蹤了一樣。
它在牆頭站了會兒,院子裏有個丫鬟在掃地,小白狗總喜歡站在隨時有嗡嗡聲的蜂桶下麵,院裏一切照舊,不知道那人跑到哪裏去了。
等了會兒還是不見人,烏一振翅,飛走了。
見它又原模原樣回來,太後微蹙眉。
“青鳶那邊到底怎麽回事,好久沒消息了,人到底還活沒活著?”
太監在一旁搭腔:“恐怕,王府裏出事了。”
“最近那些看見厲宸王的人說的像模像樣,難道他真的回來了?可他前些日子還中劇毒在昏迷中,就算長了翅膀,短期也飛不回來啊。”
太後指甲快掐進裏,“怎麽可能,一個快死了的人怎麽會出現在京城裏……”
莫說祁司晏中了毒,就算他康健,快馬疾馳從烏夷回京城也絕非七八日之功能做到的。
如果那些暗探沒看錯,祁司晏確實在京城,那麽真相隻有……
太後淩目,冷笑一聲:“他早料到本宮不會放過這大好機會,定要設障鏟除他,所以祁司晏從一開始就沒離開過京城,那人是他的幌子。”
“好啊,他真夠的。”
太監一愣,“從未離過京?可那是聖上親自下旨讓他去的烏夷啊?厲宸王這樣豈不是抗旨欺君嗎?實在是任妄為,也太不把皇權放在眼裏了!”
“他能躲得了一次,還能躲得了第二次?”太後將手上的護甲取下,冷冷下令:“找幾個人守在厲宸王府門口,隻要一看見祁司晏,就請他到宮裏來。”
“是。”
*
青鳶把來福的小玩偶做好了,雖然做工不細,但也看得出是個小布偶娃娃。
骰子也被玩得快拋,無聊頂後下了個決心,就今晚了。
越獄!
夜幕降臨,不聲觀察著外麵巡邏的獄卒,經觀察幾日下來,再過半個時辰,是他們更職的節點。
那個時候看守最為鬆懈,守獄的人也比前半夜,而且這個牢房位置最靠裏,有點靜也不易被察覺。
半個時辰後,外麵獄卒果然開始換值守。
青鳶等他們換完人,開始在牢房裏痛苦起來。
“好痛啊,大人救命,我快不行了——”
“有沒有人啊,我落胎小產了,誰來救救我!”
喊了幾聲之後,終於有個獄卒走了過來,看見捂著肚子在地上痛苦打滾,獄卒有點謹慎觀察了一會兒。
青鳶一張臉蒼白如紙,額頭滲出細汗,看起來痛苦至極。
獄卒半信半疑,“你說你小產?你懷孕了?”
青鳶虛弱點頭,“進來之前我都不曾察覺,隻覺得這幾日惡心犯嘔,還以為是裏麵環境不好的緣故,方才我摔了一跤,突覺小腹陣痛……”
慢慢抬起手,讓獄卒看到掌心那一片紅,“我才知曉自己落胎了,大人救命——”
瞥見那抹紅,獄卒麵一,掏出鑰匙開始開鎖。
見人進來,青鳶氣若遊問:“大人,不再多找幾個人幫忙嗎?”
“你當自己是誰,還得獄裏所有人都來抬你是不是?”
“不是。”
青鳶暗暗勾,目突然看向門外,驚呼一聲:“王爺!”
獄卒驀地回頭,還沒看清外麵,下一瞬視線一黑,倒了下去。
青鳶趁機拿上自己的東西,迅速出門。
規劃好了,暫時先躲到前夜看好的暗角,那鮮有人踏足,待其他獄卒發現不見後肯定要出去追。
等人走開再想法子出去就容易的多。
有竹地想著,青鳶步伐輕快,恨不得早點出去與來福扶蓉見麵。
還沒轉過一個彎,倏地停住腳步,臉上的笑容僵住。
視野裏突然出現的人麵容冷峻,眼尾微揚,姿態閑適就這麽看著。
青鳶呆愣住須臾,大腦飛速運轉,扯出一個笑容,“兄臺,你知道茅廁在哪個方向嗎?”
還不待男人回答,手隨意指了一個方向,“應該是那哈?”
說完馬不停蹄就溜,生怕晚一步就會維持不住當前的騙局似的。
祁司晏眉目平靜,微不可察歎了口氣,毫不費功夫就揪住了後領。
青鳶掙紮了下,沒掙,雙目閉不想去看自己當下的境。
男人將提拎著到跟前,目從牢房裏被打暈的獄卒上離,低頭平視。
“說說,怎麽個事?”
“我,我急著如廁……不小心撞到那位大哥,他就暈了……”
說著說著青鳶都懶得編了,低頭看腳尖抿。
耳邊忽然傳來一陣低笑。
睨著無計可施低頭沉默的樣子,祁司晏邊勾著幾分散漫笑意,“小產落胎?你懷的誰的孩子?”
青鳶算是知道了,與祁司晏犯衝,隻要做任何計劃上祁司晏都會功敗垂。
誰能算到幾天不麵的人在打算越獄這晚會來地牢?
無話可說。
“越獄你也能幹得出來?”男人語氣悠悠,“到牢裏也不安分。”
他算著日子差不多了,打算給個改過自新的機會,結果倒好,他這位王妃從沒令他失過。
瞥過手心那鮮豔的紅,祁司晏不以為然抓起手腕,“這個又是哪裏來的料……”
待看清那些快要幹涸的跡以及手心明晃晃的一條傷口時他作止住,看的視線微冷,“真的?”
青鳶了自己的手腕,語氣輕飄飄,“當然是真的了,我又不是無所不能,還能整到料進來?”
凝視片刻,祁司晏放開。
還真是為了達目標,無所不用其極,連自己都下得去手。
“王爺你也別怪我,裏麵實在太糟糕了,我最不了被限製自由,這都是迫不得已的。”
最怕被限製自由,這讓祁司晏想起院子裏那個狗。
大概真是被急了,青鳶直接與他對視,視線也不閃躲。
那表好像說,既然被你抓到了,要殺要剮隨便。
兩人靜視良久,祁司晏淡淡移開目,語氣微:“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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