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沒將祁司晏置於死地人還好端端出現在京城,太後本就氣急,青鳶那邊又很久沒與聯絡,正憋著一肚子火,這下狹路相逢,淡笑走過去。
青鳶已經看見了,正覺倒黴,躲不掉便恭順行了個禮,“太後萬福。”
“你不是被在祠堂抄佛經嗎,怎麽得空到宮裏來了?”
“回太後,王爺回府後將臣妾赦免,今日皇上宣他進宮,王爺便讓臣妾一同前來。”
瞥了眼青鳶邊的宮,太後冷聲開口:“本宮與厲宸王妃有事要說,還不退下。”
珠珠低頭應是,退下了。
太後睨著青鳶,“誰想聽你說這些?祁司晏不是去烏夷了嗎?他竟躲在京城多日,你與他離得那樣近卻一點風聲都不知道,本宮要你有何用?”
青鳶隻覺得說話吵得腦袋疼,垂眼低聲道:“太後恕罪,王爺防備心極強,我又不得他喜,被罰在祠堂之後寸步難行,實在難以窺探他行蹤。臣妾也實在沒想到他會抗旨沒去烏夷。”
別說沒想到了,連太後自己都沒想到。
下心裏那點不悅,質問青鳶:“他足你就乖乖在那哪也不去?一點腦子都沒有,是不是每件事都得本宮親自來教你才去做?”
“太後息怒,”青鳶姿態更低了,輕聲道委屈:“臣妾在王府是個有名無實的,別說祁司晏,就連府裏下人都輕視我。臣妾不是沒想過買通下人打探祁司晏的行蹤,但我府幾月,府裏各種苛待,不僅沒發月例,就連基本生活也舉步維艱,一點傍銀兩早就花的差不多了,實在沒有買通人的本錢。”
“本宮之前不是給了你不東西嗎?”
“太後賞賜那些珠寶臣妾不敢用也舍不得用,全收藏在屋裏的。臣妾出低微,自小沒見過多世麵,初見太後時便驚為天人不想世間竟有此等雍容華貴之姿。
祖上有德,才讓臣妾能離開蜀郡來到皇宮,見到盛國最尊貴的人,蒙太後厚,初見便得了賞賜,這樣的殊榮,恐不複一二,臣妾隻想把太後給的東西全都珍藏起來,往後回想著也是福分。”
太後邊的公公宮見青鳶真意切說了這一堆,都有些怔愣。
這厲宸王妃,口舌好生厲害。
太後冷哼一聲,那語氣裏卻沒有幾分輕蔑,多的是自驕,“你一個庶,能嫁給厲宸王做正妻本就是幾世修來的福氣。不然一輩子也到不了京城,更遑論與本宮說話,是應該恩戴德。”
青鳶連連點頭,“是。”
“趙連。”太後朝旁的太監喚了一聲。
趙連看懂了太後的眼,從腰間拿出一個鼓鼓的荷包。
青鳶將眼底的喜悅藏的極好。
“拿去,這些銀兩夠你周轉一段時間的了,以後為本宮做事盡心些,需要使銀子的地方隻管放心使便是,”太後看,語氣帶了點淡淡威脅,“但若再像這段時間毫無作為,你那解藥就別想拿了。”
離第二次拿解藥就一天時間,趙連把解藥也給了青鳶。
珠珠退到園外,想著剛剛太後不算麵善的表,有些擔心青鳶。
太後與厲宸王不和,見著厲宸王妃恐怕是要刁難幾分的。
王妃看著溫婉和,怕不是太後的對手。
正這麽想著,視野裏突然看見兩抹頎長影,珠珠一喜,忙行禮。
皇上見一人在此地,問王妃去哪了。
珠珠抿,“王妃在園子裏賞花,剛剛遇到太後娘娘,娘娘說要與談,便讓奴婢過來了。”
祁律一聽,麵微怔,母後留皇嬸一人在花園能有什麽話要說,按理母後是不認識皇嬸的。
旁皇叔聞言,已經邁步進了花園。
祁司晏穿過一片梨園,梨花飄落如雪的園子裏,他還沒見到人便先聽得一道聲。
“謝太後。”
祁司晏步子一頓。
視線順著看去,著煙裳的影正躬朝太後行禮,太後旁的太監給手裏遞了什麽東西。
他走過去,趙連先看見他,幾個宮人先後行禮,祁司晏視而不見,目在青鳶臉上停留短瞬。
見著他,太後紅勾著淡笑,“厲宸王不是去烏夷了嗎?你那汗寶馬再日行千裏不吃不喝,這麽短的期限回來怕也夠嗆。”
祁司晏量很高,人站在麵前是直觀的威嚴,在場的宮人都被他的氣勢淩人灼得不敢直視,全低著頭。
男人角噙著一冷笑,“本王就沒去烏夷。”
太後冷哼,“欺君罔上,祁司晏你好大的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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