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司晏不一定會找到沉香園去,但萬一昨夜真的有人目睹了白狐是從沉香園過去的,不能毫無準備。
青鳶特意去市場買了無毒無害的白料,一回府調好料,便把小紅狐抱過來。
“小狐貍,我養了你這麽久,該是你報恩的時候了。”青鳶一遍遍著小狐貍的頭,一邊給它喂市場上買來的小魚幹一邊輕聲哄:“就染一次,過了今日我便幫你洗掉,不難的。”
小狐貍生乖順,吃著小魚幹任由青鳶為所為。
整還是很順利,來福和大狐貍甚至也在邊上看熱鬧。
好在青鳶今日起得早,給小狐貍上好弄幹發後時候都還早,扶蓉還在睡。
想來應該是昨晚去祁司晏那兒喝了些醒酒湯,今日才醒的早,不然也會像扶蓉一樣睡到現在。
想起昨夜,青鳶有些恍惚。
不知是喝了酒的緣故,還是化原形後腦子就會迷糊,原本幾個家奴要抓時準備逃的,可看到祁司晏,竟一點也不怕,反而上去尋求庇護。
昨晚自己竟敢跟他到屋裏,又吃了他的東西,好在他人不壞,沒有拿怎麽樣。
清醒著時萬萬不會這麽做的。
化形後最重要的就是找個沒人的地方躲起來,哪能往人前湊。
不是人人都像祁司晏一般,懶得對一隻狐貍怎麽樣,若是遇到居心險惡之人,早就把抓去賣了。
青鳶突然有點慶幸昨夜是被祁司晏撞見,他對小還是很好的。
溫和又有耐心,興致來了還能逗一逗,那是青鳶第一次見他麵上帶著親和的淺笑。
回憶著昨夜男人垂眸看時的溫和縱容,那目簡直溫得讓人沉溺,態度比對人好太多了。
扶蓉醒來時見小狐貍了白,著發脹的太問青鳶:“小姐,小狐貍這是怎麽了?”
“噢,昨夜我倆喝醉了,一時興起就把小狐貍弄這個樣子了。”
“昨夜?”扶蓉滿臉疑問,本想不起來,看來是自己醉的太嚴重了。
盯著紅變白的小狐貍,扶蓉捧著肚子笑,“這真是我們倆幹的嗎?太缺德了……” 沉香園外來了兩個家奴,恭恭敬敬問青鳶昨夜有沒有見到一隻白狐。
青鳶詫異道:“白狐?問這個做什麽?”
“是這樣的,昨夜有隻白狐進了堇園,很晚都沒離開,王爺一早便讓我們看看那白狐還在不在王府什麽角落,免得被人傷到。”
家奴說:“東廂的小李說那白狐昨夜是從沉香園這個方向過來的,小的們便來問問……”
話還未說完,家奴眼尖地看見扶蓉姑娘麵前的白狐,“這是白狐?”
扶蓉抱著小狐貍站起來,指了指另一個年紅狐,“這是那隻的孩子,昨夜我吃醉了酒,做了糊塗事,才把它染了白。”
“王爺昨夜看到的白狐就是這隻吧?”
家奴回去稟報,祁司晏聞言微頓,“沉香園的紅狐?”
那隻小紅狐他不是沒見過,神態態與昨夜那隻不太像。
一牆之隔的沉香園偶爾傳來幾聲逗狐狗的笑聲,他走過去時青鳶正扔著手裏的小球,“小白狐”和來福興地爭相搶玩。
等它們叼來小球放到手上,又在兩個小家夥期待的眼神下扔出去。
小球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隨後滾落到男人腳邊。
看見祁司晏,青鳶心尖跳了跳。
男人俯拾起布料與稻草紮的小球,信步走進院中。
“王爺晨安。”青鳶行禮。
祁司晏目掠過白皙的臉,停留在一直盯著他手裏小球的小狐貍上。
“它為何了這樣?”
“回王爺,昨夜您送了些葡萄酒到沉香園,妾貪杯喝多,隻顧一時玩樂便……”
男人視線幽晦在上凝視片刻,睨著亮的眸底,覺得這種事還真是能做出來的。
說昨夜喝了酒,那隻小白狐似乎也沾了酒,這麽一說,很有可能就是從這裏的酒。
“聽說王爺在找一隻白狐,是這隻嗎?”
“不是。”
他甚至看都沒多看那隻“小白狐”便下定論。
“昨夜那隻發更漂亮,眼睛也比這隻有神。”
青鳶一知半解的模樣,“可我們昨夜並沒看到別的什麽白狐,後麵酒勁上頭都不知怎麽睡過去的。王府這高牆大院還有人看守,普通狐貍應該進不來,夜深燭火暗,興許是王爺花了眼也不一定。”
王府高門大院,又不是鄉野農戶,一隻野狐想溜進來確實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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