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英雄也沒有每件事都吃香的。貪小便宜的結果,往往是因小失大,儘管薩拉百姓私下向我好,但在公開場合上,我這種不堪目的下流作,是應該被譴責的。
就在伊斯塔貴賓城後的一個時辰,由國上陛下授意,以冷翎蘭為首,七名軍部高階將領所組的臨時會,把我召去,效率之快,如果抓拿刺客也有這種速度,那真是我國之幸。
會議裡,七名長目標一致,狠狠地痛批了我半個時辰,過程真個是狗淋頭、呼天搶地,末了還把我警告一番,要我不可以再作出令國家蒙的行為。
如果說,我從來不把別人的話當話,什麼譴責都看是屁一樣,那麼月櫻的反應,就比任何實質責怪更令我心驚。
沒有責備,也沒有提起那件事的相關話語,月櫻只是像平常那樣微笑著,輕輕與我說話,甚至還問我最近工作是不是很辛苦?
可是,基於對的瞭解,我就是能夠看得出來,在那雙黯淡的眼眸中,月櫻表示了的難過與失,因為想不到自己眼中的好弟弟,居然這麼輕薄無行。
在短暫的一瞬間,我有了想要誠懇道歉的打算,不過一毫沒由來的怒意,讓我打消主意,更說著與本意完全相反的話。
我問月櫻,如果覺得不開心,對我不滿意,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
月櫻姊姊先是說沒有,是我多心了,可是不住我一再催問,終於改變了表,出現了一罕見的霾。
當天,我們姊弟兩人可以說是不歡而散,氣氛的低沉,是我們重逢以來所不曾有過的。
而當我負氣離開,才剛要回侯爵府,就被國王陛下的使攔個正著,領到宮中室,國王陛下看到我就劈頭罵,說我今日的舉不妥之至,開罪該死的伊斯塔人不是問題,反正我們早晚也要與他們沙場相見,不過若是因此讓長公主對我有惡劣印象,不再信任我,那就功虧一簣了。
怒氣沖沖地說完這些,國王陛下又像個正要嫁兒的死老頭一樣,哭喪著臉對我說,他有多麼擔心兒,要我無論如何都要盡快把他的兒救出來。
煩歸煩,我還是得擺出一副忠勇不辭的模樣,賭咒發誓完任務,還順帶討了便宜,省得我被冷翎蘭公報私仇,派去追查刺客線索,沒了與月櫻姊姊接近的機會。
而當我把這些問題部理完翠,打算要回伯爵府時,眼前則出現了一個不良中年的影。
「……所以,你和月櫻夫人談了半天,最後就是這樣子不歡而散?」
聽我把最近發生的事作了個代,茅延安著下上的短鬚,很狐疑地看著我,道:「賢侄啊,時間迫,你放著該做的事不做,到底在搞些什麼東西啊?」
「話不是這樣說,大叔,我認為……」
「認為什麼啊?你不要忘了,如果不能在這次和平會談結束前,讓月櫻夫人與萊恩大總統離異,留在阿里布達,就要繼續回去過苦日子,你也只能端著湯碗歎氣了。」茅延安道:「事迫在眉睫,就只有你這小子做事不知所謂,這幾天還在與月櫻夫人鬧脾氣,這麼下去,你什麼時候才能完目標啊?」
大叔說得很有道理,可是,有生以來我從沒學過引異,初學乍練,效果不是很好,偏生月櫻姊姊是我最敬的,與相時,很自然地卸下心防,連油舌的本事都大為收斂,沒有平時的一半靈活。
這樣的形,對我十分不利,眼見時間一天短過一天,進度卻遇到重大瓶頸,確實是很傷腦筋啊……
與月櫻姊姊鬧的彆扭,會為當前最大的僵局,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贏得的芳心。
「事雖然麻煩,但賢侄你也別洩氣。—人計短、二人計長,咱們兩人合力,就連萎絕癥都可以克服,區區一碗月櫻湯,何足道哉?」
「你對我的鼓勵,我很謝,不過下次最好換一個表現方式。我承認你說的有道理,所以我們把問題倒回頭來想想。」
把事回歸基本面,要把一對夫婦搞到離婚分手,最直接有效的方式,就是讓他們知道另一半有了外遇……
「結為夫妻十二年,長公主肯定知道萊恩在外搞基,所以揭發他是沒用的,何況除非他在阿里布達嫖男,否則我們想要捉賊捉贓,只怕十分困難。」我道:「但是把事倒過來就簡單了,只要我們亮出長公主外遇的證據,萊恩·菲特不可能沒有反應。」
「真的會有反應嗎?他可是個搞基的基佬啊,賢侄你不覺得他……」
「什麼話?你歧視基佬嗎?搞基是搞基,綠帽是綠帽,這兩件事怎麼可以混為一談?你想想麥裡的人,普天之下只要是雄生……就算是搞雄生的雄生,遇到綠雲罩頂的反應還是大同小異。百里雄獅一向自負英雄了得,要是發現給人送了一頂綠帽戴,馬上就會離婚,這是可以肯定的事。」
「嗯,說得很有道理,只不過賢侄你似乎應該考慮一下,被怒火雄獅殺人滅口的可能,為了避免這種形出現,我們最好如此如此……」
雖然是我在主導議題,不過看他附議得如此之快,還是有幾分愕然,我皺眉道:「大叔,聽說萊恩大總統對你禮遇有加,怎麼你現在背後捅他,捅得這麼不餘力?你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
我本以為,茅延安會說什麼「當然在你這邊」之類的老套回答,沒想到他的回答極妙。
「我是一個藝家,哪邊可以看人喝湯,我就往哪一邊去。萊恩那邊的湯味太怪,看時一不小心,連自己都會變湯頭,還是站在你這邊比較保險。」
這樣談了一會兒,最後問題又繞回了原點。
「可是要讓月櫻夫人外遇,造他們夫妻的嫌隙浮上表面,正式決裂,那又該怎麼著手呢?這些時日我為你絞盡腦,什麼方法都想過了,但還是不知該如何是好。」
茅延安沉低語,配合他此刻的流浪劍士造型,看來還真是憂鬱,單看他這個表,還真是讓人弄不清楚,到底誰是當事人?
「別想太多了,我不會……」
急忙把那句「我不會給你機會搶我湯喝的」嚥回去,我在茅延安肩頭一拍,幾乎是獰笑著說話。
「哼哼哼,既然敢對大叔你誇口,我當然有準備。不用擔心,我已經有一條妙計,包管能夠馬到功。嘿嘿,自古以來,有無數的奇子都是敗在這條妙計之下。
「什麼妙計?」
「一條非常古老、非常傳統,卻非常有效的方法……」用很冷靜的語氣,我一字一字地正經說道:「生·米·煮··熱·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