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微涼,遠繁星點點,聶行煙半瞇著眼睛,向天空。
腦子里想的全是白天邵真真說的話。
人生苦短,及時行樂。
以后會發生什麼,誰又會想得到呢?
還不如把握當下。
“姐姐,我可以送你一束花嗎?”
年輕的聲音打斷了的思緒。
聶行煙抬頭去,一個男生站在面前,紅著臉拿著一束紫羅蘭,看起來很張。
“抱歉,我……”
想說兩人并不認識,不收陌生人送的花。
沒想到那男生的臉更紅了,撓了撓耳朵,指了指不遠正起往們這邊張的一群人,“姐姐,我們正在玩真心話大冒險,輸了的人要選擇送給陌生人一束花。”
這把戲邵真真見得多了。
這幫人估計早就看上煙煙了,游戲只是噱頭,真實目的是想認識。
“帥哥,選擇送花,只要是陌生人都可以吧?那你為什麼不送給我?”
話音剛落,旁邊吃味的祁淮就狠了一把。
邵真真蜻蜓點水在他上落了一個吻,朝那人招手,“給我吧,我喜歡紫羅蘭。”
也算是給煙煙解圍了。
但那男生很明顯目標是聶行煙,沒給。
果然驚鴻一瞥的人近前看更讓人著迷。
只是這麼單純地盯著自己,一雙目如星辰墜落,讓周遭一切都黯然失。
他渾發麻,本說不出話。
他的臉更紅了,張著,囁囁嚅嚅了半晌,再沒說出一個字,最后竟直接一把把花放到聶行煙手里后,快速跑了。
“喂!”
聶行煙沒想到他這麼直接,另外一邊的人哄堂大笑,還有人吹起了口哨。
“來吧煙煙,既然是免費送的,不要白不要。”邵真真拿過紫羅蘭,隨手就在了剛喝完的啤酒玻璃瓶里。
一束花灼灼盛開,部還打了漂亮的蝴蝶結,一看就是特意準備的。
本來晚上吃飯有單獨且私的地方。
但是凌東言卻說,天而坐更有星空營的覺,他都這麼說了,其他人自然也跟著說好。
一行七八個人,就選在一個只用天幕搭的營地上吃晚飯。
食酒番而上,凌東言沒怎麼筷。
最尊貴的客人都興致缺缺,其他人的筷子也不好夾得太頻繁。
周遭鬧哄哄的,今天是周六,人流大越發大了不說,這周邊還有座育大學,全是活力四的年輕小伙子結伴出來玩的。
喝酒聲,吵鬧聲,此起彼伏,跟煙火十足的夜市沒啥區別。
不遠還有起哄聲。
凌東言瞥了一眼,正好看見對面聶行煙手里的花,和飛奔離去的年。
“哎,年輕就是好啊,膽子大。”
不知誰說了一句。
吃飯最忌冷場,其他人紛紛附和,“都是大學生,力旺盛沒地方發泄,看見,哪能把持得住。”
他們離得遠,只能略微看清聶行煙高挑的形,有些人,是遠遠一瞥,也足以驚艷。
似乎是驗證他們的猜測,幾秒鐘過后,那邊又有一個男生朝聶行煙跑去。
這次手里拿的是一朵跟足球一樣大的繡球花。
“咦,剛才那個是不是也是表白的?”
“應該是,不過這個看著好像也是。”
“這是一桌人都看上對面那個啦?”
幾個人嘰嘰喳喳,全部看向對面,毫沒發現凌東言那雙越來越黑沉的眸子里正抑著什麼。
這邊邵真真半靠在祁淮的懷里,看了一眼遠跑來的人,有些幸災樂禍,“煙煙,我看擇日不如撞日,你就隨便挑一個算了,先練練手。”
朝聶行煙使眼。
白天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對的態度,就是寧可殺錯,不可放過。
多練,多,才不至于被表個白就驚慌失措。
主權,必須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你好,你是哪所大學的?我是京北育大學大四的,可以個朋友嗎?”
果然,又一個來搭訕的。
邵真真哈哈大笑,“帥哥,你們今天商量好的嗎?一個個來,看誰能抱得人歸?”
那人倒是不怯場,“姐姐,我們在玩一個游戲,輸家都選擇了大冒險,畢竟誰不想得到的青睞呢?”
聶行煙沒接花,那人也不糾纏,把花放在桌上,很面地離開,“很高興認識你。”
看樣子只要還在這里坐著,或者對面的游戲不結束,就會一直被打擾。
那些人,會一直來。
雖然對方并沒有惡意,可不喜歡。
“你們先坐,我去下洗手間。”
邵真真準備爬起來,“煙煙,我和你一起去。”
聶行煙卻拒絕了,“不用,你們難得見一面,不用管我,我去去就來。”
想一個人走走,也不想在這里當兩個人的電燈泡。
盥洗室就在對面的小樓里,沒幾步路,邵真真也放心,“那你早點回來。”
有些心不在焉,進大堂的時候,似乎聞到了一點點跟白天不一樣的香味。
雪霜松木香,跟凌東言上的味道有點像。
深吸了一口氣,那味道淺淺淡淡的,又沒了。
隨即自嘲了一下,自己最近真的魔怔了。
竟然會在這里想起凌東言。
距離從他家里跑出來已經過去了三天,這三天連睡覺做夢都是凌東言對表白的場景。
魂牽夢縈的,都給整焦慮了。
從洗手間出來,清洗手的地方在外間,心事重重,站在洗手臺邊上也有些魂不守舍。
停了半晌,才慢悠悠地靠近應,待掌心里滿白泡沫后,十指叉,緩慢又仔細地洗手。
流水緩緩,旁邊男士洗手間也有人出來。
低頭垂眸,只顧洗自己的,有人間隔了一個位,站在旁邊洗手。
水珠飛濺,鼻尖又聞到了讓人悉的清香味。
以為是幻覺,可那味道太近了。
一圈一圈,往鼻腔鉆,讓人無法忽視。
緩緩抬頭,往鏡中看,倏地目瞪圓,似乎不敢相信。
旁邊的男人也抬眸看,鏡中視線相對,火花四濺。
慢慢偏過頭,向旁邊站著的男人。
真是凌東言!
他怎麼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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