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第四章 霧裡看月
織芝在清晨以前離開,的來,離去,答應說會在前去索藍西亞之前,把那兩套訂製的服裝送過來。
對於是否應該攔阻前往索藍西亞,我到一陣猶豫,但最後還是決定放手,讓去索藍西亞看看,一方面我想知道索藍西亞的報,二方面……如果我想改變當初的策略,那麼現在就不該讓織芝與冷翎蘭太好。
目送著靈的離去,看著深的眼眸,我覺到一陣難言的唏噓。
娜西莎言而有信,當我中午奉詔出門,預備宮晉見,就從街道上的歡聲如雷中,得知伊斯塔順應時代流,娜西莎發表加國際聯盟的通告,從這一刻開始,整個大地歷史將進新的里程碑,因為在這之前,大地上從來沒有在和平時期立過種族的國際組織……雖然這組織一立就要與黑龍會開戰。
這個消息的震撼力很強,特別是之前還有一堆學者專家信誓旦旦,認為伊斯塔一定抗拒到底,甚至有可能與黑龍會聯手。不過對於早就知道這消息的我,自然是一點驚訝的覺都沒有。
娜西莎了多國追逐的焦點,不過伊斯塔驛館大門深鎖,娜西莎對各方勢力都避不見面,對此各方都是謠言四起,有人猜測正在計劃什麼;也有些人得到消息,娜西莎發表完聲明後就閉門不出,可能是閉關修練邪;但據我的猜想,這妖很可能是被那個玉子靈貓迷得神魂顛倒,所以才舉措失常。
伊斯塔、索藍西亞、羅賽塔、阿里布達、金雀花聯邦,大地上最強勢的五國都已經通過,剩下的就只是細部研討問題,我一下子變得沒事一輕,只是想不到當我這閒人上街面時,會被大批民眾簇擁著包圍。
群眾都是善忘的,而且……為了順應明日的勢,人類會很自然地把昨日給忽視掉,所以本來還沸聲揚揚的第一夫人醜聞,在國際勢一下子轉變後,各大都很有默契地忽視,街頭上的人們也都閉口不談,就好像現在,這些明明幾年前還把我像瘟疫一樣趕出帝都的人群,大聲圍著我歡呼,把我當民族英雄一樣。
嘿,一個在外上只懂得抱金雀花聯邦大的國家,有什麼資格出民族英雄了?只不過因為金雀花聯邦的大總統,對我大加讚揚,說我出生死,是促這次聯盟的頭號功臣,將會名留青史,我就一夕間再被捧上英雄寶座,連國王陛下都連連下詔,要我晉見嘉獎。
不過,宦海起伏,本來就是這麼一回事,既然萊恩送了這個天大人給我,我也沒理由浪費掉,再怎麼說,我並沒有清高到主拒絕奉承與諂,反正這群東西早晚會再把我趕出去,我就在那之前,盡可能從他們上撈取利益吧。
「法雷爾將軍,您和您的父親一樣了不起,將來我兒子也要投你們的麾下,殺掉那些伊斯塔狗子。」
「這位夫人,伊斯塔已經與我們共組國際聯盟,令公子可以從事一些更有益國家社會的東西,比如說寫寫書、畫畫漫畫之類的,不用送他上戰場了。」
「約翰大人,您真是好樣的,這次為我們大大揚眉吐氣,如果我兒去年沒有出嫁的話,我一定要進侯爵府來伺候您。」
「伺候我嗎?那可真是不幸啊。」
被人群得水瀉不通,我有一句沒一句地應答著,起初還很有耐心地堆出笑臉,但是走了一刻鐘發現自己只推進了約莫三步的距離後,耐心就迅速消失,不自覺地流出心底真話,雖然有所警覺,但實在忍耐不住。
「法雷爾將軍。」
就在我認真考慮是否該拔劍斬人開路時,救星出現了,一對鎧甲衛隊排眾而,為首的隊長向我鞠躬行禮。
「萊恩大總統有請,請您立刻前往驛館。」
「哦?但是我正要去敝國王宮面見陛下,這恐怕……」
「您無須為此而擔心,這個問題我們會替您打發的。」
從手下人的態度,可以揣出為上位者的心意,不過從來沒有忠君思想的我,當然不在意我們的國王陛下是否被人看不起,反正每次被召去,不是挨訓,就是要對著一個為兒哭泣的老頭子,這種場面能則,不去最好。
我搭上了他們的馬車,在金雀花聯邦衛隊的護送下,順利離了人群包圍。從馬車上往下看,人群依舊是歡欣鼓舞,就是不知道他們到底在高興些什麼。
車隊平安而迅速地到了驛館,我問了一下門口,得知不良中年剛剛離開。似乎是因為聯盟終於立,所以明晚要在驛館舉辦盛大宴會,為此已經策劃多時的茅延安,去找人開始安排佈置了。
與茅延安沒到面,我是理所當然地不覺得憾,就這麼長驅直,去會見萊恩,心裡多有點納悶,不知道他找我究竟是為了什麼。
接見我的地方,是驛館後頭的花園,當我進花園的時候,裡頭沒有看到任何的侍者,只有萊恩獨自坐在一張白玉桌旁,回休楚則像護衛一樣站在他後,等待著我的到來。
看這形,像是一個普通規模的小宴,儘管沒有其餘賓客作陪,讓我覺得有點奇怪,可是萊恩一向喜歡擺出平易作風,所以也不是太值得訝異。
「請坐,約翰,你不會瞭解我今天有多麼高興,我作了二十年的夢想,終於能夠實現。」
萊恩向我舉杯,玉杯中琥珀的酒,映出了他已有幾分醉意的虎眼。
「多謝你的幫忙,讓國際同盟立。往後大地之上就可以逐步減戰爭,將不再有人為了無聊的理由死於非命,不再有家庭因此破碎,各種族的關係即將進新的一頁,我們終於邁出了往大同世界的一步……這個理想能夠真,萊恩·菲特雖死無撼了。」
金雀花聯邦的大總統向我舉杯,又稱讚我的功勞,我自然是很惶恐地與他乾了一杯。當那香醇酒流過間,則聽到他緩緩地一聲歎息。
「可是,為了立國際聯盟,我們付出的代價實在太大了……」
「大總統,您不用這麼客氣,我只是盡了我的責任,為大地上的黎民盡一點心力而已,實在承擔不起您這般……」
我照例說幾句大違心意的客套話,哪知道萊恩斜睨著玉杯,淡淡笑道:「承擔得起的,法雷爾將軍年英雄,不獨是雄心萬丈,更是膽包天,連金雀花聯邦第一夫人的清白都敢玷辱,還有什麼事承擔不起的?」
「啊?!」
一句話如同晴天霹靂,我剎時間上寒直豎,驚得魂飛天外,手上一下用力過度,竟然將玉杯破,只聽見萊恩的冷笑聲與說話一起傳來。
「那日你們兩人在樓上纏綿燕好,我就坐在這裡,從頭到尾,沒有一件事能逃出我的耳目,只要我一聲令下,你這無恥徒立刻會被刀分,冷棄基那老匹夫絕不會為你說上半句好話……你知不知道對一個男人來說,這是多麼的恥辱?親耳聽著妻子與夫通,這是什麼覺?我行若無事地忍到今天,你又知不知道是為什麼?」
一字一句,在我心頭掀起了無比震撼。我一直都低估了這頭百里雄獅,以為當日與茅延安的那番作做,可以把他瞞過,卻忘了他能在權力鬥爭中屹立不搖,穩坐金雀花聯邦至尊之位十二年,豈是普通角,竟然一早便知道我與月櫻的,利用我幫他作事,直到一切大功告,這才反臉攤牌。
就算給我一千一百個借口,我也找不到讓他不殺我的理由,更何況萊恩這個鴻門宴準備十足,我本沒有逃生的希。對著萊恩那殺氣騰騰的冰冷眼神,我只覺得背後冷汗涔涔,手腳麻木,腦裡千百念頭紛至沓來,急之下,居然胡出口一句。
「不、不關的事……這全都是我在主導,是……是被我強迫的……」
一句話出口,連我自己都到很訝異,一淒涼的覺充塞中。明明已經對這個人絕,明明最的夢想已經破滅,明明我邊已有了個更好的阿雪,但是到了這種時候,我仍然不自覺地袒護著,這是否說明我真是個大笨蛋呢?
但就在我自艾自怨,無心顧及旁事時,萊恩突然微微一笑,適才那種令人脊椎發寒的殺氣消失無蹤。
「呵,想不到你會這麼說,不過這樣反而更無奈,因為這只是證實了,你與我……我們兩個雖然幹了一番大事,但到頭來仍只是一個失敗者而已。」
「呃!你說什麼?」
萊恩的態度丕變,讓我從悲涼心中迅速回復神智,腦裡冷靜一想,頓時覺得萊恩對我似乎沒有殺意,剛才的那番表現,故作聲勢的意義居高。既然是這樣,那麼我也不再繞圈子,直接問他打算怎麼樣。
「呵呵,別擔心,我今天只是單純找你喝酒,聊一點英雄背後的故事,沒有其它的意思。」
萊恩為我斟了一杯酒,道:「聯盟已,月櫻和我後天會啟程回金雀花聯邦,聽說往後不會再和你見面,這點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但是人生就是如此,好聚好散,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這句話聽在耳裡,實是百集,跟著萊恩向我問了幾句,而我把如何得知他癖的事全部推在茅延安頭上,這個大問題一解決,後頭就很好談了。
萊恩表示,他從小就有大志,希能掌握大權,做一番轟轟烈烈、有益千萬人民的偉大事業。他練武習文,讓自己變無比出的人,為的就是取得總統大位,十二年前好不容易壯志得償,卻有政敵挖掘到他的癖醜聞,拿來攻擊,為了清除謠言,他唯有迎娶名滿大地的第一人為妻,以示清白。
「十二年來,我不曾過……其實在最初相逢的時候,我確實為了月櫻而心,這是我第一次對有慕之心,但我隨即發現,月櫻的心裡已經有了一個男人,而我絕不打沒有勝算的仗,所以就立刻割舍下對的。」
萊恩緩緩道:「這些年來,我們兩個是合作關係,也可以說,我完全是在利用月櫻,但我不後悔,因為我得到圓夢的機會,去改革我的祖國。這十二年來,無論是金雀花聯邦或阿里布達,老百姓都過得比以前更好,大地各國減了征戰,我們的付出,是有意義的。」
「所以你就讓姊姊為你夢想的陪葬?」
「有一件事你要先弄清楚,當年我向月櫻求婚,貴國國王曾極力反對,我雖然開出以下嫁換取阿里布達再興的條件,可是自始至終,我不曾脅迫過,是月櫻自己同意這樣的易。」
聽見這話,我心頭頓時一陣憤慨,連拳頭都握得死。難道,萊恩就是為了政治利益,所以才讓月櫻去辦那個什麼派對,出賣自己的,來當作易嗎?
「呵呵,你好像搞錯什麼了,不是你想的那回事,派對是有的,可是派對有很多種,也沒人規定派對的主人一定就要下場啊。」
萊恩笑著對我說,菲特家族在金雀花聯邦是由商而政,但是在商勾結的過程中,有些傳統被一直保留下來,其中最代表、也最有實質利益的,就是每逢月圓之夜的頹廢華麗宴。
參與的都是政商名流,甚至不乏宗教界人士,所有人都是戴眼罩型的半面場,用酒、食,然後與菲特家族所聘用的俊僕婢,來一場慾橫流的狂歡直至午夜,然後地散去。這些接招待的政要富商,隔天自然就好說話得多,作什麼買賣、推行什麼法案表決,往往因此順利通過,久而久之,就為菲特家族締結下政商方面的富人脈。
「月櫻希能夠有一點貢獻,所以要求接下月宴的主持工作,但賓客最多只是親吻的手背和手指,在那以外的部分,連我都不曾一親芳澤,何況別的男人。」
這話聽在耳裡,帶來的覺就像晴天霹靂,我一時間腦裡渾渾噩噩,只聽萊恩繼續笑著往下說,表示月櫻的傾城之姿,在金雀花聯邦亦是顛倒眾生,每當以一襲冰般的白紗禮服場,天姿仙容或是戴著眼罩面、或是蒙著面紗,全場的男全都為之驚艷,許多平時威風八面的達貴人,這時只求能夠跪下來,輕輕捧起王的玉足,親吻的鞋尖,便於願足矣。
「夜宴時候的月櫻,與平常不一樣,眼神裡頭總帶著幾分恍惚,人雖然在那裡,心卻不知道在什麼地方。我想月櫻在上一定經歷過什麼,但是婚多年,並沒有告訴我那些,而我只知道,月櫻當初在薩拉城裡有一個人。」
萊恩向我,緩聲道:「過去每次月櫻收到有關你的消息,就會很開心,我曾以為是你,在前來薩拉之前,我一度對你非常妒忌,但事實卻證明並非如此,你與我一樣,都是秋月天前的失敗者……」
我仍未從那沉重的震驚中掙出來,但聽了萊恩這句滿是苦的歎,忍不住出聲問道:「那……知不知道那個男人是……」
「不知道,這裡畢竟不是金雀花聯邦,探子的能力有限,而且事太久,無從查起,如果是伊斯塔的巫師團群起合作,用魔法顯影,那麼或許可以調查出來,但……我自己認為,最有可能的人,就是你的父親,源堂·法雷爾。」
變態老爸?!
這個答案雖然離奇,但我卻不能否認這是可能最高的一個,因為當初月櫻的生活很簡單,除了皇宮,最常待的地方就是我家爵府,與變態老爸也確實見過幾次,如果說因此而有了什麼,這確實也說得過去。就連我自己之前猜想,也把這個答案列作預備之一。
「等到我們離開薩拉,這些事就都無所謂了。我與月櫻雖然沒有,不過這些年來在背後默默支持我,扮演好第一夫人這角,給過我很多的幫助,可為人知、不可為人知的都很多,我對……確實有一份愧疚,希可以彌補,所以如若選擇了對象,我不會阻止,還很樂見其。」
萊恩拍拍我肩頭,道:「勇敢選擇自己所,是男兒本,你對月櫻的執著,我很欣賞;更重要的是也對你有,所以我曾經認為,把月櫻托付給你,該是很好的選擇,想不到……最終你仍是沒法把握,也或許是對你的還不夠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