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第八章 水都十虎

「對，就該這麼辦。」

有了這個決心，覺就輕鬆得多。回顧這次的時間之旅，能夠弄清楚十二年前的事件真相，又還撈到一個法米特的，中可能蘊藏十二召喚的解迷團，雖然不能說是大有所獲，但也說得過去了。

現在要設法做的，就是找路回去，問題是找路出門容易，該怎麼找路回到未來，這個就很匪夷所思了。不過，所有的法，都有一個維持的時間限制，只要時間到了，應該就會自把我送回未來。

（不過……菲妮克那婊子該不會故意弄鬼，把我拋棄在這裡，要我多許願來勒索吧？）

想想實在不能排除這種可能，但我仍傾向去相信，惡魔雖然會故意陷我於危難，可是應該是利用某些其它事件，不會直接在易上玩弄手腳，所以我目前真正該做的，就是先去把那顆黃晶石給挖出來。

正要離開，卻突然看見兩個不速之客朝這邊走過來，不是別人，就是我才剛剛甩開的冷翎蘭與那小鬼，彷彿是我拋甩不去的愧疚之心，在這裡又窄路相逢。

我想躲到別的地方去，但卻突然發現了一點異常，兩個小鬼沒有帶護衛，只是以平凡的服裝作掩飾，不起眼地自由活，但在他們後不遠，卻好像有人在跟蹤著。

（什麼人？皇宮裡派出來的高手護衛嗎？）

我暗自納悶，定睛看去，兩個小鬼剛好轉旁邊的大街，那個跟蹤者也轉了過去，法頗快，顯然武藝修為不錯。

（手不壞，但是還不夠格當皇家侍衛，到底是什麼人？）

我很正常地跟蹤過去，與其說是我在意冷翎蘭與那小鬼的安危，其實我是被另一樣東西給吸引住，剛才簡短的驚鴻一瞥，雖然沒看得很清楚，但那窈窕纖細的影，無疑是一名極姿的子。

跟著他們轉進了大街，人著實不，但也因為集的人，跟蹤者難以施展法藏匿，我很輕易就找到的影。

那是一個很搶眼的紅，穿著一襲的武士勁裝，腰間懸掛一柄長劍，材高佻，幾乎不遜於男子的高，和附近的相比，分外顯得鶴立群，明艷中別有一爽朗英氣。

挽起了頭髮，在頭頂梳了兩個包包，然後分兩邊披垂散下，直垂到腰側，隨著那又圓又翹的，來回搖晃，人遐思；武士袍的下擺，有著很長的開叉，從那開叉口斜瞥過去，在一雙極膝的火紅戰靴襯托下，白修長的大分外顯得欺霜賽雪。

從後看，我無法確認的長相，只見背影苗條纖細，蛇腰隆，白晰，甚是火辣，肯定是薩拉城中有數的，但不知為何，我又總覺得這背影看來很是眼，好像在哪裡看過，卻偏偏想不起來。

（到底是怎麼搞的呢？）

我在後頭不快不慢地跟著，心中疑難解，眼見那兩個小鬼的路線是走向爵府，而這名紅躡在後，究竟目的是什麼？難道……是為了綁架？

（哈哈哈，哪會這麼巧……我剛剛好回到過去，就到綁架案件，這世上有沒有這麼衰的？）

彷彿有意與我唱反調一樣，當我腦裡還在自嘲張過度，紅的步伐陡然增速，一下子快若閃電，從間不容髮的人群空隙中閃過，來到那兩個小鬼的後，手刀輕輕一斬，兩個孩子甚至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就已經暈倒在臂彎。

整個過程如同電石火，兩個孩子才一暈倒，紅抓著他們沖天而起，在附近屋簷上幾下起落，轉眼間就不見蹤影，只剩下地面上嘩然一片的群眾，還有一個不知所措的我。

「媽的，真的被綁架了……被人綁架，這算是桃花劫嗎？」

事的突然演變，讓我一時之間意會不過神來，可是正當我遲疑該做什麼的時候，幾道人影突然從幾個不同方位躍出，一起降落在大街上。每一個都是軀壯碩，披著斗篷，讓人看不清楚形與相貌，但是從那鼓鼓的腰間，可以確認他們都藏著兵，而且看來還是重型兵。

這幾個人掠出的法極快，明顯是武學好手，只是稍遜那名紅一籌而已，我雖然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份，但是薩拉城的百姓卻似乎知之甚詳，在他們落地現的那刻，發出了一聲驚恐的呼聲。

「水、水都十虎！」

這個稱呼連我都嚇了一跳，那代表著十二年前一群肆薩拉城的極惡盜賊，共有十人，為首的賊頭九鬼鷹魔尤其厲害，據說是個出於邊境地帶的巨盜，因為在邊境出了事，離開據地到了薩拉城，憑著一強橫技藝，路上統合了一眾「志趣相投」的同夥，一時之間肆無忌憚，連續在薩拉干下幾件大案，是當時阿里布達境人人聞之變的辣手人。

那幾個人一落地便怒罵連連，聲音不是很大，而我仗著形人的優勢，大膽近過去聽，剛好聽見他們幾個說追蹤不上，必須找來同夥之中的魔法師，施法追蹤，這才有辦法追上那個人。

這句話聽來有些讓人不解，語氣中大有遭到黑吃黑的憤慨，我甚至不知道這群盜賊的目標究竟是什麼，難道那兩個小鬼是他們的目標，而那名紅則搶先他們一步嗎？

想不出答案，我陡然驚醒過來，連忙三步並兩步地跑回爵府，掘出了掩埋的黃晶石，再匆匆趕回去，剛好就撞上水都十虎群賊會聚的場面。那真是人強馬壯的一幕，不但有武者、弓箭手，連僧與巫師都群聚在一起，這樣子多元化、全面的盜賊集團，陣容強大不是普通小編製的正規軍能相提並論，即使是十二年後都不多見，無怪此時能夠在阿里布達境暢行無阻。

攜帶黃晶石在，我不再是狀態，稍微現形出，被這群兇徒發現，就會召致殺之禍，所以屏氣凝息，從角落窺看他們的作。

我不能對此事毫不關心，因為那兩個小鬼與我關係匪淺，尤其是從今天起可以不用穿裝的那個。我對這段綁架回憶沒有半點回憶，照理說被綁架，我不該沒有印象，但月櫻離去後那段時期的印象，剛好是我整個記憶裡頭最模糊的一段，讓我沒有半點回憶。

水都十虎的首領，九鬼鷹魔，是一個國字臉的壯碩男，左右腰間配著兩把厚背長刀，坦出古銅的膛，一雄壯滿佈著各種傷痕，尤其是左眼的一道毀目傷疤，讓他看來滿面煞氣，顯示出他的不好惹。

從談的語氣聽來，他們已經跟蹤那兩個小鬼數月，只是一直礙於法雷爾爵府的戒備森嚴，所以難以得手，好不容易決定今天下手，卻被那名紅給捷足先登，功敗垂。

紅似乎是九鬼鷹魔的舊仇家，所以才會有這黑吃黑的舉。九鬼鷹魔握著刀柄，似乎是非常憤怒，只是沒有大聲咒罵，繃表要手下兄弟做事，由那名巫師施法，一個淡紅的魔法陣圈漂浮顯現，像是某種指標羅盤似的，指向西方。

有了方位，水都十虎群起而去，由於十個人擅長的技藝不盡相同，各展神通起來，那確實是浩浩。我在後頭窮追不捨，可是修為與他們有一段不小距離，眼看就要被拋下，靈機一，從路旁邊搶了一頭馬來，將黃晶石繫在馬尾上，然後策馬狂奔。

我不知道這個方法是否有效，亦或只是掩耳盜鈴，但是整個奔馳的過程中，水都十虎的員雖然注意到後頭這匹狂奔瘋馬，幾次回頭探看，最後卻都不做反應，把頭轉了回去，對馬背上的我視而不見，由此看來，我的想法應該功了。

水都十虎並非每個人修為一致，特別是那兩個帶著長煉重錘、釘刺鋼盾的巨漢，跑起來的速度落在馬匹之後，所以我放慢速度，小心跟蹤，一時間還能維持不落於後。

目標地點是薩拉城外的一山谷，劫走那兩名小鬼的紅在那邊停了下來，沒有繼續移，似乎在等候著他們的到來。

我抵達的時間已經慢了一步，戰鬥進行了一段時間，山谷中真是橫遍地，一堆死堆滿了進山谷的狹窄通道，每個死的頭上都裹著白布，顯然是來自同一個團，本來設埋伏在山谷上方，想趁水都十虎被來通過時，由上至下奇襲，但卻因為實力懸殊，反被水都十虎殺得七八糟。

（搞什麼鬼，這夥人的數目還不啊，是什麼盜賊團過來黑吃黑？還是來復仇的？）

橫躺在峽谷裡頭的，雖然四分五裂，散落各，但怎麼算一下也有近百，薩拉城的軍隊真是無能到極點，居然讓這麼龐大的一個盜賊團潛到附近，卻沒有任何反應與反制措施。

為了安全，我在峽谷外頭就下了馬，等著水都十虎的所有人都進峽谷後，才緩慢收回黃晶石，悄悄跟進峽谷裡頭，沿途看到的慘不忍睹，有被火焰焚燒焦黑；有被奇形兵與弓箭而過，留下一個；也有被重型兵整個打得稀爛的。

那兩個使用鋼盾和重錘的巨漢，像是垮駱駝的最後一稻草，把對方的防陣線徹底摧毀，不過遠遠從後頭看去，那批頭纏白巾的漢子雖然明知不敵，但反抗仍然非常激烈，甚至是以同歸於盡的戰法，綁上火藥或魔力結晶，以自的形式撲衝上去，與水都十虎戰鬥。他們的那種戰法，甚至讓我到一種悲壯，從這個覺裡，我不開始思考，這是不是一件單純的黑吃黑行？

（奇怪，不太像是利益衝突，難道真是為了某種復仇？）

像水都十虎這樣的盜賊團，手底下累積的枉死冤魂肯定過千，大地上到都是仇家，以這點來說，他們就算被什麼仇家追殺，這也一點都不奇怪。

當我一面這麼思考，一面走出峽谷，另一邊的戰鬥也已經到了尾聲。那還真是很慘烈的畫面，人群分兩方對峙，其中一方的員過半都了首，僅餘的五個人裡頭，有四個人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其中一個的半邊已經被砸扁，只有那名紅還能昂首站立，雖然渾鮮淋漓，染裳，但眉目間的朗然英氣卻未因此而稍減。

另一方的水都十虎，如今只剩下七虎。在紅那夥人的拚命搏鬥下，他們承了相當的創傷，弓箭手、白魔法師，還有一名魔劍士，都已經橫就地、首異，剩下的人沒有一個不上帶傷，有幾個人甚至傷可見骨，靠著同伴的攙扶才辛苦站立，可是，他們仍然保有戰鬥力，看那兩名巨漢揮舞重型武，虎虎生風的樣子，我毫不懷疑他們的戰力，更何況還有那名目兇的九鬼鷹魔。

看這個形，雙方勝負之數已經相當明顯，水都七虎一方獲得了勝利，而任誰也可以看出，這群被鮮與怒意給激憤的兇徒，要如何報復敵人。

「嘿，畫眉死丫頭，想為你那沒用的死鬼老爹復仇嗎？可惜你最後還是枉費心機，不過你不用擔心自己會與你那死鬼父親同一命運，因為在我們將你大洩八塊，示眾前，一定會好好把你給玩個夠。」

面上沾滿鮮，九鬼鷹魔的獨眼看來格外猙獰，而當他大聲發出狂笑，旁邊的幾個同夥也都一同發嘯助興，相形之下，那個名畫眉的紅，就於逃生無門的劣勢。

「九鬼鷹魔，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狗種，暗算我父親，今天就算我死在這裡，我族的族民也會記著這筆債，總有一天會向你討回！」

畫眉環顧周圍死難族人的骸，抿著艷紅的朱，明亮眼瞳中閃著仇恨之火，表滿是悲憤，但這樣慷慨激昂的英烈之，卻讓人眼前一亮，不由自主地起了慕之心，我甚至覺得一熱流快速在間匯聚。

「哈哈哈，難道我會怕嗎？你們一族過來更好，省得我日後還要遠奔千里，把你們給徹底亡族滅種，我……」

似是因為勝券在握，又想像著等一下恣意眼前人的絕妙，九鬼鷹魔笑得極為得意。

在之後的短暫時間裡，從這兩邊的對話，我大概理解了畫眉與九鬼鷹魔的關係。

以前九鬼鷹魔武功未時，流亡於邊境地帶，被畫眉的父親所收留、重用，還傳授獨門武功，誰知道九鬼鷹魔狼子野心，在某個晚上驟施暗算，先對畫眉的父親與族中長老下毒，等到毒發，再冷不防地出手，將人一一殺死，更奪走畫眉父親上的籍，當晚便即遠揚。

九鬼鷹魔修練籍，武功日高，兇暴本暴無，更為肆諸國的強橫盜賊，但畫眉率領族人，千里追兇，終於在阿里布達找到仇人，埋伏報仇，只是料不到九鬼鷹魔與過往已不可同日而語，更得到一眾同夥相助，一場戰下來，同行的族人死傷殆盡，連自己也不能倖免。

在他們的談話中，有些部分是我不能理解的，因為當時的風向不對，他們的一段話我聽得斷斷續續，沒有很清楚，只聽見畫眉說九鬼鷹魔是來薩在他們的談話中，有些部分是我不能理解的，因為當時的風向不對，他們的一段話我聽得斷斷續續，沒有很清楚，只聽見畫眉說九鬼鷹魔是來薩拉投奔某個強人，還是某個勢力的，至於到底是什麼，我並沒有聽清楚。

除了這些，我另外還在擔憂一個問題，就是那兩個小鬼的安危。照理說，我的人就在這裡，如果過去的我當真出過什麼事，我不可能後來還好端端的，然而，道理是這樣子沒錯，但我心中的不安卻很難釋懷。

（萬一那兩個小鬼真的有事，那我該怎麼辦？該手做些什麼嗎？）

君子不近危牆之下，我並不想靠近危險的所在，然而，如果真的遇到了什麼事，我可以袖手不理嗎？被害的不是別人，是我自己啊，我並不是什麼魔法學者，不敢保證過去的時空軸發生了什麼變化，會否影響未來。

想想實在不安，我往旁邊看看，從一名死的上撕下白布，把臉反覆纏上了幾層。

「等一等，住手！」

當兩方人馬對峙，勢一即發時，兩個滿污的漢子從畫眉一方後十數尺出現，那裡本來是一個短木叢，這兩個漢子就是躲在那裡。屬於畫眉一方的他們，沒有什麼改變局勢的力量，但卻掌握到了一個關鍵，就是兩個被塞上、脖子上架著刀、拚命踢打掙扎的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