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第三章 因果報業

「呼……呼……呼……我、我才不要死在這裡！連水都十虎都被我幹掉了，怎麼可能會被一頭蜘蛛給害死！？」

我已經得上氣不接下氣，卻又不敢在原地多停留半分，兩像是風車一般跑轉不停，生恐被後頭的那只魔龍蛛給追上。

樂極生悲就是我如今的寫照。出盡絕招的九鬼鷹魔，被魔龍蛛的銀而過，當場幹掉，我理所當然地拍手好，卻忘記自己登時為距離魔龍蛛最近的活人，於是，那頭巨大的蜘蛛便調轉目標朝我攻擊……

我為召喚者一事，絕對有著影響。若非如此，龍蛛的超頻率尖嘯、能熔化鋼巨盾的攻擊，早讓我死無葬之地，絕不會讓我有機會逃命，從這說來，召喚所發的魔力攻擊，大概都對我無效。

但魔龍蛛很快發現了這一點，改為近的理攻擊，八隻兩尺長的蛛爪，在飛快前進之餘，輕易破壞沿途樹木，當那響亮的樹幹折斷聲越來越近，我一點都不懷疑如果被蛛爪給掃過，會出現那種四分五裂、肝腦塗地的慘烈畫面。

逃跑之初，我有喚過畫眉，要出來幫忙或是早點逃跑，但草叢中一點聲音都沒有，看來若不是早巳逃掉，便是被那陣高頻率音波給震暈了。

「媽的，武功這麼爛，還來報什麼鬼仇？幸好我把敵人都幹掉了，否則你一定貞不保。」

力太大，我必須找點事在邊說，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否則隨時都有可能崩潰。無論是短跑或者長跑，向來都不是我的專長，今天發現自己這麼能跑，這確實是個奇跡。

倘若只是一般的敵人追在後頭，我還可以嘗試打帶跑，使用魔法反擊，但是地獄神位居魔法各項技巧的頂點之位，而且還是在這樣的異變狀態，想用什麼靈、之類對抗的話，瞬間就會被秒殺了。

濃樹林本來對龍蛛的巨軀不利，但魔龍蛛大張八隻蛛爪，破壞附近的障礙，穩固而迅速的移方式，像是一臺無堅不摧的悍馬戰車，發著鬼哭神嚎般的厲嘯，拔山倒樹而來。

雖然我沒時間往後看，但那一陣陣的尖嘯聲，確實聽得人頭皮發麻，就像千上萬個沉淪地獄深的怨魂一起哭泣、哀嚎，聲音裡濃得化不開的悲憤、怨恨、痛楚，讓人想起剛剛瞥見的那個怨毒眼神，明明是晴空朗日，但我卻從頭頂麻痺到腳底，彷彿自己正一步一步的踩進地獄之底。

（對了，這種怨毒的覺，競技場上的那頭蛇蠍人也是一樣……）

我想到了那天在競技場上，輕易消滅幾頭巨怪的蛇蠍人。假如那頭東西與我背後這頭魔龍蛛，同樣都是娜西莎口中的暗黑召喚，那麼我終於明白這些召喚的真面目了。

不愧有「暗黑」之名，這些召喚與魔法本沒有什麼關係，肯定是法米特使用黑魔法所創造出來的巔峰就。我不曉得他究竟是怎麼做到，又是怎會擁有這麼強大的黑魔法修為，但是這些召喚無疑就是天地問的怨、憤、仇、恨所聚，無比邪惡，憑著萬載下滅的怨念眾合形現，所以一被召喚出來，便只想殺盡所能及的一切。

（能夠創造出這種東西，不曉得犧牲了多人命，真不愧是世……但換個角度看，如果這種東西出現在世界上，要想不變世都難啊！）

這並非是歎歷史的時候，因為魔龍蛛完全沒有跑累的跡象，好幾次我險些給連皮帶扯下好大一塊，勢極度危急，而我在一奔跑後，赫然發現自己居然跑回了之前的起跑點，又繞了一圈。

（不行，再不想出辦法的話，我就死定了。）

腦裡連續出現了幾個念頭，突然想到一點。以我如今的力量，斷沒有可能使用出這麼強的召喚，所以是黃晶石的輔助效果，才讓我的龍蛛產生進化，換言之，維持這頭召喚存在的本，就在於黃晶石了，如果我把這個源破壞掉……

儘管可惜得想要掉眼淚，但我已經沒有別的選擇，咬牙抓了法米特的產，就往旁邊的一顆大石用力敲下。

「！」力氣不小，但黃晶石出乎意料地堅固，連敲幾下，竟是半裂痕也沒有。耳邊的淒厲尖嘯聲突然停下，我暗不妙，第一時間側躲開，卻已經慢了一步，只覺得背心一陣劇痛，被掃過的蛛爪給傷到。

「哇！」雖然沒有傷及臟，但閃躲時一下咬破，一口便噴在黃晶石上。在一聲清脆的碎裂聲中，那個怎麼敲都敲不破的黃晶石，竟然就這麼裂開了一道頗深的隙。

「功了。」在這一瞬間，我半回過頭，與魔龍蛛的黑瞳複眼短暫接，看見了裡頭所浮現的憾與不甘，跟著，在一聲滿溢著怨忿的淒厲嘯聲裡，魔龍蛛的巨影漸漸淡化，消失無蹤。

「呼，逃過一劫了……」這趟失控的過去之旅，似乎越來越危險，我現在只想早點回到未來，但是法米特的產就這麼損壞，確實可惜，不知道這麼裂開一個隙後，是否還能夠發揮原有的效果。

我握染的黃晶石，正要仔細看看，突然一樣細小東西打中我的手腕，黃晶石險些手飛出。

「出你手上的石頭！把法米特的產給我，只要能掌握六大暗黑召喚，我就等於掌握了整個大地！」

要奪黃晶石的人，一手按著前的傷口，狂怒叱喝著，正是理應死去的九鬼鷹魔。

「你！你不是……」

「哼，以為這麼容易就可以要我的命嗎？那頭召喚的毒雖然傷到了我，卻沒有穿心臟，這點傷勢還不夠格取我的命。」

九鬼鷹魔滿面污，衫破爛，名的雙刀不知失落何，連手都不敢離開口傷，看來傷勢比我只重不輕，不過以力量來說，重傷的他仍有大把本錢住我，尤其是我連最後殺著都已失敗，更沒有本錢逆轉翻本。

正構思著該如何困，我對面的草叢裡慢慢出現一道紅影，畫眉從那裡向我招招手，示意會從背後攻擊九鬼鷹魔，要我配合。九鬼鷹魔已經重傷，如果把握機會攻他右要害，確實大有勝算。

「……不過也險得很，如果不是那頭妖轉過去追你，沒有持續攻擊下去，我可能就真的死在那妖手下，嘿，這就只好怪你自己運氣不好了。」

九鬼鷹魔自顧自地說著，獰笑道：「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要說？還是說你一定贏嗎？怎麼贏啊？」

「你別太得意，我還有最後的魔法，我可以……」

一面說話，我一面比手勢，裝作正在使用某種魔法的樣子。吸引他的注意力，好讓躲藏在死角的畫眉能夠一擊功。

這個引相當功，九鬼鷹魔前一步，要先下手為強，而畫眉就在這一刻持刀刺來，用著九鬼鷹魔失落的刀，人與刀化作一道冷電，直九鬼鷹魔的背心要害，剛勇而婀娜的姿讓人眼界大開。

刀在即將刺中的前一刻停住。九鬼鷹魔好像背後長了眼睛，突然回過來，一下就夾住畫眉的刀鋒，反手一掌就擊在畫眉雪的細頸上，重傷之餘，掌力仍是雄渾沉猛，一掌就把畫眉給擊暈過去。

「哈哈哈，這點微末功夫也想報仇，你呼吸重，一丈以外我就發現你了。

想襲……等我解決這小子以後，保證會把你給好好炮製，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嘿嘿……」

九鬼鷹魔在的軀上，毫不憐惜地跺了兩腳，我雖然心疼，卻已經管不了這麼多，因為九鬼鷹魔的眼睛始終牢盯住我。

「怎麼樣？來自未來的蒙面小子，你的法寶沒有了，最後的伏兵也被我解決了，還有什麼伎倆可以保證你的勝利啊？如果還有的話，儘管全部出來，看看你除了人和寶之外，還有什麼東西可以再奉獻給我的。」

「別得意，我一定會贏給你看的，我……我一定……」

「哈哈哈，贏？你憑什麼贏啊？難道法米特還會顯靈現救你嗎？」

「法、法米特……反正……反正會贏就是會贏啦！」

被得無路可退，我聲嘶力竭地喊出了這句話，但卻連自己都不怎麼相信，因為我突然發現一件很關鍵的事。

在歷史不會被改的大前提下，十二年後的我仍然健在，那只能保證時的我會平安生存、長，卻不代表我不會死在過去啊！如果這項因果律不立，那麼不管怎麼看，我現在肯定是必死無疑了。

「隆……轟隆……」

就在我已經放棄所有希的一刻，一陣奇異的沉悶氣聲，由遠迅速靠近，聲音也越來越大，彷彿是晴空之中的撼天霹靂，連續氣聲衝擊著我們的耳，更瞬間增強到如萬馬奔騰一般的呼嘯。

在那霹靂轟雷一般的巨響聲中。兩道黑影由遠而近，速度極快，依稀是兩道人影，而且還在相當劇烈地手過招，但是其中一方明顯落在劣勢，已經被著慘打，不住濺半空。

「哈，賊禿，居然膽敢與胤稹陛下作對，活該你今日慘死異鄉。」

「孽、孽畜，老和尚就算涅盤歸西，也不會讓你稱心如意。」

兩句令人費解的話語後，空中的閃耀人影，突然起火燃燒，跌撞在一起，化作一道熊熊分割天空的火焰流星，朝這邊墜過來。

事來得太過突然，站在這裡的我們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直到那顆流星越來越巨大，火越來越亮，我才發現自己正於一個非常危險的位置。在第一時間拔就跑。

「轟！」一聲巨響震天撼地，我被那衝擊力轟得離地數尺，重重滾落地面，全疼痛裂。

我辛苦地掙扎起，嗆人的煙硝與焦臭直竄鼻端，回頭一看，地面上出現一個大凹，裡頭好像有著什麼，而九鬼鷹魔似乎被撞個正著，飛出二十尺之外，半邊腦袋更距離足足超過百尺……那當然是早就沒命了。

「僕……仆街，怎麼會發生這種事？」短暫驚愕過後，我樂得幾乎手舞足蹈，「你這狗屎東西，都說了我會贏嘛，你死都不相信，看吧，連老天都幫我，扔顆殞石下來砸死你。」

正在對九鬼鷹魔耀武揚威的我，突然聽見殞石坑底傳來幾聲約的，心生好奇，緩慢靠近一看，赫然發現那裡頭居然有個重傷垂死的人，形貌依稀有些悉，那是……

「大和尚？怎會是你？」

那個已經快變半個焦炭的重傷者，就是贈與我黃晶石的異大陸僧，看他變這副慘狀，我連忙靠近，想聽聽看他的囈語在說什麼……那很可能是他最後的臨終言。

「大和尚，你還有沒有什麼話想說？我或許能……」

和尚看到我，昏沉的眼神漸漸回復清醒，像是認出了找，在連咳出幾口後，他喃喃說，原來我並不是他在此地的接頭同志，真正的同志已經被幹掉，他大意之下循著暗號去追查，卻反遭到敵人狙殺，這才落得如此結果。

這事一點都不奇怪，我本來就不是他的狗屁同志，只是搞不懂他為何會有這樣的誤認。

「……但……施主並非我方同志……為何……為何能說出我方的暗號……」

「暗號？什麼鬼暗號？我本不知道啊！」

「……善……善哉……貧僧被殺，來向施主結個善緣……」

「哎呀，大和尚，你都快要了，還結什麼鬼緣？要結緣就留著到……」

我說話到一半，突然整個人呆住了。想起了與這和尚初面時說的幾句怪話，「善哉。貧僧被殺，來向施主結個善緣。」、「施主，聽說你長年為了不孕所苦，貧僧有一部奇書，名為種玉訣，需得七七四十九名……」、「施主，你可是姓？」這幾句話，當時我聽不懂這是什麼意思，可是現在想來，難道那就是某種暗語？某種用來辨識份的暗語？

如果事真的是這樣，那麼「昨天」早上我到和尚，開口對他說暗語，所以讓他把我當作自己人，毫無疑心，還把法特的產付給我？

「……罷了……一切皆是因果報業，法米特的產落你手中，沒有被他們奪走，也是我佛的旨意……」

和尚口中的「他們」是誰，他自己又是被哪邊的高手傷這樣，我剛想要出聲詢問，和尚已經吃力地看著我，斷斷續續說，他很謝我付給他的玄武真功笈，為了報答，要把他之前辛苦尋獲的《魔法書》送給我，但這部書目前正在他孿生兄弟的手上，而他兄弟目前正在執行機任務，要數年之後才能回來。

「這麼說，那個和尚……是你的孿生兄弟？不是你？」

聽到這裡，我恍然大悟，卻也驚得目瞪口呆，想不到造化弄人，一應至斯。

我為了追查月櫻的，回到過去遇見這名僧人，由此結下的因緣，讓他的孿生兄弟在多年後將《魔法書》送給我，而送書時候的試探暗語，則讓我在回到過去的時候，為了我與他之間的通鑰匙。

未種因者不得果，這個道理我是知道的，可是……來日之果卻今日之因，這種事如果不是親經歷，真是無法想像，因果律的錯綜複雜委實令人讚歎。

不過……一個十多年都使用同樣暗號的組織，實在也……

「……施主福緣深厚，你好生善用法米特的寶……造福世人……」

和尚可能是臨死之前神智不清，要我造福世人，也不想想他給我的可不是佛經，而是《魔法書》，要拿這東西去造福世人，那就是遍天下，私生子滿地都是了。

我想問到底是誰設計狙殺他，或許將來叮以有機會替他傳訊，但和尚卻告訴我，他們渡海搜集寶的消息傳了出去，那名大魔王的手下得知，也遠渡重洋過來追殺攔截，他一時不查，終於落得如此下場。

眼看著和尚已經氣、出氣多，神智也模糊不清，本以為他會像經書裡的高僧那樣唱偈語坐化，但聽他口中喃喃囈語，說的話沒一句我聽得懂。

「……王師北定中原日，家祭無忘告乃翁……放翁，你就得沒錯，人間界終究是要由人類來守護……終有一日……我們會再次從魔族手中守護人間……可惜，我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