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不管是逃避或阻止,都已經來不及了,當我們的船失速往前衝撞,由主桅倒下所形的巨大撞角,在轟然巨響聲中,一下子就撞穿了敵人的船腹,造巨大的裂傷,而餘勢仍未停止,我們這邊整艘船都跟著撞了上去,在強烈的撞擊力撕裂下,兩艘船都出現了嚴重傷害。
我們這邊幾乎整個船頭全毀,變了一大堆的碎木頭;敵船更慘,被我們這樣一撞,幾乎是攔腰折斷,而最早的那一記撞角衝擊,直接命中船艙,撕裂出好大的一條口,在海水急湧進去的同時,大量鮮也狂流出來,單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船裡的傷亡損失。
敵船中有不魔法師,單單憑阿雪一個人遠距離鬥法,那是沒有勝算的,但只要拉近距離,配合適當的理攻擊,那就可以扭轉戰局。
從這點說來,智慧與眼遠比魔法有用,而隨著敵船大量鮮如一條小溪般流出船艙,那道妖的嗓音也告結束。
整個戰局就是從這一刻開始變化,不再到迷魂歌聲牽制的反抗軍,從昏沉中清醒過來,向黑龍會艦隊發反擊,而另一隻反抗軍的支援艦隊也在這時侯來到戰場,兩邊合圍,過度深敵陣的黑龍會艦隊反被兩面夾攻,轉眼間勝負之數便告逆轉。
火焰、濃煙、瀕死的慘聲,也開始在黑龍會的艦船上出現,風水流轉的速度實在很快。
雖然以艦船規模來說,黑龍會的艦船比反抗軍大得多,也更為堅固,但是短兵相接,反抗軍的戰士們跳上敵船,卻取得了白刃戰上頭的優勢,慢慢決定了勝負。
「師父,太好了……啊,小心。」
阿雪的喜悅歡呼,變了驚呼,隔壁的那艘護衛艦在驚覺大本營旗艦被奇襲淪陷後,迅速從驚愕中回復過來,朝我們發攻擊,滿天箭雨與炮火,在下一刻從我們頭頂瘋狂落下。
假如我們的船也有相當防能為,那麼憑著阿雪的魔法,倒早可以與敵船認真鬥一鬥,但是我們的船在那一下自殺攻擊後,也已經損嚴重,這時被敵人近距離轟上幾炮,早就開始傾斜進水,眼看就要沉沒,哪還有什麼頑抗餘地?
「師父?我們該怎麼辦?」
「廢話,難道要切腹自殺嗎?當然是跳船啦!」
不假思索,我摟著阿雪從船的右側跳下去,趁著船還沒有沉沒,盡可能游離逃開,因為只要晚走片刻,不是被靠近過來的敵船箭殺,就是被沉船時的漩渦激流給捲。
「師父……水……水好鹹。」
「媽的,自從來到東海,怎麼整天都掉到水裡?我們得罪海神了嗎?」
短短幾天之的第三次落海,我對自己的境為之氣結,幸好這次的海水遠沒有上次冰,阿雪也還保有力,雖然放眼看去都是茫茫大海與船隻,不見陸地,但相信不至於像上次那麼危險。
更何況,救援船隻很快就出現,當我和阿雪正在海面漂流時,一艘翻覆的小船,船底朝上地出現在我們眼前,我不知道這艘船是從哪裡來的,但對我與阿雪來說,這無疑就是救命的東西。
只不過,在我手去抓之前,那艘小船突然又翻了過來,還出了本來藏在下頭的一人一豹。
「大、大叔?為什麼你在這裡?」
「那還用說嗎?賢侄你是出了名的一將功萬骨枯,看到你要那群海盜和你一起作戰,就知道他們全都死定了,我帶紫羅蘭早早就躲到逃生小艇旁邊,你們一面往敵船撞過去,我們就一面放艇逃生了。」
一將功萬骨枯?
我不喜歡這個評價,但是放眼往海面上看去,那些胡游泳逃散的海盜,九都在敵人的箭雨追殺下,了漂流海面的浮,實在讓我很難去辯駁這一點。
我們搭乘小船,嘗試在戰局穩定的此刻遠離戰場,但數里外的主戰場上卻發生變化,先是一聲慘悲嘯響徹方圓數里海面,跟著就是一道不明顯的灰影,由一艘焚燒中的艦船上破空出。
(終於出敵方的主將了,那是什麼人?)
火中,那個影慢慢清晰起來,我定睛看去,只見一個披華麗金架裝的瘦小老頭,手上持著一木杖,從焚燒的船艦中飛躍出來,接水面時,木杖往水麵點去,海水迅速化一塊尺長的巨冰,讓他有辦法立足冰上,顯出相當不俗的魔力修為。
「這是什麼人?應該不是什麼無名小輩吧?」
「賢侄你很有眼啊,這頭惡魔就是東海赫赫有名的辣手人,黑龍王座下七大海將軍之一,空海幻僧。」
「幻僧?黑龍王怎麼說也是個黑魔法師,怎麼連和尚也收在門下了?」
我皺眉說話,卻發現那個老和尚左肩上似乎有傷,他在慘中從肩頭撥出來毀滅的,似乎是某種短箭暗,而且還讓我有些悉。
……霓虹姐妹的雷羽星矢?
彷彿為了印證我的這個想法,兩道人影在下一刻由烈火船艦上激沖天,向那個老和尚左右夾擊。
一左一右,不同風與氣質的麗倩影,卻有著同樣雪白的羽翼,同樣的容。
雙生姐妹的聯手出擊,一下子就取得優勢,把那個什麼狗屁幻僧得毫無還手之力。
「是羽霓和羽虹們!」
阿雪的聲音聽來很興,這點我還真是佩服,因為在南蠻的時侯,霓虹後來對並不好,雙方也沒什麼友誼可言,虧還能對久別重逢這麼高興,真是頭腦簡單。
戰局進行到這裡,一切變得非常明顯,黑龍會的船艦都被燒燬,士兵死傷殆盡,沒可能有勝機;空海幻僧實力雖然不弱,但魔法師沒有武者掩護,近戰絕對吃虧,他傷在先,又被霓虹聯手夾擊,尤其是羽虹剛猛絕倫的王拳,更是把他整個在下風,除非他另有奇謀逃走,不然戰死恐怕是必然結局。
(奇怪,羽虹的力量怎麼和姐姐差不多?在南蠻換的時侯,就已經擁有第六級力量啦。)
在我的訝異中,霓虹穩穩地掌握住戰場的優勢,居高臨下,而那個一妖氣的老和尚,就只能驅使巨冰,不斷地嘗試逃逸,卻又一直找不到出路,眼看落敗亡就在頃刻,但我卻突然對濃霧籠罩的海面,覺到一不妥。
與我這覺相呼應的,是周圍的氣溫突然瘋狂下降,彷彿到了冰山雪嶺,而阿雪的臉更是一下變得蒼白,雙手環抱著軀,輕輕抖。
「阿雪,怎麼了?」
「有……有一怨氣……很多的死靈……很多的……我的死靈都在……晤……」
看阿雪發寒抖的模樣,我急忙把擁抱懷,想多給一點溫暖,但仍是不住打著寒。
(是什麼東西來了?能夠勝過阿雪的死靈法師,到底是……)
一下分神,我疏忽了戰局的發展,再往那邊看去,只見空海幻僧被擊飛,朝濃霧中墜去,霓虹跟著追擊過去,卻發出兩聲痛楚悶哼,雙雙從濃霧中被拋震出來,這時侯,一樣不知何時存在於濃霧中的東西,才緩緩飄現出來。
那是一艘規模並不很大的船艦,不但甲板有許多破口,連船帆都已經腐爛殘破,只剩下幾塊大破布迎風飄,像是隨時會沉沒到海裡一樣。
但這樣的一艘破船,卻給人恐怖的覺,因為構船的材料並非木材也非金屬,而是白森森的骨骸,整艘船都是由白骨所造;而船上執刀走的水手們,也都是骨架上粘著腐臭爛的殭,整艘船被千上萬的幽碧靈所環繞,一下子閃著紫青點,一下子又現出或男或的怨魂型態,森恐怖。
這就是東海之上最著名的幽靈船!
我還來不及錯愕幽靈船為何會被黑龍會所用,整個目就被一樣東西給吸引住,那是站在幽靈船最高的一道邪異艷影,亮黑皮革的裝束,勾勒出滿的火辣曲線,豪、纖腰、翹,更將大片雪白暴在外,為整艘幽靈船上最搶眼的一點。
悉的態,巨大蝙蝠似的黑翼,給我一種不祥的預,而在短暫回首的剎那,紫的短髮,紫的眼睛,猩紅的雙,還有那雙包裹在皮革手套裝的銳利右爪,讓我證實了這個想法。
「……邪蓮?」
與我在進攻馬丁列斯要塞時聯手的盜賊,應該正在深山中修練的,為何會出現在東海?而且還乘駕著幽靈船,與黑龍會聯手?
我到錯愕,但卻沒有時間查證,因為幽靈船已經重新消失在大霧中,我沒可能追得上,卻深深肯定自己會把整件事查個水落石出。
「賢侄。」
「又作什麼?」
有點惱火,但又有點謝茅延安把我喚醒,只是他在這時侯我,通常都是有麻煩的問題。
「我剛剛才發現,這艘小船好像被漆黑。
「那又怎麼樣?你有種族歧視嗎?你看不起黑還是看不起黑人?」
「不,只不過好像就如你所說的,黑是黑龍會的,反抗軍似乎看到黑船就打。」
茅延安歎了口氣,道:「左右各有兩艘船圍過來了,我們可以嘗試解釋,但他們似乎已經開始箭了,你覺得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不能怎麼辦,我只是有點憾,自己沒有挑在最溫暖的月份來到東海,因為……短短時間的第四次落海漂流,實在是有點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