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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巨鯊之刀

狂風暴雨的摧殘結束，我趾高氣揚地站著，俯看著趴在地上的羽虹，看著無力分張的修長雙、看著滿是淤青的雪白，還有間那個不住吞吐呼吸的稚，緩慢吐出白濁漿的景象，覺非常滿意。

能夠徹底征服一個人的心，特別是一個不簡單的人，那種覺實在非常之好，只可惜我還不至於自我陶醉到那種地步。要是我蠢到相信羽虹能夠被這種折服，那我在走出這個巖窟之前，就會被燒焦炭。

羽虹的個很倔，弱點也不，要短時間屈服，那並不為難，但要把真正折服，那就不是短時間能夠作到。不過，我本相當這種馴悍的覺，羽虹是否屈服於我，早已經不是重點，的反抗、我的欺，本就是一個非常令我的過程。

（唔，如果心燈居士知道我這樣對付他的寶貝徒弟，不知道會……）

仔細想想，心燈居士其實對我不壞，在薩拉城中也算對我頗為照顧，這樣子搞他的徒弟，將來拆穿了實在很不好看。無奈我們認識的順序錯了一步，否則我看在他的份上，說不定就會不霓虹姊妹，現在……既然已經了，見面反正是不好看，索一不作，二不休，幹完了妹妹，我連姊姊也一起幹掉。

基本的一點放話與嗆聲，是絕對必要，所以我擺出高架子，告訴羽虹說，被我的邪所控，神，一輩子都別想擺，不管怎麼掙扎，最後都一定是沒用，要死心，因為這就是注定的命運，說完後大聲獰笑，還踢了兩腳。

故意說著這些話的我，並不是個變態……好吧，我認錯，我是個變態……但是用這種口氣說話，是為了持續給羽虹影與力，讓趨向明的心持續扭曲，最終改變我要的形狀。

這幾天的夢境、今天的打擊，我撒在心田深的種子，應該漸漸發芽了。我希的潛意識裡產生一種觀念，就是不管怎樣提升、怎樣突破，最後都無法抗衡我，我是永不能打倒的對象。當這個形象深植於心裡，折服工作就完了。

要把這荒唐思想植人心，並不容易，不過再苦的藥，只要有適當的甜味作輔，一樣能讓人乖乖吃下去，而這個洗腦的技巧，就是一個法雷爾家傳的魔法字眼「命運」。

當人們連續遇到過大的痛苦，常常會以「命中注定」這字眼去自我安，進而愈合心理傷口，然後……也就安於現狀，停止進步。命運，這名詞雖然虛無飄邈，卻與「還有明天」一詞，並列為對人類理殺傷力最大的兩大神麻藥，回顧法雷爾家歷代祖先，幾乎每一代都很擅長為人們施打，尤其是伺候麗。

可笑的是，優秀的毒梟自己通常不吸毒，所以變態老爸在我小時候就認真告誡，不管遇到什麼事，絕對不能拿命運來當借口，人絕不能向命運屈服。

「……尤其是兒子你要記好，當一個人擁有足夠力量……他就會強。當某個轉折點來臨，他就可以憑靠自己的力量與智慧，把天意、運數給超，把自己的既定命運推翻……與改變。」

變態老爸難得這麼認真，但我認為，這並不是什麼明的人生導向，只不過是販毒的告誡後代，別自己吃貨而已。

羽虹大概沒有一個販毒的老爸，事實上，鬼才知道老爸是什麼人，所以當我獰笑著說完那些話，四肢酸無力的，還兇猛地試圖用咬我，但被我輕敲一下手指，就捧著肚子，哭號著打滾跌開。

作戲作足全套，為了戲劇效果，我本想用腳踩著的頭，狂妄地說幾句話，反正之前打我十幾下耳，臉都腫了，現在給一點苦頭，也算扯平。不過，腳剛剛提起來，看到羽虹淚眼通紅、金髮散的樣子，終究是踩不下去。

我離開窟時，回頭顧盼，羽虹已經坐了起來，只是弱的手腳還沒法撐住站立，一隻手仍捂著小腹，又彎下腰，顯然迅速消退的疼痛，仍然有著可觀的威力，而白皙背上，那只幾乎要離背飛起的凰牝蜂，艷紅得快要滴下來。

這實在是令我印象深刻的一幕……

離開了巖窟，我朝著飯堂的方向回去，正在想該如何解釋我腫豬頭的醜臉，突然路上撞到幾個識的海民，他們面慌張地跑向飯堂。

我看他們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攔住一問，結果他們是說村子裡頭發生了事，請幾位當家過去救命。

抬頭看看，遠喧鬧聲起，顯然有人已經把話傳到，飯堂那邊一道煙塵狂風似的朝這邊飆來，四大金剛一聽見村子需要幫手，二話不說，抄起手邊的刀、叉、、棒，一個個奔走如風，搶著出來。

我與他們路上相逢，沒看到阿雪與加籐大當家，聽說是一個留守、一個出海捕魚。我索也不急著回去，和他們一起看熱鬧去，結果跑了一陣，來到飯堂附近的一村落，那裡正發生糾紛，村民們群起嘩噪，與反抗軍的士兵對峙，但手上連兵也沒有的他們，明顯落在下風。

民與兵鬥，從來沒有好下場的，不過當四個怒眉騰騰的巨漢，降龍伏虎般地一下子闖過來，形馬上便告不同，那十幾名士兵看著眼前四大金剛的兇狠模樣，全都嚇得往後退去，變得厲荏，而我們趁機詢問，才知道是這群士兵喝醉了酒，半夜民宅，搶了村民飼養的，燒烤來吃，雙方因此發生衝突。

我沒想到居然是這種小事，本來打算看熱鬧的心，頓時覺得沒趣。

就我這個軍旅出的人來看，軍隊徵用民間資，是常有的事，當兵的如果不吃老百姓的，那又要吃誰的呢？這不過是徵用幾隻而已，既沒有搶別人的米缸，也沒有把別人用以秧的米種徵收，更沒有把別人家辛辛苦苦養大的閨徵用，幹完之後連同拆下的門板一起扔回，目前這個樣子，已經是非常品行優良，我甚至覺得東海這地方的居民大驚小怪，非常無聊。

當然，如果是打著旗號「為鄉為民，替天行道」的反抗義軍，幹出這種事，確實有些面無。但世間事不可能只有好的一面，反抗軍的士兵也是人，整天和黑龍會作戰，只能吃我們供應的那些單調伙食，是人都會厭的，跑來吃幾隻，用不著搞出這麼大啊，如果不是這些人整天拚命作戰，讓黑龍會的人上來，那就不是幾隻，而是犬不留了。

對局勢最好的理，當然是大家「相忍為國」，各自退一步，可是形卻與我所期的朝反方向發展。似乎是因為察覺到這邊的，軍營那邊一堆士兵跑出來，浩浩幾百人，持刀拿槍，一下子就趕到這邊，還搶先把我們給包圍住，百多火把在外頭搖晃，滿滿的仇視惡意，覺就像在戰場。

飯堂與反抗軍發生衝突，這並不是第一次，上一次四大金剛聯手，把那些酒囊飯袋打得東倒西歪，全靠霓虹趕來，才撐住了反抗軍的場面，現在羽霓還「傷重未醒」，羽虹……多半還捂著小腹忍痛，能夠過來幫手就有鬼了。

唔，或許我不該太早下結論。

圍住我們的百多人中，大部分都是來自外地的義勇軍。這些多數出傭兵、追跡者的義勇份子，在上次飯堂包庇逃犯時未及到場，早就梗懷於心，想找機會討回面，現在不但趕來參加包圍，還把箱底的重裝武給拿出來。

反抗軍的軍費不足，士兵的武裝備簡陋，這沒什麼好說的，但是部分傭兵來自島外，長年在各地戰場上亡命，自備的武、防可良得多。這時聚眾而來，其中十來個人的手上，居然裝配了炸殺傷力強大的魔法連弩，有一個大塊頭甚至還穿戴「堡壘重甲」，這種軍火黑市中的高價商品，本厚甲的抗擊力優秀，還裝配許多魔法武，一旦啟，簡直就是一座會移的小型碉堡，端的是厲害不過。

這些殺傷力強橫的武裝一亮出來，就連四大金剛都變了臉。年紀最長的十藏，眨著他的炯炯獨目；年紀最輕的萬藏，握著拳頭，難掩心中的不安。

猛虎難敵猴群，他們四個人武功雖強，但能否以本的功、速度，去抵抗這些武，仍屬未知之數，尤其是當那群經驗老到的傭兵，一上來就搶了包圍位置，約布了方陣，隨便攻擊其中一點，都會招致驟雨般的還擊，這就讓人不敢輕易手。

更何況……在這包圍圈的人，除了四大金剛，還有那些無辜的村民……

更何況……在這包圍圈的人，除了那些無辜的村民，還有我。

（他媽的，居然連羅賽塔的重裝殼都亮出來了，這下子可拚不過，老子之軀，非得選邊站不可了……）

戰場上生死一瞬，為了急時候救命，藏一點實力或裝備，這點無可厚非，只是……

先前對付黑龍會的時候，把這些厲害兵藏不用，現在卻拿來鎮老百姓，掠奪補給品，這些阿兵哥真是……好他媽的義勇啊！

正當勢繃，雙方的對峙一即發，突然一聲巨吼撕空而來，恍若猛虎咆哮，震得所有人耳裡嗡嗡作響。

「你們在幹什麼！」

自從為飯堂的一份子，被十藏士長的揮打斥罵給訓練，我的耳朵應該是很能適應噪音才對，但是被這聲大老遠傳來的嘯聲一衝，我赫然覺得天旋地轉，站立不穩，暈眩的腦中不由得一驚，知道這是被高手以純家真氣衝擊的結果，抬眼一看，一個昂藏背影不知何時已擋在我們面前。

從後頭看著這個背影，我依稀覺得有些眼，卻又到全然陌生。

眼，並不值得奇怪，因為我已經與這個男人相有些時日；陌生，卻是因為我從沒在這個男人上看到這種氣勢，更沒想過會有朝一日，會看到這背影如淵停嶽峙般傲立在我眼前，氣勢強得直掃千軍萬馬。

這其實沒什麼好奇怪的，以形而論，他本就比四大金剛更高大，就連十藏的魁梧軀都有所不及，只是此刻他不再駝背，不再著手腳，當他以昂首姿態一步出，那種不同於平凡人的耀眼神采與超凡魅力，就自然在他上出現。

「這裡是怎麼回事？加軍伍的時候，軍規應該寫得很清楚，要吃飯就到飯堂來，提供食是我們廚師的責任，不關老百姓的事！」

加籐鷹肩上扛著一條鯊魚，足足有三公尺長，不下數百斤重，看來就是他剛才出海的收穫。他單肩扛著這尾巨鯊，行若無事，而問話的語氣雖然平淡，卻斂著怒氣。

如果不是刻意漠視，人們應該很輕易就能聽出他語氣中的不滿，可惜因為他上次當眾下跪的作，這些士兵似乎把他當一個可以任意欺凌的對象，不但出言嘲笑，還要我們識相一點，下跪道歉。

「武，是為了保護人才存在；用武力殘害沒有武力之人，這種人稱之為匪；出現在軍隊裡，就做兵匪。你們的槍頭是不是搞錯了方向？千里迢迢跑到東海來，就只是為了把槍頭對著老百姓嗎？」

加籐鷹的聲音不大，可是不但遠近眾人都耳邊作響，就連士兵們手中刀劍都發出共振；他說話的態度並不兇惡，也沒有威嚇作態，但卻比黑鬼士長的揮鏟罵更有懾服力，就好像一個百戰將軍，對著他的雄師勁旅在訓示。

很憾，不知道是對方太笨，抑或是他們對於實力的自滿，讓他們的智力降到水準以下，那些士兵居然擺出一副囂張姿態，說這世界強者為王，弱強食，當兵的如果不吃老百姓，又要吃誰的……唔，這話好耳，讓我有點小小的不好意思。

「我們離開封地，來到這鬼地方，本來就是為了出人頭地，建立武勳，誰像你們東海懦夫一看到幽靈船，就嚇得抱頭鼠竄，既然你們這麼沒種，那麼與其被黑龍會擄掠，不如由我們來……嗚！」

沒有人看清楚發生什麼事，只知道那名耀武揚威說話的軍，突然之間五整個凹進面門去，連一聲哀嚎都發不出，淒慘地倒斃。

這個作只是導火線，在場的傭兵群也許沒有足夠眼，但是長年在戰場上磨練出的職業反應，仍是在水準之上，當他們一發現形有異狀，在大腦意識到發生什麼事之前，就採取了自反應，往後拉開安全距離，並且朝著包圍圈發魔法箭矢。

「咻！咻！咻！」

十多道炫目彩，在不甚集的破空聲中連接而來。這些魔法箭矢並不是靠著高速連來達到殺傷力，而是以擊途中與命中後的強烈炸來摧毀目標；每一枚箭矢，都有把炸點方圓數尺摧毀殆盡的威力，照理說，包圍圈的村民與我，應該立即置於致命破與高溫火焰中。

但這理應出現的形，卻沒有發生。所有的魔法箭矢，在炸之前就「嗤」的一聲，熄滅消失，炫目彩彷彿被某種看不見的黑暗所吞噬，盡數歸化虛無，包圍圈中的我們，就只看見一道道五彩芒來，卻隔著老遠就離奇消失，蔚為奇觀。

在平凡人的眼中，這些是奇跡；在我眼中也是，因為我與邊的人們一樣，只能看，卻看不到一流高手的快捷作，進那個神速世界。但我的頭腦卻能理解發生了什麼事，知道加籐大當家正以眼難見的神速拔刀、出劍，搶先一步攔截攻擊，就如同當年李華梅在南蠻出手救我與阿雪那樣。

（唔，這個出手的模式，與當年如出一轍，這樣的話……下一著就是轉守為攻，雷霆一擊了。）

彷彿與我的猜測相證實，當敵方陣營中最強的活堡壘，開始朝這邊發重火力兵時，一個令人慄的波，瞬間撕裂大氣，彷彿某種無聲的落雷轟落人間，我們只約見到灰白巨影一閃，彷彿巨鯊活躍出水面，擇而噬。

然後……

我們唯一能夠確定的東西，就是那座厚重堅固的活堡壘，連同裡頭的使用者，緩緩、緩緩地從中裂兩半……

驚呼聲與逃竄的混腳步聲同時響起，那種活堡壘型的重裝甲，就算用魔法弩箭轟，也不可能在短時間被摧毀，是軍火市場中的高檔貨。要一擊將之斬兩段，所需要的力量有多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