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裡描繪出的畫面,給我極大的刺激,依稀記得當初在法雷爾爵府,在碧安卡小舌上口,將這正直徹底玷污的無上快,我險些克制不住自己。
突然,我右手微微一,寄宿的地獄神像是在警告什麼,而阿雪也在這時候傳來心電應,說是有陌生人潛近,覺不像是索藍西亞的靈,要我注意。
不是靈,那麼就應該不是碧安卡的援軍,但又會是哪一路人馬呢?
心念一,我要阿雪故意個破綻,讓碧安卡闖過來,結果終於闖進我們五尺範圍的碧安卡,毫不把阿雪放在眼裡,好像是自殺特攻隊一樣,眼中只有我的影,一心一意地朝這邊揮戟攻擊。
我全神貫注計算長戟的距離,還有敵之策失敗時候的應變,而就在我要發氣彈阻敵時,週遭的大氣突然變,兩道勁風由我後方左右飆來,迎向碧安卡的長戟橫掃。
(果然是為了老子而來,這下還不把你們給釣出來!)
代我迎向碧安卡戟擊的兩個人,穿著同樣的土黃外袍,刻意掩飾形相貌,但面對長戟橫掃,這兩個人居然不擋不閃,以自擋,剎時間出巨響,像是兩個大鐵塊相撞似的,火花冒,這兩人被碧安卡一戟揮掃出去,樣子極為狼狽,但戟尖上片紅不染,他們竟然一點傷也沒有。
「狂戰士?」
碧安卡已是第六級修為的武學高手,這兩個人能以一擊而無傷,又發出金鐵之聲,我最先想到的,就是南蠻人中的狂戰士,狂化之後力大無窮、如金剛,甚至聽說會主嵌熔金屬,增加抗擊力,只有這種危險之至的瘋狂戰士,才能這樣接下碧安卡一戟。
不過,南蠻距此萬里之遙,考慮到地緣關係,我馬上想到了另一個可能。
(唔……慈航靜殿正宗武技,一十三關金鐘罩?)
第十三集 金雀花篇 第五章 佛山河
一年多來的每一場戰鬥,我盡量讓羽霓和阿雪手,自己躲在一旁看戲,不過,這份看戲卻並不悠閒,因為我一直在暗自評估,倘使換作我下場戰鬥,形會是如何?我又該如何克敵制勝?
這是我的修行,而我很謹慎地緩步進行著。離開東海之後,我不曾有機會和第六級以上的敵人對陣,也無從進行測試,早就想找個不是大庭廣眾的機會試一下手,然而,碧安卡並不是一個好的測試對象,因為除非我願意殺人滅口,不然拿地獄神攻擊,等於是向所有敵人暴底牌……再者,看與阿雪的戰鬥,戰起來搞不好是我被幹掉也說不定。
所以,這樣子的收場實在是再好不過,兩個突然出現的寬袍怪客,擋在橫戟傲立的碧安卡前方,封死了向我進擊之路。
「……狂戰士?」
約聽見碧安卡這樣說了一聲,作出我之前相若的判斷,但很快就發現端倪,因為這兩名寬袍怪客就如石像木雕般默立不,擺出一副任由宰割的模樣,然而上的土黃袍子卻無風自,現金,顯示週真氣流轉,正宗佛門功已運遍全。
金鐘罩的抗擊力,天下馳名,從他們剛才挨碧安卡一戟的能為來看,肯定是慈航靜殿的知名好手,只是單憑這樣,要平復碧安卡的仇恨怒火並不足夠,所以另一無形力開始浮現了。
(還有伏兵?慈航靜殿十八羅漢?)
無形力來自四面八方,清楚讓我們到已被包圍的事實,阿雪和羽霓也分別回到我左右,遠方賽車場也被這邊的變所擾,越來越多人群聚集,清楚顯示不適合再鬥下去……這些東西累積起來,終於讓銀鎧的靈暫斂殺意。
「約翰·法雷爾,你別得意,早晚……」
離開之前嗆聲,是每個心有不甘之人共通的習慣,不過我卻不會給這機會,在碧安卡說話到一半,我就對比出了中指,還很囂張地上下抖著。
我想這對碧安卡的刺激一定很大,因為裹在鎧甲中的軀,居然微微抖起來,只是可惜看不到的怒容,不然一定非常有活生生的。而沒有再多說什麼,召喚回靈,騎著水晶猛獅離開,儘管沒有說話,但我們都知道在車賽期間,一定還有到彼此的機會……當然,這也象徵著另一次的廝殺。
(原來如此,菲妮克指的是這個……)
當碧安卡離去,我才有時間想起上次菲妮克的提點。
「這次參賽的車手中,有一名與帥哥哥你有夙怨舊仇,呵呵,那可是一位被你親自開發的小人喔,好好吧!」參加車賽的選手名單很好查,菲妮克這算不上預言,不過,要好好這個小人,照目前的形看來,真是談何容易,菲妮克丟來的這朵鮮花,還真是生滿利刺,怎麼都痛手啊。
一波平、一波起,走了碧安卡,卻來了眼前這兩個黃金男,還有他們十六個躲在暗中的師兄弟。
包圍的覺沒有解除,之神宮十八羅漢陣,威震黃土大地,即使我有阿雪、羽霓作幫手,除非阿雪能夠再使用大日天鏡,否則還是衝不出去。當然,如果把阿雪和羽霓在這裡犧牲掉,要破十八羅漢陣應該可以,但這買賣實在太過虧本,就不列選項了。
兩名金羅漢頌了一聲佛號,很有禮貌地向我一擺手,請我隨他們而去。整上的禮數還算周到,闖又不劃算,我正要和阿雪、羽霓代,跟著這些大和尚去看看,哪知道幾個圓球突然滾到腳邊,了滿天煙霧,不見五指。
「大家不要怕,我回來救你們了!快快跟我殺出去!」
鬼吼的聲音,是茅延安,但這不良中年啥時候不好回來,偏偏在這個節骨眼回來扔煙霧彈,阿雪和羽霓不曉得我的打算,一被煙霧遮,就和茅延安一起往外闖去,外頭的十八羅漢當然要攔,一行人就這麼乒乒乓乓地打起來。
這個煙霧彈,是我利用黃晶石裡頭的配方獨門調製,風吹不散,雨澆不落,在保命逃生的時候超級有效,所以才給了茅延安作逃命利,但一個麻煩的缺點是,要迅速撥雲見日的時候,就連我自己都沒辦法。
周圍混戰一團,阿雪和羽霓集合在一起,如果被們衝出去,那我就要一個人被十八羅漢圍毆,這就大大不妙。迫於無奈,本來想要以靜制的我,也被得奪路外闖,先溜出去。
為了保留實力,這一年多來除了窺,我在戰鬥中最常做的事就是趁逃跑,所以利用煙霧開溜的經驗富,很快就把喧嘩吵鬧聲音甩在腦後,沒有被任何人發現地溜跑出去……只是,當我發現的時候,自己也完全和同伴分散了。
邊走邊思考,我想要從側門離開賽車場,儘管有門鎖,但只要隨手一削,百鬼丸就能輕鬆把重鎖削去,並不是什麼問題。
(大叔在搞什麼東西?看到我們被人包圍就扔煙霧彈?他不是故意的吧?雖然從場面來判斷,也算合理就是……)
回頭看一下後方,沒有任何同伴跟上來,我有點猶豫要不要潛回去看看,趁幫手,但才剛這樣一想,前頭就傳來一聲佛號。
「阿彌陀佛!」
抬頭一看,嚇了一跳,前面不知何時站了一個長眉的賊禿,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我前方三尺,一不小心就會撞上了。
「施主,人的一生,有孽緣也有善緣啊。」
賊禿平和說話,腦袋很,但是卻不亮,兩道長眉分垂左右,整個人的形貌奇特,瘦瘦高高的材,看上去像是被搾乾了全水分,連帶一張臉看起來異常蒼老,又穿著一件灰樸樸的老舊僧袍,不聲不響地往那邊一站,還沒開口,滿面愁苦之,就像個要飯的多過化緣的,讓人忍不住把手邊零錢扔給他。
不過佛門異人往往生有異相,上次的苦大師慈眉善目,這次的乞丐和尚枯瘦乾癟,看來應該是慈航靜殿的重要人,特別等在這裡攔截我。照推測,可能是心字輩的三大阿羅漢,苦大師的師兄弟,就不曉得是癡還是憎。
「孽緣也好,善緣也罷,總之要化緣是萬萬不行。喂,和尚,苦大師與你怎麼稱呼?你守在這裡有什麼企圖啊?」
說些場面話打混,我思索著應對之法,看看是要冷不防召喚地獄神,冒險一戰,殺人滅口後外闖,還是單純憑藉口舌來混過關。這和尚雖然枯瘦,但年紀看來並不老,萬一只是苦大師弟子一輩,我這樣被他唬住,以後要怎麼做人啊?
(唔,姑且用靈試他一試,要是他這麼簡單就被幹掉,那就代表他不過如此而已,簡單滅口就了。)
打定主意,我正要出手,背後傳來的震耳獅吼,讓我放棄了手的打算,因為碧安卡的尾隨到來,讓我必須要把戰鬥對像轉移。
大和尚沒有像十八羅漢那樣站在我前,代表他無意阻止碧安卡的襲擊,又或者他本沒有本事阻止,甚至可能是想要借刀殺人,利用碧安卡來幹掉我。總之,我只得一切靠自己。
當碧安卡騎著水晶猛獅,緩緩揮手中的方天畫戟,一步步朝我迫過來,銀白盔甲發著淡淡螢,正預備召喚地獄神的我,心中突然有一種奇怪預。
就如同水晶猛獅不是這頭靈的真面目,碧安卡的真功夫也一定不是這支方天畫戟,近兩年的廢寢忘食苦練,碧安卡很有可能開發出更強、更犀利的武技,只是不輕易顯現人前,而若我因此大意,保證手後會死得很難看。
(但……碧安卡的武到底是什麼?暗?還是什麼魔法?)
這個問題我不敢掉以輕心,因為一個疏忽就可能把命玩掉,只可惜我沒有機會追尋真相,因為就在碧安卡策獅近的時候,我後也不一下的乞丐賊禿突然出手。
沒有刻意搶在我的前攔擋,只因為本沒有那個必要,雖然我沒看見大和尚怎樣手,但我後驟然盛放出和卻絢爛的白,如法大轉,照四方。
(這、這種佛我見過的,那是……)
和的神聖氣息遍照四面八方,盡驅一切邪惡不祥之氣,這種畫面我不久之前曾經見過,那是苦大師和羽霓比武,使用慈航靜殿絕學時的徵兆,但此時的佛比苦大師施展時強大十倍,所經之,化作七彩琉璃焰,盛放蓮華朵朵,正是猛招先兆。
慈航靜殿掌門神功?如來神掌!
地面發出裂聲響,彷彿數十條巨大蟒蛇快速鑽竄地底,在地面浮出直徑半尺的大浮凸,跟著便引渾厚的大地能量,炸裂方圓五尺的地面,璀璨金盛放,渾厚的土石風暴瘋狂飆起,但卻沒有直接襲擊碧安卡,而是掀起猛烈的土石漩渦,在碧安卡的驚呼聲中,把連人帶獅,整個遠遠地拋甩出去,直直送出數十尺外,狼狽著陸,但卻沒什麼實質傷害。
這一式,我聽人提過,名「佛山河」,通常是利用土石裂之威殺敵,不是利用土石風暴捲人出去,倘使剛才地面裂的一剎那,炸裂的土石、破土而出的掌勁,全都襲向碧安卡,那麼不管的盔甲有多強,勢必會為此傷。
然而,別看碧安卡敗得狼狽,其實已經是第六級中相當有實力的優秀武者,這名大和尚能以如來神掌,將隨意擺弄,如戲弄孩,一武功已經是第七級……不,甚至有第八級那種絕頂修為的可能。
掌門神功,還有偶爾傳一兩式給長老的可能,但是這樣的力量再配合掌門神功……當那個唯一的可能,出現在我的腦海,我發現自己的聲音抖起來,很有禮貌地問話。
「那個……那個……不敢請教大師法號……」
「阿彌陀佛,貧僧法號心禪,為慈航靜殿本任住持,法雷爾提督近年來闖下好大名號,想必知道老納的名字與來意。」
腦裡轟的一聲響,只剩下「他媽的」這個字眼反覆迴響,居然給我在這裡到敵人大頭目,細數目前檯面上下的各個強敵,除了黑龍王、萬尊者之外,就是以心禪賊禿最強,而我竟然在沒有幫手的時候到他,這下肯定會被他殺人滅口了。
看心禪的武功,若要殺我,易如反掌,我再怎麼對地獄神有自信,也沒有自大到可以接如來神掌一擊,只是我想不通,心禪為何遲遲還不手。以我對他的威脅,他不可能不想殺我,事實上,剛才他就可能袖手旁觀,藉由碧安卡來殺人。
(為什麼他不手?這偽君子在顧忌什麼?)
答案很快就揭曉,一個人從心禪後的走廊轉彎出來,先是向心禪欠一禮,跟著朝我走來。
「約翰,你平安無事真好,我正在附近與恩師說起你的事,發現你和人起了衝突,就立刻趕過來了。」
「方仔,太謝了,我真希你能早一點到,我就不用這麼提心吊膽了。」
其實我更希方仔你背後能長眼睛,因為如果有的話,你就會看到,你師父向我的眼神實在好怪異,好……不友善。
有這個太過正直的徒弟在場,心禪和尚就必須維持高僧形象,不能對我怎麼樣,方青書向我解釋,至善長老遇害一案,茲事大,加上黑龍會忍軍已潛金雀花聯邦,心禪顧慮為證人的我遭到暗算,所以特別攜同十八羅漢親自南下,一方面追蹤黑龍會忍軍的向,一方面則是為了我的安全。
(相信你的話,老子很快就要變鬼了。為了我的安全?是怕黑龍會忍軍辦事不力,親自下來找機會滅口吧?)
無論如何,方青書在這裡,心禪失去了手的機會,我和他只能一起戴上假面,進行所謂的禮貌談話。
心禪問起封靈島上至善長老遇害的事,我推得一乾二淨,說自己全不知,心禪顯然不信,好言相勸,我則是把事推給心燈和羽虹,說曾經承諾過他們,沒有他們的同意,我就算知道什麼也不會說。
後來講到黑龍會的威脅,心禪說我曾與黑龍會敵對,最知道黑龍會底細,要請我談,向我請教黑龍會的形,我連稱不敢,要他直接向李華梅請教;跟著又說到黑龍會忍軍前來金雀花聯邦,必有所圖,大有可能是狙殺我等,希我移居慈航靜殿的分寺,接保護,這點我如果會答應,那就是自己往死亡陷阱跳,天曉得寺裡頭的和尚會不會突然變忍者,背後捅我一刀。
公元2056年,原江蘇境內的一座地級市市區內.一座破敗的,牆體都裂開的六層高居民樓天臺上,一身戰術背心、軍用長褲,腳下爲合金戰靴.身上揹負著六棱盾牌、血影戰刀的青年,默默坐在天臺邊緣.此時星空璀璨,吹拂而來的風中,還有著清新的氣息.然而整個破敗荒漠的城市,卻是一片寂靜,只是偶爾傳來一陣陣讓人心悸的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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