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的預留囑,都藏在殿中神壇所供奉的聖之,師祖死時,長老們開啟聖,並沒有在裡頭找到囑,可是我們重新查閱紀錄,發現供奉在神壇上的聖曾於師祖死前兩天被替換。」
「唔,所以前任方丈死後,賊禿們開啟的聖,並不是藏有囑的聖,那麼正版的囑聖到哪去了?」
「師祖仙逝前兩日,曾經與一名異國僧人會談,將聖相贈與他。師祖死後,這名異國僧人也銷聲匿跡,我們循線追查,只知道他是乘船出海,就此斷了線索。」
如果線索正確,靈雲方丈應該是察覺到寺有變,所以將囑托付給寺外之人,以免自己猝然死,連囑也被人毀去,但是他委託的這名異國僧人遠揚海外,這也未免躲得太過徹底,羽虹要我幫忙,難道是要我追著和尚的下落出海去嗎?
「不,我們本來預備要追出海外,但是被黑龍會阻攔,又戰了幾場,途中聽聞消息,失落多年的聖被送回國,並且給捐贈出來作為某項獎品。」
「獎品?聖?你該不會是要告訴我,那個可能藏有囑的聖,是創世七聖之一的烽火乾坤圈吧?」
「正是如此,烽火乾坤圈數百年來一直被慈航靜殿所收藏供奉,直至師祖死前才被托送出去,此次從海外被送回來,我和師父都認為裡頭藏有囑的可能很高,而且師祖既然已知門有變,刻意將乾坤圈送出,裡頭除了囑之外,一定也寫了叛徒的出真相和謀逆意圖。」
唉,果然是和賽車獎品有關係,有時候我還真是恨自己的直覺如此之準,預察覺到的麻煩一定會掉在頭上。
封靈島上至善賊禿的言,目前是死無對證,如果真的有這封囑存在,那確實是扳倒心禪的致命手段,儘管聽起來有些一廂願,不過考慮到功後的倒效果,還不失為一個可以進行的手段。
「所以,你是要我替你們去贏烽火乾坤圈回來?」
「你又不是賽車手,怎麼能參賽贏獎品?」
羽虹這句話,還真是讓我心涼到極點,連這種事都不知道,絕不是我們掩飾得好,而是代表他們師徒並沒有釘死我的行,換句話說,如果我因為他們的不出,為唯一目標被心禪幹掉,他們本不可能出來急救援,這次之所以能從白起手下救人,純屬運氣。
「你們兩師徒真是……唉,算了,那你要我幫你作什麼?總不會是變個烽火乾坤圈給你吧?」
羽虹提出的請求沒有那麼白癡,這點真是萬幸,但也好不到哪裡去,因為居然要求我率眾與一起盜寶。
一年多來,我們這個追跡者小隊的名聲遠播,阿雪的實力羽虹很清楚,羽霓能夠憑碎夢刀擊敗苦大師,也堪稱高手,有這兩個人幫助,勝算就大幅度提高,而最後羽虹更是需要我的賢者手環。
囑藏在烽火乾坤圈裡,當然不是因為它外型好看。創世七聖,每一件都是無比堅固的永恆神,囑藏在烽火乾坤圈裡頭,如果不知道正確的開啟之法,想要強行開啟,靠外部破壞是不行的,只有憑借七聖之間的相互共鳴,才有可能做到。
「好吧,我答應你,但我只能嘗試,不能保證一定功,你明白吧?」
羽虹沉默地點了點頭。為了保持,還不能公開現,所以馬上就要與我告別,由我孤一人上路,不過也承諾會暗中保護我的安全,這句話我如果相信,那就真是有鬼了。
約定了再會的時間與地點,羽虹振翅飛翔離開之前,突然意味深重地看了我一眼,低聲說話。
「其實……像天龍師兄,還有淨念禪會的其它師兄弟,他們都不是壞人,只是盲目信奉正義,被誤導了方向,不知道自己遭歹人利用,希你與他們發生衝突的時候,能夠手下留。」
唉,小老婆啊,你哪裡有資格說這種話啊?天龍賊禿他們執著於衛道降魔,你又何嘗不是固執於自己的信念呢?比起他們,你並沒有旁觀者清,只是站在一個比他們稍大的圈子,五十步笑百步啊!
慈航靜殿的教義我不甚欣賞,但裡頭有一點說得不錯:無分正邪,過於執著就是了魔道。
你如今走的這條道路,孤獨如昔,險惡之更勝過往啊!
…………
我有很多話想對羽虹說,卻也知道這些想法一定無法接,正自心中歎息,卻像想起什麼似的,從腰間行囊取出一個黑的小包,看來只是掌般大小,但布包上卻畫滿符文,顯然是某種魔法。
「對了,這個東西給你防,是我師父特別鑄造的……」
羽虹打開布包,頓時寒氣人,只見一把小小的火槍靜靜地橫放,通黑,看還很不起眼,但是拿在手上,頓時就覺得份量異常沉重,一隻手腕險些舉不起來。
火槍的中心有,可以填裝子彈,一次五發,不過從手的覺來看,這應該不是那種可以迅速連發的設計,而是每出一發,就要耗損相當魔力的威力型神。
心燈居士是當今世上屈指可數的名匠師,由他所鑄造出來的神、神兵,多人跪破了膝蓋仍是求而不得,種種神異之不說,是拿去轉賣都可以大撈一筆,現在平白無故送了一把神槍到我手上,這段時間的各種辛勞總算有了回報。
「師父說,法雷爾家的玄武真功天下無雙,其中的十方明更是厲害,若是能把真氣凝十方明,灌槍中,就可以擊發出威力強大的氣彈,殺傷力暴增數倍。要不然……單純運魔法力進去也可以,就是威力弱得多。」
心燈居士曾幫我診脈醫療,羽虹和我並肩作戰數次,都很清楚我不會武功的底細,但他們並不清楚雖然我不會玄武真功,可是魔法的低階中卻有一門「彈」,與玄武真功的十方明原理相似,將就著拿來用,威力雖然有差,但應該也有相當水準吧。
理所當然地把禮收下,心燈居士特製的「破魔槍」平安袋。
雖然我很想和羽虹一同上路,再多得到一些親親抱抱的機會,可是現實條件上不可能,而且也不合我當初孤上路的意義。
告別羽虹之後,我繼續趕往芝加哥,那是下一場車賽的舉辦地點,菲特家族在那邊勢力頗強,只要到了那邊就有很多方便之。
在趕路的過程中,我認真考慮著許多事。羽虹請求我協助盜寶,盜寶本來也就是追跡者會遇到的工作,之前我們也曾經理過類似任務,潛某個森林絕地,或是蠻荒部落,盜取貴重的珍寶轉手出售,撈了一票,算是對盜寶任務有了經驗,不過這次的形卻不一樣。
羽虹要我盜取的烽火乾坤圈,是本次大賽車的獎品,不曉得有多人正明裡暗裡盯著。假如這獎品那麼好盜取,大賽車舉辦以來早已被人了無數次,肯定就是因為要要搶不容易,所以人們才甘願冒偌大風險,參與賽車爭勝奪寶。
據說,那幾份獎品被選定之後,就給封藏起,由各界公正人士所組的委員會聯合保管,直到比賽名次確定,公開頒獎。在這期間,為了表示公平與公正,就連慈航靜殿的方丈都不得接,任何人都必須離這三件獎品遠遠的。
心禪沒機會接到烽火乾坤圈,這點對我們有利,而且那賊禿可能本不知道烽火乾坤圈藏有這等。不過,這次的三件獎品真是詭異,一件藏了軍火易的授權之證,一件藏了前任慈航靜殿方丈的囑,還有一件不曉得又有什麼古怪,真像是包餃子大獎一樣,個個有獎。
不過,我突然發現了一個重要的問題,月櫻要我設法贏得藏有授權之證的獎項,這獎項藏在三獎之中的哪一個不得而知,可是假若烽火乾坤圈已經藏了囑,那麼另外再藏它的可能就相形降低,換句話說,應該是藏在三獎邪狼劍,或是頭獎的彈卡爾模型。
(唔……傳說中的模型彈卡爾……是這個名字就讓人一點鬥志都提不起來,居然要我去搶那種東西,掃興啊!)
想到這一點就有些無奈,我歎了口氣,慢慢往前走,心裡盤算著今晚該落腳何,又該怎麼弄個人來陪睡,如果能夠搞到進補,那就對個人修為大大有益,可是了以後要不要殺、如何毀滅跡,這些都是比較繁瑣的問題。
早知道剛剛多問兩句,羽虹怎麼說也是專業人士,這方面的相關知識肯定在行,問問怎麼殺人滅跡,相信的意見很值得參考。
腦裡才在胡思想,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前方不遠的樹下好像有個人。整條山路上不聞人聲,就只有前頭樹下待了個人,怎麼看都像是在堵我的,只不過那個姿勢有點奇怪,整個人不是靠在樹上,而是斜斜趴在地上,這樣能察覺我來了嗎?
(是敵人沒關係,不過是嗎?是的話今晚就不用劫殺民了。)
走得靠近一點,我悄悄一看,卻為之遍生寒。
趴在那棵樹下的人,不是是男人,而且還是一個最糟糕的男人,全世界我最不想遇到,這兩天卻總是被他追著跑的男人。
伊斯塔所調教出來的超級殺手,白起!
第十五集 金雀花篇 第四章 臨時盟友
心燈居士真是一個廢,連追個人都可以追到讓敵人再次殺回來,這樣子的辦事效率,難怪會死師父、沒老婆,連應該到手的掌門之位都被心禪賊禿奪走。
不過,聽羽虹的說法,心燈居士似乎在與黑龍會的戰鬥中傷得不輕,那些重創始終未癒,這樣的他或許本沒能耐與高手作戰,可千萬別是因為這樣,他已經在戰鬥中被白起給幹掉了。
這個伊斯塔的煞星真是恐怖,也不去找勢均力敵的高手來盯,像是方青書或是什麼天龍的,要不然直接去幹掉心禪,為民除害,那也很好啊,偏偏要追在我屁後面,追得我氣都快沒了。
(媽的,剛剛僥倖逃過一劫,現在又被追上來,這次我的腦袋和腦漿都保不住了,唉……)
幾次慘敗的記憶猶新,我知道對方是不遜於五大最強者的絕頂高手,不敢妄,只好握住藏在懷裡的破魔槍,祈禱這一柄新到手的神能夠發揮作用,最好一槍暗算功,把面前這個死神給一槍斃了。
只是,對峙的時間越拉越長,我就越來越覺得不對勁。白起做事迅捷狠辣,從不浪費時間,之前和我幾次手的時候,說殺就殺,哪會玩什麼貓捉老鼠的氣勢遊戲,更何況他現在這樣趴在地上,何來氣勢之有?事顯然有點怪異。
(難、難道是……)
腦裡冒出了一個想法,雖說讓人難以置信,但我仍是大著膽子靠近過去,看看究竟。
(我靠,還真的咧……這傢伙已經暈過去了,是怎麼搞的啊?)
我大吃一驚,第一時間屏起氣息,卻仍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東西。足以與五大最強者匹敵的高手,追得我魂都快沒了的死神煞星,現在卻失去意識倒在這裡,這該說是老天有眼,還是說我走狗屎運了呢?
趁敵病,要敵命,這點是我素來信奉的東西,大好機會擺在面前,我當然要把握機會下手,但是一時間我還拿不準他的修為能耐,要是一擊傷不了他命,他痛醒之後反撲,首當其衝的我第一個就要沒命,所以下手的這一擊,必須要全力以赴。
召喚出神來攻擊,這是我目前最強的殺著,但卻顯得不切實際,因為召喚神需要時間,而且能量波頗為劇烈,正面作戰則可,要閃電襲就太慢,所以還是使用新到手的破魔槍比較劃算。
首次嘗試使用,我源源不絕地輸魔法力,破魔槍的黝黑外殼瞬間發熱,我到自己的魔力在槍瞬間增幅,填充完子彈後,威力不住往上激增,整個過程絕不超過三秒,破魔槍就呼嘯著轟發子彈。
這一槍瞄準敵人的後腦,子彈破空發出的尖嘯,遠較我預期中更為強悍,如果功命中,這一槍絕對會把敵人打無頭首。
如果命中的話……
魔力彈破空出的瞬間,趴在地上的昏迷人瞬間有反應,我肯定他還沒回復意識,但卻能夠應到我開槍的殺氣,純憑本能作出回應作,其戰鬥意識之強,簡直是駭人聽聞。
左手小指揚起,彈出一縷真氣,不偏不倚地命中我手中槍管,巨大震力傳過來,半邊瞬間麻痺,再也握不住沉重的破魔槍,瞬間鐵槍手,飛摔出兩尺之外。
但這一槍也沒有完全落空,偏向出的子彈,沒有照預定目標擊中腦部,但卻中了敵人的左小,在鮮飛濺的同時,我也聽見了脆耳的骨碎聲,肯定這一槍絕對傷到了敵人。
破魔槍手,我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撲趴下去搶槍,第二個反應是自己絕對作錯,應該趁這機會先給敵人補上一刀,否則他若真正清醒過來,我縱有破魔槍在手,又怎能再傷到他一條?
撿回破魔槍,我第一時間就想要再開槍,但是槍抬起來,卻再也對不準敵人的後腦,只看到一雙冷笑中的眼神。
「很不錯的攻擊,可惜……還差一點啊!」
滿是譏嘲的眼神,先是淡淡看了自己的左一眼,鮮橫流、骨碎倒,不但傷得不輕,而且是想都很痛,可是那雙眼神中卻看不出一痛楚,滿不在乎的看過傷後,目沒有多停留一秒,迅速移回我的臉上。
對上這種敵人,我本沒有掙扎機會,被那森冷的眼神一瞪,沉重力當真是令人心膽俱裂,拿在手中的破魔槍險些又掉下去。幸好,在這場一面倒的戰局即將完結時,我發現了一個不尋常的機會。
無數次運用詭詐技倆死裡逃生的經驗,讓我很懂得察言觀,尤其是讀出人們的眼神。此刻白起的眼神,沒有一點痛楚、沒有一懼意,但我卻仍從其中閱讀出一個悉的訊息:不甘的譏嘲。
縱橫天下,堂堂一代絕頂強人,卻死於宵小之手的不甘與自嘲!
這種眼神我不知道看過幾次了,幾乎每個死在我手下的強人都有這種眼神,但以目前的形,白起為何要這樣子看我?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在虛張聲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