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聲出，一時間消化不了這兩個字所代表的意思。

凰天是我的母親，難產當然與我有關，那麼……天啊，我母親是因為我的關係，所以才遇害亡的嗎？

「我……這種事……怎麼……」

短時間兩個重大的打擊，我的心前所未有地苦，但理智很快就開始運作，告訴我自己的錯誤。凰島失蹤的時候，我早已出生，如果以年代來算，這個「難產」無論如何都算不到我頭上。

想通這點，我並沒有比較好過，如果凰天發生難產，那就代表我另外有兄弟姐妹，這……這是種很難形容的覺，一個人大半輩子都以為自己是獨生子，忽然跑出一個兄弟姐妹來，就算對方沒打算爭家產，那覺也夠複雜的。

「那……凰天有沒有生下……我的兄弟或是姐妹之類……」

心太怪異，我問出口的話都相形錯，只是相較於我的狀況，卡翠娜似乎好不到哪去，我甚至覺得不敢正視我的眼睛。

「我說過，當時我並不在凰島上，而我離島之時王陛下正在分娩，遭逢難產，我在島外執行任務時，陸續聽說王陛下尚未將小殿下產下的消息，到了第三天，凰島就遭難了，不曉得小殿下是否誕生……也不曉得是否會是你的直系親屬……」

卡翠娜最後這一句話很不尋常，絕對是話中有話，我曉得事有蹊蹺，稍微一想，已經知道答案，頓時臉鐵青，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要是我邊的人能聰明一點，就不會在這種時候問令我尷尬的問題，不過事實顯然正好相反，所以阿雪和霓虹爭先恐後地問卡翠娜事因由。

「這要從羽族當時的環境說起……如你們所知，羽族是母社會，道德觀與風俗與其它種族有所不同……」

聽卡翠娜這麼說，我一顆心筆直往下沉去，果然我不幸料中，事正如我想像那樣，全盛時期的羽族，每個都豢養男寵，縱，凰島上簡直是一個世界，在這種風氣之下，王陛下如果會守如玉，那就真的是超級話了。

照我的推測，凰天非但不講究貞潔，甚至可能極其放，如果連麾下都可以養幾個男寵，那為王的不養上幾十個男奴，如何能在屬下面前維持尊嚴？至於與我家老爸之間……唉，別人家的老爸老媽都是自然相，結婚生子，所以我一直也有這個刻板觀念，直至此刻才如夢初醒，覺悟到我家的父母和別人家大大不同。

（也對，世上有哪個正常人會看上老爸？他變態的，那個律子阿姨我看也不太正常，一副重度憂鬱癥的樣子，搞不好每天洗手兩百次。人以群分，以類聚，會看上我老爸的人，不是病態就是變態，唉……我的母親……）

短暫的遲疑間，我聽卡翠娜結結地向眾人解釋，當年的凰天風流放，最欣賞富有文才的俊秀青年，不但邊人甚多，後宮還養了過百男寵，時常擴充規模，嚴羽族中人進，外人雖然無從探窺其貌，但是據常理想像，要確認孩子的父親是誰，恐怕不是那麼容易。

「王陛下懷異，十二頭特殊魔之中就有一頭噬者，能夠據反溯其基因，可以驗出孩子的父母，因此王陛下想必心中清楚，但我們這些外人就不曉得了，連推測都沒有得推……」

卡翠娜一句「連推測都沒有得推」，讓霓虹與阿雪臉慘白，連聲音都不敢發出來，而白瀾熊則是拍拍我的肩膀，用十足敬佩的眼神看著我，對我豎起了大拇指。

「我小時候也曾聽過，歷代凰天不但艷絕大地，也是遍天下，等閒十幾二十個壯男肯定滿足不了們，一整天連日帶夜的狂歡，讓百多名猛男哭泣，而其中最傑出的那一代，非但各族人對聞風而逃，就連南蠻各地的生猛野都……唔，我只能說，伯母真不愧是當世第一傑。」

「你想說我乾爹很多，就直說無妨。」

「這我可不敢說，兩個狀況完全不一樣。別的人作這種事是婦，但伯母……是王陛下，你知不知道與凰天春風一度，卻不能得青睞的男人是什麼下場？全都給人從凰島上扔下來，跌得碎骨，所以每當凰島上舉行宴會，所經之的樹木花草都會長得特別茂，這些事老一輩的人沒有不知道的。」

「唔，所以……你們該不會用我母親的名字，來嚇阻小孩夜哭吧？只要講出凰天四字，再淘氣的孩子都會止住夜哭？」

「沒有，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你想太多了。」

白瀾熊雖然這麼說，但我一看他眼神就知道他在撒謊，事肯定就是這樣。

「唉，有個這樣的母親，我的心好複雜啊……」

雖然心很，但我卻當著眾人的面，使用了「母親」這個字眼。有一個這樣的母親，當然是讓人高興不起來，但由於我自己也不是什麼好貨，聽了這些舊事反而有一親近，不至於生出自慚形穢的覺。

（這麼一來，答案就很明顯了，變態老爸與老媽的關係多半是……沒關係，難怪變態老爸對不聞不問。真不曉得心禪大師和不良中年在奇怪什麼？呃，說來也難為他們了，居然暗這樣的人，大師與大叔真是瞎了眼……）

這件前塵往事一揭曉，現場的氣氛頓時變得很怪異，眾人你看看我，我你，誰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是阿雪率先站起來，走到我面前，給了我一個結實的擁抱，讓我得以埋首在高聳的前，得到些許安。

「約翰，你不用太難過，父母的作為怎樣，與你是沒有關係的。」

「是啊，其實這也算有其母，必有其子嘛，法雷爾家族本來就是這麼七八糟的，你現在不但老爸變態，連老媽也不正常，真正是恭喜你了。」

「干，你的腦袋才不正常。」

羽虹和羽霓也來安我，不過為羽族的一份子，們面對這種「傳統」，覺一定也很複雜，所以只能沉默地分別從兩邊抱抱我，親吻我的臉。

紫羅蘭也過來致意，我本以為這頭豹子蹲到我腳邊，是過來親親鞋子的，哪想到它放了個屁，迅速地溜走，這才明白它是過來嘲弄我的。

最奇怪的一點，就是小隊的候補隊員未來也現，只不過這小子同樣是不懷好意，出中指，對我囂張地比了一比。

！有什麼了不起，這個小白臉既然喜歡與紫羅蘭走在一塊兒，早晚有一天，我會讓這小子去搞紫羅蘭，或者讓紫羅蘭去搞這小子。

從卡翠娜口中意外得知的報，並沒有幫到我們什麼，反而讓我承了嚴重的神打擊，不過，倒也不是全無所獲。

至我得知一件事，我的母親除了極其之外，還是當時一等一的強人，十二頭魔各有不同功效，部分偏於詭異，雖然不是什麼強大的東西，卻擁有一些匪夷所思、難以想像的異能，有六頭魔是完全的戰鬥型，遇到敵人的時候，凰天召喚出這六頭魔，在南蠻當真是所向披靡，從無敵手。

這麼樣的絕頂強人，實力不在當今五大最強者之下，要說會突然死得不明不白，還真是沒人肯信，也就難怪卡翠娜會認為是反叛，又或者是與凰天親近之人所為。

（干，難怪卡翠娜說這句話的表那麼怪。親近之人……該不會是想暗示，我家變態的老爸是幕後黑手吧？嘿嘿，殺人機是什麼？總不會是對炮友因妒生恨，策劃幹掉炮友全族吧？唉，我到底是為什麼被生出來的？）

自從得知有了這樣的父母，我時常為了這個問題而歎氣，心疲憊的次數明顯增多了。

除了我之外，同樣為了自己生存意義而思索的，還有一個阿雪。我相當關心與擔憂的狀況，不過暫時是幫不上忙。

而說到忙碌，神出鬼沒的白瀾熊就是代表人，一下子出現在我們邊，一下子又完全失去蹤影，好像在利用我們一行人和羽族作掩護，實施什麼計劃。我不至於什麼都猜不到，可是當白瀾熊明確告訴我，他正嘗試與伊斯塔境的人領袖、人反抗團聯絡時，我還是給他的膽大包天嚇了一跳。

「你不要命啦？現在的你背後沒有援助，你的同胞見到你就喊打喊殺，你等於是一個人在獨力活，難道你以為自己天下無敵，可以憑一己之力從伊斯塔救人嗎？想立功用不著拼這樣啊！」

「不，這點你就錯了。」

白瀾熊收起了平時與我嘻笑不的表，眼中似是沉靜，似是哀傷，但更多的卻是一種了然覺悟之。

「我想要救人同胞離開伊斯塔，固然是有著我的私心，希能藉此立功重回族，但即使是無功無酬，我也會堅持這麼作，因為這是該做的事，沒有人應該生而為奴隸，被加諸在他們上的事，不公義也沒道理，我從小就有個志願，希能解放這些苦難同胞……」

「有理想是好事，但你要考慮實際狀況啊，你現在這麼作，本就只是枉死殉道，沒有意義啊！」

「理想之所以為理想，一定程度上，正是因為它的高不可攀。古時的英雄豪傑，做事只問是否行所當行，道理合乎於義，幾時在意過事易不易作？假使這事那麼容易，那也不到我白瀾熊來作了，兄弟，在逃亡的這段時間裡，我看見很多事，也有了很多深切的會，希能以我有用之，為族的同胞奉獻做事……」

毫無疑問，經過那些磨難的白瀾熊，已經從原本的「霸者」，蛻變為與大當家加籐鷹那樣的「俠者」，有著與之前不同的思維與作風了。

此刻的他，懷抱著理想與俠義，侃侃而談，全上下彷彿閃爍著燦爛金，得我難以正視，而這正是我最討厭看到的一種東西。

並不是我對這類的人自慚形穢，而是我總把這種現象當一種預兆。

人，只有在一種況下會閃閃發……

變雕像的時候！

第二十集 伊斯塔篇 第八章 料敵不明 人聯軍

在我們前往格達的路上，並不是那麼地平安，無頭騎士四出作案的消息一再傳來。伊斯塔在黑山谷道一戰元氣大傷後，更沒法與無頭騎士戰鬥，如此一來，它便在伊斯塔境神出鬼沒，到掀起驚天浪，短短一段時間裡，又有幾名皇室員害。

儘管它還沒有殺到我們邊來，但我們卻覺得到那迫睫而來的力，彷彿這頭絕世兇隨時會出現在我們面前。羽族和李華梅是皇室派所托，來對付無頭騎士，我也與娜西莎締結利益合約，在在理我們都沒法置事外，被當作第一智囊的我，很認真地思索破敵妙策。

不過，一個難題很快就出現在我眼前。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我們對無頭騎士所知的實在太，這才發現不曉得該怎麼著手。

回顧東海的傳說，在五百年前，有一名非常恐怖的魔槍騎士，為了真，在大地上掀起驚濤雨，最後被整個大地的高手狙擊圍殺，在經歷多場死傷慘重的戰後，單騎突破數十萬大軍的包圍，在東海之濱，面對著茫茫大海，引頸自刎，此後，每逢月黑風高的夜晚，這名無頭騎士就會出現，找尋失落的頭顱……

這是無頭騎士傳說的起源，聽起來確實非同小可，五百年前的戰國時期，大地上高手輩出，絕非今日的況可比，能在那種時期以一人之力獨鬥各方高手，那絕對是今天最強者級數的絕頂高手，甚至猶有過之。這種人慘死變鬼，難怪會是超級厲鬼，隨著幽靈船而甦醒，再次掀起腥風浪。

無頭騎士的傳說在東海家喻戶曉，但拿來當神話聽聽是不錯，要用來作為克敵制勝的方略卻不足。

怨靈之類的不死魔，多數都已失去理智，無法真正思考，只是被生前最後的一執念所驅使而行，無頭騎士的狀況多半也是這樣。我們要對付無頭騎士，除了正面之外，還可以迂迴進擊，去瞭解它生前的故事、它生前的未了憾，如果能針對這點下手，我們或許能以最小的代價，收到最大的戰果。

「族長，請你派幾個姐妹趕回東海，借助反抗軍的力量，仔細去調查無頭騎士的確切事跡，還有……請李元帥盡快解決的私務，盡快來援，我們這邊很需要的力量。」

卡翠娜點點頭，很明白我的意思，命令手下的羽族戰士趕回東海辦事，並且催促李華梅的行程。

因為李華梅遲遲未至，擁有高機力的羽族戰士便作為代表，配合伊斯塔的計劃，四出行，希能夠阻截無頭騎士的殺戮。沒有最強者級數的高手陣，到了無頭騎士只是送死，這些鳥人打細算，所謂的協助當然只是裝腔作勢，每次都遲到一步，幫著收善後。

然而，羽族每次出，白瀾熊都仗義相助，跟著一起出發，說是為了以防不測，羽族戰士們有這個高手隨行，大大增添安全，自然是歡欣鼓舞之至，只不過每次也都無功而返，像是出去郊遊多過作戰。

（白瀾熊看似豪，其實是個很會打細算的人，他不會為了泡妞搞得這麼兒戲，背後一定有什麼目的，嗯，會是哪種可能？）

我一時之間想不出答案來，只得把問題稍微放下。事實上，我這裡的問題真是不，每個人都把問題扔到我這裡來，期我能想出什麼妙計，真是狗屎，我不過是個雜碎，可不是什麼大軍師、大策士，為什麼我要專門負責想主意了？

（真要腦筋，我寧可把時間花在搞白牡丹上手，那個的越看越覺得在骨子裡，不弄上手太可惜了。）

儘管對羽霓、羽虹有些顧忌，但最後我還是決定這麼執行，白大神醫辛苦治好了我的舊患，我要是不好好謝謝，那我的良心可過不去啊。不過，我才剛要出門進行大計，卡翠娜卻來到我面前。

「約翰，這裡有一封信，請你過目。」

「信？我不看藏頭尾的匿名信，撕掉它。」

「呃……是李提督給你的信。」

「喔，是書啊？那就請族主你幫忙，大聲念出來。」

我把二郎往桌上一蹺，讓卡翠娜把信念出聲來，不過，李華梅寫給我的信當然不可能是書，而是一封委託書。

「……總之，時間就約在三天後，其餘的資源調派由約翰你來掌理，務必在李提督抵達之前，把心腹之患給清除。」

「知道了，你們這些人真麻煩，儘是把問題丟到我頭上，真那麼想當強人的話，有什麼事自己解決啊！」

李華梅的委託很簡單，就是要在理無頭騎士之前，先把旁枝問題清除乾淨，對伊斯塔有個代，也免得在進行主力戰的時候，發生不測。

如果說，對付無頭騎士是我們眼前的主任務，那麼至我沒有忘記我們還另有個要命的問題，就是虎視眈眈的人們。他們在黑山谷道挫敗後，並沒有死心，跟著進了伊斯塔來，繼續執行他們的任務。

從個人角度來說，這些人確實勇不可當，用這麼的人數想進敵國破壞，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可是他們本末倒置，不去執行本來目的，只把目標盯在我上，這就讓我不能不作理了。

收到李華梅的信後，我開始調度各方資源，暗中作了不的準備，等著這批不速之客的到來，把手上一切能用的兵力匯聚，預備設計讓潛伊斯塔的人來，給他們一個迎頭痛擊。

雖然我不怎麼希自己的預測命中，不過人們似乎不打算讓我稱心如意，在我們即將抵達格達的前夜，人群對我們一行人發襲擊。

「呃，真的干了？這很不容易耶，居然潛伊斯塔的核心地帶，他們是請無頭騎士幫忙開路的嗎？」

聽見人們嘶吼聲的瞬間，我有許的驚訝，但很快就想通理由。如果是其它國度，人顯眼的外型很容易就會被發現，可是伊斯塔境有幾十萬，甚至可能破百萬的人奴隸，這些人只要打扮奴隸模樣，那就算在大街上招搖過市，伊斯塔人也不會多看兩眼。

「不曉得有沒有什麼新玩意兒可看？如果還像以前那樣的打法，可真是很無聊啊。」

我話才出口，旁邊羽虹沒好氣地瞪了我一眼，似乎在責怪我太過輕忽大意，卻只有重打起神的阿雪站在我這邊，替我說話。

「師父他雖然好又膽小，可是從不會小看敵人喔，如果連他都笑得這麼囂張，那這一仗肯定是非常有把握。」

「自古英雄本好，更何況是出法雷爾家族，好是應該的。」卡翠娜面帶遲疑地道：「但是約翰你怎麼說也是軍人出，被人說膽小……」

「哈哈哈，每個敵人都曉得我膽小如鼠，那又如何呢？最後這些傢伙不一樣死在我手上？膽大無畏就死得無所謂，膽小如鼠才是長命之道。」

我笑著把阿雪摟過來，當著眾人的面，手掌老實不客氣地覆蓋在口，隔著一層衫，大力起那難以掌握的雪白團，阿雪得滿臉通紅，卻連躲避的念頭都沒有，乖乖倚靠在我邊，任我玩弄著的。

敵人正在進攻，我卻能夠那麼狂妄地恣意樂，不把他們當回事，那當然是有充分的破敵把握。事實上，因為早就知道人們會發最後襲擊，我那天與娜西莎談後，立刻就委託卡翠娜作出種種佈置，羽族在南蠻長年與人相鬥，對付人極有一手，種種防機關與魔法陣形很快就準備就緒，只要人們一發攻擊，幾分鐘所有機關與魔法陣就會啟，人們將會發現自己陷十面埋伏當中。

也許人們是抱定陣亡的決心而來，但在這種死局之下，什麼敢死隊，送死隊才是真的。人群中並無一流高手陣，如果不是顧慮白瀾熊，我這次就把他們全殲了，用不著以生擒為考量，下令盡量避免廝殺。

「咦？師父，你今天不舒服嗎？」阿雪通紅著臉道：「你人家部的手，一直在抖……你平常不是這樣的。」

「噓！別出聲，師父只是……有點尿急，你多說我就尿在你裡。」

我不讓阿雪多講話，這是因為我心裡還有幾分不確定。誠然我表現得很囂張，一副自信滿滿的猖狂模樣，可是我仍是覺得有些不妥，所以才要藉著狂放行為來抑不安，否則，若是我渾冷汗涔涔，兩眼通紅，雙手還抖個不停，我邊的這些鳥人恐怕全要飛上天了。

從外頭發出的閃、怒吼，我確信人們的數量約莫在三、四十人之間，正於一面倒的戰敗邊緣。

無可否認，這群修練王拳的人好手，實力堅強，是當前南蠻各族的頂尖英，如果由一名高手領導，或是有適當的謀略配合，他們將如猛虎出閘，足以對伊斯塔造嚴重破壞，是一不可小覷的力量，但如今……他們只是幾十頭被羊領導的病虎，用幾乎是一頭栽進陷阱的蠢笨方式戰鬥著。

我花費多時的準備，並不只是使用羽族的資源，甚至還包括伊斯塔的部隊。

娜西莎、阿魯斯聽說有人銳部隊境，伺機破壞後，都很願意協助我殲敵，順道還幫著扯對頭下水，讓我藉此撈到幾十名巫師聽命調度，還有一大票昂貴的魔法兵，像不要錢一樣地用下去。

目前的戰局，等於是彙集伊斯塔、羽族的力量去對付人。沒有魔使掩護，這群只能打近戰的人，面對大量魔法機關所組的火力網，等若是於不設防狀態，除了單方面挨打，什麼也做不了，如果躲在背後縱這一切的雅蘭迦不想看他們死，現在就得手了。

（雅蘭迦不得不手，問題是這人有謀沒義氣，要是沒有扳平局面的把握，自己肯定會丟下人跑掉，如果手了，那就是有十足把握……可惡，手上有什麼武？倘使有黑龍會做後盾，這我就猜不到的底牌了。）

我已經盡量在策劃與準備，但戰爭裡頭沒有所料必中這回事，見過太多風浪的我，很怕對方的底牌大得嚇人，一丟出來就讓我們沒法還手。

等待的時間並沒有很久，雅蘭迦的後著，在大地一陣陣輕微晃中出現，每靠近一點，地面就一陣搖晃，明顯是龐然大往這裡靠近，而且還不只一頭。

「干！這張底牌也未免太大了吧！」

眼見答案揭曉，我不暗暗咒罵一聲，而前頭戰局中的巫師、羽族戰士們更是深震驚。

「這……這是什麼鬼東西啊？」

「不是巨神兵，這到底是什麼啊？」

「大家小心，這東西……它是活的啊！」

連串驚聲此起彼落，可以想像前方人員所的震驚，不過比起他們，我邊的這些人吃驚程度更甚，特別是有看過淨念禪會生兵資料的羽霓、羽虹。

在我們目中緩緩現的，是五頭積巨碩的龐然大，十數尺高的巨軀，分做三截，有些類似蠍子，看不見頭部……至在看來像頭部的地方，找不到所謂的眼睛五；自如的雙手生有巨鉗；腹上生有一張巨口，三層相疊的利牙發著森然寒，偶爾有些唾沫從口中滴下，在那非殼非甲的皮上流過，沒有什麼傷害，但一滴到地面，立刻發出難聞的腐蝕臭味與青煙；看來像是雙腳的部位，生有子和好像是履帶的怪異東西。

這種做「天毒魔蠍」的巨型生兵，我們並不陌生，之前淨念禪會在薩拉城裡作閱兵的時候，就是放出了它們，震驚四座；後來東海之役，我和羽虹在封靈島上又見了一次，證明淨念禪會與黑龍會有勾結關係。黑龍王落敗亡後，慈航靜殿接手淨念禪會的實驗所，將這些生兵予以銷毀，但據說已晚了一步，部分天毒魔蠍早就被轉送出去，不知所蹤，心禪大師下令追查，務必要找到它們的去向，假如他現在我邊親眼目睹，想必會很開心吧。

「媽的，臭賊禿，淨是搞一些爛攤子來讓我收……這麼大只的東西，是怎麼運到這裡來的？也是偽裝人奴隸嗎？伊斯塔的城衛兵真是瞎了眼。」

我恨恨地罵道，也注意到戰局開始翻盤，面對這些用最新魔法技所製出的生兵，傳統的魔法兵相形見絀，發揮不了太大威力，羽族戰士所發的魔力弓箭、炮弩，撞在天毒魔蠍的甲殼上，發出閃；伊斯塔巫師們所作的魔法攻擊，無論是理轟炸，或是詛咒、放毒，天毒魔蠍都像覺不到一樣，隨手揮巨大的肢，輕易地破屋裂地，甚至連一堵牆都給那巨力揮上半空。

天毒魔蠍的攻擊模式除了力大無窮，還會噴放劇毒，沾者立斃，伊斯塔的法師首當其衝，被噴到的立刻全潰爛，化作一灘腐爛，就連人都有走避不及的犧牲者，死得慘不堪言。

戰局出現意外的變化，我想躲在附近建築裡窺看的娜西莎、阿魯斯，應該也都了方寸，不過他們似乎沒有打算現援手，反倒是卡翠娜見形不對，命令羽族戰士全力護送我們離開。

「走？走到哪裡去？」我失聲道：「這麼重要的關鍵時候，就算真的要走，至也要等到有人跑出來講說……」

「約翰·法雷爾！你這次翅也難飛了！乖乖死！」

一聲怨毒的怒斥，來自現在天毒魔蠍護衛中的一名灰袍，儘管很久沒見面了，我還是從那一聲怒喝中認出了人。

灰袍頭套之下，出的怒容稱得上麗，但比起當日在南蠻的容，現在卻看得出長期驚惶逃亡所累積的風霜，還有一因為仇恨而扭曲面孔的醜陋，尤其是當手掀開頭套，那只冰冷的金屬假手，更讓人察覺到殘忍冷的心態。

「哇！這位，我們認識嗎？你長得好漂亮啊，給我幹一次好嗎？」

這是激怒敵人的典型手法，而雅蘭迦畢竟修為未足，對我的瞭解又太，立刻便給氣得七上面，昂揚蛇尾，舉抬起形，命令天毒魔蠍全力進攻。

「……穿這種灰袍，又能夠控天毒魔蠍，媽的，當初在金雀花聯邦的果然就是。」

那日在薩拉城中的軍演，淨念禪會派一個穿灰袍的蒙面法師，縱在場的天毒魔蠍，現在看來就是雅蘭迦。早知如此，在薩拉城裡把給宰掉，早早拔除禍，現在就不會那麼麻煩了。

「阿霓、阿虹，那幾頭東西很棘手，你們兩個去拖延一點時間。」

我下達命令，羽霓、羽虹立刻張開羽翼，飛衝了出去，分別化作一道藍、一道紅芒，瞬間近天毒魔蠍，率先搶攻，利用這形勢把天毒魔蠍的注意力集中在們上，令其它的羽族戰士得以逃生。

天毒魔蠍噴出的毒霧與酸很厲害，但霓虹兩人的武功也不是白練，分別運功鼓起護氣勁，羽霓憑藉著碎夢刀罡，把毒霧迫離外半尺；羽虹凝運凰真火，把噴過來的酸給焚化，沒有哪一個能迫近一尺範圍。

現在的霓虹，堪稱是羽族第一高手，即便是族長卡翠娜，在沒有驅魔的形下，也是遠遠不及這兩姐妹。看到們兩人的戰英姿，羽族之中驚呼連連，似乎很難想像們兩人強悍若斯，只是這些驚呼聲中猶帶著妒忌，這點就讓人頗為憾了。

然而，這些改造生的強化外層，確實是很棘手的東西，當時以萊恩菲特之強，手持獅王金劍這樣的利，一個人力數頭天毒魔蠍，卻也只能制，產生不了多大的實質傷害，霓虹兩姐妹的力量遜於萊恩，破壞威力更弱，僅能展開雙翼，翱翔穿梭，在天毒魔蠍的攻擊陣形中閃躲。

乍看之下，力大卻笨重的天毒魔蠍好像落在下風，不管怎麼攻擊，都只能破壞周圍的建築，踏裂街道，摧屋毀房，霓虹則是翩翩而，把這幾頭沒智能的笨拙蠢給戲耍，但在明眼人看來，霓虹的戰其實有很大風險，而且這樣高速穿梭飛行很耗力，只要們作一慢，真氣一竭，馬上就會被天毒魔蠍的巨鉗掃中，筋折骨斷難免。

看得出這一點的，在我邊有不，阿雪就是一個。本來斜倚靠在我懷中的，悄悄地從我掌握下掙，開始作著戰鬥準備，隨時可以支援霓虹，而與羽霓、羽虹最是好的白大神醫，則是率先向我發出抗議。

「法雷爾提督，請你立刻讓們回來，這太危險了，你為領導人，怎麼可以自己躲在後頭，讓們兩個孩子去為你作戰呢？」

「唔，白士，話可不能這麼說，你知不知道天底下最難吃的就是飯，我當小白臉也是很辛苦的。」

我輕描淡寫地回答，素來典雅端莊的白牡丹一下子變了臉，像是一頭發怒的母獅，氣勢洶洶地瞪視過來，我毫不懷疑有打我耳的衝。不過，白牡丹怎麼說我，我並不生氣，只是對的反應有點好奇，因為這種充滿捍衛的眼神，活像是母親在守護自己的孩子，真摯的藏也藏不住，這不令我生出一些猜想。

「白士，稍安勿躁，霓虹是我的人，我不會讓們傷害。再說，現在的場面不過是小菜一碟，如果真的有危險了，我會讓們撤退的。」

「現在這樣還不算危險嗎？們兩個孩家在那裡孤軍戰，為什麼你們在這邊袖手旁觀？」

「分工合作是一個團隊的基本條件，們之所以戰，是要掩護我們逃跑，如果白士你現在就離去，減們的負擔，相信們會很謝你的，此外……」我冷冷道：「現在的形確實還算不上危險，至敵人還沒有把底牌給亮出來。」

白牡丹並沒有再問話，但我相信包括在，現場的所有人都想知道，敵人究竟還有什麼底牌沒出來。這時，雅蘭迦因為天毒魔蠍被霓虹給絆住，久戰不下，憤怒地拿出一短竹笛，預備親自下場戰鬥，接著，一聲詭異的清哨銳響，傳在場眾人的耳中，震得耳裡生疼。

笛聲之中可能蘊藏著某種召喚咒語，在這一陣尖銳笛聲吹奏後，一頭似人非人的怪影像逐漸清晰，在雅蘭迦前數尺顯現出來。

約莫有著三尺半高，通儘是冰藍，人蠍尾，上半是一個極為妖冶艷的人，姣好的面孔，雙眸閉；赤的上，只有一套寒鐵鎖住的甲，裹住高聳的豪，極是人，但本來該有的修長玉臂，卻在末端變了蠍子那樣的巨鉗；覆滿冰藍鐵鱗的下半蛇，在地上移時會發出沙沙的聲音，可是在最末端的部分，卻又變蠍子般的尖刺。

這頭蛇蠍人，我們並不陌生，在薩拉城中就是它摧毀了失控的天毒魔蠍，驚人的威力震駭全場，現在雅蘭迦召喚出它來對付我們，雖然見過它威力的人不多，但看它這副怨氣沖天的樣子，就能想像它的威力。

「唔，這東西……」

我有許的吃驚，因為數年前第一次看到這怪時，我除了覺得它殺傷力極大，就沒有別的覺，但此刻……與我魂魄結合的神召喚，彷彿到呼喚，從休眠狀態中甦醒過來，不安靜地蠢蠢，那種覺……好像遇到親族，又很像要出來一爭高低。

這種現象前所未有，從魔法技上來說，最有可能的解釋，就是神召喚遇到了同屬的東西，所以才會有這反應，但同屬的東西……

（那玩意兒不像是地獄神，他媽的一點也不，那麼……該不會是暗黑召喚吧？雅蘭迦從哪裡……唔，對了，與黑龍會相互勾結，能練這個蛇蠍人，多半與黑龍會有關，換句話說，黑龍會可能已經掌握了暗黑召喚的資料，可惡，居然比我還快……）

這還真是一件讓我憤恨不已的憾，而另一邊的雅蘭迦大概是對這召喚信心十足，一把蛇蠍人召喚出來，馬上對我詛咒。

「約翰·法雷爾，你這狗種，今天我就宰了你，替我姐姐報仇！」

「在這裡殺我，是你自己的意思？還是黑龍會的意思？算了，我是有點憾，本來還想幹幹你的，現在看來大概沒機會了。」

「死到臨頭，你還在賣皮子！今天你就要死在這裡，從此你再也沒機會幹任何人！」

「真是個三八，誰在和你說這個，羽虹，用那個！」

距離太遠，羽虹是聽不見我說話的，但卻有人代替我把信號傳出。早已等待在一旁的未來，揚弓放箭，把一顆信號彈上半空，在滿天煙火的同時，羽虹也採取作，從背上取下了一件圓形。

這件圓形並不起眼，用紅布帛包裹著，在羽虹背上的時候，誰都沒有注意到，可是當羽虹把它拿在手上，立刻就迸發出一團烈火，燒去布帛，跟著更化一個巨大火球，燒亮大片天空。

天毒魔蠍本是無痛無懼，不把任何威脅與武放眼裡，但是羽虹手中的兵一出，那五頭天毒魔蠍就像是看到剋星似的，表現出畏懼的作，緩慢退避。

「你們在幹什麼？為什麼往後頭躲？給我上前去！」

雅蘭迦大怒，連連對天毒魔蠍下命令，催促這些巨怪發攻擊，可是羽虹卻先發制人，把手中的熊熊烈火往下一推。

居高臨下，巨大的火團看來彷彿天落隕石，重重砸向天毒魔蠍，在命中的一瞬間，我們聽見嘹喨的巨大慘嚎，天毒魔蠍刀劍難破的強化外層，竟被破開一道巨大的傷口，被焚灼焦赤，冒著高溫的青煙。

如此戰果，正代表著這武的絕世威力，而它在發出一擊後，更順著回力倒飛，再次回到羽虹的手臂上，顯出它的真面目。

烽火乾坤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