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

我放聲大笑，聲音遠遠地傳出去，整個空間同震盪，連地面都揚起塵沙。這當然不是我的應有力量，但我這個人雖然修為有限，卻有幸經常見識到絕頂高手的對戰，那些絕世高手運用力量時會造什麼影響，我早就看了，現在依樣畫葫蘆，製造應有的聲效果，這當然不是什麼問題，輕易就把冷翎蘭給唬住。

難得當一次高手，確實是很有就；甚至說得上是快，最可惜的一點就是自已不但要設想如何發招，就連發招後的一切聲效果都要負責搞定，這種味道實在很怪異，搞到不太像是高手戰鬥，反而像是導演在拍戲。

（算了，別想那麼多，先把把眼前的事搞定才是道理，剛才那兩下先聲奪人，冷翎蘭已經信了八，還要再追加一下，讓深信不疑……）

我一轉頭，在煙塵中搜尋到冷翎蘭的位置，定睛一看，發現拄刀跪地，角溢，滿面塵沙，十足一副狼狽模樣；向來堅定的眼神，這時充滿驚疑與不信，無法接剛才發生的事。

太過真的夢，會影響現實，我費盡一切努力，營造出這個與現實一般無異的夢境，冷翎蘭無從分辨，以為自己在現實，所到的衝擊與傷害便直接影響。金鐘罩的反震、如來神掌的一擊，已經將震傷，令單膝跪地，必須要拄刀撐住，才能維持住不倒，而角的溢，更顯示腑臟已傷。

「不、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有這種力量？」

「你這句話剛才說過了，而我也已經告訴過你，有些事是很講究天份的，我是你宿命中的剋星，敗給我是你的宿命，不用覺得奇怪啊。」

用悠閒的語調說這些話，這其實是我一著很毒辣的心理戰，灌輸給失敗者「宿命」、「命運」之類的思想，當這些思想深腦中，見了面不用開打就先輸掉一半，甚至連反抗、敵對的念頭都生不出來。

我本並不擅長心靈控制一類的魔法，要不然只要找到一個心靈破綻，順勢強攻猛打，瞬間就能把對方控制。現在只好以勤補拙，把一件事反覆做上多次，看看能不能在冷翎蘭的心靈防壁上打出來。這個方法看似不切實際，卻有著不可忽視的實效，別的不說，至羽虹就是被這樣擺平的。

聽了我的話，冷翎蘭臉一變，怒斥道：「胡說！將你親手斬下，這才是我的宿命。」

反應激烈，讓我有些意外，假如冷翎蘭只是冰冷地一笑，簡單俐落地放出狠話，那剛才對的言語打基本上就無效，可是反應如此激烈，超過我預期，看來是有機可趁。

「哈哈哈，斬下我？放馬過來，就給你斬斬看，我站在這裡不，看看你怎麼把我斬下，」

我放聲大笑，對泠翎蘭招了招手，要過來斬我。這個挑釁果然生效，冷翎蘭激起戰意，拔起霸海，怒吼著往我衝來，巨刀揚起，毫無花巧地一當頭劈下，刀勢到了半途，約出現風雷之聲，威力驚人。

慈航絕學·六霹靂！

之神宮的滅魔殺著，吸納空間之中至至剛元氣，瞬間發，威力無儔，從五百年前便馳名至今，誅邪無數。這霹靂絕學雖強，修練卻不易，沒有極大毅力與苦修便絕難功，冷翎蘭在這年紀便將此上乘絕學完，說出去是非常驚人的事。

心禪大師真是不夠意思，明知道冷翎蘭見我面就拔刀，居然還讓修練這麼麻煩的武技，練了也不警告我一聲，幸好我今天是在這種形下著，否則早給劈碎了。

冷翎蘭應該是把這當箱底的吧？不是到真正的強敵，不會用出來的，剛才被金鐘罩給擋住，現在是想用六霹靂破壞金鐘罩？有意恩，給你點新花樣玩玩。

我剛才說過會不避不閃，現在索連護氣勁也不運，任由冷翎蘭這霹靂一刀當頭斬下。

霹靂確實是驚世絕學，運用得當，有正面砍破金鐘罩的實力，但冷翎蘭閉門練功，沒機會見識到世上絕頂高手的戰鬥，縱然看了事後的影像紀錄，也不到那些只有在現場才能會的東西，所以，在戰鬥上欠缺了一點見識……

轟隆！

巨響聲中，六霹靂的勁道集中發，把地上劈出一個大凹坑，但卻沒有能夠傷我分毫，在刀勁發的瞬間，我雙腳不，僅憑的閃電擺，間不容髮地避開刀一氣，讓那炸的刀罡耳過，還順勢反手一擋，在刀旁側，把刀勁卸開。

眼所不能捕捉的閃電極速，是做到這一點的主要理由。以速度為強項的第八級高手，絕對可以這樣接下冷翎蘭的刀招，再強的攻擊，如果無法命中敵人，那也是沒意義的。

一擊之後，地上被劈出大凹坑，但我站在原地，也沒一下，還能好整以暇地一向冷翎蘭，對微笑。

「沒、沒可能……」

「都已經說到第三次了，還有什麼沒可能嗎？有句話做存在即合理，如果真是那麼沒可能，那你的刀為什麼斬空了？」

換作是羽虹，這一下大概就戰意崩潰，人也會跪下去，但冷翎蘭聽了這番話，卻像是火上添油，驀地激發出更強的鬥志與戰意，霸海刀激閃，發新一攻擊。

我與冷翎蘭之間的距離不足一尺，在這超近距離揮刀，要閃躲實在不容易，更何況霸海雖然沉重，但冷翎蘭運用時別出心裁，鼓勁迫發刀氣，一秒近百道刀氣破空橫斬，去勢涵蓋四面八方，幾乎是無隙可尋，想要單純靠速度來閃躲，是絕世高手，那就是做夢……冷翎蘭真是倒楣，兩樣都上，我是噩夢中的絕頂高手！

「赫赫赫赫赫赫赫赫~」

我長笑出聲，在電石火間從容閃過冷翎蘭的每一刀……還順勢出指點去，按在刀脊上，命中那一刀的破綻，將每一刀都破去，短短十秒一過，我破了冷翎蘭千餘記刀招，真正說得上將大敗虧輸。

所有刀招都被敵人破去，敗得如此淒慘，恐怕就連被破都沒有這麼大的打擊。在那十秒之間，冷翎蘭的表迅速起了變化，而這份心直接反映在刀招上，便令山後頭出刀越來越快，卻也越來越。

我心中估計，冷翎蘭劈出最後一刀時，是強弩之末，我可以趁這機會將霸海打飛，讓兵手，但這估算卻出現差誤，還是很要命的那一種，冷翎蘭千刀不中，最後一下居然改變刀向，由直劈變橫斬，一下對準我腰間斬來，還迫發刀氣，這麼來，我就算速度再快都不可能躲得開。

「這麼狠？去你媽的！」

怒罵一聲，我鼓勁，全力反擊，兩臂同時推出，一剛一、一冷一熱，以兩種極端屬發，迎向冷翎蘭的一刀。

上天下地至尊功·地霸氣訣。

火熱的剛氣勁正面迎向霸海，以的結果，不但橫斬一刀被破，握刀的手承不住巨力，虎口，霸海手飛出，在半空中震碎三截，落地了廢鐵；冰冷的氣勁，則是在破招之後長驅直，瞬間封住冷翎蘭的七要，還將原姿勢不地推送出十尺之外。

這一下的效果，是模擬李華梅第八級力量的施為，冷翎蘭的慘敗是必然，而在力量、速度、技巧三方面的倒潰敗後，縱使鬥志再堅強，冷翎蘭的理也不得不承托失敗。

「……你……你這卑鄙小人……」

「哦，不錯，除了不可能與沒可能之外，終於聽到了新詞，讓我高興的啊！」

「你不是說自己站在那裡不的嗎？出爾反爾，卑鄙無恥！」

冷翎蘭角溢，英武剛毅的麗面容，因為憤怒而扭曲，乍看之下，這表說得上是正氣凜然，令人心折，可是聽聽嚷出來的話，我實在是覺得啼笑皆非。

「真要罵也是沒錯啦，我兩腳移了，但我既不是黑龍王，也不是心劍神尼，只是一個不久前還被你劈得滿街逃跑的喪家犬，現在你把我讓招當是天經地義，那是已經承認不如我，知道我注定是你的剋星了嗎？」

我笑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倒是可以直截了當承認，沒錯，我是說話不算了！那又怎樣？我從小時候就常常說了不算的，誰教你蠢到連這都信！」

聽到我這麼說，冷翎蘭臉現怒容，雖然不吭一聲，可是咬的牙齒卻誤把角撕裂，一滴鮮紅赤流下，更顯出心中的憤恨。

「怎麼了？輸給我一次就氣這樣？雖然我是了腳，但我還是以實力敗你，這點你總不會賴吧？」

我得意地大笑，冷翎蘭打又打不過我，說也無話可說，被到最後，冒出了夷所思的話語。

「你……你這個無賴，從小你就是這樣，說的話沒有一句算數，寡信輕諾，最無恥的就是你了！」

這句話聽似有理，其實非常沒頭沒腦，我和冷翎蘭小時候的往，算起來也只有月櫻未出嫁之前的那一段，後來我把前事盡數忘記，與這位二公主份有別，連見面的次數都算得出來，更別說與許過什麼承諸了。

如果是月櫻出嫁之前的那一段時間，那就很好笑了，一個是小男孩、一個是小孩，兩個孩子之間的言語，說的時候是很認真，但本就搞不清楚現實狀況，就算說了什麼難以實現，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啊，總不我說要摘月亮給，就真的怪我沒摘下來吧？

「呃……我說話很多時候確實也是有問題，這個我不否認，但你可不可以提示一下，到底是哪一句讓你不滿意，記恨到現在？」

我盡量很和氣地問話，不要讓自己看起來太兇神惡煞，但這份苦心卻沒有收到回報，冷翎蘭怒瞪了我一眼，一口唾沫就吐在我臉上。

這真是許久不曾有過的奇恥大辱，憤怒之餘更嚇了一大跳，這口唾沫可不是開玩笑，以冷翎蘭的武功，若是含勁出，別說是把人眼睛打瞎，甚至可以把臉轟得稀爛，幸虧沒有這念頭，否則我可能吃上大虧。

想到這裡，我怒從心起，真想一個耳揮下去，讓這不識好歹的人吃點苦頭。但手掌揚起，冷翎蘭毫無懼，一雙眼睛直視過來，目澄澈，我這一掌竟是落不下去。

沉默半晌，我把手放下，抹去臉上的唾沫，搖頭道：「你打也打了，口水也吐了，說起來什麼便宜都是你佔了，你說要殺我，我也沒話可說，但什麼事有幹的，沒有冤枉人的，就算要再砍再殺，起碼給我一個能信服的理由吧？」

出乎意料，這番話居然起了作用，冷翎蘭憤怒的目慢慢化，轉過頭去，不願看我，低低的聲音傳了過來。

「你……你欺騙了姐姐！」

「呃？」

「當時你明明在我面前發誓，無論如何，你都會去金雀花聯邦救姐姐回來的，你跟我約好，跟姐姐也約好，不管有多難，你一定會把姐姐接回來的……這件事……你沒有做到……那時候，我們明明是那麼相信你……」

冷翎蘭一字一字地說著，聽得出的認真、憾，還有滿腔的怨憤，我將這些話義聽在耳裡，最初有點茫然不解，但很快就化為晴天霹靂的震驚。

之前我想過很多次，猜測冷翎蘭對我的惡從何而來，基本上我的所作所為，本就得不到尊重與好，在阿里布達任軍職時，與一些下級貴族胡作非為，強暴民、嫖不給錢、推倒過街的老太婆，還把老太婆牽著的小孩拖到暗巷去，大家流上……

這些事雖然不能說常常發生，但也絕對不是偶爾才有一次，算起來沒遭天譴已經不錯，冷翎蘭把我這些行徑看在眼裡，對我這個糟蹋的男人自是深惡痛絕，會恨我恨到咬牙切齒，毫不奇怪……至我是這麼想的。

但我怎麼樣也沒想到，當我實際問起冷翎蘭憎恨我的理由，給出的答案竟然會是這樣。

「……你說我是個說話從不算話的無恥之徒，就是因為我沒有把月櫻姐姐接回來？」

「不錯，難道你有實現自己的承諾嗎？你這個小人。」

冷翎蘭的語氣非常認真，我聽在耳裡，一方面覺得啼笑皆非，一方面卻想大救命啊。

首先，當年對月櫻許下的承諾，我絕對認真，也付諸實現了，至於後來在第三新東京都市出了問題，被變態老爸封印記憶，這個不是我事先能料到的，而我記憶被封印後，把一切都忘記，沒有能夠遵守對月櫻的承諾，更把對冷翎蘭說過的話也忘。

冷翎蘭不知真相，見我久久沒作，又完全變一個輕浮、敗德的浪子，以為我背棄承諾，從此深恨於我，把我當人渣一樣看。這裡頭的由直到現在才明日，想起來是覺得活該，這筆帳不認也不行，但如果真要認，我覺得很無辜啊，又不是我自己願意失去記憶的，若說我有錯，難道變態老爸不用負責任的嗎？

「這……這個……當年我是做得不好，但月櫻姐姐也沒怪我啊，現在我們兩個還是在一起了，雖然沒有回阿里布達，但那理由你也知道是為什麼，總不能都算在我頭上吧？」

「哼！花言巧語，我最不能理解的就是這點，不曉得你用了什麼詭計，讓姐姐這麼相信你，還原諒你的背信棄義。像你這樣的無恥小人，本沒資格與姐姐在一起。就算死上一百次，也難以贖你的罪孽！」

平時冷翎蘭看到我，除了拔刀砍人，再不然就是極度冷漠與蔑視，話部不屑與我說，沒想到現在一發洩起來，居然罵得無比順口，一句接著一句出來，還真是把我給嚇了一跳。

「我說冷二公主，你也講點道理，我和月櫻相，你本是局外人，我們兩個幸福就好了，關你屁事啊！還有，我讓你幾分，你就開起染房來了，當年的承諾我沒守住，是我不對，但我那時才幾歲啊？」

我怒道：「那時的我不過是個小鬼，武功不，魔法也不會，要殺去金雀花聯邦接人，你說怎麼接？難道殺過去幫大總統口，吹到他滿意，自把老婆送我當禮帶回嗎？這種事你認真計較上十幾年，神經病啊！你的心智狀況也是小孩子嗎？」

「遵守承諾這種事，是一個人的本，不是你想遵守就遵守，想拋開就拋開的。你沒做到你承諾的事，我這輩子都看不起你，你們法雷爾家族的人沒有一個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