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意的笑沒有能持續太久。賢者手環的防形式，是「擋架」而非「化消」，這一槍的威力極大，賢者手環的護罩擋住這一擊後，這一槍仍持續發勁，兩相對峙的結果，就是在片刻後發強烈的反震，將對峙的雙方都狂震出去。

持槍的靈被震飛上天，我和冷翎蘭的況也好不到哪去，若在平地，我們頂多是滾一滾，到賢者手環的罩保護，不會有什麼大礙，但此刻在高速行駛的列車之頂上，這麼一震馬上就變大問題。

我和冷翎蘭一起被拋甩出去，從列車頂上往下摔落，這時我們正行經一個陡坡，從列車頂上摔出的結果，就是掉落在山坡上，然後賢者手環的防護異能消失，我們兩個人像是滾地葫蘆般滾下山坡。

山坡陡峭，上頭是茂的白木林，生長著無數的暗綠蕨類，我們不由主地狂滾下去，眼中最後看到的東西，就是那名靈揮長槍，想要再度發攻擊，但一道藍影卻如冷電飆至，一刀砍向墨槍，阻擋靈攻勢，正是我召喚而來，急趕來救主的羽霓。

同一時間，藏在附近山區的靈伏兵一湧而出，集箭雨瘋狂攻向裝甲列車，又快又，不是普通的羽箭，全都是帶著魔法箭頭的特殊箭支，在擅長魔法的靈手中出，威力倍增，命中不是引起大火、雷電，就是轟然炸開，沒幾下功夫，列車最末端的一節車廂屋頂已經被炸開，熊熊火焰燃燒，濃煙冒升。

我在滾中勉力抓住一樹枝，止住跌勢，但折斷的手臂被這一扯，流如注，痛徹心肺，疼得我差點暈死過去，正想要想辦法爬起來，冷翎蘭卻從我旁邊滾過，看口跡殷然，九是因為妄真氣造傷勢，已經吐暈去。

如果不管冷翎蘭，就曾這麼一直滾下山坡。這山坡有多高不得而知，就這麼摔跌下去，死不死是不曉得，但要再找肯定不易，而我辛苦半天，連手臂都弄斷的慘痛付出便告空。

（媽的，就只是要問幾句話，有那麼難嗎？找人倒是還好，要是真的就這麼掛掉，那我就真是白流，手也白斷了……）

腦裡閃過這個念頭，我顧不得其他，用空著的一隻手抓住冷翎蘭。平時，有很多事我都說出乎意料，這次卻是一切如同意料，最糟糕的況照預期發生。

拉住冷翎蘭瞬間，巨大拉扯力量傳到折斷的手臂上，湧如泉，令我拿不住，一下鬆手，跟著冷翎蘭一起從山坡上滾了下去。

再次清醒過來，形未有好轉，反而是更糟糕了。我在一座銀白的森林裡，銀木、銀枝、銀葉，目所及儘是一片銀白，這是索藍西亞的特有樹種，也說明了我所在之。

一頭一看，茂的銀白枝葉遮擋了一切，本看不到上方的景象，照估計，我是從那個陡坡上滾下來，墜這座銀白森林裡，至於那個陡坡到底有多長，我們和山坡頂上有多距離，這個現在是判斷不出了。

「傷腦筋，這個很要命啊……上頭那些傢伙不曉得是不是還活著，如果沒死的話，總會派個人來救援吧？」

那一票伏擊我們的敵人不知從何而來，既攻擊我們，又要冷翎蘭的命，搞不懂他們到底是來幫誰的？也很有可能是隔山觀虎鬥，等我們與冷翎蘭兩敗俱傷，再來漁翁得利，把我們兩邊一起收拾掉的。

敵人的準備充足，有強手陣，襲擊時機又挑選在我們剛與冷翎蘭的部隊戰鬥之後，這等大陣仗，我不認為裝甲列車上的人能全而退，雖然不至於搞到全軍覆沒，但些許傷亡難免，而且……多半是沒時間來管我了。

我嘗試向羽霓發出召喚，但得不到任何回應，這也是意料中事，因為這種銀白的月牙樹，對各種魔力元素有重大影響，令週遭空間的魔力波大特，形干擾，使用魔法的難度提高，就連召喚都難以施行。

然而，如果有高度魔法應力，比如說極數的人類天才，或是天生魔法應力便遠勝人類的靈們，那麼月牙樹對魔力元素的強大影響，非但干擾不了他們，反而會變助力，讓他們能借力使力，提升本的魔法發速度，佔了超級地利。

正因為這個理由，靈們才在國上邊境廣種月牙樹，過去也讓人類軍隊在月牙樹林中吃了不虧，直到一些針對月牙樹的克制兵被開發，才稍微扳平了這個劣勢。

「……嘿，羽霓召喚不來，可千萬別是給人剮了。這兩天才剛做過調整，應該不會那麼容易打著打著就失智了……唉，羽霓若是死了，我怎麼向人……」

自言自語說到這裡，我的話便打住。向什麼人代？羽虹已墜海失蹤，羽霓父母雙亡，在這世上再無親人，別說陣亡於戰鬥中，就算是我把大卸八塊，也不會有八關心，更不需要向人代。

想到失蹤的羽虹，我的心又開始低沉，但來自手腕的劇烈疼痛，讓我很快拋開無謂愁思，專心先理手臂傷勢。

所謂的理傷勢，其實很簡單，我又不會治癒魔法，到這種骨折兼穿的復合傷口，只能折幾樹枝固定手臂，撕服當繃帶，把傷口包裹，順便止，不妨礙現在的行就是了。

把傷勢做了急理後，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設法重返山坡上，但在那之前，我卻要先尋找一件東西。

「……搞什麼鬼？大家都是從山坡上滾落下來，我摔在樹林裡頭，怎麼冷翎蘭會不見了？有沒有那麼會滾啊？」

摔在這裡是因為冷翎蘭，我斷無扔下獨自回去的道理，四下尋找一遍，最後在數十尺外發現了冷翎蘭。

不得不說，屋偏逢連夜雨這句話確實有道理，純粹以運氣而言，冷翎蘭是比我要衰得多了。大家都是從山坡上滾落，但我是摔在地上，冷翎蘭卻是撞斷了十七八月牙木後，懸掛在一棵半斷的月牙木上，週都是斷木碎屑，況比我慘得多了。

「真是蒼天有眼，你這個死人果然遭報應了，哈哈……呃，不對啊。」

忽然想起一事，姑且不論誰慘誰傷重，現在冷翎蘭昏迷，我卻清醒，要負責救人任務，忙裡忙外的是我，這樣到底是誰倒楣啊？

花費了好一番功夫，我把冷翎蘭從月牙樹上放了下來，看面蒼白，角溢，傷勢極重，甚至有命之憂。其實以的武功，從陡峭山坡上滾落下來，並不至於什麼傷，能撞斷十七八月牙木就是證明，如果不是護力量強悍，普通人哪有可能這麼撞斷樹？早在樹毀之前就已先筋折骨斷了。

冷翎蘭的傷勢，主要是因為中三種混毒，力量全失，而無視中毒，用極傷的霸道手法，強行把毒力下，回復許力量，卻也因此弄得自己氣逆行，牙負重傷，再加上戰鬥、滾落山坡，重傷惡化，終於弄出了生命危險。

不過，況還是有些怪異。雖然說，純以意志力而言，像李華梅、冷翎蘭這一類的強人，其意志力足以超越困境，創造奇跡，並不足為怪，但我為一流的藥劑師，也有我的尊嚴，我和華更紗賭上自尊所調配的迷藥，若說這麼容易就被們的「奇跡」給超越，這未免太說不過去。

「看在你是老子親妹妹的分上，解剖就免了，簡單研究一下……」

換做是上其他人，檢查中手腳，那是不在話下，但對冷翎蘭我就省了這手續，橫豎親妹妹不能拿來幹，手腳便宜佔了也沒多大意義，要是弄得自己慾火狂升，這裡可沒得洩火。

簡略地作了急救理，順道查了一下冷翎蘭的狀況，結果頗為令我訝異。除了臟創，上有多骨折，但似乎不是滾下山坡時撞傷，因為骨頭折斷的方向不是由外而，是從部向外折斷，斷骨之力竟是來自冷翎蘭？因為真氣的衝擊，摧筋斷骨？

這形果真異常，一般武者的真氣不會強盛到這種程度，要是護真氣會反過來震斷骨骼，世上還有誰敢練武？

冷翎蘭練功似乎練出了問題，真氣強盛到失控的地步，甚至開始反過來摧毀，自。這次頭，冷翎蘭的武功較先前又有大進，我本以為是刻苦修練，得到突破，難道其中另有？

第三十集 索藍西亞篇 第二章 無悔無奈 反擊命運

折斷的手臂痛得要命，我現在其實沒有多餘心力管別的事，但對於冷翎蘭狀況的好奇，卻讓我強忍著痛楚，用隨的魔法道進行探查。

我沒過正統的醫療訓練，既不懂得回復咒文，也不會探脈審氣，所擅長的只是使用藥草。冷翎蘭現在的狀況，很不適合胡吃藥，我也不敢讓隨便吞東西，便用隨攜帶的魔力水晶放在額前，反映出冷翎蘭的氣脈流。

「還真的咧……到底是怎麼練功的啊？真氣像是潰堤一樣，在奇經八脈衝，隨時都會迸斷脈。這本不是在練氣，簡直就是在練人炸彈嘛！唔……不可否認，這種功法倒是很有威力，把丹田變一個渦增的源頭，真氣輸出時遠較平常更發，威力激增……是用這種方法練六霹靂的？」

先前的猜測果然沒錯，心禪大師對我不錯的，沒理由讓徒弟練這種危險技杓，卻不向我打聲招呼。慈航靜殿的武學是王道正法，若是循序修練，絕對練不出這麼霸道的力量，冷翎蘭這種力量是怎樣練來，非常令我懷疑。

真氣暴沖，不但對的傷害很大，那種痛楚與力也不是普通人能承，用這種方法練武本就是自，雖然這很符合冷翎蘭的變態個，但修練上乘武功可不是靠變態兩字就能功的。

我把魔力水晶移到冷翎蘭的小腹，正對著的丹田。真不愧是真氣的源頭，魔力水晶釋放出的影大特，什麼都看不清楚，我想要調整水晶的位置，但水晶卻「」的一聲炸碎了。

儘管時間短暫，我還是看到了重要的景象，證實了猜測。冷翎蘭現在所修練的功法，是把丹田的運氣模式，變一個高速運轉的渦，所有輸出的真氣都被增，暴沖而出，威力激增，但好端端的丹田能以渦形式運作，除了本修練的功法以外，丹田肯定還存在著某種強大外力，正是這外力的持續迫，才能把原本平穩流的真氣瘋狂增。

要形這樣的強大力，一是使用魔法，植丹田；二是有高手將力量注的丹田，才能有如此效果，而據剛才所見的景象，我想答案很明顯是後者。

姑且不論真氣拄這個問題，我發現冷翎蘭現在於一個很不妙的狀況。長時間自式的修練，已對造許多暗傷，外強中乾，剛才那一下強提真氣，則是引一切暗傷的導火線，如今五臟俱損，八脈皆傷，形還在持續惡化，要是不好好理，很快就會有生命危險。「……要命，我怎麼撿了一個燙手山芋回來啊？擒人回來是為了問話，不是為了醫人啊。」

早知道這樣，我就晚一些手，讓冷翎蘭與那些靈刺客拚個你死我活，又或者等自己治好傷，再來擒人，那就可以省事許多，反正照這個傷勢看起來，再撐不了幾天，所有暗傷也要發，我就不信還能撐著不去治。

「這筆帳真是不劃算，華更紗不愧是鬼婆，與合作的運氣有夠衰……」

假如我什麼也沒能力做，那倒也不用煩了，人死人活都不干我的事，偏偏我有能力拯救冷翎蘭的命，這才是頭痛的事。雖然我確實不擅長醫道，但對一些稀奇古怪的疑難雜癥卻是拿手，像這種巨大能量衝擊所造的傷害，放眼大地沒有幾個名醫知道怎麼理，可是我偏偏就曉得，連進行理所需的道都帶在邊。

治療，是可以做到，但我約有一種不妥的覺，好像有人刻意挖了個坑給我跳，自己正往陷阱中摔去。

之所以會有這個覺，很大一個理由在於治療冷翎蘭之後的麻煩，不管我怎麼看，這本就是搬石頭砸腳的愚行，但除非我能眼睜睜看著冷翎蘭斃命，否則我還是只能把這塊石頭重重砸下去。

幾番思索，最後的答案只有一個，我歎氣道：「算是你運氣不錯吧，整天追我砍我，到頭來還不是要我救你……媽的，早晚也把你整治得服服。」

主意拿定，就不用饒舌多言，我取出了收藏的封印寶盒，照解程序開啟封印後，小心翼翼地拿出了盒中的冰藍寶石。

這顆冰藍的寶石，其實並非礦石，而是高純度的能量結晶，當初在伊斯塔我擔任臨時指揮時，各種資源隨我調度，趁著大權在手，正事要辦，好當然也要貪，就利用機會煉製了這顆能量結晶。雖然沒有龍、等異元來得穩定，但不穩定也有不穩定的好，至拼同歸於盡時可以拿來當炸藥，拖一大堆人陪葬沒問題。

正因為是危險，我必須將它放封印盒中，小心保藏，省得一下子被敲到震到，莫名其妙炸開，後果嚴重。格達之戰此沒有派上用場，我本來預備用這個來當再次施行地獄神的介，只是優秀的爐鼎難求，沒想到今天用在冷翎蘭的上。

我把冷翎蘭的藍軍外套解開，出裡頭被染紅的白襯衫，順著呼吸而緩慢起伏的口，看起來很平坦，與我記憶中34C 的尺碼並不相符，我想這世上應該沒什麼武功會把部練沒有，這個不喜歡自己看來太化的冷二公主，一定是用礙事的布條纏住口。

「口桀口桀，妹妹的子不知道發育得怎樣了？讓哥哥來檢查看看……」

手獰笑，我是很想把這句話付諸實現，但在手解扣子的瞬間，眼前卻浮現月櫻的悲傷眼神，還有不良中年搖頭的模樣，讓我生生把手止住。

真他媽的，想到月櫻也就算了，為什麼我會在這節骨眼想到大叔呢？這未免太晦氣了。

部不敢隨便，但扣子無論如何都得解開，不然就無法在小腹上畫重要的符印。白襯衫下方的扣子被解開，出雪白無瑕的小腹，長年練武使得結實，富有彈，可是手瞬間，卻又發現雪膩，有若緞，教人著實想像縱手在這香軀上恣意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