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翎蘭的話,讓我心頭一震,尤其是聽完了所揭示的答案,更令我暗自大罵,如今百分百可以肯定,當初我問大祭司關於等待酒吧的況,大祭司一問三不知的窘樣,絕對是裝傻,事實真相既是如此,難怪他不肯坦白說出。
「等待酒吧如果是那樣的地方,雷曼要你送信給那邊的管理人,事就絕不單純。」冷翎蘭憂形於,道:「明天我陪你一起去吧,要是有個什麼事,也好有照應。」
前程兇險,我也不敢逞無畏的英雄氣概,說什麼不要人陪,是好漢就單獨去闖,當下只有點頭稱謝。
「謝謝了,但你的狀況怎麼樣?傷勢都痊癒了嗎?」
一被問到狀況,冷翎蘭的表立變,把話題一轉,道:「琳賽剛剛有人找,和人出去了,我想應該不至於出什麼事,就沒有攔。」
琳賽在華爾森林無親無故,會和什麼人約出去,我大概也猜得出來,相形之下,我比較在意冷翎蘭現在的態度。
沒有再說什麼,我忽然發現窗外的天一下子亮起來,不知不覺,這一夜竟已快要過去,天已拂曉,而我要面對的考驗也將來臨了。
驀地,我心頭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覺,好像有什麼大事即將到來,卻又不是眼前的這件危機,我想了一想,隨即恍然。
「我記得……東海反抗軍邀請大地上正道各勢力,共同對黑龍會餘孽發攻擊,好像就是這,兩天了吧?」
「是沒錯……」冷翎蘭想了想,搖頭道:「我不記得確切日期,但應該就是這兩天沒錯,慈航靜殿那邊也大力配合,似乎還派出了不高手支援,不過這幾天我們與外界失去聯絡,最新的向如何就不知道了。怎麼了,你很關心這件事嗎?」
很難解釋是為什麼。但這一刻,我突然強烈地思念起某人。雖然,大家此刻的關係已是決裂,再難像從前一樣,可是聽到要面臨重大戰役,可能還是人生中的重要關頭,還是會為到幾分擔憂。
「沒事的,李元帥乃是當世英豪,麾下兵強馬壯,又有重量級的神兵輔助,而黑龍會的重要人已喪,除下的僅是一些跳粱小丑,不了氣候,我認為你大可不用如此擔心。」
冷翎蘭看穿了我的心思,被這樣一說,我也覺得這份擔憂實屬多餘,眼見出發的時刻將到,冷翎蘭開口告辭,留給我一點休息的時間。
「……我能不能問一問,當初在伊斯塔,李元帥和你那麼……要好,為什麼最後你們會分道揚鑣,鬧現在這樣?」
「如果回答得出來,就不會走到現在這一步了,有時候我也常常在想這個問題,總覺得自己好像知道答案,但真要說又講不出來……很可笑吧?」
冷翎蘭聽我這麼說,也沒再多說什麼,淡淡說了一聲「保重」後便告辭離去,我獨自坐在房裡,思如湧,想著想著,心竟然痛了起來。
不是開玩笑的,這個是那種心不好的心痛,是真的口劇烈疼痛,我知道這定是出了什麼問題,想要出聲呼救,□口中只能發出「荷荷」呼,竟是沒法出聲求援。
這陣痛來得突然,但痛楚卻很悉,自從被那魔法機偶給誤中後,口就一直作痛,現在痛楚的覺如舊,就是被千百倍放大,一下子發作起來,痛得額頭見汗,眼前一片漆黑。
(他媽的,鬼婆這個庸醫,還說什麼沒事,擺明就有天大的事……)
痛得不合常理,照跡象來看,如果不是什麼暗傷發,就是猛毒發作,以我現在的況來看,搞不好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在這裡了。
也不曉得痛了多久,突然一下子我覺得痛楚減輕,睜開眼來,卻看到自己口綻放著一縷五彩,逐漸凝結形。
剎那間我明白了一切,這肯定是一種特殊魔法,是有人想要告訴我什麼,或是把什麼東西轉給我,那魔法機偶也不是誤,甚至就連刺殺大祭司的行都可能只是掩飾,實際意義就是為了把這個傳遞給我。
那麼……會是什麼人要傳這東西給我呢?
當彩凝結紙片似的東西,我不再多想,一下子將紙片打開,閱讀裡面的容。
第三十二集 索藍西亞篇 第七章 初大獄 拖泥帶水
酒,在大地上各種族都有不同的起源神話,據我以前聽過的傳說,好像是某個靈誤打誤撞釀出了酒,給家人一起分,全家喝得大醉,驚訝於這種的效用,最後在一族長老的裁示下,決定謹慎使用這項發明,從此小心地飲酒。
這是很鳥的故事,不過我在人類世界也聽過類似的東西,大上都是順道藉此誇耀族中領袖的智慧與聖明,讓族人小心謹慎地使用有害之,其實這些說了半天都是屁話,菸也好,酒也罷,真要是那麼有害,那就絕不用啊,用得著這麼流傳下來,禍延子孫嗎?什麼長老、領導那麼英明,說到最後,他自己還不是照樣喝了?
或許就是因為這種不乾脆的態度,所以酒在靈的神話中,另外留了一個不乾淨的尾。
故老傳聞,某個靈王子天資聰穎,文武雙全,本來是靈一族當時倍期待的英明繼承者,但偏偏有一個缺點,就是喝酒,甚至到了嗜酒如命的地步。
某一天,這位靈王子飲酒過多,狂大發,居然衝王宮大鬧,不但一舉轟殺他的國王老爸,還把幾個與他有或沒有緣關係的嬪妃活活死,鬧出了大大禍事。
大錯鑄,靈王子醒來之後,看到一地的艷,還有他老爸的碎,神上大打擊,如果他因此愧疚自盡,那倒還好一點,可是他大打擊之下,居然陷半瘋癲狀況,衝出來見人就殺,把幾名他的兄弟姐妹全給幹掉。
從這實力來推測,靈王子應該算是那個時代最強者級數的高手,但依我看來,他更是打醉拳的絕代能手,越是在神智不清的狀況下,越是力量激增,結果造了靈國度的大慘劇,死了過於名銳好手,這才將王子制服,關押囚起來。
自從這件慘案之後,王子就被關閉,直至老死,而飲酒要有節制的規條,更為所有靈不敢輕犯的大事。這樁已經太久太久的古老往事,本來與我沒有關係,無奈靈在這件事後,有了一個傳統。
靈王子並不是在自己家裡暍醉,而是在一間做「檀島」的酒吧狂飲而醉,後來他被制服囚,為了要讓所有靈記得這教訓,監地點就是由那所酒吧改建而的監獄。
從此以後,靈們再也不在領地開設公開飲酒的店舖,酒吧這個名詞,在靈語中的等義詞就是監獄。如果我事先瞭解這個傳說,很多事就可以預先應變,不過雖然遲了一點,但昨晚從冷翎蘭口中得知真相,也讓我此刻得以鎮定平靜,面不改地站在這所大監獄的門前。
華爾森林規模最大的第一號監獄,等待酒吧(監獄)!
不單單只是規模最大,歷史也最為悠久,位於千萬噸巖盤的掩蔽下,使用時間已將近千年,是站在那兩扇大鐵門口,就能到門後的幽幽怨氣,像這種累積近千年怨的不祥所在,都需要以特殊的咒封鎖、消弭怨氣,否則隨時都有可能產生問題,因此大鐵門上麻麻的咒文,就一點都不奇怪了。
監牢裡頭有各種犯人,白拉登要我把信帶來這裡,給一個名銀芽的士,那應該是裡頭的某個犯人,詳細份搞不清楚,信裡寫什麼也不知道,我曾看過,是白紙一張,或許要到目標人才會浮現容。
雷曼要我帶信給這裡的負責人,換句話說,就是監獄的典獄長,那封信我同樣也看了,還是白紙一張,如果說這些大人不是忽然流行起寄白紙信,那麼就同樣是魔法信箋,只有目標人能閱讀到容。
「我記得……國王陛下昨天好像說過,讓我到這間酒吧來是既定行程,當我把王宮的工作告一段落後,就會安排我來這裡修養心……干咧,這該不會是過河拆橋吧?」
「哈~哈哈,老弟,不要多想,國王陛下對你絕對沒有惡意,他是打算對所有國民一視同仁,你在宮傳授房中完畢後,也委託你到此地,傳授此地國民房中技,絕對不是要把你關在這裡,對你搞報復還是什麼東西的……你就算不相信陛下,也該相信老哥哥我啊!」
站在大監獄的門口,我並不是自己孤一人,除了冷翎蘭這個可靠的保鏢外,還有一個大祭司柏南克。
這個渾帳老頭,只顧著與吃飯,甚至還把當吃飯,昨天我們來到華爾森林以後,他就消失不見,連在王宮中的那場國宴都沒出席,聽說是跑回自己的神殿住所,好好去勞、照顧那些一段時間未見的人了,如果不是因為搞得太過激烈,弄到涸腰痛,跑來找我拿強藥,恐怕這兩天都找不到他。
前來等待大監獄的風險甚高,有冷翎蘭這個保鏢相伴,也未必就罩得住,多拖一個柏南克前往當墊背,可以減風險,我看雷曼雖然行事狂妄,但對於柏南克多還有點顧忌,便不管柏南克的反對,把他拖著來此。
「祭司老哥,我當然是相信你的,不過既然只是要我到這邊來傳授房中,作學流,那你陪我一起進去,應該不會有問題吧?」
「這……這個……我堂堂大祭司,怎麼扦隨便進到監獄裡頭去?傳出去不好聽,這……不太妥當吧。」
「你一天到晚在國民面前群、打野炮,從沒顧忌過名聲不好聽,現在進個監獄都推三阻四,這個理由實在太爛,我信不過耶,怎麼辦?」
「呃,你既然不信,那老哥哥我當然也只有陪你走一趟了,不過要是到什麼危險,你不能怪我先跑喔。」
看大祭司說得慌,我故意抬高聲音,「哦,怎麼我到裡頭會有危險嗎?」
被我這麼一說,大祭司發現自己失言,連忙道:「沒有,當然不會有危險,我隨口說說而已。」
要是我真相信這種隨口說說,十有九沒法活著出來,現在也不用拆穿,我冷笑著跟在大祭司的背後,與冷翎蘭一同進這座監獄。
在人類世界,太監獄從來就不是個安全的地方,即使到了靈這邊,監獄也不會突然變兒樂園,我們走在大祭司的後,只覺得一陣陣風吹面而來,奇特的森寒冷氣,讓人有種頭皮發麻的覺。
人類蓋監獄,大概都是通風不良的磚房,靈這邊似乎因為偏好自然,什麼見不得人的建築都是地下窟,兩者之間的共通點,就是冷,線昏暗,走在狹窄的獄中道路上,約約,除了風聲之外,似乎聽見無數的哭號聲,那可能是囚犯被拷打或病痛的,也可能是已死怨魂的詛咒。
穿著黑囚的獄卒在前引路,我不曉得他們能否聽見,風中低訴的怨毒耳語?那些來自巖壁隙,怨魂們千百年累積下來的絕命呼喊、痛嚎,證明了這個地方過去所發生的事。
我向邊的冷翎蘭,發現目直視前方,耳朵注意著週遭向,整個人就像是一頭蓄勢待發的雌豹,看似不經意的每個小作,都蘊含著隨時可發的猛烈勁道,於最佳狀態。
(唔,沒被這邊的氣氛影響,這種小場面果然唬不住,戰場裡頭刀劍影過來的,不可能被這種小事給嚇倒,唔,可以信賴的。)
我知道冷翎蘭見慣腥風雨,不會把這種場面當回事,而我自己同樣也是大風大浪過來的,這裡說穿了不過就是一個監獄,難道比得過格達事件的天塌地裂?若說會被這嚇倒,那連我自己也覺得可笑。
但……很奇怪的,我確實開始有一種張的覺,雖然難以解釋,但這種心跳得越來越快,全逐漸繃,心頭也益發不安的滋味,確實是張,甚至可以說得上是……恐懼。
(奇怪,我在怕什麼東西?這不是什麼好預啊。)
心裡這麼想著,我們三人在獄卒的帶領下,見到了典獄長。我不曉得雷曼有沒有和典獄長說好什麼,但堂堂一族大祭司親臨,典獄長吃驚不小,慌忙出迎,大步地跑過來見禮,擺出的態度之恭敬,連柏南克都忍不住對我小聲說話。
「嘿,兄弟,有什麼事都不用怕了,看這況,老哥哥還是很罩得住的,不用怕別人把咱們給黑了,老實告訴你,以前人不夠,又不好公然去泡妞的時候,哥哥我還會來監獄裡搞人,後來典獄長換了現在這個,大家不,就不好搞這勾當,但看他畢恭畢敬的,說不定今後可以……」
「行了,別說啦,要搞什麼晚點再來講吧。」
我沒讓大祭司再說下去,打量兩眼這個典獄長,只見他材高大魁梧,是個靈中很見的男,手腳上長著碩的黑,雖是靈,看來倒有些像黑猩猩,一派兇相,在這裡當典獄長不算委屈了。
把雷曼委託給我的書信,給了典獄長,這名大漢看了之後,臉忽變,大概是看到了什麼很震驚的東西,假如只有這樣,那倒也還好,最糟糕的是……典獄長之後向我的眼神,居然充滿了敬佩,像是看到什麼不世出的英雄好漢。
這種眼神看得人心驚跳,據過往經驗,被人用這種眼神看,後頭從來沒有什麼好事,這是我痛苦的經驗談,過去會用這種眼神看我的,就只有阿雪一個,每次被這樣看過以後,就有天大的麻煩事會掉下來。
「好啊,法雷爾將軍,您真是舉世無雙的大英雄,像您這樣的勇者,我很多年都沒有看過了。」
「千萬不要這麼誇我,我這個人會得意忘形的,而且,誇歸誇,可不可以告訴我一下,王子殿下的信裡寫了什麼?」
「殿下信裡說,要將我國的重寶托付於您,您真是了不起,據我所知,已許久未曾有人夠資格來繼承這件神了。」
重寶?神?
聽起來好像是有什麼寶貝要贈送給我,為一個優秀的追跡者,聽到有什麼珍貴的法寶可拿,當然是很興,但我深信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更不信雷曼會好心送我東西,這種事怎麼聽都閃著危險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