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特的現象，是某種突破的徵兆，看來在驅盡黑氣的同時，碧安卡也發生了類似易筋洗髓之類的作用，說起來是複雜，但簡單一點的解釋，就是碧安護得了突破，這麼生生死死地走了一遭，實力即將大有長進，得到了大大的便宜。

想到還真是讓人生氣，搞了半天，要死要活，雖說是無心柳，卻是為人作嫁，每次總都是這樣，打生打死累半天，最後好都是便宜別人，還總是便宜了仇人，老天也實在太不公平。

心頭正自惱火，突然下一，猶自在碧安卡花谷的，像是被一個鋼箍給套住，掐到讓人生疼的程度，我痛一聲，還來不及反應，赤騎在我上的碧安卡，眼中芒閃爍，驟然出手爪，朝我咽直探過來。

「去死！」

夾帶著剛剛取得突破的威勢，又是在這樣近的距離，居高臨下，佔盡便宜，碧安卡這一爪委實非同小可，從那眼中閃爍的神來看，這人只怕回復清醒好一會兒了，不過是佯作仍未清醒，讓我替完全驅出殘餘的黑氣。

越漂亮的人越會騙人，萬尊者的話果然一點也不錯，碧安卡這一擊也算是夠苦心孤詣、忍辱負重了，只可惜，這一爪來勢雖狠，卻還有所保留，這當然不是不忍下殺手，而是仍有著人的小病，這爪是想要重創我，掐著我快斷的嚨，說上幾句怨毒的咒罵，洩一洩中惡氣，然後再幹掉我。

如果一下子就殺掉我，碧安卡的詛咒我就聽不見，復仇就不算完整，這個想法我非常理解，而自古以來，很多蠢人也就是因為這類想法，報仇不，還搞死了自己。

出手的決心不足，速度與力道就有破綻，除此之外，碧安卡自己並沒有發現，雖然因為取得突破，力量大進，卻還駕馭不了這分力量，這個破綻雖然不大，但對於飽經白起凌的我，卻已經太夠，因此，碧安卡這一爪所到的，就是我點過去的一指頭。

指頭的速度不快，卻是從碧安卡爪勢的破綻中，逆勢突，幾乎是主讓自己的腦袋撞過來，結果，的爪還沒到我咽，我這一指已經搶先點中額頭。

一指之力，不算多厲害，但當我把神魔力一同輸送過去，連同霸者之證一起發，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這些天裡，我們雙方其實都在暗自努力，碧安卡剛剛取得了突破，我又何嘗不是？只不過大家突破的方向不一樣，在力量上有長進，我則是在魔力與神力量上頭突破，正是專門練起來對付這一擊的。

「你……」

碧安卡眼中流出刻骨的恨意，像匕首般直向我，不過，卻維持不了多久，很快就變得睡眼惺忪，地倒了下去，趴跌在我上，最令我到好笑的，則是直至此刻，我們的下還相連著。

「……有趣，好像我與大多數人的關係都是這樣，一面在爽，一面很要命，真是爛人生……」

第四十集 破碎虛空篇 第七章 玉蠍突擊 鬼魅重生

當我結束了為期六天的閉關，從木塔中走出來的時候，聞訊趕來的倫斐爾，表顯得很不安，但看我對他比了一個已搞定的手勢，他的表也緩和下來。

「治、治好了嗎？」

「差不多吧，雜七雜八隨便治治，也就是那樣了，反正會比從前要好，其他的部分……我又不是專業醫師，難道你指我順便替容脂兼整型嗎？」

強勢回答，倫斐爾為之語塞，但聽見碧安卡平安無事，他喜形於，張口言，卻又像想到了什麼，沒把問題提出口。

看這表，我大概也猜到了一些，他應該是想問我怎麼替碧安卡施救的，只是話到邊，意識到這問題不對，問了不如不問，這才把話吞回去的。

「聰明啊，有些話問了也沒好，反正你我心裡都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倒是有些別的事，我要問問你，碧安卡被你扔在這裡，其餘的人呢？」

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聽倫斐爾說，早在他醒來之前，天河雪瓊就已經與四大聖僧一同返國，本來還想把冷翎蘭的石像也搬走，但在試圖搬移時，石像開始產生細微裂痕，經過研究判斷，最後還是決定把石像留放在等待大監獄裡只是加上重重結界作守護。

天河雪瓊與四大聖僧臨去之前，反覆叮嚀，就連之後心襌大師親臨，也極為重視這些石像，是以雷曼也不得不認真看待，不敢掉以輕心。

倫斐爾道：「當初被大妖人擄去改造的幾個人，天河雪瓊還有那名人類子，都已經返回金雀花聯邦。那個人類子的狀況不算太嚴重，而運氣不錯，之神宮的第一高手心劍神尼願意替醫治，回金雀花聯邦後，想必……咦？你的表……」

夏綠被帶回金雀花聯邦接治療，能否治得好，這點倒是難說，不過心劍神尼居然主表示願意替醫治，我可不認為這是大慈大悲的表現，多半是對馬德列的改造、調教手法興趣，要把這個活範本弄回去，好好研究，夏綠甫大妖人控制，卻落大人妖的魔掌中，以後的日子多半……唔，很難說，搞不好是爽到天天睡不著也未可知啊。

「那……羽霓呢？沒被帶回金雀花聯邦嗎？」

這點倒是有些奇怪，就算心劍神尼對羽霓沒興趣，但好歹也是心燈居士的兒，念在這點故人香火的分上，心禪大師沒理由袖手不管，不帶回去治療，這裡頭應該也有點什麼緣故。

「這個……羽霓師妹的狀況不太妥當，也不適合帶回慈航靜殿，所以被留在我國，安置在特殊地方。」

倫斐爾這些話說得吞吞吐吐，而當我知道，所謂的特殊地點，是一地下的石牢，不臉上變。

「喂！這是什麼差別待遇啊！你妹妹就專門蓋個木塔來關，就被扔進石牢，這待遇也差太多了吧？」

詁雖如此，我也知道事有蹊蹺，心襌大師明明都來過此，卻把羽霓擱在這裡，必有不尋常的地方，所謂石牢，恐怕也不是表面上聽來那樣單純。

「詳細形到底是怎樣？黑道王子，有話不要吞吞吐吐的，我……」

話只說到這裡，一莫名的警兆，讓我覺得不妥，這種異樣覺……彷彿心頭被一塊重鉛著，如此沉重的迫，極不尋常，這警兆非但是危險，還不是普通的危機。

（怪了，什麼東西來了？約約，有絕頂高手的氣勢，極不尋常，總不會是馬德列死而不僵，又詐跑出來活了吧？這傢伙到底是龍還是蟑螂啊？）

迫中帶著強烈的黑暗氣息，肯定不會是什麼好東西，我因為這些時日的特殊訓練，能夠提早察覺，旁邊的倫斐爾就慢了一步，甚至還是看到我表有異，這才發現不妥。

「黑暗的氣息在近，方位……方位無法判別……」

倫斐爾出駭然之，理論上再強大的力量，移時都會有跡可循，甚至越強的力量就越明顯，越難遮掩痕跡，可是這黑暗氣息的近，卻極為怪異，我們只能察覺它的到來，卻查不出東南西北，這實在古怪，總不它是繞著圈子近，東南西北都一下子跑遍吧？即使是這樣，我們也該發現它同時存於四方，而不是虛無標緲，無從認跡。

更令我不解的是……這黑暗氣息，讓我有一種似曾相識的覺……

想到這點，剎那之間我已明白一切，更是心中慨歎，該來的東西果真一樣都躲不了，似乎有某個人耐心欠佳，送來鬧鐘之後，又怕我賴床，重重補上一腳來了。

「黑道王子，麻煩你準備一下……」

「準備什麼？又要戰了？這邊現在毫無戰力可言，除了疏散群眾之外，我什麼東四也準備不了。」

倫斐爾不是庸碌之輩，但自己的家園經歷連場惡戰，別說回復元氣，甚至連好好口氣的機會都沒有，轉眼間又有敵人殺上門來，還直華爾森林，這也就難怪他口氣奇差了。

我同倫斐爾的力，但整況卻比他所想像的更糟，「不，不用疏散了，時間太短，跑是跑不掉的，你可以通知你的臣民準備祈禱，這樣說不定等一下可以直接上天堂……或者省事一點，閉著眼睛就下地獄了，也沒差啦。」

「什麼？」

倫斐爾這一驚非同小可，但我確實也沒騙他，警告話語才剛剛說完，方圓數里空間的氣溫瘋汪下降，天空中雖然沒有烏雲，可是整個天卻迅速變得沉，跟著，天上突然撕裂開一道口子，發生劇烈的時空震盪。

「這是……時空震？什麼東西在進行次元穿越？」

倫斐爾的吃驚可以理解，次元穿越的技，就是瞬間移的基礎，只不過我平時常見的瞬間移，人是「咻」的一下就憑空消失，在某突然出現，看起來簡簡單單，而此刻所發生的次元穿越，卻是強行撕裂空間，以一種非常暴力的形式登場，還未正式現，便已令人又驚又畏。

朗朗晴空，萬里無雲，原本湛藍的天幕，卻被撕裂出一道黑紅的口，詭異莫名，一個約莫有兩米高的影，正從裡頭緩步走出，浮現在天上。

那個影，相當怪異，半人半蟲，基本上是與蠍子的組合，上半部是麗而悍的英，蜂腰纖瘦，高的雙渾圓，但腰部以下，則是猙獰可怖的蠍，更還拖著一支長長翹起的毒蠍尾，雙手的部分也非人形，是一對蠍鉗，不住往下滴著鮮，說明了來此之前正進行著殺戮。

這只人形異，基本上符合暗黑召喚的一貫形象，不過有一點確實很不一樣，那就是構這只暗黑召喚的質，並非，而是高度凝結的青藍冰晶，彷彿千萬年不化的永凍冰層，半明的表面，看得見部麗的青藍，如此澄澈明晰，只要凝視久了，好像連魂魄都會被吸進去。

因為構的質是冰，不是，所以就連那一束綁在腦後的馬尾冰發，都顯得很怪異，儘管它的面目看不太清楚，但依照幾個暗黑召喚的外形來想，除了冰蘭玉蠍，這就不可能是別的了。

（蘭蘭，到底是你和哥哥最親，哥才一醒，你馬上就過來看我了，不過，希你不會鬧得太大啊……）

我才剛這麼想，靈這邊的防攻擊已經發。不管再怎麼弱化，華爾森林始終是索藍西亞的王都，擁有一定的防力量，沒可能說天現異象，一個人型妖出現在半空，底下的靈們還不知死活，跑出來當煙火看。暗黑召喚才剛出膝，這邊就已經做出反應，數以千計的炮弩、魔法箭矢，如飛蝗般朝天上去，攻轚冰蘭玉蠍。

姑且不論實質殺傷力，這一下炮弩齊發，箭如驟雨的景象，實在很有視覺衝擊力，尤其是當這些攻擊來自四面八方，卻都在近冰蘭玉蠍周圍三米時，被一層眼難見的無形氣罩所擋住，紛紛墜地，那種畫面才真是讓人看了想要驚歎。

「好厲害！」

倫斐爾喃喃道：「剛才箭雨之中有破龍箭，箭如海碗，上頭附著風火之力，別說是鋼板，就算是鋼牆都會被穿，是專門用來殺龍的重型武，居然……居然連護氣罩都攻不破……」

令人驚訝的防力，這正是冰蘭玉蠍的特，它本就是吸納賢者手環誕生的召喚，在手環異能完全發揮的形下，「絕對理防」是應有水準，而它本的強悍程度，也足以抵擋大多數的魔法攻擊。

（奇怪，賢者手環發時候的限制，在理攻擊難傷的同時，對魔法攻擊的防也會降到最低，當初武間異魔就是這樣完蛋的，但冰蘭玉蠍剛才接下上千發魔法箭矢，毫髮無傷，這又是怎麼回事？難道等級一高，神的運用法則也會不一樣？

我到奇怪，凝神細思，畢竟這種事不可以開玩笑，拿著舊資料去打怪，這和送死沒多大分別，趁著靈們發第二波攻勢，我在底下觀察，終於看出了點端倪。

（冰蘭玉蠍一直是用氣罩來擋，並不是軀直接接，或許就是因為怕出現問題，才用這方法防的……）

暗黑召喚威名赫赫，出現在這裡當然不會只為了挨打，當第二波攻搫再次無功，滿天的炮弩紛紛墜下，魔法箭矢散空中的彩火焰，冰蘭玉蠍也發攻擊。

雙臂揚，冰蘭玉蠍仰起頭，發出了一下無聲的尖嘯，儘管我們聽不見聲音，卻可以清楚覺到，震波在大氣中傳遞、擴散，以冰蘭玉蠍為中心，撼了方圓十數里空域，震波所過之，空間都出現輕微的扭曲，站在底下往上看，實在是一幕很驚人的畫面。

氣溫狂降、空間扭曲之後，就是天上的水氣凝結，開始一點一點地飄雪下來，冰似的雪花，飄灑得又快又急、，一下就變漫天大雪。

大雪中，有些東西慢慢凝結形，是各式各樣的妖，在降落的過程中，還只是半形的雪堆，但與地面一接，吸大地之氣，馬上就活化過來，為能活的衍生。

這些妖，幾乎都是型笨重、負殼披甲的外形，有三的走外形近似烏，可是栘速度極快，力大無窮，型大如牛犢，橫衝直撞起來，就像戰車一樣難以阻擋。

在地上爬的那些像是戰車，並不代表那些不爬的就好對付了。有一半的妖，吸收地氣形後，卻是站了起來，儘管模樣半人不鬼，不過這些人形妖卻手持大斧、狼牙棒之類的重兵，踏著撼大地的重步，揮兵，開始攻擊周圍的敵人。

拿著大斧、狼牙棒的勇猛戰士，乍聽之下是沒什麼了不起，□這些由玄冰所凝結的狂暴戰士，悍不畏死，一個個高兩至三米，刀劍不傷，力舉千斤，狂猛地衝奔出來，手中兵見著敵人就掃過去，那就不是開玩笑的事了。

靈們除了施放魔法，也使用大型械，抬出連弩機座，對著這些冰暴戰士搫，無奈……水固然是天下至，當凝結冰後，卻又堅逾鋼，魔法攻擊和重裝武攻擊，只能在它們的上打出裂痕，到那些戰車般橫衝直撞的牛，甚至連裂痕都打不出來，就這麼被它們衝至近，一米半長的狼牙棒揮砸過去，把連弩機座像掃稻草似的打飛半空，旁邊的靈自是筋折骨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