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記神刺穿發出，如之前所料，巨大的反震力量，就像拿我的頭去砸石壁一樣，不過，這個犧牲倒也不是沒有意義，李華梅痛哼了一聲，頭往左側一偏，這可是用理攻擊不可能做到的效果。

聽見李華梅的痛哼聲，我心中又是一痛，彷彿回到當日格達外海之戰，不得不對李華梅手，一槍接著一槍，把子彈全打在臉上的時候，眼中的神，至今憶及，仍是讓我夢斷神傷……

（畫眉，你等我，我一定會救你的……

心裡這麼許諾，但擺在眼前的現實狀況，卻是我們遠比更需要人救，目前看似大家打個平手，勉強將牽制住，可是只要我們稍稍鬆懈一點，李華梅馬上就會反攻，只怕不用五招便能把這裡的人都殺。

「將軍！」

老妖將軍的聲音傳來，他無疑是我方當前的最高戰力，十八羅漢的降魔夫陣有些門道，一面牽制李華梅，一面居然對法陣的同志起治療效果，短短時間，老妖將軍上的傷口已止，部分小面積的甚至已經癒合，要不是他的閻羅爪屬上偏邪一路，說不定施展時還有加乘作用，十八羅漢的這個法陣，委實令人驚歎，更讓我佩服不已的一點，則是車廂不大，十八個人塞不進來，十幾個人在外頭，居然也能讓法陣形，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列隊的？

「這邊撐不住了，屬下無能，護不住你，現在唯有製造機會，讓你先逃離此地了。」

老妖將軍的話語中帶著某種覺悟，這時的我也沒資格謙讓，高聲喊道︰「莫急，這件事我或許幫得上忙。」

喊了一聲，我再次發神刺穿，直襲李華梅。以戰力而言，李華梅肯定高過暗黑召喚，不過李華梅幾乎未修魔法，被反擊回來的可能不高，安全得多。

果然，這個便宜還算佔到，在我劇烈頭痛的同時，李華梅又痛哼一聲，這次我有了經驗，不再空手而回，儘管神刺穿傷害不到李華梅，卻趁機斷去了與斬龍刃的連繫，躺在我懷中的鬼魅夕軀一，立刻回復清醒，彈跳起來。

鬼魅夕一甦醒，我方又多一員強將，同時老妖將軍不知道做了什麼，整列長角小丑號驟發豪，四面八方的溫度瘋狂升高，不管怎麼看，這形都只有一個解釋。

「自？」

我怪出聲，「將軍你真夠拖累街坊了，要玩自也不早點講，話還說得那麼慷慨激昂，你知不知道牽制敵人與同歸於儘是不一樣的啊！」

如果長角小丑號直接自，那個畫面一定會很搞笑，我們死在自之下的人，搞不好會比被李華梅幹掉的更多，幸好形不是這樣，能量瘋狂遞增的長角小丑號，用盡最後之能，發了一個最後的攻擊。

攻擊的型態是力，形一個絕對的力壁，分自上下左右無空隙地朝中央推，從那能量的瘋狂暴走來看，威力是之前攻擊的幾十倍，如果是拿來對付我，或是要搞定那頭殘者，頂多就是十幾秒的工夫，可是對付李華梅……

「大家快跑！有命再來會合！」

不等我喊，車廂外的眾人飛也似朝四面八方竄去，十八羅漢確實不是普通人，連逃命的速度都快人一等，難怪可以自軍中搶救出方青書。

我和鬼魅夕的作也不慢，可是在我們往外頭飛竄的時候，一聲龍嘯驚傳九天，力圈被一強絕力量自徹底破壞，炸所形的熱流風暴席捲四周，一道劍氣切割大氣，刺穿火焰，猛朝我們的背後襲來！

第四十二集 破碎虛空篇 第七章 大膽婊子 山河霸拳

在長角小丑號上的一場混戰，看起來好像打得很激烈，我們使盡了渾解數，把李華梅給牽制住，取得逃生機會，但事實上，只要用腦子想一想，就會發現這場戰鬥非常荒唐。

李華梅很有可能已經突破第八級，到達傳說中第九級的實力，以這種實力來換算，我們所謂的全力攻擊，在而言，就像是被蟲子擾一樣，除了煩，連痛都算不上。

從頭到尾，李華梅都沒有真正出手過，甚至還有些恍神，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這才與我們混戰了許久。理論上，有可能是突破第八級力量後，尚未能完全駕馭新力量，所以出現這種反應，或者……我看的表，搞不好是態之後，罩杯大了兩碼，渾圓的在黃金甲之中，很不舒服，所以才心不在焉的。

因為李華梅的罩不合，我們得以茍延殘，說出去真是丟臉到極點，不過這就是當前的實際狀況。如果有了這分正確的認知，那麼，李華梅能夠突破層層封鎖，發劍氣攻擊我們，這也就沒什麼好奇怪的了。

十八羅漢聯手布下的降魔法陣、長角小丑號匯聚能量形的力圈，對付普通高手，別說是困住，都把人給死了，但用來對付李華梅……最多就是牽制、影響個幾秒，當回過神來，要突破這些封鎖，不會比撕紙困難到哪裡去。

於是，當我抱著鬼魅夕往外衝，還沒跳出車廂，眼中就看到這樣一幕驚人景，一道雪亮劍，從後頭的能量風暴中刺出，剎那間，一切彷彿都停頓下來，因為和那道劍的神速相比，周圍所有事都彷彿是靜止的。

力圈被破壞所形的炸，火焰與強風是以高速向周圍噴發，龐大能量凝於一點後的炸裂，規模就和火山炸沒有兩樣，然而，如此強大的炸聲勢，卻掩不下那道冷冽的劍，我看見雪亮的劍猶如白龍，在火焰中翻騰滾，繞著車廂飛了一圈，把車箱壁切割得七零八落，徹底破壞，更追上了幾名稍稍落後的大和尚。

慈航靜殿的大和尚，金鐘罩、橫練金剛之類的氣功，相信是都有練過的，不過實力懸殊之下，就算真的把練得如鐵石，也是一樣無濟於事，當劍掃過，大和尚的頭滾落掉地，連軀都被砍得四分五裂，短短數秒之，十八羅漢就被幹掉了六個……恰好是進車廂的人數。

六個大和尚離苦得樂，得道升天，劍也吸足了，找到了下一個目標……飛退中的我們。

要是真被這一記劍追來，我們的下場不會比大和尚好到哪去，這種攻防也已經遠遠超出我的能力範圍，不過，鬼魅夕卻仍有辦法，已回復狀態的，左手手腕一轉，發忍，帶著我就往下方沉去，看這架式，應該是要發影遁，潛影子消失。

可是，如果這麼容易就能避開，李華梅也就不是李華梅了，在我們下沉的一瞬間，我突然清楚覺到，那道劍氣正要轉向下擊，要是我們持續下沉，還沒完全遁影中，就會被劍氣刺殺，哪怕是真的沉影中，這劍氣也會破土而，照樣把我們幹掉，甚至是瞬間遁出百里，我都沒有把握能夠逃過追蹤。

（好厲害！這就是突破第八級的新境界嗎？或者……並不是恍神，只是把神用在別的方面……要不是被白起狠狠訓練過，我一定應不出這些，呃！這麼說，白起的境界還在第八層之上？

分心想實在是很要不得，不過也因為分心的關係，我想到了一個或許能奏效的應變方法，連忙對鬼魅夕道︰「拚一拚，把影遁用在上。」

鬼魅夕反應極快，也幸虧我們與李華梅相距並不太遠，當鬼魅夕改把遁反施在李華梅上，而迅速往下沉去，那道劍一下子失去準頭，狂襲擊附近的一切，不再追著我們跑。

這樣的形，委實令我喜出外，轉眼之間我和鬼魅夕已掠出車外，正要加速逃逸，卻忽略了距離拉遠之後，忍也隨著失效的問題，那道飛的劍一下回復準頭，朝著我們追擊過來。

所有可用的方法，都已經用盡，現在除了閉上眼睛等死，好像還真沒什麼可行的策略，當這道劍追上我們，什麼頭顱滾、碎萬段的場面，自然不在話下，如果用個輕鬆一點的方式來譬喻……其實還像大老婆捉，把出軌的老公與二一起幹掉……

眼看是逃不掉了，突然之間，我的眼角餘看到了一些奇怪東西，李華梅的後方出現了某個黑影……某個人，出現得毫無徵兆，但一出現便以橫掃千軍之勢，威不可擋地出擊，一記直拳近距離襲向李華梅腹側。

能夠與李華梅正面對戰的高手，當今大地屈指可數，但我卻認不出來人份，這傢伙未現時無跡可尋，一出現卻有著無比巨大的存在，彷彿是一座不可搖的巍峨山嶽，在一拳轟出的同時，更響起一聲如雷暴喝。

「大膽婊子！滾吧！？」聲音很古怪，似乎被某種力量影響，模糊不清，難辨男，可是這一拳確實威到不行，觀準李華梅全神出劍的一刻，近而發，時間點上選擇得極好，拳威更是強得驚人，一拳擊腰，竟然把李華梅擊得往旁跌開，單單只是這一下，沒有第八級力量就絕難做到。

我對這一幕驚歎不已，不過，眼前自己的危機還是比較要命，李華梅被擊退，所控制的劍氣威力驟減，僅餘原本三，但對我們而言，仍是足以致命，我腦中甚至起了歪主意，思索如果全力把鬼魅夕推出去擋劍，自己有多機會保命。

千鈞一髮之際，鬼魅夕突然有了奇怪作，手一抖，不曉得從哪裡扯出一卷卷軸，再一掌拍按在卷軸上，瞬間黑放，形了一個掌大的符文咒圈，跟著便是一條六、七米長，額上生角，通黑鱗如甲的墨蛇被召喚出來。

這條古怪的召喚，外表類似蛇，但應該是蛟龍一類的生，一出現就邪氣迫人，周圍的氣溫也急速下降，很明顯是鬼魅夕箱的保命技，威力不容小觀……如果換個場合現的話。

在這種節骨眼上被召喚出來，擋可能差了三個位階的劍氣，唯一的後果就是被分，當個稱職的擋箭牌。也別小看了這面擋箭牌，如果實力不足，劍氣分了「擋箭牌」後仍會擊中我們，照樣是白忙一場。

幸好，鬼魅夕的判斷正確，這面擋箭牌的度、等級都夠，只聽見一聲憤怒的邪惡嘶嗚，那條墨蛟給劍氣大卸八塊，黑的噴，李華梅的劍氣卻也消失不見，無法再對我們產生威脅。

如果李華梅狀態正常，形勢必不是這樣，只需重整真氣，那道因衰弱而消失的劍氣，就會再次追來，將我們徹底斬殺，但此刻李華梅的注意力，全都被那個離奇出現的敵人所引走，我回頭所看見的景象，恰好就是李華梅目一寒，跌步未停，側扭腰出手，在波晃、黃金輝耀眼中，巨劍橫旋斬出，把那神襲擊者攔腰斬為兩段……然而，那道黑影好像就只是一道幻影，被腰斬之後，不流、不喊痛，只是冉冉化煙消失。

從李華梅破壞力縛圈，到神黑影被腰斬消失，整個過程，發生在不足十秒的短暫時間，我驚訝於這神人的離奇出現與消失，但當我回過目，卻見到另一件不可思議的事，鬼魅夕是被我抱著飛掠出去的，兩人都尚未著地，但我突然發現，懷中的好像有些不對，好像……了些什麼……

我往鬼魅夕看去，赫然發現的右手，從手指開始，正在往上消失，速度很快，幾下子就蔓延過手肘，侵蝕到上臂了。

「你……這是……」

我發現鬼魅夕臉上並無痛楚，也沒有驚訝之，似乎對這異象不意外，而我約猜到，這搞不好就是召喚那頭墨蛟所要付出的代價。

「你準備好了嗎？」

鬼魅夕對自己消失中的右臂毫不在意，沒頭沒腦地問了我一句，我愣了一下，「準備什麼？」

「你不覺得我們落地的時間有點久嗎？」

「這麼說……是有一點，都打了半天，說了幾句話，還沒落地，這不太合乎理啊！」

被鬼魅夕點醒，我看了一下週遭，頓時明白久久未落地的理由。

長角小丑號本就是在崩塌中的險峻山道上行駛，一邊是陡峭山壁，一邊是看不見底的懸崖。李華梅把車廂整個破壞，我和鬼魅夕急跳車，自然也是往兩邊之一跳，急之下，哪顧得上跳的地方是什麼……很不幸，我們是往懸崖跳，雖然說和那六個首異的大和尚相比，我們其實已經非常好運氣了。

耳畔呼呼風響，我們往下高速摔墜，此此景，我應該要很害怕的，卻不曉得為什麼，心中沒有一懼意，只是點頭道︰「不用準備，為一個多災多難、有夠衰的主角，什麼墜崖這種事，我已經訓練有素了，反正我經常從半空中往下摔……」

鬼魅夕看了我一眼，了一條手臂，應該滿痛的，不曉得為什麼一聲也不吭，只是有些言又止地看過來，讓我覺得很奇怪。

「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啊，我們現在這種形，如果還有話藏著，等一下可能未必有機會說出來。」

「那……我想問……我們現在這樣子……」

鬼魅夕低聲道︰「算不算是有很奇特的事發生？」

黑龍王能夠生出這樣的兒，實在應該非常自豪，或者說，這樣的兒，像心劍神尼那樣的變態尼姑一定會搶著要，連洗腦都不用，直接就是完境界了，居然連那麼阿呆的謊言都分辨不出，還真的相信在地裡替男人口過後，會發生奇妙的事。

不過，話又說回來，口舌侍奉到一半，突然被人打斷，跟著連舊人都殺進來，搞到列車瓦解，人頭滾，最後得要跳崖逃生，落得在這裡上不上、下不下，又從半空中往下摔，這要說是奇妙，確實也真夠奇妙了。

低頭一看，懷中的鬼魅夕，正睜大著圓圓的黑眼睛，認真地看著我，等待我的回答，這一瞬間，我突然有種很強烈的衝，很想就這麼吻下去，親吻那個人的小……如果不是在這種煞風景的下墜境中。

從上往下摔落地，花了我們一點時間，雖然不可能毫髮無傷，但要說會有多嚴重的傷勢，那也是不可能的，歷來在所有的文學作品中，墜崖會摔死的只有雜魚，哪怕懸崖再深、再陡，如果是重要人摔下去，幾乎就是和「摔不死」、「升等級」相等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