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檸拿著手機的手微微抖，總有一種，在夢中的錯覺。

因為不愿意去相信，這是沈惜惜發出來的消息。

明明，沈惜惜還應該是那個躲在后，懼怕賭鬼父親打罵的小孩......

怎麼會這樣？

很快，沈惜惜又發來了一條微信。

“阿川哥哥，我是不是比我姐姐要白，比我姐姐更有料呀？”

目驚心的話落阮檸的眼中，只讓覺得頭腦一片空白。

大腦當中仿佛是有一道閃電閃過，劈掉了所有的思緒。

阮檸的呼吸都變得急促，這些話太過直白，讓人覺得惡心至極......

沈惜惜沒有收到回復，迫切得又發了一條消息過來。

“明晚你有空嗎？我開好房間等你？我肯定比我姐姐更會照顧人。”

阮檸不敢再看下去了，將手機遞給了賀宴川。

一抬頭，阮檸的眼眶里面蓄滿了眼淚。

賀宴川原本仍舊在生氣，所以才會給阮檸看。

他想讓看看，一直以來資助的妹妹，把的好心當了驢肝肺。

但是賀宴川在見到淚流滿面的阮檸時，瞬間就心了。

他擰眉：“哭什麼？”

“加你微信的時候，其實你就已經猜到要做什麼了吧？”

“嗯。”賀宴川不否認。

他之所以會加沈惜惜，就是知道會有這麼一出。

也是想要通過這一出，讓阮檸意識到這個表妹不值得。

他不想看到阮檸，被人蒙蔽，被人欺負。

“所以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阮檸的微微抖。

的眼淚瘋狂掉落，覺得自己簡直像是一個笑話。

“并不好笑。”賀宴川冷聲說道，“我已經把刪了。我加，就是不想再讓你被人欺負。”

阮檸苦笑扯了扯角，嘲諷得抬頭看他。

“可是平時欺負我最多的人，不就是你嗎？”

“對，我是欺負你，順帶給你六百萬。”

賀宴川覺得眼前的人真是養不悉的白眼狼。

時不時的，總要咬他兩口。

阮檸一時之間語塞，很多想要埋怨他的話瞬間被堵住了，一句都說不出口了。

賀宴川懟了一句，心底舒爽。

但是在見到阮檸垂頭喪氣，像是一只失意的小白兔的時候，他又心了。

賀宴川沉默了幾秒，手了的頭發。

阮檸瞬間覺得委屈，鼻尖酸脹，腦海當中被一莫名的緒慫恿推著，讓阮檸一下子撲到了賀宴川的懷中。

以為賀宴川不會搭理，但是沒想到這一次，賀宴川抬起手掌住了阮檸的后腦勺。

力道不輕不重，似是在安。

“為什麼......從小到大我邊都是壞人。除了我爺爺和姑媽，一個對我真心好的人都沒有。不是利用我，就是厭棄我，我有那麼糟糕嗎？”

阮檸的格其實就像是一個小太。

從來不會過分耗和焦慮，畢竟從小到大經歷的事實在是太多了。

如果盯著一兩件事耗的話，這樣的生活經歷，可能都讓活不到現在。

但是這一次不一樣，甚至比知道卓昂出軌宋萌的時候還要難過。

畢竟之前的種種跡象就說明卓昂不是一個好人，也不至于那麼失。

但是沈惜惜不同，阮檸資助了這麼多年，自己省吃儉用，生怕在大學里不夠吃不夠穿。

到頭來，沈惜惜就是這樣回報的？

阮檸的眼淚忍不住地掉下來，原本是想眼淚的，但是緒控制不住，也就任由眼淚都沾在了賀宴川的服上。

賀宴川安著，口氣篤定且平和。

“你遇到這些人倒霉，但是遇到我，就夠幸運了。”

“......”

阮檸原本那點傷春悲秋的緒還在那兒，聽見賀宴川說的話都無語了。

怎麼會有，這麼夸自己的人？

“我說錯了？”賀宴川反問，眉眼微挑。

“沒說錯。”阮檸抱了一些賀宴川，“但是你也不是我的男朋友，更不會是以后我的丈夫。總有一天你會玩膩了甩掉我。到那個時候，我一定會比現在更加傷心。這個世界上又多了一個傷害我的人。”

阮檸其實是故意這麼說的。

說實話，面對賀宴川的時候總是很沒有安全。

平日里很多話都不敢說，但是現在有這樣的機會，卻是敢說了。

順理章。

賀宴川聞言之后眉眼微微低垂，眼神中帶著一點憐憫和忍的心疼。

阮檸是故意捉弄他說了這些話，但是賀宴川卻聽進去了。

“不會甩了你。”

“畫大餅。”

“信不信。”

阮檸心想，賀宴川的脾氣真的是半點都改不了。

時時刻刻都這麼。

仰頭，一雙漉漉的眼睛就這樣看著他。

“賀宴川，如果有一天你不要我了，在此之前，你可以告訴我，讓我有個心理準備嗎？”

真心實意的話，借著玩笑的口氣說出。

阮檸無法再承像今天這樣的打擊了。

覺自己耗費了所有的力氣。

賀宴川似乎是低聲嘆了一口氣：“上次就說過。不會不要你。”

阮檸聞言之后鼻尖更酸了，心臟也很難，像是被釘了一顆釘子，很酸，很疼，很脹。

知道他在騙的。

但是面上，阮檸淡淡笑了一下：“那你親我一下？我才會當真。”

賀宴川有些無奈得附，低頭要親阮檸的時候，鼻尖忽然一陣吃痛。

阮檸用力咬了一下賀宴川筆的鼻梁。

“不要你親。”

“又惹你了？”

賀宴川并不生氣，反倒是，他覺得眼前的阮檸是鮮活的。

不像之前那樣，永遠的都是那副攀附的樣子，寡義薄。

現在，會在他面前笑，在他面前哭，也會在他面前生氣。

賀宴川從未覺得，如此有生機。

“你好好反省，沒有經過我的同意，你就加別的生微信！”

阮檸為了讓自己轉移注意力，別再這麼難過，于是說道。

下一秒，賀宴川冷哼了一聲，一雙漆黑的眸子凝視著的眼睛，仿佛就等著這句話。

“你呢？和年輕男大學生聊天的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