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魅夕表尷尬，側頭懊惱地道：「我花了很多時間調查和準備的……」

白三小姐大笑道：「哈！我就說嘛，當初我設計的時候，明明就沒有這麼多缺點，任何人想要強開我的設計後門，最終都將嘗到敗果，這是設計者的最後勝利。」

這艘船上的敢死隊員，查覺到形有變，早已擺出戰鬥態勢，手上拿起兵與盾牌，看那架勢，確實是一支足令千軍辟易的勁旅，拚起來，即使黑龍會在人數與實力上佔絕對優勢，想殲滅這支隊伍，也要付出沉重代價。可惜，有一個很大的問題，就是我們並非已登陸上岸，而是還在船上，黑龍會那邊本不需要和我們拚，只要搬來幾門大炮，對著我們狂轟，就可以把我們這條破船徹底打沉，落海餵魚，本沒有近戰鬥的必要。

「哈哈哈哈～～～～」忽然間，我覺得這一切非常可笑，明明我們是來搞襲的，怎麼好像變了誤敵人圈套，被甕中捉鱉，輕而易舉地要給殲滅的覺？要不是因為況不符，我幾乎就要以為是被什麼給出賣了。

我並不是非常信任這群同伴的忠誠，哪怕是鬼魅夕，我對的信任也有所保留，但事實擺在眼前，敵人那邊比我們還驚惶失措，不停，半天沒做出有系統的反擊，如果說這是圈套，敵人的反應也未免……

也多虧了敵人的混，讓我們爭取到了寶貴的時間，其實我們眼前的路也就兩條，趁著敵人還沒有行，要嘛全速搶攻，要嘛全速逃跑，再也沒有第三條路……好吧，呆站在這裡不，等敵人發炮，這確實也算第三條路。

鬼魅夕遲疑道：「不然……我們假裝投降，被俘虜之後，再上岸反襲擊，這樣如何？」

「這裡可是黑龍會耶，我們船上有三個人，萬一投降了就先被，或是先砍掉一手一腳再送上岸，那怎麼辦？不是每個人都像妳一樣，不怕砍手的。」

我道：「如果這種計策能有用，那不如妳和阿雪現在把上了，把子出來抖，說不定那些渾蛋會全部魂飛天外，看傻眼掉下海也說不定……我這只是打比方而已，不是真的妳服，快點穿回去！」

這邊已經夠忙了，那邊白三小姐還把天河雪瓊拉到一旁，好像在等待什麼一樣，倒數數秒。

「十九、十八、十七……」

「拜託，妳們兩個瘋人，我們就快完蛋了，妳們還在倒數計時，數什麼啊？下地獄的時間？」

「不要急，這只是一點應有禮節。一個好的設計，當然會有後備方案，總不會一個關節點被打中，就全面崩潰了，這種設計見不得人的，以這龍來說，當初也有設計後備能量的，只要龍沉睡，或是因為任何理由陷停頓，超過五分鐘，後備系統就會自運轉。」

白三小姐道：「後備系統發後，雖然不能把龍喚醒，但上頭所有的魔法結界、陣勢，將會全部運作起來，強力反擊敵人，絕不讓敵人有可趁之機，啊！

只顧著和你說話，忘記數秒，現在時間應該到了。

「什、什麼？有後備系統這種東西存在，妳不趁機殺過去，還在這裡倒數數秒，妳當這是年煙火還是看世紀日出啊？」

我暴跳如雷，連天河雪瓊都被嚇到，跟著白三小姐倒數，卻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數甚麼，現在知道真相，這才知道自己當了白癡，只有目瞪口呆的份。

「不要鬼吼鬼的，這麼偉大的邪惡要塞，趁停電的時候進去，這多沒意思？要就要在煙火最燦爛的時候，堂堂正正大步進去，這才有意思。」

「……容我提醒，我們是來潛，不是強攻，不是觀……」

「都一樣啦！」

白三小姐振臂一呼，「本團的各位收拾好隨行李，跟著旗子走，參觀時間預定一小時二十分，我們要出發啦！」

在底下那群傻頭傻腦的敢死隊員轟然響應，還有龍要塞擊來的多發炮彈炸響聲中，我的抗議連自己聽來都覺得很無力。

「……我、們、是來……潛的……」

第四十七集 破碎虛空篇 第七章 一機雙卡 元神出竅

龍要塞，在我生平所到過的地方之中，絕對算是一奇地，引無數黑龍骨聚合凝化，為一座要塞，儘管它的構造，與一般認定的要塞有不小差距，但既然都冠以要塞之名，該有的東西總是有，至……炮彈之類的，他們保證庫存富。

我們的船上施加了反偵測魔法，可以規避一切的魔法探測，照龍要塞設計者的拍保證，雖然要塞本的監測系統非常厲害，但對我們完全無視，不可能發現我們，這點已經在之前的航程中，完全得到證實了，無奈，因為幾個白癡意外，現在龍要塞上千上萬雙眼睛瞪大了對著我們，什麼反偵測也沒用。

炮彈轟擊，是第一波的敵襲，起碼五十枚以上的炮彈，越近百里的距離，如雨點般朝我們落下。龍要塞縱長近兩千米，這一波炮彈之雨，呈扇形圍繞我們，雖不是全方位，卻也相差無幾，超章已經跑路，我們就算拚命劃船，也不可能閃得過。

假如有第八級以上的最強者在場，大可憑著一人之力，躍起攔截，以李華梅為例，只要在半空揮劍氣，起碼可以把這一波炮彈攔截九，傷害減到最低，不然這麼幾十發炮彈，全都砸落在我們這艘小破船上，不用第二波攻擊，我們就要下海喂鯊魚了。

（第八級的最強者……好，這裡沒有……第七級的武者……好，就我一個，其他人看來都一臉不可靠的樣子，只能自救了，阿雪應該多能幫一點。

勢迫，不容遲疑，我出袖中百鬼丸，大喝一聲，力躍起，預備先把最近的十幾枚炮彈摧毀。這本來應該是集團中主力戰將干的活，偏偏現在沒有比我更適合的人，只得由我親自上陣，大違我遇到戰鬥就該躲安全地帶的心願。

「阿雪！用風系魔法掩護我！」

照我的想法，白三小姐未必可靠，但阿雪若催風系魔法，總還能夠卸擋部分炮彈，減輕我這邊的力，增加我這邊摧毀炮彈的功率。

哪想到，當我一飛沖天地躍起，威風凜凜，要橫劍削砍炮彈，我們的那艘小船卻奇跡似的靈活起來，不像是一艘船，倒像是一條海蛇，靈活得不可思議，彎彎繞繞，瞬間就離開原來位置，從首波炮彈攻擊中溜了出去，當我功地躍半空，船尾已經距離我起碼十五米以上……

「搞……搞什麼……」

在半空，腳底空空，我目瞪口呆地著離我越來越遠的船，「你們這群白癡跑什麼啊？」

船上，白三小姐與天河雪瓊也瞪大眼睛，張得足可塞蛋進去，「你、你沒事跳起來幹什麼啊？」

大眼瞪小眼，相互傻眼，這就是我們此刻的寫照，但旁邊轟擊過來的炮彈可不等人，如果我繼續這樣犯傻下去，等一下的結果，就是被這些鬼東西炸到連屁眼都會發痛。

劍氣之類的東西，我並不擅長，但怎麼都升上第七級了，再怎麼不拿手，都可以試著玩玩看，瞬間我鼓真氣，由百鬼丸尖端出，化為劍氣旋刃，切過周圍的炮彈。

如果單純用力量打擊這些炮彈，會造連鎖炸，第一個倒楣的就是我自己，所以要把這些東西的威力降至最低，就只能用劍氣的鋒銳，直接將之切割、瓦解。

要突破上第七級的必要條件，就是對力量、魔力的集中運用，這一點對我還不問題，十幾枚炮彈眨眼間被劍氣削斷，沒發出任何聲響就往下掉落。

這一劍的威力，我本也還算滿意，但說到底，這種戰鬥非我所長，應付完第一波的炮彈後，第二波的炮擊馬上又到，而且龍要塞上炮聲隆隆，不曉得有多發炮彈轟了過來，擋是絕對擋不住的，更何況，船都跑了，我一個人傻呼呼地在這裡擋個什麼鬼？

腳下不踏實地，我連想用轟雷赤帝沖也不行，當下只是對準左側一枚擊來的炮彈，凌空拍掌一擊，同時使勁下墜。炮彈被掌力引，造連串炸，我在下墜途中被這大力一轟，頭暈目眩，想不出該怎麼避免落海的厄運，幸好破空勁風聲響，一件大東西朝我這邊擲來。

要不是因為我正頭暈，這下子肯定吃驚不小，因為這件被扔來的東西，實在很夠份量，那就是我們這艘船的船錨，連同鐵鎖煉一起扔來。這玩意兒可不只是幾百斤的份量，如此沉重之，普通的大力士也舉不起來，此刻卻是由鬼魅夕站在船上，一手拎起，毫不猶豫地拋扔過來。

鬼魅夕小的，怎麼看也不像有這樣的發力，不過，聽聞忍之中，有一種做「天生大力」，還有一種「快人一步」，分別能在短時間激增修習者的力量與速度，鬼魅夕如果是使用這類技巧，此刻的作就不難理解了。

只不過……三八鬼妹，我知道妳是急之下，手邊有什麼就扔什麼過來，但妳難道就不能找條一點的繩索扔來，非得要挑這種超級重不可嗎？我都有點搞不清楚，妳是想要幫我，還是要趁機殺我？

幸好，我的手不算差，百忙中側一避，沒給大鐵錨打中，手一拉，揪住了鐵錨，鐵索也纏上手臂，鬼魅夕在那頭使勁拉，大鐵錨帶著我一起飛回船上。

如此沉重的鐵錨，這樣高速回拉，砸在船上，破壞力不會比幾枚炮彈小，所幸船上兩名魔法師一起作，手一舉，控風元素，張開空氣障壁，猶如兩大團看不見的厚棉花，鐵錨撞在空氣障壁上，撞擊力量盡被消去，和我一起緩慢落降在船上。

我腳還沒站穩，白三小姐劈頭就是一句，「你好端端的跳上去幹什麼？就算想要表現自己的英勇，也不用這麼魯莽吧？」

「我魯莽？我當個正常人有錯嗎？他媽的誰想得到這船忽然長腳會跑的？」

好不容易英勇一下，嘗試盡一下為高手的責任，卻搞到如此樣衰收場，我覺得自己簡直糗到，特別是船上這幾個人的眼神，不但沒有一點恩與愧疚，還好像在看一個用鼻孔吃麵條的怪人，竊笑不已。

可惜，現在不是算帳的時候，儘管剛才這艘船不曉得怎麼作的，居然把第一波炮擊完全避過，但敵人後續幾波炮擊也連接到來，我們沒有在這裡鬼扯的時間，天河雪瓊與白三小姐剛剛用的空氣障壁，本來也是一個不錯的方案，但擋擋鐵錨還可以，擋下一兩波炮擊大概就是極限，要持續護著整艘船這麼大的積，衝上龍要塞去……這恐怕要最強者級數的者來才行了。

白三小姐拍道：「安啦，我從以前帶團到現在，頂多是帶出去的團員，變小盒子、小罐子給捧回來，可從來沒有到不了目的地的。」

「呃……妳這算是安嗎？我聽完怎麼覺得更不安了？」

「廢話，時間正好，找個人去把舵掌好，我們要出～～征～～了！」

我一直覺得，白三小姐上有多種氣質，有時候甚至有種王侯的貴氣，比如此刻，宣告要出征的，凜然之姿，像極了披戎裝的一國之君……至比那個下落不明的冷棄基更有王者風範，我一時間看得出神，都忘記找算帳。

但接下來發生的事，讓我明白，不只有王者氣質，同時也有相應的實力，喊完出征以後，沒作什麼別的作，就站在原地，眼睛一閉，在我還沒理解發生什麼事之前，海面驟然掀起數十米高的巨浪。

幾十米高的巨浪，平時已經是海嘯規模的超級災害，偏偏今晚連續看了三次，超章現形時幹過一次，龍打噴嚏時又一次，但這次卻不一樣，造如此大浪的理由，不是因為有什麼巨在水中翻，而是「水」的本了起來，往上掀起巨浪，形幾道水之障壁。

高的水，能夠形水刀，鋒銳無匹，比什麼劍氣都要厲害，切割炮彈易如反掌。即使力、能不到，這幾道水之屏障也非常厲害，前後兩三波的炮擊，近百發炮彈都被水幕衝擊，打方向，紛紛墜海破。照理說，這些炮彈在海中炸，對我們的影響也不會小，可是我覺得船彷彿被一大團厚厚的棉花給裹住，炸威力傳不過來，明明炸聲震耳聾，船卻連晃也沒晃幾下。

訝異之餘，稍稍一想，我大概明白其中原理了，這是有人控了一定範圍之的水元素，而且達到完全駕馭的至高境界，控水如同控手臂，所以心念一到，平靜水面驟掀幾十米巨浪，連船周圍的海水都變化質，瞬間兼「厚實」、「凝重」兩種特，把震盪波完全擋掉。

這不能算是魔法，卻是所有者追求的至高境界，對自然元素的完全駕馭，只要作到這一步，就可以無須過咒文、手印，直接以意念控元素，作到魔法的效果，也就是傳說之中神魔的境界。

船上連我就只有兩個半魔法師，這些水之壁不是我發，天河雪瓊也吃驚得合不攏，幹出這件事的當然就只會是白三小姐。

剛才白三小姐指導天河雪瓊，引發風元素的高度共鳴，我就在猜測的修為深淺，沒想到本人親自出馬，居然直接到達這種傳說中的境界，只是……或許高人行事，莫測高深，白三小姐引發水元素共鳴的模式，令我歎為觀止，真不愧是天人合一，如神如魔的至高境界。

天河雪瓊之前接引導，短短幾分鐘就進狀態，在冥想中與風元素共鳴，這已經是萬中選一的絕頂資質，但白三小姐……別說幾分鐘了，前後連幾秒鐘的時間都不到，眼睛一閉，立刻進狀況，引與水元素的共鳴，而且還顯得無比的自然，沒有一正在施法的覺，我生平從沒見過這樣的魔法師，但……

「奇怪了，阿雪，我的耳朵是不是出問題了？為什麼我好像聽見了……鼾聲？」

「你沒聽錯，我也聽見了。」

我和天河雪瓊驚疑不定，一起向白三小姐，發現陣陣睡的鼾聲，就從鼻間傳出。無論武道或魔法，都是以近於自然、不著痕跡為最高境界，這點我是知道的，但施法施到睡著打鼾，我不曉得這樣是否算是回歸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