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到那個竹籃,想到竹籃中的殘缺人兒,一狂怒就讓我克制不住,殺意瞬間佔據我整個心靈,直到心夢湊了過來,在我上輕輕一沾,也不知道用了什麼魔法,瞬間化消我心頭戾氣,我這才清醒過來。
「哥哥。」
心夢看著我,似笑非笑,這模樣看來格外有魅力,「心夢想求哥哥一件事,能答應我嗎?」
「沒有問題。」
我斬釘截鐵道:「哥哥一定宰了黑龍王,給你報仇雪恨。」
心夢笑著搖了搖頭,手梳了梳被海風吹的紅髮,目向茫茫大海,緩緩道:「報仇雪恨不用啦,事都過去那麼久了,我也早就習慣啦,就哥哥看起來,你眼前的我只是幻影,但就我而言,這個世間本屬虛幻,我在真實與幻影之中反覆來回,界線早就模糊,我也已分不清其中的差別……」
「可是……」
「就算沒發生那些事,就算在正常的環境下,健健康康長大,我也不一定就比現在好啊。」
心夢了一個懶腰,紅髮在下燦然如火,雪白的,34F的兩團豪,隨著的腰作,抖出陣陣人波,實在是一幕景。
「現在的我,一樣能說會笑,一樣想去哪就能去哪,可以海風,可以曬太,也可以和哥哥說話,我很滿足了,這種生活沒什麼不好啊。」
儘管心夢說得輕鬆,但我知道,那只不過是為了要讓我好過,故意說的謊言,如果這樣都能做好,那地獄的定義肯定要改寫,暗黑召喚的煉製過程,也可以做天堂了。
話雖如此,看到為當事人的心夢這樣努力安我,我也只有勉力出一微笑,不要讓再為我擔心。
「你要我答應你什麼?」
「心夢只希哥哥可以承諾,不要覺得我可憐,也不要對我有歉疚,覺得好像欠了我什麼。」
心夢凝視著我,認真道:「心夢對自己有信心,願意盡一切努力,來讓哥哥幸福、開心,但如果哥哥看見心夢,就只想著愧疚與彌補……哥,你我都知道,這麼沉重的關係,一定是不長久的。」
「唔……」
聽到這裡,我不由得暗讚,心夢確實冰雪聰明,悉人世理,看出了我們之間的問題,所以在這問題擴大前,先來點醒我。因為同與補償而開始的關係,絕對不長久,假若有一個人,每次見到都覺得沉重,不管是如何若天仙,都讓人沒心去欣賞了。
我沒再說什麼,只是靜靜地與心夢一起站在欄桿邊,看著前頭的大海,著涼涼的海風吹拂,兩隻手相握、兩顆心相連的。
「哥,你開心嗎?」
「唔,我覺得除了牽手,心靈相通之外,如果連都能連在一起,就更理想了。」
我的話說得骨,心夢聽了只是笑笑,不多言語,可不是什麼保守膽小的孩,只是因為看出了我的窘境,這才沒多反應。
能與心夢在甲板上合歡,這當然是一件事,問題是……現在的心夢,本是只有我才看得到的幻影,如果我在這裡幹,被別人看見,只會看到我一個人屁在甲板上扭腰,做出種種不堪目的作,口中荷荷出聲,如同野,真是說有多醜陋,就有多醜陋,這種事我死也不幹。
那如果讓心夢把水月夢蠱的發範圍放遠,讓別人也看得到呢?我覺得自己沒有那麼無聊,還專程讓人來看我們,那不如直接吆喝,賣門票賺錢算了!畢竟,說好說歹,等到白拉登製作的A片在海外熱映後,我也算得上國際紅星啦!
我和心夢靜靜的著心靈流,而這艘鸚鵡螺號,不愧是高度文明的先進產,船開起來,跑得飛快,速度猶在白三小姐以風元素控船之上,畢竟那艘船太舊太破,就算用魔法行船,還是無法與這種先進玩意兒相比,前後不過幾小時的時間,我們已經重新回到陸地。
鸚鵡螺號的船員,才剛剛讓我們下船登岸,他們馬上就立刻啟航,帶著船底的奴隸們趕赴外海貨。我並沒有告訴天河雪瓊,這艘是奴隸船,省得因此多惹事端,而急急忙忙下船的我,本來是想要找人,哪知岸上的人看起來比我更忙,一個個扛著或抱著東西,走得匆匆忙忙,那樣子不知道該說是在搬家還是逃難,連話都沒空答我一句。
這些人都是白家子弟,也全都是白拉登的手下,他們如此急忙拆東西、搬東西,擺明是要撤離此地,雖然我不太理解為什麼,但這裡本來就只是臨時據點,是白拉登為了拍片,在藝總監加籐鷹的建議下,臨時建造的據點,現在片子都拍完了,走人也是必然的,只是我不理解為何走得如此匆忙而已,這些白家人的表沒什麼異常,可是他們急急忙忙收拾東西的樣子,讓我有一種好像在落荒而逃的覺。
「奇怪,他們跑什麼呢?」
我大不解,但也沒閒心多管,只是想要先找到兼職當燈師的白三小姐,可是正主兒沒找到,卻著了我最不想見到的要命人,白拉登。
「什麼?你找啊?他們兩公婆早就回來了,一回來就在那邊發放閃,向我借用拍片的場所,在那邊一幹就幾小時,連床都干塌了三張……」
白拉登的表看來很無奈,揮揮手道:「那兩個人總是這樣的啦,每次都這樣,要幹就幹吧,次次都會把床干塌,好像床不塌就不夠爽一樣,唉,現在的年輕人啊……」
在我眼中幾乎可以當大魔王的白拉登,說到兒的時候,似乎也非常苦惱,莫可奈何,這時候的他,看來也就是一個普通的父親……而當白三小姐的父親,實在是一件苦差事。
「那……三張床都干塌了,應該也爽了吧?能讓我見見他們嗎?我要當面致謝,還有些問題要請教。」
「床干塌了,人爽了,當然就回家了,你遲了一步,他們早就走啦,一個小時前就已經離開了。」
「什麼?離開了?他們……怎能這樣就走了?我還有很多事要請教咧。」
「真好笑了,這位客,你是之前有和他們預約嗎?又沒事先約好,人走就走,難道人家還欠了你嗎?」
白拉登罵了兩句,忽然表一變,滿面春風,「不過,雖然他們走了,我還在這裡啊,你有什麼問題,問我也一樣,不曉得有什麼能為你解答的嗎?這次大破黑龍要塞,有沒有拿回什麼好貨啊?我有管道可以賣到高價……呃,不對,差點忘記我是贊助商兼合夥人,本來就有權分贓的。」
「撇除令千金私下送我的禮不談,這次攻破黑龍要塞,確實拿到了好東西,要請你替我看一下。」
我從腰後取出聖者之杖,心夢的竹籃已經給鬼魅夕守護,我因為要負責涉,就把聖者之杖隨攜帶,剛好此時拿出來。
「哦,聖者之杖啊!」
創世聖這種知名貨,白拉登當然不會不識貨,只是他對這人間至寶似乎興趣缺缺,弄得我差點以為這是假貨。
我問道:「這上頭……有什麼詛咒或是警戒魔法嗎?」
「沒啊,看起來是沒有,什麼防盜防賊的魔法都沒有。」
「那你為啥一副快打呵欠的樣子?這總不會是假貨吧?」
「你想多了,杖子倒是不假,只不過……我對按棒沒什麼興趣,拿了這玩意兒……拿去人我不幹,拿來捅自己……別逗了。」
白拉登揮了揮手:「這東西我不要了,歸你吧,就算我這次做了賠本買賣,嘿,做生意嘛,哪有穩賺不賠的?偶爾蝕一、兩次本,也是難免的啊!」
這話一耳,我幾乎以為自己在做夢,白拉登放棄了索取應得利益的機會,把東西讓給我,這是白拉登會做的事嗎?他不是被什麼髒東西給附了吧?
不過,白拉登無視我的驚訝,結束了我們之間的短暫談,跳上了旁邊過來接人的一輛車,像是要隨大隊離去,我吃了一驚,連忙追去。
「你、你也要走?」
「是啊,我生意很忙的,片子都拍完了,當然要去顧其他生意啊,後會有期啦!」
彼此沒多,白拉登要走,我當然也不可能送君千里,就站在原地揮揮手,示意告別,本以為一切到此為止,哪想到車開出一段距離後,白拉登忽然好像想起了什麼,對著我喊話。
「喂!我那個老朋友不久前傳訊過來,說我這次太過分,把他老巢都炸了,為了報復,他馬上就會發襲擊,把此地方圓五十里之摧毀殆盡,生機盡絕,時間剩下沒多久了,你自己~保~重~啦~~」……什麼?
這種大事,現在才說?你姓白的也算是整人了!
第四十九集 破碎虛空篇 第二章 風怒號·斬龍刀龍
黑龍王的反應比我想像得更快,但這也是很正常的事,今天我們不是打掉他幾個小分舵,而是一口氣端了他的老巢,把他的總部給破了,他若沒有反應,反而不合理了。
只是,我原本以為,就算龍要塞被破,黑龍王總會忌憚白拉登幾分,不敢輕易翻臉,否則後果難料,卻忘了黑龍王也是一個不計後果的人,火大起來,說幹便幹,立刻報復白拉登。
「嘖!看來只能怪我自己沒種,不是什麼人都害怕那個無良商人的。」
我聳聳肩,這樣自嘲著,剛好在這時來到我旁的天河雪瓊,搖頭道:「也不一定,如果真是不留面,攻擊之前不用先預告,況且攻擊這邊又算什麼呢?真要威脅白拉登,怎麼不攻五帆船?」
這話倒是說得很有道理,此地是什麼地方?東海濱上,白拉登只不過在這裡蓋了一個臨時片場,連基地都算不上,聽到要被襲擊,他不發怒、不防,一夥人東西拆拆,屁拍拍就跑了,倒楣的只是這塊土地,黑龍王這反擊說不報復,充其量就是遷怒,如果真要有種與白拉登翻臉,直接襲擊五帆船才是道理……當然,五帆船行蹤飄忽不定,能不能找得到,這是另一回事。
「姓白的跑了,我們也沒理由在這裡傻等,趕快跑了吧。」
黑龍王威脅,要把方圓五十里摧毀殆盡,這話應該不是說說而已,我們雖然不像白拉登那樣有通工,但區區五十里,也不是太難,趕快開始跑還來得及,否則,走得慢了,天曉得黑龍王有什麼強大攻擊手段?
羽霓倒是一個問題,不過我發應,確定不在方圓十里之,不曉得是之前已經自行離開?還是被白拉登帶走?若是後者,白拉登這傢伙真是夠變態,帶走了羽霓,卻放我們在這裡,不曉得他腦裡在想什麼?
天河雪瓊點頭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盡快離開比較好……咦?」
一聲驚呼,我很清楚天河雪瓊為什麼有這反應,只要是魔法師都能夠應到,強大的黑暗波,有如海濤浪,一陣陣朝這邊蔓延過來,而且天上也開始出現變化。
我們此刻站在岸邊,眺遠方海天一線,看得是格外清楚,遙遠的天邊,出現了一道黑線,看上去應該是一片黑雲,可是普通的烏雲,不會這麼大一片,猶如一大片黑浪?以驚人的高速朝這邊湧來。
正常的烏雲,不可能以這麼快的速度延展,擺明就是魔法的效果,假如只有這樣,我還無法判斷是什麼招數,但那驚人的黑暗波,一波強過一波,令我到強大力,這不會是普通的魔法,肯定是高級……甚至究極魔法,考慮到黑龍王的過往記錄,這肯定是那一招。
暗系究極魔法·風怒號!
當年滅掉凰島的一式究極魔法,雖說那時是搭配水系究極魔法,但這一式本也非常恐怖。
「風怒號?那時用這一式的該是黑巫天,現在又是誰?龍要塞上頭沒有大魔導士,是誰在用這一式?」
我腦中不住尋思,就算龍要塞上有大魔導士,時間也不對,我們乘鸚鵡螺號回來,龍要塞上有人立刻發風怒號,也不可能這麼快就到這裡,肯定是從別的地方施法。
「該不會……」
天河雪瓊驚道:「是黑龍王親自施法?他……他在附近?」
一語既出,眾人皆驚,我們之前認定,黑龍王不可能在這裡,所以才敢襲龍要塞,但黑龍王神出鬼沒,行事不能以常理計,他拋下別的事不管,跑來這邊搞,又有誰能說不行?
鬼魅夕道:「別想這些了,盡快離開吧,我怕那片烏雲很快就到了。」
在我們幾個人裡頭,鬼魅夕經歷過的殺伐場面,遠遠不是別人能比的,而且怎麼說也是忍者出,通常是那種面無表,給一個殺敵命令,不管敵人有多強,也會立刻衝上去的,要看臨陣退,這應該是不可能的事。
不過,我很清楚那是為什麼,只要手上提著竹籃,鬼魅夕就不可能放膽與人衝殺,這也難怪,就算是我,也不願意在未能確保心夢安全的形下,與敵人戰拚。
風怒號的主要殺傷力,是來自黑雲之中的大批妖邪魔,那片黑雲可以視為一片異空間,來自魔界或其他異界的魔,就源源不斷出現在黑雲中,隨著妖風、烏雲狂襲向目標,當烏雲消散,那些妖邪魔也就消失。這個魔法的運行過程中,有一個重點,就是魔無法離開烏雲籠罩的範圍,烏雲既形了召喚異空間,也為結界,令魔無法離開,否則這種控制不良的究極魔法有誰敢用?
烏雲來得極快,是這樣目測,我就知道不可能跑得比烏雲更快,假如只有我和鬼魅夕兩個人,以第七級力量全速狂奔,或許還有希,但鬼魅夕帶上心夢、我拉上天河雪瓊,這就沒有可能和烏雲比快。
天河雪瓊也看出了這點,沒有愚蠢地要我捨下獨自跑,因為我絕不可能答應,只是道:「能不能幫我一把,張設一個結界,或許我們可以撐過去?」
風怒號是有時間限制的,這不僅與施法者的魔力消耗有關,更關係到召喚契約的本,因為風怒號的本質,是暗系的大型召喚,而不管召喚出什麼東西來,所有召喚契約的本,都是會設下時間限制,因此只要撐過那段時間,風怒號的效果就會消失。
究極魔法的威力過強,影響範圍過廣,形同一場天災,並非幾個第七級的武者或魔法師能相抗衡,但反過來說,由於影響範圍過廣,魔法威力不夠集中,幾個第七級的武者、者要在裡頭苦撐一陣,等待災難過去,這卻不是太難,所以天河雪瓊張設結界的提議,確實是好計,只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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