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念清楚地看到了蕭何眼底涌著的東西。
也讓想到了當初在蕭家的花園里,蕭何與說過的那些話。
那一次,是猶豫了的。
猶豫著是不是應該給蕭何一個機會,畢竟,蕭何真的很好。
可后來所發生的一切都太過突然了,以至于心中的那點猶豫早就煙消云散。
當下便是微微沉了眉,緩緩開口,“蕭大哥,我……”
“我并非需要你答應我什麼。”蕭何再次打斷了喬念的話,“我只是不想讓你誤會。”
比起讓喬念誤會他會冒險是因為孟映之,那倒不如讓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
他知道,心里還沒有決定到底要誰。
他也并不著急,只覺得只要一心一意對好,總有一日能回應他的心意的。
但前提是,得知道,他是一心一意對的。
喬念深吸了一口氣,終于還是微微點了點頭,卻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看向蕭何的手,“手串……”
“戴著。”蕭何說著,便是抬起了自己的手臂來,似乎是想讓喬念檢查一下。
喬念看著那串一般的金剛菩提手串,角微微勾了勾,并沒有打算手。
上回確認過,這毒應該不會蔓延得這樣快,頻繁的檢查只會讓蕭何起疑。
當下便只點了點頭道,“戴著就好。”
卻不想,蕭何忽然問道,“不親手檢查一下?我總覺得,這繩子好似有些松了。”
松了?
喬念疑,果真就了手。
繩子沒松,蕭何的手腕也是暖的。
可忽然間,喬念像是意識到了什麼,有些張地看向蕭何。
明明繩子沒松,為何要騙說繩子有些松了?
莫非,蕭何是故意讓自己檢查的?
為何?
是他已經知道自己中寒冰散之毒了?
無數個問題在喬念的腦海中打轉,以至于的眼神都有些慌了起來。
可蕭何卻是收回了手,勾一笑,“沒松就好,這段時日你住在皇后寢宮里,說話行事都要小心些,莫要被公主或是皇后抓住了把柄。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說罷,方才大步離去。
秋風瑟瑟,只將喬念的心都吹得一陣陣發涼。
看著蕭何的背影,步伐矯健,姿英。
他應該……不會知道的吧?
‘寒冰散’這三個字,是從師父的口中聽到的,蕭何可不會有機會接到師父!
嗯,他不會知道的。
方才說不定只是蕭何想要緩解一下氣氛的舉而已!
莫要多想了!
喬念暗暗寬著自己。
畢竟,如若蕭大哥當真已經知道了真相的話,未免……太殘忍了!
翌日。
舒元公主派人往喬念的住送了許多藥。
“喬大人留在母后的寢宮里,又要照顧母后,又要照顧孟姑娘,還要去醫院奔波,實在辛苦,本公主便想著,將藥材都搬來此,喬大人就不用這麼辛苦了。”
舒元公主的話說得好聽,實則不過是找了個借口,讓喬念幫制出藥罷了!
喬念有些不明白,為何舒元公主忽然就這般心急。
明明之前,也不曾想過要招駙馬之事,喬念也沒聽說皇上有主意要將舒元公主嫁人,那為何,舒元公主如今竟是急得不惜用下作的手段?
喬念將這份疑放在了心里,面上依舊恭敬。
公主送來的藥材很多,有些的確是制藥需要的,可有些卻不是。
想來是公主也學會了當初為公主調理落胎后的子時用的那一招了。
只是,喬念將公主送來的藥材都看了一遍,這才道,“多謝公主諒,只是這里的藥材,不夠。”
聞言,公主一愣,“不夠?本公主可是問了人的,這些……”
明明制出藥的藥材都在這兒了!
卻見喬念一笑,“公主也知未曾所制的藥材要比尋常的好些,那自然是與旁人所需不同的。”
此話倒是有道理。
公主有些將信將疑地看向喬念,“那你說,還需要些什麼?”
喬念看了看,道,“一會兒未曾就列個單子來,有勞公主殿下了。”
原本還在苦惱,進了宮后就沒辦法繼續研制息丸了。
卻不想舒元公主竟是親自送了藥材上門。
那必定是要借著這個機會,繼續研制息丸才是。
是以,喬念將所需的藥材都一一列舉了出來,足有兩張紙那麼多。
舒元公主結果一看,當即一驚,“這麼多?”
說罷,便是打量著喬念,“你不會是在耍本公主吧?”
“微臣不敢!”
喬念說著,這才上前行至舒元公主的邊,低了聲音道,“特殊的藥,自然得用特殊的藥材,若不然如何能讓蕭將軍心甘愿?”
心甘愿?
這四個字,宛若一個魔咒一般,只讓舒元公主的眼睛都亮了。
尋常的藥用了,蕭衡事后必定會大干戈,哪怕是娶了也不會給好臉看。
可若是能夠讓蕭衡心甘愿……
這豈不是這世上最好的藥?!
舒元公主角的笑意都快不住了,看著喬念,挑眉問道,“當真?”
“微臣愿以命擔保。”喬念恭敬應著。
卻不想,舒元公主笑出了聲來,“好!如若你當真能做到,那本公主也可以向你保證,必定會讓你為平王妃!”
“……”倒也不必。
喬念心下微嘆,卻并未說出口。
畢竟,讓舒元公主以為也有事相求,自然會讓舒元公主更加相信。
舒元公主拿著喬念所給的單子便離開了。
只等著出了皇宮的寢宮門口,旁的蕓兒才忍不住問道,“公主,若是事之后,您當真要撮合喬大人與平王?”
蕓兒是不信舒元公主,才會這樣問。
而舒元公主的回答也果真沒讓失。
“當然不是。”舒元公主冷聲一哼,“若了平王妃,日后本公主見,豈不是還要尊一聲皇嬸?是個什麼東西?也配?!”
蕓兒心頭一凜,這才笑了笑,“原來公主是想利用喬大人。”
“廢話!”舒元公主冷哼了一聲,“只等制出那藥來,幫本公主了好事,到時,本公主就當著蕭衡的面,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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