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年雪隻在手機裏看見了小葵的影,小葵這麽小,肯定是不會自己給開視頻的。
“你媽媽呢?”
“媽媽在做蒸果。”
小葵說著,手機屏幕就晃起來,“媽媽,聰明姨姨找你。”
“你和姨姨先說著,媽媽把這蒸上就來。”
手機畫麵裏,向正挽著袖,在蒸鍋裏擺弄著的小點心。
“聰明姨姨,等我。”小葵踩上杜越舟為準備的小梯子,這樣就能看到島臺上的一切了。
梅年雪滿是笑意地看著晃的手機屏幕,即使看不到小葵,也能想象到小葵那可的臉,此刻一定很認真的做某件事。
不多時,手機終於是擺正了,“聰明姨姨,我好了。”
“姨姨正想你呢,你就打視頻找我了。”
小葵還沒說話,倒是向先說了話。
“哎呀,小葵睡醒午覺也想你了,我說等我蒸上、開火了,再給你開都不行,這不給開了視頻,我又來弄這吃的。”
“哦,”梅年雪了然,“那小葵現在就先和姨姨說會兒話,等媽媽弄好了再陪你玩兒。”
“好。”小葵一雙圓圓的眼睛盯著梅年雪這個聰明姨姨看,將最近在腦海中留下深刻印象的一切都和姨姨分。
“姨姨,我有姑姑了。”
“什麽姑姑啊?”梅年雪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姑姑該是個什麽樣的份。
一秒後想起三姑駱婉瑩。
所以......小葵的姑姑,就是杜京申的妹妹吧。
看杜家的住宅,也知道杜家在京上,應該也是像駱家一樣的世家大族,家裏的人丁定然興旺。
小葵口中的姑姑,肯定不是親的姑姑。
“就是那個突然出來的姑姑,我以前沒有見過的姑姑。”
“哦,小葵剛去你爸爸家,會突然有姑姑出來,也是正常的啊,以後還會有更多的親戚來和小葵見麵呢。”梅年雪回應小葵。
小葵好像有些不理解的話,一時隻盯著看,也不說話。
“不是親戚。”向將果蒸上,準備帶小葵回屋裏去,“就是你之前和我說的,杜家走丟了20多年的孩子。”
向一邊說,一邊拿起手機,將小葵牽了下來。
梅年雪的心,也在小葵這一跳裏,猛地加快,是......杜蘭因嗎?
“杜蘭因前幾天剛和獨家人相認的,我們都見過了。”
“隻是況不太好,沒有辦法說話。”
向邊走邊說,梅年雪卻在聽見這個消息時,心中五味雜陳,甚至有一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當初,看見真若和杜越舟那般的難捱。
還曾祈願上天,讓們的兒杜蘭因早日回來,與他們相認,不要讓兩人再悲傷。
可是,現在聽到杜蘭因回來了的消息,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哎呀,小葵你好重,自己好好走。”許是小葵調皮了,向聲提醒小葵。
梅年雪的思緒也因為向的提醒拉回,端起茶幾上的水杯喝一口,等著向和小葵到了坐的地方,再說話。
就是這端水杯的功夫,梅年雪卻在電視機的屏幕上,看到了一個穿西服的男人影。
猛地轉,就看見了後站著的駱青鈺。
他什麽時候回來的?聽見了多?
慌站起,手裏的手機就像個燙手的山芋,一時不知道該放在什麽地方才好。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梅年雪不知道駱青鈺聽到了多。
因為梅年雪最近經常在家睡懶覺,甚至午覺都睡到太落山了還沒醒。
駱青鈺擔心他回家的聲音吵到梅年雪,便把電子門鎖的開門提示音關掉了。
所以,駱青鈺什麽時候回家裏的來,梅年雪完全不知道。
“沒有,我也剛回來。”駱青鈺淡笑,邊走邊解開袖扣,在沙發上坐下,“杜蘭因回來了?”
“轟~”腦中似有什麽崩塌了,梅年雪覺一陣眩暈。
駱青鈺,果然還是聽到了。
他,現在才知道杜蘭因回來了。
看來,杜京申找到杜蘭因還沒有告訴他。
杜京申為什麽沒有告訴他呢?
是知道駱青鈺結婚了,不好打擾,所以才沒有說的嗎?
畢竟,在所有認識駱青鈺,知道駱青鈺和杜蘭因事件原委的人,默契地覺得駱青鈺一輩子都會放不下杜蘭因。
現在,駱青鈺結婚了,好不容易過上正常的生活。
杜蘭因即使回來,也不該讓駱青鈺知道。
因為杜蘭因的況不太好,如果駱青鈺知道了,一定會做些什麽補償。
梅年雪想明白這些,即使不願意駱青鈺知道,還是著頭皮承認了。
“聽向的意思,應該就是杜蘭因吧。”
“我去打個電話問問。”駱青鈺麵喜,掏出手機就給杜京申打了電話。
梅年雪拿起手裏的手機,屏幕已經黑了,不知道什麽時候不小心掛掉了和向的視頻。
坐回沙發上,也沒有心思再接向發過來的視頻,點了紅的按鈕。
長指在鍵盤上按著,【駱青鈺回來了,我準備做晚飯。】
【好的。】向回複,【再聊。】
梅年雪將手機關上,放到茶幾上,心裏慌得不行,好像有什麽東西就要失去了。
但是,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本掙不開。
耳邊是駱青鈺打電話的聲音。
“剛才,年雪和向視頻,聽說蘭因回來了?”
“好,我知道了。”
“嗯,我安排一下工作,近期過去一趟。”
“沒事,不會影響。”
“沒事,我會安排好的。”
梅年雪不知道杜京申是如何和駱青鈺說的,但是從他這些回應的話裏,大概也能猜到。
杜京申承認找到杜蘭因。
從他那兩個‘沒事’裏,梅年雪想,估計杜京申也是和之前分析的一樣,怕影響兩人吧。
但是,駱青鈺一直說沒事,杜京申也就隨他駱青鈺的意思,要過去就過去吧。
駱青鈺掛斷電話,梅年雪看著茶幾上的兩個手機。
手機挨得那麽近,他們卻隔得那麽遠。
不言語,等駱青鈺開口。
太還沒有落山,梅年雪卻覺海風有些涼。
“我......”駱青鈺的聲音響起。
該來的還是來了,梅年雪想。
“我打算去一趟京上。”
梅年雪垂眸,一手著另一隻手的掌心,試探地詢問駱青鈺,“可以不去嗎?”
“我得去一趟。”
一個“得”字,是駱青鈺的責任,也是他的決心,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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