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新地方,秦綿有些不適應。
翻來覆去兩點多才睡著,醒來時已經九點。
手機上有陶柏庭發來的微信。
陶教授:【早餐在保溫箱里,我有早課,先去學校了。】
秦綿:【好的,謝謝陶教授。】
陶教授:【才醒?】
秦綿頓了頓:【嗯】
聊天對話框上面的‘對方正在輸中……’
出現了又消失,消失了又出現。
不知道為什麼,仿佛能聽到陶教授低低的笑聲。
陶教授:【我忘記帶鑰匙了,晚上我跟你一起回去。】
秦綿詫異,他也能忘事?
這不符合人設啊!
回復完【好的】,秦綿連忙找到鑰匙塞進包里,這純粹是后癥。
記得大二上學期,第二次去上陶教授的選修課。
那次被點起來,提問了第一節課的容,沒答出來。
下課后,陶教授把到辦公室,進行長達一個小時的思想教育。
從‘論溫故而知新’一路嘮嗑到‘訓練大腦記憶力的十二種方法’。
奇了怪了,高嶺之花是怎麼從惜字如金變滔滔不絕的?
哪來那麼多話?
也是那一次,陶教授說要給發‘十二種方法’的詳細文件,兩人互加微信。
洗漱完,秦綿從保溫箱里拿出早餐。
直覺告訴,這不是買的。
吐司上有一圈黃彩椒,中間窩了一顆蛋,下面豎著青椒,乍一看是朵向日葵。
秦綿嘖嘖兩聲:“文人墨客就是有閑雅致。”
吃了早飯,秦綿回到學校。
主干道盡頭,被人猛得拍了下后背,接著一束鮮花被送到眼前。
“hi,秦校花!”
來人是錢昊,追了很久,喜歡死纏爛打。
秦綿面無表:“你要做什麼?”
錢昊嬉皮笑臉:“我想做什麼,校花不是知道嗎?我可在這蹲你很久了!”
又挑眉:“反正你家也不行了,你跟了我唄,我包你日子舒坦。”
秦綿當即冷下臉,頭也不回往里走。
“喂!我說你都這樣兒了,怎麼還這麼傲呢!”
路上有人議論,錢昊跟在秦綿后面,倍覺丟面兒。
“秦綿,你把花接下來,給我個面子!”
……
秦綿停住腳步看向他:“你送花的時候,沒想過我會不接嗎?”
錢昊的笑容一僵。
“你知道我不會接,但還是來送了,你都不給自己面子,我為什麼要給?”
錢昊的眼里浮起冷漠,剛想說什麼,被一道男聲制止。
“錢昊——”
聲音耳,秦綿心頭一,看清來人時,有些難為。
遇見誰不好,偏偏遇上……
“陶教授~”禮貌喚了一聲。
陶柏庭淺笑頷首,看向孩邊的人。
“院里有些事,你跟我來。”
錢昊暗罵一句臟話,花往路邊垃圾桶里一扔,忙跟了上去。
辦公室里,陶柏庭遞給錢昊一份資料。
“看完后寫篇全英論文,一萬字。”
錢昊當頭一棒,口而出:“又寫?”
男人默不作聲,錢昊深吸一口氣。
“……什麼時候?”
“周五晚上。”
周五晚上?
那不就只有三天!
“不,不……”錢昊笑得比哭還難看,“陶教授,這時間也……”
“有問題?”
陶柏庭微抬下頜,沒什麼表,卻看得他一個哆嗦。
“沒,沒問題。”
男人笑里藏霜:“去吧。”
錢昊走后,陶柏庭撥下一個號碼。
“喂,陳院長,和澳洲學校的換生名額,我提議的錢昊,不知道院里考慮得怎麼樣?”
“嗯,我改天告訴他。”
他掛了電話,目挪向窗外,懶洋洋的,又帶了點興味。
他的小妻子和他以為的,好像有點不一樣。
***
秦綿出名早,16歲就把全國古典舞大獎拿了個遍,18歲被京港歌舞劇院破格錄取,有了工作單位。
劇院有自己的古典舞團,秦綿是其中的首席舞者。
舞團最近有演出,因為巡演都沒有參加,不過這幾天譚團長有事,就把重任給,讓盯著。
秦綿跟學校的輔導員說明況,請了幾天假。
趕到劇院,把包往柜子里一鎖,轉奔向大禮堂。
這會兒正在排練多人舞,方心雯有幾個作不規范,節奏也跟不上。
彩排結束后,秦綿把方心雯到后臺。
這種事不好做,團長所托,不說就是不負責,但又沒有職務,說重了又是‘拿著當令箭’,尺度需要拿好。
秦綿盡可能用詞委婉,但那人是方心雯。
方心雯家境好,看不上私生的出。
兩人一個舞種,一個學校,一個劇院,也總在各大比賽到。
方心雯一路被夸天才長到大,可這些環在遇到秦綿后消失殆盡。
這不,對方一臉不耐煩。
“我不是不會,只是最近沒什麼時間練,你以為就你會跳舞?”
秦綿眉心微蹙:“方心雯,節目是大家的。”
方心雯立刻跳腳:“你什麼意思?你說我不負責任,拖了大家后?”
“從今天的況來看,的確是這樣。”
方心雯滿眼怒火:“你故意的!我舉報你代課,你公報私仇!”
秦綿沉默了兩秒,緩緩開口。
“方心雯,我和你是同事,是校友,沒有私,更無私仇。你說沒有時間練習,那麼當初定人選的時候,你可以不參加這個節目,有的是人參加,我到譚團長的委托,指出問題是我的公事,如今我話說了,聽不聽由你,你有任何不滿,歡迎你去向上面反饋。”
方心雯咬牙關,面上是難以發泄的嫉妒與恨意。
秦綿面不改:“既然還在這個節目里,后面就多時間練習,不然到了正式演出,丟臉的不是我是你。”
***
晚上九點,劇院的工作結束。
秦綿走到路口打車,正等著,一輛白奧迪停在眼前。
陶柏庭從車上下來,臉上掛著淺笑,走到面前。
“結束了?”
秦綿沒料到會看見他,稍稍意外,有些拘謹點了點頭。
他聲問:“你沒看到我的微信?”
秦綿懵了兩秒:“你給我發微信了?”
連忙解釋:“我一直在盯著排練,網絡關掉了,對不起!”
這是的習慣,不想在工作的時候分心。
打開手機流量,各個件提示音開始放鞭炮,偶爾單炸,偶爾雙炸,偶爾混合炸。
秦綿按了靜音,莫名其妙覺得尷尬。
陶柏庭的微信是六點發來的,問幾點結束,他來找。
嗯?來找?
陶柏庭又問:“那你怎麼不接我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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