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過窗簾隙灑進房間,空氣中帶著暖意。
桑嫵懶洋洋地坐在沙發上,低頭翻看江斂剛傳來的資料。
比起昨天,臉上的紅疹淡了許多,但看起來還是很明顯。
才看了不到兩頁,門鈴忽然響起。
桑嫵放下平板,起去開門。
打開房門的瞬間,蘇挽像是兔子似的撲了過來。
景瀾提著水果,後腳走進門裏,隨手關上房門,臉上帶著溫潤的笑意。
“嫵嫵!”蘇挽一把抱住桑嫵,看著臉上的紅疹,一臉心疼,“這麽好看的臉,怎麽就搞這樣了?抹藥了嗎?”
桑嫵被摟得有些不過氣,輕輕拍了拍的肩膀,笑著說:“沈行川已經給我過了,雖然看起來還沒完全退散,但比昨天好很多了。”
蘇挽鬆開,眼裏寫滿了心疼,“顧禾怎麽就這麽心思歹毒?竟然故意讓你過敏!”
“一向看我不順眼,不過眼下給警署,應該也會得到相應的懲戒。”桑嫵淡淡地笑了聲,看不出多大的緒波。
蘇挽冷哼了一聲,把手裏的零食放在茶幾上,“我看,就是嫉妒你長得漂亮,又有很多男人喜歡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嫉妒使人麵目全非。”
這時,沈行川端著一碗溫熱的粥從廚房走了出來。
他將粥放到桑嫵麵前,挑眉看向蘇挽,似笑非笑地開口:“很多男人?除了我,還有誰喜歡嫵嫵?”
蘇挽頓時噎住,抬眼看他,嗓子裏發出一聲幹咳,“那什麽......嫵嫵這麽漂亮,喜歡的人多些不正常嗎?”
說完,立馬站起,小跑到景瀾後,探出半個腦袋,低聲嘟囔:“沈總怎麽連吃醋都這麽可怕?”
景瀾扶了扶眼鏡,角彎了彎,“他就是個醋,你別理他。”
沈行川斜睨了景瀾一眼,懶洋洋地靠在沙發邊,“說的跟你多大度似的。”
別以為他不知道,蘇挽之所以大學四年都沒有談過,都是景瀾那狗的手筆!
桑嫵一邊喝粥,一邊聽著幾人的對話,無奈地笑了笑。
“他就是開玩笑,你們別在意。”
蘇挽嘿嘿一笑:“呦呦呦,嫵嫵還學會幫人說話了。”
桑嫵臉頰微紅,惱地瞪了一眼。
沈行川角微翹,在桑嫵邊坐下,大手環過的腰肢。
“我家嫵嫵當然最是心疼我的。”
蘇挽:......
景瀾:......
不一會兒,房門又傳來敲門聲。
沈行川正拿著水果刀削蘋果,聞聲隨手將刀擱下,走過去打開門。
一看是沈嫣然,他眉頭立即皺了起來:“你來幹什麽?”
門口的沈嫣然一臉無辜,眼神亮亮地盯著他,仿佛自己是天底下最無害的小白花,“當然是來看我的未來嫂子啊!”
未來......嫂子?
沈行川的手微微一頓,目掃向沈嫣然手中的購袋,角微微上揚:“就提這麽點東西來看你未來嫂子?”
沈嫣然愣了愣,隨即瞪大眼睛,“這可是價值上萬的補品!這還不行?”
沈行川冷哼了一聲,故作挑剔地說:“勉勉強強吧。”
房門完全打開後,沈嫣然一溜煙跑了進來,將購袋放到桌子上,然後一手拉住桑嫵的手,笑容燦爛得像一朵向日葵。
“嫂子~我聽說你過敏,就趕來看你了!怎麽樣,是不是覺得我很心?”
桑嫵微微一愣,還沒來得及說話,坐在旁邊的蘇挽已經忍不住打趣道:“人還沒結婚呢,這就喊上嫂子了?”
沈嫣然理直氣壯地揚起下,笑得眉眼彎彎:“那不都是早晚的事嘛!對吧,嫂子?”
桑嫵幹咳了一聲, 瞥了眼眉眼帶笑的沈行川,隨後說道:“你還是我名字就行,至於這個稱呼......等以後吧。”
以後?
沈行川眸微微一,目落在桑嫵的臉上,角的弧度幾乎無法抑製地上揚。
嫵嫵這麽說,是不是意味著,有好好再考慮他們的以後?
這時,景瀾的目掃過桌麵,注意到沈嫣然包旁出的合同,眉梢微挑。
上麵幾個大字映眼簾——《港城明珠大樓贈與合同》。
港城明珠是殷家的產業,每年獲利都是以億為單位,現在就在殷競天的名下。
他角帶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目悠悠落在沈嫣然上:“殷家公子倒是大手筆,價值百億的大樓,竟然說送就送。”
沈嫣然瞥了一眼那份合同,渾不在意地笑了笑,“他自己願意送,我也就隨手收了。”
話落,目一轉,似笑非笑地盯著景瀾,語氣帶著幾分深意:“景先生一向運籌帷幄,這種事,難道也會讓您意外?”
景瀾推了推眼鏡,鏡片反出一抹清冷的。
“沈小姐高看景某了,我隻不過是個普通的律師罷了。”
普通律師?
沈嫣然邊笑意微深,隨即看向旁邊的蘇挽,語氣輕飄飄地笑道:“這位就是蘇小姐吧。”
景瀾的手指微微一頓,目從鏡片後染上幾分寒意,冰冷如霜,仿佛整個空間的溫度都降了下來。
蘇挽冷不丁被點名,先是愣了一下,隨即點點頭:“是的,我是蘇挽。”
沈嫣然瞇了瞇眼,邊笑意若有若無:“蘇小姐看著倒是天真單純得很,不過……”
頓了一下,似有所指,“還是得小心一些,有些人看著人模人樣,誰又知道骨子裏是不是涼薄狠辣呢?”
蘇挽微微怔住,雖然聽不明白沈嫣然話裏的深意,但總覺得這話裏藏著某種暗示,像是在提醒,也像是在警告。
正開口追問,清脆的破碎聲忽然響起。
“啪!”
幾人齊齊看向發聲,隻見景瀾手中的玻璃杯落,摔在地上,碎片四散。
他彎腰去撿,卻被鋒利的碎片劃傷了手指,鮮瞬間滲出,目驚心。
“別!”
蘇挽猛地站起,走到景瀾邊,一把抓住他的手,張地看著他修長指尖上的傷口,眼裏滿是擔憂:“玻璃碎了不能直接用手的,你怎麽這麽不小心?”
回頭看向桑嫵:“家裏有醫藥箱嗎?”
桑嫵被這突發狀況驚了一下,連忙回答:“次臥的架子上,進去就能看到。”
蘇挽點點頭,拉著景瀾朝次臥走去。一路上,的語氣又急又責備:“總說我馬虎,怎麽自己倒是傷到了?”
景瀾看著焦急的模樣,低聲笑了笑,語氣溫得像一汪春水:“我知道了,下次一定注意。”
盡管話語溫和,他的目卻在半空中與沈嫣然冷冷匯。
那是一種帶著鋒芒的對視,他漆黑的眼底湧著深不見底的寒意,仿佛是在無聲警告。
沈嫣然卻毫沒有退,反倒角微微勾起,眼底閃過一戲謔的興味。
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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