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電話時,司燁看了下時間,已經臨近晚上六點了。
他才算是回過神來,想起還跟墨老爺子約好了,晚上六點兩家人一起吃頓晚飯。
電話那邊,沈言的聲音傳過來:“司燁,你到哪了?我們快到酒樓了,你過來了嗎?”
本來想早點打個電話,提醒司燁一聲的。
但想到現在溫知意出了事,司燁過去警局,可能一時半會也不能把事忙完。
何況他雖然平日里看著沒個正形,但到底為商人,時間觀念還是很強的。
尤其是這種約好了時間的飯局,他幾乎從不會遲到,更不會放人鴿子。
所以也不想太早打電話過去催,一直到現在自己跟墨澤江出發去酒樓那邊,才打電話問一聲。
司燁看向車窗外亮起的路燈,和冷冷清清的道路,緩了緩神,才應聲:“我現在,還在警局這里。”
那邊沈言語氣有些詫異:“啊?你不是下午兩點就過去了嗎,怎麼現在還在,溫小姐那邊,事很嚴重嗎?”
照理說,這應該也不會是讓司燁多頭疼的事。
他要是不愿意幫忙,這事也就沒什麼可說的了。
要是想幫溫知意,以他司燁的本事,對付魏家那點小伎倆,簡直輕而易舉。
聽司燁聲音有些不太對勁,沈言又不放心地多問了一句:“你自己,沒事吧?”
司燁覺腦子里有些昏沉,他現在這樣的模樣狀態,也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過去面對那麼多人。
盡管覺得臨時爽約過意不去,他遲疑了一下,還是出聲道:“沒什麼大事,但還有點沒忙完的。我這時候趕來你們那邊,也至得大半個小時。”
他說著又還是覺得不太好:“跟小宇,都過去了嗎?”
沈言應聲:“就在我們車上呢,一起過來了。你要是現在忙,要不就別急著過來了吧,也沒關系,改天再一起吃飯也是一樣的,反正過幾天不是又除夕春節的了。”
司燁在車里呆坐了好幾個小時,現在狀態是真的不好,也只能再開口:“那你跟墨家長輩說一聲,改天哥一定親自上門賠罪,再請墨家人一起來咱們家吃飯。”
沈言笑著:“好,沒事,干嘛突然說這麼客氣的話啊。那你先忙著,我們到酒樓了,我就先掛了。”
司燁對沈言一向是不太放心的,哪怕現在已經跟墨澤江結婚了,他也總是容易心。
他多說了一聲:“都晚上了,自己要注意安全,你過去吃了飯,再早些跟老墨一起回去,不準一個人在外面跑,知道嗎?”
沈言就坐在車子副駕駛上接著電話,墨澤江開車,后面還坐著司老夫人和沈老太太,還有沈宇。
墨澤江側目看了一眼,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聽到司燁說的話,有些臉紅道:“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還擔心我干什麼,那先掛了啊。”
車子已經在酒樓外面停下來,也沒等那邊再多說,掛斷了電話。
幾個人一起進去包間的時候,墨老爺子跟墨夫人已經先到了,但沒見墨董事長。
這頓飯雖說是小年夜飯,但主要也是沈言跟墨澤江的雙方父母見個面,所以墨家其他長輩叔伯之類的,自然也就沒有過來摻和,都借故沒來。
反倒是曲學文跟墨學義兩個人,都過來了,現在正坐在尤其顯眼的位置。
沈言一進去,曲學文視線幾乎就沒離開過上。
這麼多長輩面前,沈言也不好表現出什麼不滿的緒來,只能當作沒有看到。
曲學文一邊時不時打量,一邊偶爾側頭低聲跟邊的墨學義說幾句什麼,隨即兩個人都出意味深長的笑意來,看得沈言下意識反。
這樣的家宴,曲學文還很是不識相地帶了幾個朋友過來。
等沈言一坐下,那幾個年輕男人湊在曲學文那一塊,完全旁若無人地開始吵鬧說笑,惹得墨老爺子也頻頻皺了眉頭。
一包間的人都打了招呼后,司老夫人就有些不滿地直言道:“墨董怎麼沒見過來呢?
這還是雙方家長頭一次見面,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這個做公公的,是對我家小言有什麼不滿意。”
墨老爺子面尷尬,陪著笑臉出聲解釋:“他啊,就是工作要,公司那邊出了點事,他急吼吼就趕過去了。
不用管他,我們吃我們的聊我們的,等他晚點忙完了,肯定就過來了。”
司老夫人也沒再多說,人都到齊了,侍者很快將飯菜都端了上來。
一頓飯吃得還算是和諧,唯一的不和諧,大概也就是曲學文一幫人吵吵鬧鬧的,跟沈言他們完全像是格格不的兩桌人。
等吃完飯,雙方長輩又聊了一會,墨澤江出于禮貌就起給司老夫人和沈老太太各敬了杯酒。
曲學文見狀,立刻就起了,笑呵呵地開口:“嫂子不也給墨家幾個長輩敬杯酒嗎?我記得墨老能喝酒,我小姨酒量也不錯的,嫂子多意思意思,也客氣一下唄。”
墨夫人很喜歡曲學文這個外甥,今天要不是護著,墨老爺子也不會讓曲學文這麼胡鬧,帶這麼多鬧哄哄的朋友過來。
曲學文一開口,墨夫人立刻笑著:“你這孩子,就是瞎起哄。”
曲學文一邊笑,一邊起就出去拿了幾瓶酒過來。
他給沈言倒了一杯紅酒,再給墨夫人倒了度數很低的一杯果酒:“嫂子喝點紅酒應該沒問題吧?
小姨你不好,還正于恢復期呢,還是索喝這果酒算了,跟飲料似的,讓你既能過點酒癮,又肯定對沒影響。”
墨學義看了眼那兩瓶酒,出一深沉笑意來,他清楚,這酒是在曲學文拿進來之前就打開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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