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學文猜測過，這麼快趕過來的人，多半是墨澤江，再不然，也可能是墨家的其他人。

也或者，有很小的可能，會是傅星寒那個種。

這些人里，無論來的是誰，或許都能好過現在進來的這個人。

曲學文早就聽說了，江愉辰腦子有問題，這個瘋子，他怎麼這麼快能過來的！

曲學文再蠢也不是徹底的傻子，他之前就聽說過，腦子不正常的人，就算做了違法犯罪的事，也可能被從寬罰甚至免罪的。

這樣一來，吃虧的不就只能是他曲學文，傻子才會跟一個瘋子去起沖突。

曲學文之前本來以為，能找來的也只能是墨澤江或者墨家其他人，那樣他有不小的把握，自己頂多被揍一頓，也出不了多大的事。

如果那樣的話，他反倒會覺得有意思的，反正他骨頭，抗揍。

但現在看到明顯失控不正常地從外面疾步進來的江愉辰，他是真的立刻就慫了，著急下床時，幾乎是倉皇地從床上滾下去的。

提子的手越抖越厲害，曲學文長這麼大就沒這麼狼狽過，子還沒穿得起來，腳下一又倒地上去了，直接連滾帶爬就想往門外跑。

但江愉辰是從門外進來的，他往那邊跑的話，等于送到江愉辰面前去。

所以爬了兩步，他又慌慌張張回，往落地窗前的窗簾角落里躲，一邊扯著嗓子朝跟進來的兩個服務員大喊：

“他滾出去啊，快把他弄出去啊！你們眼瞎啊，誰讓他進來的，客人私知不知道啊！”

兩個服務員也被江愉辰這副要殺人的架勢嚇到了，一個比一個膽小，這時候誰敢去攔江愉辰，攪和這趟渾水啊。

真送到江愉辰面前去，沒準這位氣花了眼，把他們揍出個好歹來，那他們兩個服務員無權無勢無背景的，還不得吃了這啞虧。

服務員也只能哆哆嗦嗦開口道：“先……先生，您說是為家人送這位士進來休息，可這位江先生說，說您是強。”

何況到了現在，傻子也看得出來了，曲學文跟沈言的關系大概是小叔跟嫂子的關系，小叔子送嫂子來客房休息，會需要子睡到嫂子上去嗎？

左右是曲學文理虧，被江愉辰揍上一頓，那不也活該，就算警察來了，也賴不到他們兩個服務員頭上來。

曲學文看這兩個服務員是不打算管了，嚇得面死白，只能眼睜睜看著江愉辰近過來，對著門口著嗓子尖聲喊：“救命啊！要殺人了，救命啊！”

外面走廊對面，本來有兩個客房里面的房客，聽到靜就開門想過來看看熱鬧。

結果一開門，聽到曲學文一聲要殺人了，那幾個想看八卦的房客，立刻全回了自己房間里去，“砰”地一聲關上了門，再把自己房間的門反鎖了。

明哲保，自己的命要，殺人這樣的熱鬧，傻子才會樂呵呵跑過去看。

曲學文嚷了半天，看還沒人來，是徹底要絕了。

江愉辰幾步過來，一雙眼睛里似乎能滴得出來，手一拽就將地上的人小仔一般拎了起來。

曲學文領因為被拽住，猛地收，嚨被勒得差點直接斷氣。

好不容易上口氣，他只差沒跪到地上去，哆嗦得跟只陀螺似的：“哥，哥咱有話好說，文明社會，有話好說是不是。我這真是喝高了，我這不都沒呢。”

江愉辰揪他的領，將他的頭猛地在落地窗上砸了一下，再又猛地砸了一下。

再是跟錘泥似的，接連三四拳砸到了曲學文腦門上鼻骨上。

他一邊打一邊罵：“我你媽的，你他媽去死吧。”

曲學文張了張，沒聲了，頭發里額角上再是鼻子里，四都是流了下來。

他臉上浮現極痛苦而猙獰的神，滿臉的，迅速襯得他死白不堪的一張臉，目驚心了起來。

他似乎是想說話，想，但什麼都開始做不了了，綿綿開始往下落。

服務員這才算是意識到要出大事了，壯著膽子著急過去阻攔：“江先生，還是先等警察過來吧，警察會給您和這位士一個代的。您這樣下手，會出人命的。”

他這幾下不只是力道狠，還專挑人脆弱不起折騰的位置。

先是腦后，再是一旦傷及其容易導致嚴重后果的鼻骨位置。

江愉辰什麼都沒聽到，看曲學文半點反抗逃跑的力氣都沒了，就將人丟下來，回往床邊走。

沈言還躺在床上，像是被人點了位似的，雙目死寂半點反應都沒有。

江愉辰了手，將上的被子掀開了一角，看到的是未著寸縷的手臂和鎖骨，還有到被子邊上來的小。

他松手讓被子又落了回去，嚨鼓著，隨即扯掉了床頭柜上座機的電話線，抓起那個座機回再近曲學文那邊去。

曲學文已經沒有多大反應了，只剩下呼吸跟偶爾兩下的眼睛。

酒店負責人跟墨家的人趕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摔倒在地上的兩個服務員，和拿著座機正瘋了一般朝曲學文頭上砸的江愉辰。

曲學文臉上四還在流，一張臉看得人骨悚然。

床上的沈言指尖死死掐進被子里，再裹著被子努力想要下床時，滾到了地上去。

滿臉驚恐地看向江愉辰那邊，聽到的是很快有人了曲學文的鼻息后開口：“已經斷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