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文件袋給管家之后，司燁沒再繼續喝酒，上樓打算去休息。

經過沈言臥室外面時，他覺今天晚上太安靜了，一回來就上了樓，也一直沒再下來。

他想著，還是應該趁早跟好好聊聊，可絕不能又像兩年前那晚那樣，他也是因為溫知意的事，疏忽了沈言，導致沈言那晚一個人離開司家，差點真的喪命在了海里。

他直覺沈言應該還并沒有睡下，也就抬手敲了敲門，出聲道：“睡下了？你回來就一的酒味，我讓張嫂給你煮點醒酒湯喝了再睡吧？”

里面半點回應都沒有，司燁低頭，看到從臥室門里傾瀉出來的燈。

司燁怎麼都覺得很不安心，還是將手到了門把上，試探著擰了一下。

門倒是并沒有反鎖，一擰就開了。

臥室里面，沈言將窩在落地窗前的沙發里，迷糊快要睡著了時，覺有點冷。

的手往旁邊索了一下，想要索到服或者毯子之類的東西，能蓋到上暖和一點。

手剛到旁邊時，就聽到了門把手擰的聲音，門從外面被打開了。

沈言腦子里一弦猛然繃起來，瞌睡剎那就醒了。

聞到這臥室里的味道，想起來自己做了什麼，立刻急切地從沙發上下來，慌地扯過一本雜志，蓋住了茶幾上的一樣東西。

再起手忙腳地去打開落地窗和窗簾，想要散一散這滿房間的味道。

窗簾“唰”地一下被拉開，再是落地窗打開，寒風灌進來時，司燁已經沉著臉走到了后來。

茶幾上那本雜志被司燁拿開，隨即他看向顯出來的一個煙盒，和已經占了大半個煙灰缸的煙時，他冷笑了一聲：

“我就說，我放客廳屜里的煙，好好的怎麼就不見了。”

沈言面有些發白慌，都不敢去看他：“你別管，你睡你的去吧。”

司燁繃著面，將那煙灰缸連帶著煙盒，魯地一腦砸到了茶幾旁邊的垃圾桶里去。

他聲音得極低沉，含著很深的怒意：“你看看你現在，像個什麼樣子。

曲學文那個畜生死了，江愉辰獲了十年，是為了讓你好好過日子的，不是讓你這樣沒完沒了糟蹋你自己的。”

沈言埋低了頭，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司燁沉著臉走到面前來，想要發怒，看現在這副模樣，又什麼火氣都發泄不出來了。

他很深地呼了一口氣，又有些無力疲憊地在面前坐下來，看著：“日子總是還要過下去的，你再作踐你自己，也改變不了什麼了。

我找監獄那邊仔細問過了，江愉辰的十年刑期，不是不能減。如果表現好，再找到機會立功的話，刑期最多可以減到一半。

立功那種事太難了，也不太現實，但怎麼著，好好表現，減掉個兩三年應該還是可以的。”

沈言仍是不吭聲，司燁有些心煩地手拽了一把，讓在自己邊坐下來。

“過些年等他出來，男人三十多歲，也還年輕，能做的事多了去了，工作事業哪怕從頭開始，也還有的是發展空間。

到時候司家但凡還沒垮，就一定盡全力彌補他江愉辰和江家。”

他手，拍了拍沈言的肩膀：“人總是要理智一點，堅強一點的，任何事都要往最好的方面想，努力去爭取最好的結果。

你想過沒有，等幾年后江愉辰出獄，或許還要靠你多幫忙呢，難道就讓他看到你這幅模樣，煙酗酒消沉墮落，一事無被人恥笑。

是不是到時候他出獄了，你再遇到什麼事，都還要靠他去送命一樣地幫你啊？”

沈言肩膀著，低眸看向茶幾上落的煙灰，眼淚沒忍住無聲無息就掉了下來。

司燁輕聲道：“別讓他的牢白坐了，等他過幾年出來了，看到你過得好，也能覺得值一點。

人自己強大一些，優秀一些，首先能保護好自己，才能去保護和回報對自己好的人，不再讓在意你的人多為你心和犧牲。”

沈言抑了這麼久的緒慢慢裂開一道口子，很輕地哽咽出聲來。

司燁輕拍后背：“怕什麼，你哥還沒死呢，怎麼著天也塌不下來。

你有這自暴自棄的功夫，還不如有機會就去監獄里看看他，對你自己也好一點，你過得好了，他在牢里也安心一點。”

沈言泣不聲：“我對不起他。”

司燁嘆了口氣：“對都已經對不起了，你現在說這些想這些還有什麼用。婚也離了，你就是再把自己這條命糟蹋沒了，他江愉辰該坐牢還是得坐牢。

以后還有幾十年大把的時間，有機會你跟司家多補償他一些，比什麼都有用。”

沈言緒慢慢穩定下來，許久后低應：“我知道了。”

司燁看向茶幾上那袋藥：“該吃的藥繼續吃，自己的比什麼都重要。

或許調養好了，再遇到一個真正合適的人，有一個能在意你保護好你的人，再能有個自己的孩子，以后我對你也就算是放心了。”

沈言仍是應聲：“知道了。”

*

溫知意是在法院開庭的前兩天，突然被無罪釋放的。

因為之前基本證據確鑿，就等法院開庭定刑了，已經被直接送到了看守所那邊。

現在走出看守所，到了外面時，仍覺得一切都太不真實。

警察跟說，有人幫向法院遞了證據，所以是被冤枉的，罪過全部在魏志國上。

會這樣幫又能這樣幫的，毫無疑問只會有一個人，盡管溫知意也想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突然愿意這樣做。

溫知意有些茫然地站在看守所外面，思來想去，或許該去找司燁親口問問。

到司燁別墅那邊的時候，小周告知，司燁去酒樓里應酬了，把酒樓地址也直接告訴了。

再趕去酒樓那邊時，在酒樓門口，卻遠遠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背影。

只是一個背影，不是正臉，但溫知意直覺還是認出來，那人是魏志國。

與此同時，想起離開看守所時，那邊的警察正在議論，說過去逮捕魏志國時，魏志國應該是提前得了消息，已經跑了。

溫知意心里猛然咯噔了一下，一種很不好的預和猜測涌到腦子里來，再想到還在酒樓里的司燁，面迅速煞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