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意識到自己現在這幅模樣很糟糕，江愉辰神間顯得有些難堪，但還是努力顯得冷靜平常一些，在沈言面前的病床上坐下來。

他聲音有些啞：“你怎麼跟進來了。蔚醫生不該帶你進來，這樣很危險。”

蔚柏到被人質疑，有些不悅：“你這是信不過我了，現在不是好好坐到這里來了？”

沈言眼睛紅得厲害，覺太久沒見到過江愉辰了，這麼長時間連聲謝謝或者對不起都沒機會跟他說。

一出聲，聲音一激就抖得厲害：“江醫生，你沒事吧？這里面天都做些什麼？”

以前也待過監獄，待的時間不長，但被梅姐那幫人折磨得差不多生不如死。

所以自從江愉辰一坐牢，最近就經常做噩夢，夢到的總是自己坐牢那段時間，被那些犯人折磨辱。

有時候夢境一轉，就夢到江愉辰在監獄里，也跟一樣的遭遇。

江愉辰看著笑，視線一落到臉上，就沒移開。

“還能做什麼，吃了睡睡了吃，早上起來太閑了，就出去跑跑步走走，監獄這邊還能安排點事做，還能有工資。”

他說著看沈言不信，又繼續道：“除了無聊一點，待這里面倒是比外面還輕松舒坦，公司醫院我都不用再管，我最近還胖了。”

沈言清楚他是安，心里不是滋味：“我害了你，我聽我哥說，定刑了也是可以減刑的，我到時候多問問，再給你想想辦法，讓你早點出去。”

只是無論多早，也起碼得七八年以后了。

江愉辰面顯得不大在意：“我待這里也好，曲學文一條命，也不過就換了我十年，我想想都覺得劃算，以前還以為要三五十年呢。

你別多心，還有，以后這里面不要進來了，有明正大的探監機會，你這麼進來干什麼。”

沈言點頭：“嗯，以后不這樣進來了。”

江愉辰看向空著的兩只手：“我之前問了下獄警，外面的人可以送東西進來，經過檢查就行了。怎麼樣，你答應我的畫呢，不送了？”

沈言其實沒忘，剛剛出門的時候，還將那兩幅畫帶到蔚柏的車上去了。

可后來進來時，一看那鐵門和站在外面的獄警，就張得不行，什麼東西都沒敢帶，生怕被檢查出來。

所以那兩幅畫，到底還是留在車上了。

想到這里，有些過意不去道：“我有點怕警察會搜，覺得帶進來不太安全，所以就沒拿進來了。等下一次有機會過來，我一定帶給你。”

一旁蔚柏看了下時間，提醒了一句：“不能耽擱太久，正事還沒辦呢，最多兩個小時之，我得帶沈言出去。”

沈言這才立刻起：“哦，那蔚醫生，你來，需要拿什麼遞什麼，你我。”

江愉辰今天緒顯然不錯，對蔚柏的治療也格外地配合。

將近一個小時之后，催眠治療順利結束。

等江愉辰醒了，蔚柏跟他說話時，面也很輕松：“還行，況又好了不。

我再給你開點藥，你按藥單說明去吃就行了，保持心放松，不用想的別多想，有什麼問題你再讓獄警轉告我就好了。”

江愉辰從床上起來，應聲“好”。

他還看著沈言，覺時間過得太快，連帶著也覺，他剛剛被催眠那一小時，真是浪費了。

現在好像，都沒能跟沈言說上幾句話。

蔚柏收拾著醫療箱：“沒辦法，監獄這邊盯得，我得帶走了。等下次探監，你們有什麼想說的再說。”

沈言看蔚柏是要走了，聲音也著急了些：“江醫生，你還需要什麼嗎，我下次來看你的話，給你帶過來。

天氣熱起來了，服被子之類的，我給你帶些薄的來吧，還有吃的用的能送進來嗎？”

江愉辰起下床：“你要是下次騰得出時間，人來就行了。那些東西不用帶，這邊都有，也幾乎不能用外面拿進來的。”

沈言點頭，也說不出話來了。

想走時，江愉辰又突然出聲住：“你面看起來不太好，別總心別人的事，也多照顧自己一點。還有那畫，以后春節也別忘了送我。”

他不知怎麼總覺沈言狀態不太對，自己在這監獄里又出不去，幾乎本看不到，就更加擔心會出什麼事。

如果每年春節都要送一幅畫過來，那或許因為這個，也會好好堅持下去。

而他，或許也能為了這每年的一幅畫，堅持過這十年。

沈言頓住步子，回時，很認真地點頭：“嗯，好。”

江愉辰再開口：“蔚醫生醫不錯，你有時間也讓他給你看看。正常人也可以做做心理檢查，沒壞的。”

沈言間哽著，仍是點頭：“好。”

蔚柏等調整好了緒，看起來沒有異樣了，這才帶出去。

離開監獄時，他看緒低落，等上了車，再開玩笑試圖緩解氣氛：“進去這麼張，出來倒是也不見你張了。”

沈言腦子里想著江愉辰的事，剛剛一路出來都心不在焉的，這時候才回過神來：“我都忘了，是從監獄里走出來。”

蔚柏笑著：“順利出來了就行了，不怕再把你抓起來了吧？我現在送你回去，還是先帶你去吃晚飯？”

這一路過來監獄有點遠，這個時候，都過了晚上六點了，天也差不多黑了。

沈言正要回答，服口袋里的手機就響了。

打來電話的是小周，一接聽，那邊聲音慌慌張張的：“沈小姐，您現在忙嗎？溫小姐突然不見了，現在司先生來了住這邊，緒不太好，要不您來看看吧？”

沈言面詫異：“不是在住院嗎，怎麼好好的會不見了？會不會是有什麼事去了，或許晚點就回來了，你們仔細找了嗎？”

那邊小周急聲道：“我臨近中午的時候，去醫院就已經沒看到溫小姐的人了。當時司先生也是要我四去找找，但找了一下午也沒找著人。

一直到四五點鐘，我覺不對勁，就找溫小姐租的這邊房子的房東拿了鑰匙。結果一進去，溫小姐留了紙條跟銀行卡，看模樣好像是……不打算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