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邊,小周急切的聲音傳過來的同時,司燁緒激地正跟人起爭執的聲音,也約傳到了通話里來。
沈言拿著手機,還能偶爾聽到那邊摔砸東西的聲音。
看模樣,溫知意不告而別的事,多半是確定了,而并不是像之前很多次那樣,一時之間沒見了人、之后沒多久又回來了。
沈言應聲:“我知道了,我現在過來。小周,你先盡量安下司燁,讓他冷靜點,這事那邊房東多半也并不清楚,別讓他跟人起了太大沖突。”
那邊小周很是不安地應聲:“誒,好,好,我明白的。沈小姐,您還是快一點過來吧。”
沈言掛斷了電話,再看了眼車窗外面。
現在是晚上六點,正是下班堵車的時候,但這一塊是監獄附近,倒不是堵車的地方。
只是沈言也不清楚,這麼偏僻的地方,能不能打到出租車。
一旁蔚柏也從剛剛的通話里,聽出了個大概的況來,出聲道:“地址在哪里?我現在先送你過去。”
沈言琢磨著監獄這邊位置偏僻,溫知意租的房子那邊也偏,這樣過去差不多要過整個江城市區。
加上現在是下班堵車的時候,搞不好過去都得將近兩小時的車程。
哪好意思這樣麻煩蔚柏,等送了過去,蔚柏再開車回家,怕是都得折騰到深夜十點多了。
但這里看起來也確實打不到車,也只能應聲:“過去太遠了,麻煩你送我到能打車的地方就好了,我自己打車過去,今天已經夠麻煩你了。”
蔚柏打開導航,等著沈言報地址:“你不知道出租車就喜歡坑你這種小姑娘嗎?你要去的地方越遠,他越喜歡帶你繞路,繞到明早也未必到得了。
既然是我帶你出來的,我可不希明早你哥突然找上門來問我要人,還是送你過去比較踏實。”
沈言看向他這幅很是嚴肅的模樣:“不至于吧,我自己認識路的,他要坑也只會坑外地人。”
蔚柏應聲:“他會告訴你,你認識的那條路正在維修,只能繞道。
好了,告訴我地址在哪里吧,我剛剛看你打電話著急的,你再客套幾句的時間,我們都可以多走十公里了。”
沈言遲疑了一下,覺也確實不好繼續客氣了,還是報了溫知意那邊的地址。
蔚柏輸了地址后,邊開車邊笑道:“看你說得那麼遠,我還以為得出省,都做好了上高速開通宵的準備了。”
沈言被他這話也逗笑了,本來糟糟又有些不安的緒,也穩定了些。
到那邊小區的時候,都已經臨近晚上八點了。
沈言要下車時,很是過意不去地道謝:“真是麻煩你了蔚先生,這麼遠讓你跑一趟,還著肚子沒吃飯。
那你回去路上小心,這小區外面就有吃的,你吃點東西再回去,改天我一定好好請你吃飯。”
這是溫知意的住,何況現在又出了這樣的事,也不好蔚柏上去坐會或者喝杯茶。
沒準一上去,司燁正在發脾氣跟人起爭執,讓他上去了反倒尷尬。
蔚柏也沒多說,點頭應聲:“好,那你先上去吧。”
沈言下了車,也來不及再說什麼,關了車門再快步進去了。
剛到溫知意住的那一層,沈言遠遠就聽到了鬧哄哄的爭執聲。
一個人很是激的聲音傳出來:“這只是賠錢的問題嗎,你們有錢就可以這樣糟蹋別人的東西嗎?
你看看他,砸壞我房間里多東西了,我再晚點過來,我這房間的墻怕是都已經塌了,你們撒氣也不是這麼撒的,跑哪去了我也不知道,你們太欺負人了!”
沈言一想象到里面是什麼況了,就開始頭疼起來。
腳下步子再快了些,等走到了門口看向房間里時,立刻“嘶”地倒了一口涼氣。
不大不小的一個出租屋客廳里,算是沒一塊能落腳的地方了。
茶幾跟桌椅之類的,都七八糟倒在了地上,至于杯子擺件之類的,更是慘不忍睹砸了一地。
房東的臉都綠了,也算是再正常不過的反應了。
溫知意住到這邊來的時間還不長,加上之前又在看守所里待了一個來月,房東也不太記得長什麼樣。
現在看沈言一個孩子進來,房東立刻以為就是之前的租客,緒激地回就來拽:
“你可算是回來了,你看看,你看看你男人干的好事!你租了我的房子,現在我房間里所有的損失,我不找他,我找你!
要我說,這麼脾氣暴躁的男人,你還是趁早跟他分了或者離了,現在這麼摔砸東西,搞不好回頭他就得家暴你!”
沈言好聲好氣跟房東解釋道歉了半天,又將上的現金都給了,承諾會另外派家政和裝修公司的人過來,將房間里的一切恢復原樣。
房東很是激的緒,這才算是勉強平靜了一些。
司燁正坐在沙發上,砸了一地的東西后,他現在正很是頹喪地將臉埋在掌心里,不知道還能怎麼辦。
溫知意留了字條跟銀行卡,走之前還發信息代了房東,說要是有一位姓司的年輕男人找過來,就把房間鑰匙給他。
再是司燁剛剛讓人查到了消息,溫知意最后能被搜尋到的足跡,就是打車去了機場。
之后沒從機場出來,但機場也沒有的任何登機信息。
最大的一個可能,就是用了別人的份信息,登機離開了。
司燁到無力,現在或許正在萬米高空上,或許都已經異國他鄉了,可他這里,卻別說去找人回來,連的半點其他線索,都找不到了。
他緒正糟糕到了極點,現在聽房東這樣出言指責他,還說什麼他會家暴,他火氣“噌”一下又上來了。
他猛地站起來,怒瞪著房東。
房東立刻有些膽怯地往后退了幾步,再半躲到沈言后,很是氣憤道:“你看看,你看看他現在這樣!
他砸了我的東西,他倒還理直氣壯的,這種男人實在是,實在是太不講理了!”
小周手忙腳地一邊撿拾地上的東西,一邊小心跟房東解釋了一句:“這位是司先生的妹妹,不是您這里的租客。”
司燁以前是從來不會這樣來的,他脾氣上來的時候,也跟人起過不沖突,摔砸過別人的東西。
但他一向都還講個理字,清楚冤有頭債有主,什麼事該誰負責就找誰負責。
他從來都不至于會牽連無辜,更不會這樣來。
但現在這樣摔砸了房東的東西,還這樣態度惡劣,也只是因為,他終于意識到了溫知意真的離開了這個事實,卻也發現他想不到去應對的辦法了。
溫知意突然走了,他斷了的所有線索,他真的找不到的人了。
真到了這一刻,他才開始真的慌了。
被溫知意留下的那字條跟銀行卡,還有一套大紅的圍巾跟手套,也已經被扔在了地上。
字條還被撕了兩半,但也還是能看清楚寫了些什麼。
沈言蹲下去,將東西撿起來,再將了兩半的字條拼回來,看向上面溫知意的字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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