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自古以來權勢熏變人心的事例數不勝數。
從前沒想過將皇室的人列為夫君人選,正是出于對此的考量。
擔心自己無權無勢,僅憑一點小伎倆,若是萬一日后謝玹不再喜,看不清他的心意——實在是沒法同皇權抗衡。
謝玹上有太多謎團了,看不他,更揣不他的心思。
沒準兒有朝一日,他會像殺了賀蘭銘那樣輕而易舉地殺了。
不能拿自己的家命來賭。
——他沒喝避子湯。
若是不慎有了孕呢?
即便是嫁與他,也終究是留了個把柄在,難免落人口舌。
容娡猶豫不決,有些心慌。
思索片刻,定了定心神,出自己的手,對謝玹堅定搖頭。
“我尚未做好為人母的準備,眼下要的不是婚,而是不能有孕。”
謝玹握握的很,容娡費了些力氣才緩緩將手回。
瞥了眼手背上被攥出的紅痕,深吸一口氣:“我去命人備避子的湯藥。”
謝玹眉頭蹙,不贊許道:“避子湯于你有害無益。”
“那也比有了孕再打掉要好!”
謝玹的臉冷了下去,扯著的手腕攔住,語氣里不由得染上些怒火:“容娡!你可知你在說什麼?”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過的名字了。
容娡在謝玹面前縱慣了,被他這樣嚴厲的一喝,當即委屈的紅了眼,沒多久眼淚便如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往下掉。
拗不過他,惱怒地甩開謝玹的手,嗚嗚咽咽道:“你既沒飲避子茶,又不準我喝,莫非是存心讓我懷有孕,好借此來留住我?我知你謝云玠智謀出眾,可你這心思未免太深重了些,始終想著算計我……若我嫁給你,日后的日子該如何過?豈非要像個玩意兒似的被你耍的團團轉……”
越想越氣,怒不可遏道:“你混蛋!”
謝玹不知是怎麼想的,如何就能得出這樣的結論。
他簡直要被氣到失語,恨不能鉆進的腦中瞧瞧日都在想些什麼,偏偏舍不得對說半句重話。
一瞧見的淚,便覺得自己方才的語氣有些重,不由得下態度哄。
“別哭,我絕無此意。”
容娡依舊又惱又委屈,兇道:“誰讓你未飲避子湯,卻偏要迫著我行房!”
謝玹默了一瞬,抬手給抹眼淚:“對不住,是我難自,一時思慮不周,沒有備好穩妥之策。”
等他將眼淚的差不多干凈了,容娡別開臉:“哼!”
推了推他,“你且讓開,我吩咐人去備避子湯。”
謝玹按住的肩,不知想到什麼,蹙的眉心舒展幾分。
“不必飲避子湯。”
他的目瞥向晃的水面下,嗓音放輕,委婉而意有所指道:“弄出來、弄干凈便好。”
經他這樣一提醒,容娡才后知后覺地發現,小腹里漲痛。
抬手了,驚愕不已,氣得不行,又恥于大聲發作,敢怒不敢言,只得低嗓音道:“你無恥……你當時怎麼不直接……在外面?”
謝玹義正辭嚴,雪凈的面上瞧不出半點兒愧。
“一則難自抑……二則,彼時你咬我咬的太,便是我能竭力找回幾分理智,一時恐也無法……”
容娡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順著他的話回想,簡直要無地自容了,連忙面紅耳赤的打斷他:“謝玹!你不知寡廉鮮恥的嗎?別說了!”
謝玹觀面,目微,輕笑了一聲。
手指緩緩朝探過去,沒在水里。
容娡咬住瓣。
……
水波悠悠搖晃,水聲窸窣咕嘰,出道道漣漪。
不知過了多久,謝玹收回手,指間沾了些瑩白的澤。
他若有所思地盯著那痕跡看。
容娡只瞥了一眼,便燙到了一般別開視線。
可兩人如今挨得很近,一時不察,從前好奇不已的玉璋,便猝不及防的撞進眼里。
容娡嚇得呼吸一:“……”
這麼……這麼……!
龐大!
都不敢想,自己從前到底是怎麼將這東西吞進去的!
謝玹慢條斯理地掬水濯凈手,好整以暇地看著:“怎麼了?”
容娡察覺到一種約要蘇醒的勢頭,立即戒備起來。
簡直不知該看哪兒好,咬牙切齒道:“不是才解了藥?那麼多回!你怎麼又……!”
謝玹鎮定自若地掃了一眼,略顯無奈的笑了笑。
“久別重逢……它很想你。”
容娡柳眉倒豎,臉漲得通紅,才要破口大罵,謝玹忽然低下頭湊近,在眉心印上一個極輕的吻。
“姣姣,我很想你。”
————
天亮后不久,便傳來了賀蘭錚兵敗的消息。
謝玹輕手輕腳地起去理政務,但容娡還是被他的靜吵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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