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戲演完了,雲泠也不必再和他呆在一個房間。

心底也微微松了一口氣。

回到自己的院子，喜鵲還沒有睡。實際上剛才門外喜鵲畫眉一直在暗把守。

們形偏瘦，更容易藏。

今天是畫眉守夜,所以喜鵲便回來了。

雲泠和們住在同一個院子,房間也在隔壁,目的也是為了保護。

通過幾天的相,雲泠和們關系漸漸親近了起來。喜鵲畫眉雖然是暗衛，看起來不通理，但其實也是心思細膩之人。

雲泠想,以前做宮時，本不知道原來這宮裏還有暗衛。

“為暗衛應該很難吧？”雲泠問過喜鵲。

喜鵲閉口不談,“這是機。”

雲泠便沒問了。

喜鵲猶豫了下,又吐出一句,“確實要訓練很久。”

“嗯嗯。”

怎麽會不辛苦呢。不用提雲泠也能想到這其中辛酸苦楚。

回到住，喜鵲一眼就看到脖子上的齒痕，“雲姑娘，殿下讓我給你上藥。”

“好,”雲泠跟著進了房間。

喜鵲拿出上好的傷藥和紗布走過來，雲泠立馬接過，“我自己來吧。”

喜鵲把藥遞給，在邊坐下,“倒一點就好。”

“這是國師大人研制的藥,塗上很快就能好。宮裏也沒幾瓶，殿下卻賞給你了。”

雲泠將藥倒了些在紗布上,聞言沒說話,心想這傷口還不是他咬的。

喜鵲借著燭火看的眉眼，溫秀。

心想,這東宮怕是要出一位娘娘了。

還沒回過神，手腕忽然刺痛了下，低下頭，雲泠拿著倒好藥的紗布細心地在手腕細長的傷口上。

“回來的時候我不小心看見了，”雲泠系好紗布，擡頭問，“會不會疼？”

“還好。”喜鵲聲音有些僵。

過了會兒，“謝謝你，雲姑娘。”

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麽關心。連藏在袖裏的傷口也能關注到。

暗衛不懼生死，傷流是常事，更何況是這麽小的傷口，有時候連自己都忽略了。

雲泠笑了笑，“不必謝，我還要謝謝你和畫眉這些時日保護我。”

喜鵲的心思恍惚了下，忽然間懂了太子殿下為什麽對雲姑娘好像不一樣。

連也喜歡雲泠姑娘。

細心又溫。

視線落在雲泠耳下的那個齒痕，咬得是極深的，還微微出了。

太子一貫暴戾，沒想到對雲姑娘也是如此兇殘。

但看得出來，雲姑娘，或許以後不僅僅只是尚宮而已。

喜鵲看著，猶豫了下才說，“雲姑娘會前途無量的。”

雲泠給自己塗完了藥，明白話裏的意思，搖了搖頭，“我知道你的意思，不過你真的想多了。”

“宮位卑，殿下絕不會納。”

喜鵲是殺手，武功高強，但是心思直沒有那麽多彎彎繞繞。想不到太子上那些過往之事才會想。

收起藥瓶，“好了，早點睡吧，明天可能還有一場仗要打。”

——

謝玨又讓裴遠去敗了好些銀子，和青州同知都打上了道。果不其然，張晃林第二日就笑晏晏地上門再來和謝玨商談大事。

彼時謝玨正在水榭中賞景，邊正是他那個貌的小妾相伴。

張晃林對後的小廝使了一個眼，小廝送上一個致的妝盒，一打開，金燦燦的金飾珠釵晃亮了人的眼。

“上次見陸老弟頗寵這位雲姨娘，老兄從家中首飾鋪挑了兩樣，小小薄禮，只當看個笑。”

謝玨拱手：“張兄實在客氣。”

雲泠立馬起，上前不釋手地拿起一支雙花并纏枝金釵，“這可是最新的樣式，我之前看王夫人還戴了呢。”

王夫人是這青州知州的夫人，一個小妾竟然和知州夫人都在來往。

只見雲泠迫不及待地拔下自己腦袋上的簪子，把那支金釵換上，然後地轉看向坐著的年輕男人，“六爺，妾好看嗎？”

謝玨看似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張晃林對男這點事門清，邊出一個笑，然後開始提及了正事，“陸老弟你看我這首飾怎麽樣？”

謝玨還沒說話，雲泠就，“依奴家看就很不錯。”

謝玨：“閉，你個婦道人家懂什麽？”

雲泠不滿地嘟了嘟。

張晃林阻止，“陸老弟這可說錯了，這首飾鋪啊還真就看們小娘子的喜好。陸老弟來青州有些時日，也知道我們五寶齋的名號吧？世家大族的小姐所喜歡的首飾基本上都是我們五寶齋的出品。”

“我們追求的一貫是致，完，新奇，才能在全國打出名氣。不瞞你說，之前青州多商賈想找我合作分一杯羹，我都沒有答應，陸老弟你可知道是為何？”

謝玨：“為何？”

張晃林：“我經營五寶齋十幾年，這裏面是我半生的心。一是慎重，二是，他們都達不到我的要求。”

謝玨：“哦？請詳細以告。”

張晃林：“需知我們五寶齋質量，花樣都是一等一的，我不會輕易讓人加盟壞了我五寶齋的名聲。若要加盟，必須用我家的材料，店面，工人繡娘，要經過統一的培訓後達到我五寶齋東西相同的品質才行，另外還需要一筆不菲的加盟金。”

謝玨聽完笑了下，“張兄這算盤打的倒是常人不敢想的。”

張晃林：“你我都是商人，在商言商，我便說得直白些，既然要用我五寶齋的名號，我總得收取些費用不是，否則我不是免費為他人做嫁？”

“陸老弟要是嫌貴，大可當我今日白走一趟。但老兄也可以明明白白告訴你，只要陸老弟要做，這利潤……不可想象。多的我也不說了，想和我合作的大有人在，陸老弟可以自己多思量。”

張晃林并不強烈急于要謝玨加盟顯得有貓膩，只推出了巨大的利潤，又表明許多人爭著搶著要和他合作現機會難得，分寸拿得恰到好。

真不愧是商中老手。

果然謝玨思索後問，“總共需要多？”

“所有費用算下來十萬兩。”張晃林給出一個數字，又說，“我能保證，最多三年就可回本。”

雲泠捂住，“這麽賺錢呀？”

張晃林笑容得意，“雲娘子以為我青州首富是怎麽來的？要不是看在陸老弟和我有緣，我又剛好需要拓寬産業，一般我還不會要人加盟分這一杯羹。”

雲泠見錢眼開，晃著謝玨的肩膀，“六爺這麽好的機會，你快答應啊！”

“你一個婦道人家知道什麽？你可知道十萬兩那是我全——”話到邊又咽了回去。

雲泠努了努，也張起來，忽然對張晃林說，“張老爺，您說賺錢就賺錢，說不定是騙我們的呢？”

“我們六爺有錢是擺在明面上的，您看看這偌大的園子滿青州也找不出第二個，也不知道張老爺的宅子怎麽樣，裏面不會已經空了吧，這才地找我們六爺！這麽大一筆錢呢！”

謝玨：“住口，簡直口無遮攔！”

話雖如此，可面也猶疑了起來。

張晃林不聲地打量了這兩個草包，然後爽快道，“無妨，雲娘子快人快語也不無道理，這樣，明日陸老弟攜人來我寒舍做客如何？”

——

張府雖然沒有鏡園的面積大，可在青州也是一等一的豪宅。

三進三出的大宅子，從上好的木頭打造的大門就可以看出厚的底蘊。一進門，就看見幹淨寬敞的外院，對置兩座游州才有的太湖景觀石，配幾株郁郁蔥蔥的松針，頗有意境。

雖然才到外院，但已然顯示張府家底之厚。

張晃林介紹，“陸老弟可別小看我這兩塊石頭，愚兄為了弄到可廢了不，有金難求啊。”

再穿過月門，走過一條長長的連廊，雲泠一側眼，就看見一個貌子在池子旁一邊喂魚一邊和旁的婢說笑。

那子雖說五不算多致麗，但那婀娜的姿態，風韻迷人。

張晃林一側眼，連剛來的訪客陸勉眼睛都迷離的著，似走不道。

他的寵妾雲娘頓時吃味，“六爺，有奴家好看？”

陸勉：“姿尚可。”

雲娘：“哼。”

張晃林暗自觀察完這一出，笑著說，“那是我從舞坊帶回來的一個舞姬，段自然是不差的。陸老弟若喜歡，愚兄割也無妨。”

果然是風流浪子，連人家的小妾也要覬覦。

那陸六爺一看就想答應，只是礙于邊的小妾吃醋，便道，“再說吧。”

雲娘是個被寵壞的小妾，見狀更加不高興了，連臉都不好看了起來。

張晃林已備好了盛的席面，“用完飯我再帶陸老弟去我們五寶齋看看如何？”

謝玨點頭，“我有正有此意。”

雲娘那個小妾進來就沒有好臉，張晃林并不在意，反而想一個小妾也敢給主子擺臉，果然是沒規沒矩。

不過好在有這等沒眼界的蠢貨推波助瀾吹耳邊風，見到首飾就走不道。不然他還沒那麽容易說這個陸勉。

席上張晃林和謝玨推杯換盞，一口一個‘兄長’，‘老弟’好不熱切。

雲泠心中不快，懶得再待，說了句要如廁，便和邊的兩個丫鬟離開了。

張晃林一開始并沒有在意，要如廁，他府上自然有人帶去，出不了什麽差錯。

直到兩炷香後。

旁的管家在他耳邊小聲提醒，“那個雲娘已經走了兩炷香了，竟還未回。引導的丫鬟也不知去向。”

張晃林瞳孔一震，一轉頭，那陸勉的酒又敬了過來，不讓他有一空隙，以至于他竟然沒發現那雲娘竟然不見了如此之久。

腦海中閃過不好的想法，張晃林角的笑容漸漸去，面不太好地問，“陸老弟，你的那位小妾怎麽還不見回來？”

結果那陸勉竟然不不慢地說，“雲娘不就在張兄府上？想那麽多做什麽，我們再喝一杯！”

張晃林暗道不好，連忙上所有家丁小廝去後院找人。

西廂房，東廂房，外院找了一個遍都沒有看到那個雲娘和兩個丫鬟的影。張晃林的臉難看起來，轉頭看向謝玨，“陸勉，你們來是——”

話沒說完，就聽到一個小廝慌忙來報，“老爺，看到雲娘子了，和兩個丫鬟躲在假山後面，似乎是想探查什麽，被幾個小廝抓住了。”

張晃林轉頭看著那姓陸的陡然沉下來的臉冷哼，原來這兩個人，假借做生意之名，是想來他府上探查些什麽。

他就說怎麽有那麽好的事，突然天降一個草包爺在他面前。

暗地示意幾個小廝將那陸勉圍起來。若真的被他們發現什麽，今天這兩個人都別想走出這個大門。

“走，去看看。”

……

來到院，那雲娘并兩個丫鬟已經被小廝反手扣押，無用功地想掙紮。

看到張晃林過來，那雲娘還眼神氣憤地瞪著他。

張晃林厲聲審問，“說，你來我府上有什麽目的？”

誰知道那雲娘也是個氣的，看了一眼後的陸勉，“我憑什麽告訴你？將做客的人隨意扣押，這就是張老爺的待客之道嗎？”

“哼，你怎麽狡辯都沒有用，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打的是什麽主意。”張晃林手一揮，信誓旦旦，已斷定了他們今天此行的目的。

這時一個小丫鬟匆匆忙忙地跑了過來，連帶跟著剛才在月門看見的那個妖嬈舞姬。

看到眼前的況，兩人一臉無措。

那個丫鬟正是剛剛引導雲娘去如廁的那位。張晃林邊的管家訓斥道，“你剛才去哪了？如實代！”連個人都看不住。

丫鬟慌忙跪下來，“雲娘子說想和月姨娘學跳舞，說——想學，不讓陸郎君發現要給他一個驚喜，讓奴婢去找月姨娘，在這裏等。還給了奴婢一支金簪作為報酬帶給月姨娘。”

“金簪呢？”

月姨娘緩緩上前，從袖子裏拿出一支分量不輕的金簪，瑟著，“在奴這兒，老爺，奴絕不想收的，來這兒是想把金簪還回去。”

話音落下，周圍詭異地寂靜了下來。

張晃林面僵，“只是想學舞？”

“不然你以為是什麽？”雲娘氣呼呼地囂，“不就是想向你家的姨娘學個舞，張老爺好大的威風，隨意就讓人扣押良民，仄要打要殺的。你今天要是傷了我和六爺一皮，我陸家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張晃林轉頭看陸勉，“那陸老弟為何……”面如此難看，難道不是因為事敗？

這時只見陸勉冷冷地看著雲娘，“丟人現眼的東西，損了本爺的面。”

張晃林：“……”

竟是他想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