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謝玨中了一箭,雖然他不在意，但傷口頗深，失了好多,也有些虛弱無力。

強行打起神把安好,才對外面說了句,“讓他們都起來。”

門外傳來飛鷹等人鄭重激的聲音,“謝殿下。”

謝玨沒有傷的手臂將抱在懷裏，閉上眼睛很快又睡過去。

房間裏漸漸安靜下來，他平緩溫熱的呼吸落在耳邊。

雲泠靜靜窩在他懷中,神已經松弛平靜不。閉上眼幾睡著。

忽然間想起什麽，睜開眼睛,怕牽扯到他的傷口,輕輕地將他手臂放下,從床上起。

剛剛讓安公公去幫燒熱水了。

走到門外，罰的飛鷹等人已經回去。

今夜裴遠在外面親自值守。見雲泠出來，“姑姑怎麽出來了，是不是殿下有什麽吩咐？”

雲泠搖了搖頭,“殿下已經睡著了。”

裴遠放下心。

雲泠看著天上的月亮，“裴大人知道那群刺客是什麽人麽？”

裴遠搖了搖頭，“那幾個刺客都已經關進牢裏，暫時看不出底細。”

雲泠心裏卻已經有所覺了。

從彭水縣回來便引來了刺殺,吳有龍一家已經敗名裂傾家産,是沒有那個實力來這麽多刺客報複的。吳家村的村民更不可能。

唯一的原因便是在吳家村掉的那個平安符，暴了的份。

這群人跟著來驛館卻連這驛館裏住著太子都不知,不然也不會帶那麽的人,所以必定不是場的人。來追殺的，恐怕是林氏家族的人,要殺滅口。

這說明，父母的份在林氏中或許不低，不然不會這麽快得到消息。

大致了解了下，林氏雖然祖上出過幾個大，但到了林氏上代家主這一代，已經趨近于從商，是這雲澤的首富。

來刺殺，不為權，便是為了財。

不過這一切都是的猜想罷了。至于是不是，會繼續查下去的。

安公公端來燒好的熱水，裏面放了幹淨的汗巾，臉上盡是焦急，“姑姑，殿下現在怎麽樣，沒事吧？”

他匆忙跟著裴大人趕回來時人都快嚇傻了，為了姑姑殿下肩膀上中了箭，整條手臂上都是。

殿下來查白銀案，竟然在這雲澤被刺傷，傷的這麽重，朝野上下必定震。

到底是哪裏來的一群不長眼的刺客，九族不想要了！

雲泠知道安公公的慌張焦慮，溫聲說，“把水給我吧，別擔心，殿下已經睡著了。”

安公公連忙遞了過去。

有姑姑照顧他自然放心，殿下這個時候也只需要姑姑的照顧。

雲泠回到房間，將汗巾用熱水打輕輕給他了臉和手，然後起將兩邊的燈燭吹滅，只留兩盞照明。

做完後上床躺到他邊，額頭著他的手臂，逐漸安心睡去。

……

清晨的第一縷落進來。

謝玨醒來，覺邊熱乎乎的，有溫熱淺香的氣息襲來。

轉過頭便看見乖乖地蜷在自己邊安靜地睡著，卷翹的長睫覆下，瓊鼻紅，小臉上浮現點點紅暈，纖瘦的腰塌了下去，溫安寧。

謝玨靜靜看了許久，出手臂把摟進懷裏，忍不住低頭咬住的紅，含住輕吮。

溫暖的房間裏，床帳裏熱氣一點一點上升。

雲泠原本安睡閉著的雙眼慢慢睜開，眼眸裏漉漉的，與他齒纏，躺在他的手臂裏，就這麽被他吻醒了過來。

黏膩濡的一個吻，甚至還發出了一點聲音，雲泠仰著下不斷承。直到聞到了他上微微發苦的藥味才清醒過來，手輕輕推了推他的膛，“殿下，你還有傷……”

他這個姿勢可不能久了，牽扯到傷口了怎麽辦。

謝玨嗓音有些低啞，無視的推拒，只說了句，“無事。”

低頭又要吻下來，忽然門口傳來了敲門聲，安公公在外面恭聲道，“殿下，張醫來換藥了。”

突然被打擾的謝玨作一頓，冷峻的眉頭不快地了下來。

雲泠這時候已經起了，對外面的安公公道，“請張醫在外面稍等。”

安公公：“是。”

雲泠從屏風上拿來服穿好，又將一頭青綁上，這才走過去打開門。

張醫提著藥箱進來，將謝玨肩膀上的紗布解開，看了眼他肩膀上的傷勢，箭傷已經沒有在流了。

又細心地換好了藥，纏上紗布後起，“殿下接下來不可武，要好好養傷才是。”

謝玨淡淡應了一聲，“嗯。”

換好藥後，雲泠伺候他把服換好，洗漱完畢，安公公又讓人備好了早膳進來。

裴遠走進來：“啓稟殿下，聽說殿下被刺，澤州員全部等在門外求見。”

來了也不過是說一些諂關心之詞，謝玨沒有心見這些人，薄吐出兩個字，“不見。”

原本在雲澤的事務這兩日便要理完返回京城。可現在謝玨傷了肩膀，不宜長途趕路，恐傷口會中途崩開。沒有什麽事比儲君的還要重要，便只能在雲澤耽擱下來養傷。

這期間，那群刺客一直被關在澤州大牢裏。沒有去審問。

其實雲泠心中已經有數的，審問不審問都一個樣。

能猜出來，世之事與太子說過，謝玨自然也猜到了。

需要時間去想清楚，他自然不會。

雲泠也不知道自己在猶豫什麽。或許是因為找了那麽久的世即將有了答案，又或許是因為一面就引來刺殺，裏面緣由恐怕并不簡單。

從小就知道自己是被拋棄的，所以一直以來便也習慣了，也沒有在所謂的家人上寄托過什麽。不在意的。

但先是被賣後是刺殺，哪裏有這樣狠心的父母呢？要麽是的存在對所謂的父母來說是恥辱所以才迫不及待地要抹去。要麽，就是的父母已經不在了，的存在影響到了林氏其他人的利益。無論是哪一種，對來說一時之間都是有些難以接的。

因為知道林氏容不下，所以這就是師父明明知道的世卻也不說的原因嗎？

雲泠坐在臺階上，擡頭靜靜地著夜空中的月亮和星星。

都說人死後會變天上的星星，那師父也在看麽？

他能不能給一個答案？

太複雜了，想不。

因為這樣的疑，導致忽然有些不願意去面對那個揭開以後是淋淋瘡疤的真相。

寒冬還未過去，夜隨著寒風一起籠罩下來，像能刺進人的骨子裏。

連手腳都能凍僵掉。

安公公在後面看著都著急，這天寒地凍的，怕姑姑會冷到哪裏。

轉頭進了屋，見殿下正在翻閱奏折，在他邊小聲提了句，“姑姑看著最近心緒有些不高。”

“這外面的天這麽涼，也不見姑姑進屋。”

謝玨眉骨輕皺了皺，“是為那個林家的事煩著呢。”

一向有主意，他不用管。

低頭重新看了一會兒，忽然氣不順狠狠將奏折合上，“把給孤進來，再這麽下去自己的子不要了。”

深邃的眸下，“好一個林氏，孤倒要看看這裏面有什麽貓膩。”

不過就是一個區區雲澤首富，竟然敢幾次對下殺手。

若是惹不快，倒不如全部殺了幹淨。

安公公連忙出去人。

“姑姑，殿下喚你進去。”

雲泠聽到他的聲音回過神來，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天已經黑了，竟然走神了這麽久。

以前便是這樣，有什麽事想不通便喜歡擡頭看月。看著看著就走神了。

連忙起問道，“是殿下哪裏不舒服麽？”

不應該的，他的傷口休養了許多天，已經開始結痂痊愈了，活也沒問題。差不多可以啓程回京了。

安公公只是搖了搖頭，“姑姑自己進去問吧。”

雲泠點了點頭，起進了屋。安公公順勢就把門嚴實地關上了。

一進到擺了炭盆溫暖的屋子，雲泠才發現自己的手指好像快要凍僵了。

熱了熱彎曲了下手指才走到他邊溫聲問，“殿下怎麽了？”

謝玨看著凍紅的鼻子，神都暗了，“不怕冷了是不是？”

他的語氣很是強冷厲，但是雲泠早就習慣了，才不怕，倒了一杯溫茶放到他邊，彎了彎角，“多謝殿下關心，我自己有分寸的。”

謝玨沒有喝那杯茶，而是手直接握住冰冷的手指，“你以前冷靜理智，說自己有分寸孤信。現在不過一個林家，也值得你如此費心？”

雲泠愣了下。

慢慢把那杯茶放下，抿了抿道，“也不是費心，只是有些想不通罷了。”

想不通，便多想了些。人嘛，有時候總會有一些無謂的煩惱。

“殿下不必擔心，對我來說也不是什麽大事。殿下快要啓程回京了，明日，明日我們就把林家的事審問了吧，審問完了，所有事塵埃落定就好了。”

若真要查，一日的功夫就夠了。

這段時間在等他休養，既然要回京了，還是要把自己的世弄明白，不能帶著一肚子疑問離開。

謝玨慢慢低下頭看，“你最好是真的不費心。”

“再這樣傷害自己的子，孤就直接把林家所有人都殺了，一了百了。”

雲泠眼眸怔怔的。

他還真是，總是用他那強權威脅的一套，可這次，卻竟然讓覺得有些眼眶發酸。

點了點頭，“嗯，我知道了。”

謝玨神也緩下來，拉著的手腕抱進懷裏，大手握住的手指，“冷不冷？”

雲泠靠在他口仰著臉，視線著他，慢慢搖了搖頭，“不冷了。”

的眼眸盈盈如水，看著實在是無辜溫，令人心。謝玨徹底沒了脾氣，扣著的腰低下頭含住的瓣，用力吮吻，“以後不許這樣了……”

“……好。”

……

月上枝頭。

街道外面靜悄悄的，家家戶戶都已進了夢鄉。

屋子裏的燈燭熄了一大半，錦帳裏影晦暗昏黃。

他一跪在床上，雙手撐在兩側，俯下來細用力地親，親得不斷往後仰，最後躺在床上，青四散，落在單薄纖瘦的肩和白的頸上。

他養傷這段時間以來，無論在哪，書房，寢房，甚至于衙門裏。唔……他都能親。

雲泠從一開始的赧，到現在都快習慣了，甚至親完後還能面不改心不跳地出門。

他就是這樣的，占有極強，連親吻都是。

他分開的齒，雲泠一邊想著一邊雙臂摟住他的脖頸，閉著眼與他吻著，炭盆將屋子熏暖，也不知是熱的還是其他，脖子裏出了點點香汗。

本來以為親完就睡覺了，可是親著親著，發覺了有些不對勁。

這些日子他傷沒好，便也只是親，可是今日……

一抹紅暈湧上了臉頰，連白的耳後也紅了一片，呼吸了，眼眸裏遮著蒙蒙水霧，“殿下傷還沒好。”

“好了。”謝玨吮著的瓣含糊道，眼底.念沉沉，一手用力握著的下不讓彈。

這些時日天天睡在他懷裏，再忍下去他不比王八還能忍？

是他的太子妃，誰也不能阻他，回京之後他便冊封。是以謝玨可沒有那麽好心，要等到婚後才與周公之禮。

當初在冷宮，他們除了最後，可是什麽都做了。而且就這樣的像水一樣，溫地在他邊，他實在是已經控制不住，想要將一點一點進骨子裏占.有。

兩邊錦帳放下，將燭阻隔了一些，裏面線更暗了。

青糾纏在一。

上的馥郁香氣傳鼻間。

謝玨不容拒絕地握住的手腕抵在枕上，俯吻住，結滾，嗓音低沉喑啞不調，“這次，可不許咬孤了。”

……

雲泠不僅咬了，還咬得很重。

只不過他這次一點沒生氣，任由咬著，也不說要弄死了。

外面夜沉沉，月如水。

不知過去了多久。

從知州府裏調來伺候的幾個丫鬟端著熱水進來，只覺錦帳裏暗香浮。

手腳利落地將熱水倒進桶裏，一應裳都準備好。這才小心翼翼地拉開帳幔，一擡眼看見裏面的場景，頓時臉熱連忙低下了頭。

恭敬道，“殿下，水已經好了，姑姑可要起？”

雲泠靠在他懷裏閉著眼，額邊的發都完了，小臉蘊著紅暈，連眼尾都是紅的，渾無力要倒下去。

謝玨攬住的肩，只說了句，“下去吧。”

丫鬟連忙道是。

輕手輕腳離開關上門。

等丫鬟離開後，謝玨看昏昏沉沉閉著眼靠在他肩膀上，沒忍住俯下頭在微微泛腫的紅上又親了一口，聲音還是啞的，“孤抱你去洗？”

雲泠惱地推了他一下。

這次是真的沒有力氣再想其他了。

……

即將離開雲澤，林家的事也該理了。

雲泠既然已經下定了決心，就不會再猶豫不安了。現在只要個結果。

距離大牢越近，腥氣越重。

踏進牢房，那幾個刺客了刑，此時已經是氣息奄奄，趴在了地上。

裴遠厲聲道，“說，是誰派你們來的？”

其中一個領頭的道，“該說的都說了，我們就是一群殺手，有人出重金買這位姑娘的命，我們照做就是了。”

“至于是誰，江湖規矩，我們接單從不問買家。”

裴遠道：“那就是不知道了？”

領頭的殺手求饒，“各位爺行行好，其他的我們是真的不知道了。”

裴遠：“既然想不起來，那就繼續刑吧，你們放心，我這裏還有很多讓人生不如死的好招在等著你們。”

牢獄中頓時一片求饒哀鳴。

謝玨面無表地看著，神無一容，忽然開口道，“你們收了多錢？”

哀嚎聲頓時停下。

只聽那領頭的低下頭道，“一……萬兩。”

一萬兩，可謂是天價了。為了買雲泠的命，竟然下如此大的本，怪不得短時間集齊了那麽多的殺手。

在這雲澤能出得起這麽大筆錢的世家，可不多。

到這裏，這審問也就到此為止了。再問也問不出什麽來。

但謝玨已心中有數。

轉看向雲泠，“你還有沒有什麽想問的？”

雲泠木然地搖了搖頭，多的也不必問了，轉頭離開大牢。

謝玨看著那群奄奄一息的刺客，冷聲道，“把林家家主帶過來。”

“兩個時辰，孤要見到他的人。”

飛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