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老夫人自然是答應的，“是你母親的東西，自然是該送來的。至于家産這些，林氏有心，要歸還給你和哥哥，你們收下便是。”

“林氏是你與祁白的母族，那些也都是你與祁白脈相連的親人，你和祁白長大了，有能力了，自然是該盡自己所能庇佑著。”

雲泠點了點頭，“是。”

“那孫便給林家主傳信，讓他們來京一趟。”

蕭老夫人應了聲，慈地拍拍手背，又笑著說，“今年這園子裏的花開得額外漂亮。”

話一轉，“但都敵不上我孫的容貌明豔。”

雲泠眨了眨眼，“祖母怎麽忽然說這個。”

蕭老夫人笑著搖搖頭，沒說話。

雲泠不著是怎麽了，卻也沒再問，和祖母繼續散步。

——

另外一邊，蕭老太傅下了朝，便要離宮歸家。

後一個紫服，胡子發白的員追了上來，“蕭太傅，止步，止步啊。”

原來是都察院都史王史。

蕭老太傅停下腳步。

王史走過來道，“聽說你那個走失的大孫找回來了？恭喜，恭喜啊。”

蕭老太傅甩了甩袖子，“有事你說便是，一大把年紀繞這些彎彎繞繞的。”

王史哈哈大笑，“聽說你那孫是個極為乖巧能幹的，這不，我家還有個不的孫子呢，是個死心眼的，外放了兩年才歸京，還未娶妻呢。”

蕭老太傅皺著眉想了想，“你那個大孫子？”

“是啊。”

“年紀也不小了吧？”

“二十有二了。”王史道，“但你放心，邊絕無什麽鶯鶯燕燕的，就是有，我也給打發了，保管不讓你家孫一點委屈了。”

蕭老太傅著胡子沉思了下，他這話倒不是虛言。

王史這個大孫子，才學不錯，家風也是嚴格的，不像一般的紈绔子弟。

孫剛找回來，他本是沒打算這段時間就替尋親事。

但這些天，這些大臣就像是聞了腥的狗，好些人來問他了。

有些人家，看中他孫的容貌，又嫌做過，便想討雲泠回去做側室，繼室。這種人一張口就被他罵回去了。

但是眼下這個嘛，倒是尚可。

沉思了下，蕭老太傅道，“這事還要看我孫的意思，回去我讓祖母問問便是。”

王史連連答應。

等兩個人相繼離開，守在門口的兩個小太監才悄悄擡眼，連忙往殿走去。

……

寬闊威嚴的大殿裏。

地上碎了一地的瓷片，一片狼藉。

幾個監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謝玨雙臂撐在桌上，墨黑的長發垂下，聲音像是深不見底的幽潭般冷，“你再說一遍。”

底下跪著的一小太監戰戰兢兢地道，“王史找到蕭老太傅商談，他的孫子有意娶蕭大小姐為妻。蕭老太傅好像……好像……滿意，”

一咬牙，“似是要答應。”

話音落下，殿著一抑的死寂。

——

雲泠最近晚上都會在佛堂裏抄一會兒佛經，吃了晚飯便來了。

剛剛祖母打發人過來說明早要和說件事，也不知是何事，但左右明日便知道了。

兩邊的燭照下來，落在瑩白的臉上更顯溫。

專注認真地落下最後一筆，雲泠慢慢放下筆。

這時綠走過來，“小姐，時辰不早了，可要回房歇息？”

雲泠了有些酸痛的手腕，點了點頭。

綠水提著燈走在前頭照明，夜幽幽，沒有一聲響，如水的月灑下來，清清冷冷，著一寂靜。

忽地綠水停下了腳步。

“怎的了？”雲泠問。

這時只見綠水讓開了子，小聲說，“小姐，安公公來了。”

安公公以及邊一個小太監一起走了過來，“姑姑。”

雲泠停了下，“公公怎的又來了？我已說了，不會進宮。”

安公公連忙道，“這次并非奴才私自前來，是殿下有請。”

“姑姑隨奴才走一趟吧。”

雲泠呼吸頓了頓。

片刻後還是拒絕，“我不能去，公公回吧。”

安公公瞪大了眼，“姑姑這可是抗命！”

“我一閨閣子，怎可深夜出皇宮？若傳出去于蕭家名聲有礙，還請公公不要為難我，回去替我回了殿下。”雲泠搖了搖頭，轉要走。

還沒走兩步，忽地從月門外走來一道高大的玄影，他快步走來，臉沉地握住的手腕，“怎麽，連安忠都請不你了，是嗎？”

雲泠地擡起頭。

他竟然親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