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念明白孟映之的意思。
既然一切都是孟尚書的心積慮,那他必然不會輕易就相信孟映之是失憶了。
可若是,孟映之癡癡傻傻的回去,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慢慢康復了失憶的樣子,或許,他們就不會特別懷疑。
只是喬念依舊有自己的擔心,“可萬一……我是說萬一。”
喬念特意強調了這兩個字,而后才道,“萬一,孟家人會害你,怎麼辦?”
說已經能控制住自己的行為了,但哪怕當真已經清醒,一個人回孟家還是會很危險。
孟映之微微皺了皺眉,“不會的吧?他們是我的爹娘,或許會算計我,但應該不會害我……”
喬念不知道該怎麼與孟映之說,想了想,才道,“孟姑娘得明白,這世上真的會有不自己子的父母。當初我便是被我母親算計,差點死在明王的手中……你在宰相府的遭遇,孟家不可能會不知道。”
提醒到這兒,已然算是直白。
孟映之顯然也想到了什麼,心下微跳,連著臉都蒼白了幾分。
只見深吸了一口氣,這才道,“我明白喬姑娘的意思,但我是從宮里回去的,想必他們就算想要害我,也不敢那般明目張膽……更何況,他們若真心想要害我,那就算我已經恢復了清醒,也是會被他們害了的!所以,我想試一試,以癡傻的狀態回孟家,說不定會更容易接近父親的書房,更容易找到寒冰散的解藥。”
孟映之的話不無道理。
喬念想了想,這才道,“好,那我明日就找機會與公主說起,讓公主差人將你送回孟家。有公主出面,想來孟家也會有些許忌憚。”
“好。”
孟映之的笑著,隨后便如往常一般,鉆進了喬念的被子里。
二人就這麼蓋著同一條被子,一直聊到了夜深,方才沉沉睡去。
翌日。
小福子一大早就來了。
許是這藥味兒實在是太大了些,小福子一進來便是皺著眉頭,瞧著蘭花指的手著鼻子,一臉嫌棄地四下看著。
喬念暗暗翻了個白眼,這才上前,“福公公怎麼一大早就來了?”
聞言,小福子皮笑不笑地看了喬念一眼,這才道,“公主命奴才來瞧瞧,也不知喬大人這藥制得怎麼樣了?”
喬念呵呵一笑,“福公公也瞧見了,我這又要制藥,又要照顧孟姑娘的,實在是有些分乏,不過還福公公能與公主說一聲,請公主放心,微臣定當竭盡全力,盡快制出公主想要的藥來。”
聽著喬念的這番話,小福子卻是不耐煩地看了眼不遠坐著的孟映之。
“這位孟姑娘還沒好?還是癡癡傻傻的,不讓人靠近?”
喬念也朝著孟映之看了過去,“已是比之前好了些,對于陌生人已經不太抗拒了。”
“既如此,那找旁人照顧不就行了?”小福子問道。
喬念勾一笑,“福公公正是與下想到一塊兒去了,下正想著,要將孟姑娘送回孟家呢!”
“回孟家?”小福子眉尾一挑,“宮婢們伺候著不行?皇后娘娘之前說是將孟姑娘帶進宮來養著的,這才多久就送回去,怕是不太好吧?”
卻聽著喬念道,“福公公有所不知,孟姑娘的況雖然比之前好了些,但要照顧還是得找些悉或是親近的人才好。孟家是的娘家,有悉的人事,如今回到孟家修養,反而比留在宮里要好。”
小福子想了想,隨即問道,“所以,等孟姑娘回了孟家,喬大人就能一心為公主做事了?”
“這是自然!”
喬念說著,便低了聲,“那位徐人又不用管,下留在福和宮,定能專心為公主做事。”
聞言,小福子便是點了點頭,“行了,小的知道了,這就回去稟報公主。還喬姑娘也能說到做到,盡快制出藥來,可別讓公主等得心急了。”
喬念當即行了禮,“是,福公公放心。”
見狀,小福子這才輕哼了一聲,滿意地轉離去。
不多久,便有宮婢帶著公主的命令而來,將孟映之給接走了。
徐人站在一旁,看著孟映之那傻乎乎的樣子,跟著那群那宮婢離開,忍不住擔憂問道,“喬大人,孟姑娘這樣回去,當真可以嗎?”
并不知道孟映之回去做什麼,只覺得孟映之還未痊愈,沒有喬念的照顧不太行。
喬念沖著徐人一笑,“放心吧,我給帶了藥的。”
聞言,徐人還是有些擔心,正說些什麼,卻不想,小腹忽然一陣痛傳來。
“啊!”
一聲驚呼,當下便一手扶著自己的肚子,一手扶著一旁門框,緩緩蹲了下來。
喬念一驚,忙上前查看,“徐人,怎麼了?”
“好痛……”徐人的臉已然蒼白,不過就這眨眼的時間里,額上已是滲出了冷汗來。
喬念忙是抬眸看向不遠的小宮婢,“還不快過來,幫我扶人進屋!”
小宮婢不不愿地瞪了二人一眼,“不過就是裝的罷了,喬大人張些什麼?”
若真是腹痛小產了更好,便能跟皇后差了!
喬念眉心猛然一沉,“你若再不過來,等皇上問起,我便說是你推了人!”
小宮婢頓時一驚,“你,你怎麼能口噴人!”
皇上最在意腹中龍嗣,若這禍事真降到頭上來,可頂不住。
眼見著小宮婢還如此墨跡,喬念終于忍不住厲喝了一聲,“還不快過來!”
看著喬念那副張的樣子,小宮婢這才不不愿地上前來,與喬念一起將徐人扶進了屋里去。
徐人的脈象偏細,甚至下已經有了一點點的跡。
嚇得小宮婢差點就奪門而出。
卻不想,一銀針猛地就在了門上,正正好就在了小宮婢的眼前。
小宮婢嚇壞了,驚恐地轉過頭來看向喬念。
卻見,喬念一邊在為徐人施針,一邊冷聲開口,“敢往外走一步,下一銀針就扎進你腦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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