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喬念再次義無反顧地進了屋去,林燁的心驟然便沉了下來。
他雖不常于后宮之中走,但對于后宮里的這些事兒多還是能了解的。
更何況,眼下既然念念這樣說了,他自然是要想盡一切辦法辦到!
這可是他們兄妹二人決裂之后,第一次托他辦事,還是如此嚴重,事關安危之事!
他自然是要辦得明明白白才行!
當下,便是眉心一沉,看向一旁的小宮婢,道,“在這兒好好照看著,若有萬一,我定不放過你!”
說罷,也不管那小宮婢有沒有聽明白,便是抱著孩子,轉離去。
只是這后宮中的路,林燁并不算悉,更何況還是福和宮這樣偏遠之。
來時都是宮里的侍帶的路,這回去,一時間倒是不知往何走了。
只記得大約書房大約的方向,林燁想著,這個時辰,皇上必定還在書房里理政務。
可皇宮何其之大,大大小小的路有那麼多,林燁懷中抱著酣睡的孩子,也不敢隨意尋人問路,竟是如同一只無頭蒼蠅般,走了許久。
就在他無助之時,一名小宮婢忽然朝著他快步走來,“林公子。”
那小宮婢竟認得他。
林燁眉心一沉,警覺地看向,“你是何人?”
“奴婢是德貴妃宮里的,奉德貴妃之命,前來領林公子去往書房。”
聞言,林燁不由得一愣,“德貴妃?為何?”
雖然娘親與德貴妃乃是手帕,可今日之事太大,他也拿不準德貴妃究竟在此中扮演了什麼樣的角。
就聽著小宮婢道,“林公子有所不知,徐人之前乃是我家娘娘宮里的人,喬姑娘正是得了我家娘娘所托,才會前去照顧徐人的。”
得到了這樣的信息,林燁的腦子便飛速轉了起來。
徐人是德貴妃的人?
那這個孩子,豈不是等同于是幫德貴妃生的?
照著德貴妃如今的境地,哪怕是個皇子也是好的,更何況,還是個無比尊貴的公主呢?
只怕到時,必能母憑貴!
靠得住!
至眼下,是靠得住的!
林燁當即點了點頭,“帶路!”
小宮婢忙道,“林公子,這邊請。”
說罷,便是率先朝前而去。
林燁快步跟在后頭,時不時地便會低頭看一眼懷中的孩子。
說來這孩子實在乖巧,他除卻在屋外聽到孩子的兩聲啼哭之外,便不曾再聽見過了。
哪怕此刻,孩子好似了,也只是吸吮著自己的手指,一聲都不哭。
林燁越看便越覺得心都化了,暗暗發誓,一定要將這孩子安全送到皇上的跟前。
卻不想,走了一會兒,林燁便發現了不對勁。
“站住!”
他對著小宮婢的背影厲聲一喝,“這本就不是去書房的路!”
他雖不知曉書房的路要如何走,但至是知道大致的方向的。
眼下這小宮婢帶他去的方向本就不是書房,而是皇后的寢宮!
聽得林燁這般厲聲喝問,那小宮婢竟也半點沒有害怕,反倒是轉過來,沖著林燁欠行了禮,“林公子好眼力,奴婢實則是帶您去見皇后,您看,皇后娘娘的寢宮就在前頭不遠。”
林燁眉心擰,“你也不是德貴妃的人。”
小宮婢這才微微一笑,“林公子,良禽擇木而棲,日后這大靖的江山都是我們太子殿下的,您可要想清楚。”
看著小宮婢如此說話,林燁心頭不由得一聲冷笑,“這話,也是皇后娘娘讓你說的?”
小宮婢掩下眸來不語,顯然是默認了。
林燁深吸了一口氣,方道,“幫我告訴皇后娘娘一聲,不管這大靖的江山日后會是誰的,我林家都只會效忠皇上。倘若日后太子繼位,我林家亦是會誓死效忠,但眼下,他還不是!”
說罷,便是轉就要走。
卻只聽得一道雍容的聲音傳來,“林公子何必如此著急?”
竟是皇后!
林燁轉回了來,看著皇后從寢宮走了出來,便是單膝跪地行了禮,“見過皇后娘娘。”
“聽聞林公子重傷回京,死里逃生了一回,理應知曉命可貴,眼下怎可又以命冒險呢?”
皇后緩緩說著,角微微揚起,語氣染上了幾分脅迫之意,“把孩子給我。”
說話間,已是有嬤嬤上前,企圖從林燁的手中接過孩子。
卻不想,林燁竟是猛然起,抱著孩子后退了兩步,“皇后娘娘恕罪,林某自然知曉命可貴,只是林某這條命,是我妹妹救下的,如今既然我妹妹有所托,我必然是要說到做到,若是不慎豁出了命,那便只當是還給我妹妹了。”
聞言,皇后的眸驟然沉了下來,“如此說來,林公子是要抗命不尊咯?”
“不敢。”林燁冷聲說著,“但皇后娘若要怪罪,也請等林某做完我妹妹所托之事。”
說罷,林燁便是轉而去。
只聽著后傳來皇后一聲喝令,“來人,攔住他!”
“是!”
當下,便有兩名侍飛上前!
務府里有專門訓練死士的侍,是為了護皇上安危的。
林燁沒想到,皇后邊的侍竟然也會武功。
當下便是一驚,卻也已經理會不得,即刻飛而逃。
雖然小宮婢誆他,故意帶錯了路,可福和宮去往書房的路他不認得,這皇后寢宮去往書房的路,他卻是知道的。
只是后的兩名侍跟得,又時不時來暗,以至于林燁只能邊躲便逃。
卻還是被暗中了抱孩子的手,以至于差點手,摔了孩子!
林燁心下一驚,知曉這樣下去不是事,便是落了地。
眼見著林燁不再逃,追來的兩名侍便也落了地,看向林燁,道,“林公子,我等不想出手傷人,還請林公子將孩子給我們,我們保證不傷林公子命。”
看著這二人,林燁角卻是噙上了一抹冷意,他下了上,用袖將孩子綁在了自己的前,一邊打著結,一邊冷聲笑道,“連子都不全的人,也敢威脅你林爺爺?突厥人都沒能要了老子命,就憑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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